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圣化？/
在众人怪异的眼光中，战者战意滔天。
“那个，不要激动。”儒士拍了拍大汉的肩膀。
“战哥你怎么了，不舒服？”火者好奇的打量，“这东西不会有毒吧。”说着“呀”一声把手从兽颅上的凸角拿开。
战者黑着个脸。
“嘻！”吟者不禁一笑，笑声犹如九天银河缥缈，然后她拍火者的后背，道：“火舞妹妹别怕，小头颅没毒。”
她经常这样教导心思单纯的火舞。
严肃的气氛一时间荡然无存。
“咳咳。”掌门打断这群长不大的老小孩，挥挥衣袖，一缕清风悄然带走满屋的腥臭。
“既然事实摆在眼前，我们就做好圣战准备。”掌圣宣布隐土转为战时状态。
“……北道南教，东灵西焱，中为战。各位长老速把五行大阵升起。在最后的圣战到来之前，也请死守各自区域。”
“若遇不可预测之敌，须引支援，则按照五行轮转，以烽烟为信。”
“明白！”众人齐抱拳。
掌圣将繁琐战事布置完，会议已经接近尾声。
“青衫，说说那个外来者吧。”掌教瞳孔深邃如黑洞，灰褐色的头发正好被斜下的夕阳照射，暮色垂髻。
青衫眯着眼，神色恍惚的看着窗口西边的红日。
“上上资，下下劫。只是情感太多，为已为人，坠入魔道，已然兽化。”
“……”掌圣闭着的双眸微张，如同张开一片玄奥的星空，给常人一种头疼欲裂的威压。
“此子当真有些惊艳，已经四百年不曾听闻有人修成的禁术，兽化……青衫，圣女垂髫之年发生的那件事可还记得。”
四岁那年，圣女青儿，引百蛇归巢。
“自然印象深刻。”青衫眼睛微亮，“掌圣的意思是——”
“或许……圣王，也该有传承。”掌圣重新闭上眼。
屋内的气氛忽然凝重。
“不妥，他‘兽化’太深，失去人的意识，目前只能算一只濒死的野兽。”
“青衫都说没有救的话……”道者若有所思。
“你们怎么看？”掌教看向其他人。
“青衫的医术最高，他没能奈何，我能奈何？”吟者道。
“同意。”火舞一脸理所当然。
“哼。”战者魁梧的身躯一震，算是发表过意见。
“心存死志时发动兽化禁术，最后一刻的意志会影响兽化后的行为准则，以他当时的境地，不过是成为一台不要命的杀戮机器。”掌门回忆当天的情形，摇头轻叹。
“那就……圣化。”掌教此言一出，掷地有声。
“这——”青衫很清楚“圣化”意味着什么。
圣化灵魂，代表新生，只是将过去的一切都抹除，新生的不再是他，过去的他会彻底死去。
“不好。”青衫斟酌道，“毕竟此人二十有三之年，能有如此成就，已是逆天，他的修途，一路太过顺遂，遭遇此劫难也是他的命数，若是帮他熬过去，也许他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甚至成就圣人。”
“——”
“你不是说他濒死没救吗？”掌教沉声道。
青衫忽然停顿，精瘦的脸庞像是发光，古铜色的双瞳刹那百转，像是看到未知的东西。然后，青衫的声音木讷，带着未消的震惊，喃喃道，“但是，他还有一份执念，或许，可以……”
“轰！”一声闷沉的抨击声，在木阁内不大的空间，响若惊雷。
如同万钧重力的隔空一掌向青衫的胸膛印去，青衫削瘦的身躯从座位上倒飞撞向木墙，引得阁楼一阵颤动。
“掌教你——”
两声娇喝带着愤怒与质疑同时响起。
吟者直接运用音功，一道无形的波束射向褐发老头。
火舞也是气得发抖，好在邻座的道者将她及时拉住，免得桌子被烧成飞灰。
一时间，数个强大的气场张开，空气静得发冷。
掌教沉着脸，复杂的情绪在瞳孔掩藏。
“咳！”青衫咳出一口淤血，缓缓起身。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掌教再次逼视青衫。
“自然不敢。”青衫语气平淡，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回原来的位置，只是凳子已经碎了，只好在原地站着。
从隐土的地位来说，青衫现在连长老都不是，自然不能与掌教对着干。
只是即便不能入座，青衫依然稳稳立定。
“你们的意见？”掌教环顾四周，只手从赤色云纹的袖口伸出，从阁楼某个位置飞来一个奇怪的天平秤，秤的底座上有一颗湛蓝的宝石，左右两个托盘则置有一红一绿两块晶石，刚好处于平衡状态。
“请天平！”
权衡天平，这是隐土遇到重大决断的时候用到的投票仪器，它会自动根据投票人的权重，显示投票结果，绿色倾斜则代表通过，红色则不通过。
天下气运分权，而它是承载的媒介，隐教所有的权利，都由它根据职位分发。
气氛顿时有些庄重。
“承天启运，今岁议章，为圣战始，某请权衡……”掌教说过一段冗长的话，将天平底座的蓝色宝石激活。
“圣化。”掌圣双目闪过一丝怜悯，轻闭上，苍老的声音语气悠长，“圣化而传承圣火，一切都是为了圣战啊。”
道者微微点头，战者一声轻哼，不答。
火舞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掌门轻轻皱眉，摇头。
吟者眼睛红润的看着青衫，前者的腰背挺得笔直，嘴角还残留一些血迹，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有些少年时的倔强和不屈。
在座的除了青衫都是掌权者，用精神意念选择晶石，以权压重，而掌圣、掌教、道者已经表明立场支持，便是三票加两票加一票，掌门和火舞虽然反对，但是算上自己也只有五票，更何况自己的两票有一票曾经还是青衫的。
怎么办？吟者把目光投向弃权的战者，又看向青衫。
“你不需要参考我的意见。”似乎看破吟者心中所想，青衫回应她的目光。
“为什么？”吟者下意识地问。
她又收回目光，想来这个问题也不会得到答案。
这么多年过去，吟者依然年轻漂亮，火舞依然天真烂漫，而在外漂泊的青衫，脸上已满是风霜。
天平底座的宝石亮了，红、绿色的晶石熠熠生辉，托盘开始倾斜。
蓝宝石先是红绿之间转换，而后向着绿色彻底转换。
托盘向着绿色那方倾斜。
代表着“圣化”方案，……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