第203章 祭祀
俗话说亡人天多雨，中元节正值雨季，因此多伴随大雨降临。
重光和罗瑜熙回到彩虹村之后看了一眼老房子，他们家房子本就盖的不好，再加上没人打理，不过月余周围就已经长满了杂草，看着格外荒凉。
“都说这房子不怕住人，就怕空着，一旦没人打理，要不了多久可就要塌了。”
重光叹了口气，她养母最是勤劳肯干，十里八村有名的会过日子，如今要是还活着的话，定能将此处照顾的井井有条。
对此罗瑜熙面露不舍，这毕竟是他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如今变成这样，只觉得心里揪着劲儿的难受。
“表哥，咱们先打理打理吧。”
两人这是一拍即合，当即就行动起来，好在离人不算酒，这里除了长些杂草蜘蛛网以外，没什么太大问题。
屋里屋外掸掸尘，清清灰，将玻璃擦的流光锃亮，原本没人住的房子，现在也像是有人住了一样。
罗瑜熙看着眼前的老家，不自觉的便流下眼泪来，明明当初就算是面临崩坏001那样庞大的怪兽，他都没有退缩过……
这白玉一样白皙的少年向来不愿意情感外露，喜怒哀乐皆是让人看不清楚，可他到底也是一个刚满18岁的孩子。
虽然并没有多说，但母亲的离开一直是其心中的一道疤痕，亲人去世，最痛苦的不是她去世的那一刻，而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不经意看到对方住过的地方，穿过的衣服，用过的物品时。
那一瞬间的悲痛直达心底，就仿佛利箭一般贯穿胸口，叫人无论如何也喘不过气来。
祭祀的节日让人心情压抑，再加上天空阴暗不见阳光，触景生情之下不单单罗瑜熙，就连重光也有些要受不住了，只不过作为兄长，他必须尽量坚强。
重光见对方一个劲抹眼泪，拍拍他的后背，尽力安慰:“看这房子被打扫的干净，根本就是婶子还在的样子，只要有你我在，这里永远不会坍塌，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婶子也就永远都在……”
可能他并不知道怎么安慰才能见效，这话说完反而更煽情了，罗瑜熙刚止住的眼泪又哗的一下流了出来，让他说话都直哽咽。
“这……哎，你，表弟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重光手忙脚乱，一个人的话尚且能够压抑住心情的悲伤，可身旁一旦有人先哭了，那悲伤便如喷泉一般，再也遏制不住。
两个大老爷们就这么在院子里抱着痛哭，邻居听了都揪心，感叹这两个孩子的命苦。
……
从老家房子出来之后又一路来到李桂琴埋葬的地方。
乡下里家家户户都是有自己的祖坟在，人死之后也要埋到祖坟里。
然而当年李桂琴远嫁，后来又转折和丈夫跨省来到了彩虹村，在这里可谓是人生地不熟，别说是祖坟了，就算是亲戚也没有一个。
单独的小石碑，就那么竖在风和落叶里，周围虽是被隔出个三米见方的栅栏小院，但也掩饰不住其中的孤寂。
“妈——”
罗瑜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重光也同样跪在地上，两个人没有那么多台词，就那么静静地跪着，叶子落在身上也都不知道了。
亲人逝去的悲痛最能共情，只不过逝者已逝，就算做再多也都只是自我感动罢了，活着的人这样精神内耗，其实也就只能让自己困在原地苦恼而已。
到了日头落下，罗瑜熙擦了擦满是泪痕的脸，终于是站起身体。
“表哥，我们走吧。”
“好”
……
……
红白喜事一条龙店里，白南星也同样对着一个牌位久久不能回神。
阿贝尔倾尽一切也要复仇，白南星一直难以忘怀，两个人的所作所为证明了一件事，
苏卢绝对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师傅。
他教育徒弟的方式非常有深意，往往都是从日常生活中做起，相对于实力与炼金术的提升，苏卢更注重炼金师的品德教养。
还记得有一次白南星与苏卢去镇上采买生活用品，遇到了不少乞丐。
那时候荷兰的经济不错，按理来说不会有那么多乞丐的，但原因在于这个名为黄金花的小镇极其特殊。
在16世纪的时候郁金香在荷兰价格堪比黄金，很多人都在做着花朵生意，这个小镇便是其中的大头。
小镇居民大量从国外进口郁金香，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了极为富有的地区。
然而花朵这种东西只不过是人文价值高罢了，到底是比不过真金白银的，很快，郁金香的价格大幅度跌落，许多人都倾家荡产，那个时期自杀的富豪比比皆是。
黄金花小镇那时几乎家家户户都参与了郁金香的生意，因此最终赔成了孙子，一夜之间从最富有的小镇，变成了负债最多的小镇。
他们所欠下的大额债务，就算是几百年过去也还不清，一直到20世纪，仍然还有人背着祖辈上的债务……
面对路上乞讨的可怜人，苏卢并没有施以援手，这让白南星颇为不解，自家师傅出了名的善良，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面对白南星的疑问，苏巨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反问道:“你觉得他们可怜吗？”
白南星点了点头:“因为祖上的错误而牵连后代，他们本来都是无辜的……”
苏卢点了点头:“你是善良的孩子，可即便你今天能够拿出金币救他们一个人，但又怎么能顾得上千千万万的人呢？
这只不过是荷兰的边陲小镇，在荷兰还有许许多多这样不为人知的地区，甚至在荷兰之外，还有更多国家战乱持续不休，那里的人们民不聊生……”
“你又拿什么去救？”
彼时，白南星个头不大点儿，脑子也没多少，自然是想不明白这么高深的问题，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要明白金币是救不了人的。”
“知识才是最大的财富和武器，努力学习炼金术，只有这样你才能够拯救这些食不果腹的穷苦百姓，让他们都有工作，都有面包。”
这也是为什么白南星走上了与阿贝尔完不同的道路，炼金术之——炼金药剂。
他总有一天会通过自己的知识改变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