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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事发

天台近在咫尺,无奈被眼前的玻璃门挡住了,门锁死死咬紧,尹孟希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

“啪……啪……啪……”空旷的楼道里回荡着清脆的脚步声,对方的步履镇定悠闲,显然很享受这种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小鸡奋力挣扎,老鹰并不着急。

“嘿嘿,嘿嘿……别跑了,你跑不了的。”骆彤手里把玩着一罐透明玻璃瓶,慢慢地往上走。她到了酒店以后就上楼检查过天台,确定楼上是落了锁的,所以她根本不着急。

此时,她脸上又出现了那癫狂的表情,眼神再次失去焦点,叫人一看,明明能看见两颗乌黑的眼珠子,却总感觉空洞洞的像两个不见底的黑窟窿。

“别跑了……啊呀……满儿,别跑了,车来了啊!”她记忆开始出现错乱,每走几步,脸就不自觉地朝一个方向抽搐,像是有一个无形的手在拧她的脖子似的。

尹孟希屏住呼吸仔细听动静,她知道人追得越来越近了,那两人都是女人,她的双手要是没有受限还能拼上一拼,可如今……她试着再次挣脱束缚,可手腕那圈薄皮都被划破了,那根扎带依旧牢固。

事到如今,她只能祈求酒店的工作人员尽快发现异样,而自己则尽量拖延时间,避免和她们发生正面冲突。

腹中传来的阵痛越来越明显,她心焦不已,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泪光中,她瞥见角落的一簇红色。

灭火器!

尹孟希抬手胡乱抹掉眼里的泪水,并撕扯下脸上的胶布,她顾不得脸疼腹痛,起身去抓灭火器。

由于双手被束缚住,两掌张开的距离有限,瓶身有自重,表面又圆滑,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拿起来。

“啪……啪……啪……”快来不及了!

她咬紧牙关强行挣扎,任由扎带深深吃进她的肉里,登时手腕一片血肉模糊,她顾不得钻心的疼痛,终于将灭火器牢牢握在手里!

尹孟希抡起灭火器,走到玻璃门前,高高举到又重重地砸下去,用灭火器底部的边缘作为施力点,一下又一下地砸在玻璃上。

第三下的时候,玻璃门出现了大面积的裂纹,尹孟希用尽全力砸到第四下——

“啪!”玻璃应声破裂,满天的玻璃碎片像霜花一样洋洋洒洒地撒下,有些失去方向的玻璃碎屑划破她的皮肤,在她裸露的手臂、脖领、脸上留下了数十道细细的血痕。

她咬牙忍耐着,丢下灭火器大步往前走,踏着满地碎玻璃往天台闯。

天台十分宽敞,只有一张调酒台和十几张户外桌椅,其他零零散散的都是些装饰摆件,没有什么高大物体可供遮蔽。此处本是作为露天清吧使用,所有只有在晚上才会对客人开放。

尹孟希蹲在调酒台下,这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藏身地点了。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显然惊到了骆彤,饶是她再怎么疯,也知道此刻该抓紧时间了。

她几步快速跑上最后一层楼梯,陡见玻璃门被砸得稀烂,灿烂的阳光下,满地的玻璃碎碴折射出破碎的光晕,让她想起那个车祸现场,车窗上的玻璃也是这样碎了一地,深深地扎进了母亲和满儿的身体里。

“贱人!你躲在哪里?!”她怒吼一声,脸抽搐地频率更快了。

她迅速检查了每一个藤艺沙发,每一个柱子,都没有收获。那么只有那里了——她的视线聚焦在黑色的大理石调酒台上。

“啪……啪……啪……”

她朝调酒台慢慢走过去,同时拧松玻璃瓶的瓶盖,以备不时之需。

靠近调酒台时,她猛地往前几步,以防对方先行逃脱或有其他动作。

然而,调酒台下空空如也。

几乎与此同时,调酒台旁边一把室外遮阳伞忽然被人推开,向她倒来。

那遮阳伞是浅香槟色的,表面采用反光材质,现在光照充足,一般情况下,人的视线会下意识地避开它,尹孟希又挪用一张小桌子挡住腿部,是以刚刚骆彤第一时间并没有发现,只是走得近了必然会发现破绽,所以尹孟希才选择先发制人。

骆彤闪身险险躲过遮阳伞,三步并作两步去抓尹孟希,尹孟希本就受腹痛的拖累,步伐自然不快,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被骆彤揪住了头发,吃痛之下她本能的半蹲下身子,竟被骆彤直接一脚踹翻在地。

好在他们距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离那堆玻璃碴还有一定距离,可不免有星星点点的碎碴散落在地,尹孟希双手捂着腹部,尽量用背靠在地上,一颗颗尖锐的玻璃轻易的划破她的皮肤,嵌进皮肉里,本就沾染了一地泥灰的t恤衫立刻被鲜血染透半边。

“啧!疼吗?别急啊,好东西还在后面呢!”骆彤听着她的呻吟,无比享受,她慢慢向尹孟希走近。

“别动!”楼道里传来一声怒喝,如天神暴怒。

一道颀长的身影从中暗处走出来,阳光照在向海文英俊的脸上,却驱不走他眉间的阴霾。

但见故人来,骆彤轻笑一声,心情显然很好:“向总,好久不见。”

向海文皱紧了眉,从牙齿里挤出两个字:“骆彤?”

“是呀,我是骆彤呀!那个被你们害得好惨的骆彤!”她笑吟吟地拧开瓶盖,随手一抛,手腕倾倒,瓶子里透明的油状物体眼看着就要淋到尹孟希身上。

向海文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在她丢瓶盖的那一瞬,他已经飞身向前扑去,骆彤被他猛地扑倒在地,手中的液体飞洒溅出,液体受惯性的影响,一大半落在她的脸上,而另一部分则落在向海文的背上……

好在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帮他挡了大半,依然有一部分顺着他的领口流入,滑过他的左肩,

衬衫的布料在他背上融化,肌肤被硫酸腐蚀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若非要说形容,就像是被千万个虫子啃噬的同时还被火灼烧着,向海文受过很多种伤,可是没有一种疼痛能与之比拟,甚至达不到它的十分之一。

他额上青筋暴起,向海文忍住剧痛,颤抖着将重新站起来,他步履蹒跚地走到未婚妻身前,她已经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强撑着最后一丝精神,眼睛已经频频向上翻白。

她朝他无力地伸出手,嘴唇颤动嗫嚅着,她想道歉,想关心他的伤势,努力拼凑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知道……没事的……”向海文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心疼得心都要碎了,他看了一眼远处正满地打滚的骆彤,颤抖的手伸进西装里,摸出电话想要叫救护车。

“嗵!”

一记闷响。

有一股浓稠温热的暖流自向海文后脑勺汩汩流出,一滴、一滴落在尹孟希脸上。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身子便像山塌一样轰然倒在尹孟希旁边。

孙郁霏费劲地咽下一口口水,只觉得嗓子像刀割一样疼。后知后觉的她忽觉后脊一阵发寒,她慌张地将灭火器丢到一旁,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三个人,无尽的恐慌才由心中升起。

她低头盯着自己满是污秽的手,乳胶手套早已破烂不堪,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低声念叨着:“不……不……不是我……不……爸爸……爸爸!”她一边喊着“爸爸”,一边慌不择路地往楼道里跑去。

一众保安花了大量时间,在29挨个房间敲门搜查,一无所获。终于有人听见动静发现了天台的异常,他们火速赶往天台,恰巧与逃窜而出的孙郁霏撞了个满怀。

“不是我!!!啊!!!不要抓我!!!”孙郁霏惊恐地尖叫,凄厉的叫声引得楼下房间里的客人纷纷开门查看,不少人打电话去前台投诉。

十分钟后,栖枫酒店的楼下围满了警车和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