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拉看书 > 龙血x禁区x开拓团 > 第40章 恐惧

第40章 恐惧

观众席在萝莉副团长的话语中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屏幕里的战斗上,一场很难被称之为战斗的战斗。

迷星完全就是一个人肉靶子,不仅仅是五把钩子,短短两分钟他的身上已经插了十几把飞刀,五六根弩箭。

切割伤贯穿伤,各种各样的伤口从破碎的血色长袍下露出,鲜血流了满地,将脚下那片土地都沁的通红。

而他却一步都没有走过,只是在攻击朝着他的要害袭来时稍作躲避,换一处位置承受攻击。

他的表情轻松惬意,眼睛微眯,嘴角微微扬起,若是只看表情还以为他是在做一个全身按摩似的。

被攻击的人轻松惬意,攻击者却是在这场奇怪的战斗中越来越紧张。

一个看上去矮小瘦弱的短发少女靠茂密的树冠隐藏身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下方的迷星。

她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恐惧。

“什么啊?”

“这是什么啊?”

“怎么有这么胡来的人?”

“怎么有这么胡来的战斗?”

她在心中不停地呐喊,此时她握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从一开始战斗就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最初的攻击,那钩子确实是冲着迷星身体去的,但她可以确定那种攻击迷星是完完全全能躲避的。

毕竟那种速度不快、直率不隐秘的攻击,就连b级开拓团少年团里的团员都能躲避。

她的目的就是在迷星避开后用过牵扯钩子后的锁链将迷星的身体束缚住。

这也是她最擅长的战斗方式,通过看似直率的佯攻进行后续战斗的布置,封锁敌人的行动,消耗敌人的体力,在最后进行致命一击。

在以往的经历中,她凭借这个方法捕捉过不少大型的禁区生物。

因此她本来自信满满,哪知道一出手事情就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准备了第一波钩子攻击被躲开后的攻击方案。在那时她可以通过铁索控制钩子的方向,用铁索限制迷星的移动。

她准备了第一波钩子被挡住之后的攻击方案。用弩箭射击被格挡击飞的钩子,在二次攻击的同时调整钩子和铁索的位置,达到束缚敌人行动的目的。

甚至她准备了自己的钩子被对方抓住的后续攻击方案,以此配合雷爪的电流来牵制对方,伺机进行二次攻击。

她脑子里有许多方案,唯独没想过攻击击中后的方案。

“怎么有人会中那种简单直率的攻击?”

“怎么有人已经中招后,面对第二次第三次相同的攻击还会不躲不闪,让自己被命中?”

“怎么会有人主动去接已经躲开的攻击?”

“怎么有人会主动拿武器插自己?”

在战斗中那越发血腥刺激的画面和这些疑惑一起冲击着她的大脑。

她想不明白,身体却是一直在本能的对迷星进行攻击。

这种攻击没有计划,没有方案,只不过是单纯的用全力使用她身上所有的武器而已。

不需要什么配合,也不需要什么招式,甚至不需要去刻意的瞄准。

她的攻击一定会落在迷星的身上,换来到处飞溅的鲜血和一抹充满惬意的微笑。

毫发无伤的她,看着浑身伤口的迷星,内心充满了恐惧。

一开始她还在为自己伤人而恐惧。

虽然她在星花开拓团的少年团中经历了数不清的训练和战斗,但其中刀刀到肉,招招见血的战斗从来都是对禁区生物的战斗。

因为比起强大的禁区生物,人是脆弱的。

在心脏处超过五厘米深的伤口就会让人心脏破裂而死,人在失去两升的血液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内脏破裂,动脉损伤……等等战斗中能轻易造成的损伤都会夺走一个人的姓名。

开拓者的工作从来不是杀人,开拓者之间的竞争也没必要把性命当做赌注。

禁区内有无尽的宝物,活的更久,走的更远,才是开拓者应当做的事。

所以,她从未下重手去攻击过任何一个人类。

直到今天,那一朵朵血花在迷星身上炸开的时候,她才明显的意识到刀刃切开人的身体,和切开那些禁区生物的身体,在视觉触觉等各方面的感受上都是截然不同的。

在看到迷星在她的攻击下受了那么重的伤的时候,她时不时就会望向那天上的白羽海鹰。

她希望那还行能飞下来将已经是一个血人的迷星带走,淘汰出局。

因为她发自内心深处的害怕,害怕见到迷星在她的攻击下四分五裂的场景。

但这种天真的恐惧并没有持续多久,慢慢的,这种恐惧逐渐被另一种恐惧所替代,变成了她对迷星本人的恐惧。

无论什么样的攻击都承受下来,无论多么严重的伤口都仿佛不存在一样。

被贯穿的琵琶骨丝毫不影响手臂的动作。

脚筋和肌肉都被切断了的双脚还稳稳的踏在地面,仿佛生根了一样。

在他身上看不见一点受伤时该有反应,疼痛、恐惧、不安……一切都不存在于这个男人身上。

能看到的只有欢愉。

越来越高涨的欢愉。

他在陶醉,他在享受,他在……索求。

身为攻击者的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迷星在向她索求攻击,索求伤害。

不停投掷武器的她,逐渐的感觉自己不是在攻击迷星,而是再给对方不停的带来乐趣。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玩具一样被嘲弄、玩弄。

却又无可奈何。

在她眼里迷星仿佛是一个不会死亡不会倒下的魔鬼,越攻击她心中的无力感就越强。

她用尽一切手段,她变得歇斯底里,她毫无保留的使用着她身上的武器,试图消灭这个给她带来恐惧的男人。

但越这样,心中的恐惧深。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不能继续下去了,要逃了。”这是武器已经消耗殆尽,手中只剩下一把短刀的她脑中唯一的想法。

她头也不回的在一棵棵树上跳跃移动。

结果,一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有着如同雕塑艺术品一样完美的肌肉与身材比例。

那人有一张端正帅气的脸庞。

那人朝她露出了和蔼温柔的微笑。

然而那人是血色的。

那人脚下一根根粗大的锁链仿佛一条不安分的大蛇一样,攀上他的身体从他那残破的衣袍中挤出。

锁链捆住了她的四肢,将她吊起固定在两颗大树之间。

那人行走在锁链之上,微笑的看着她,就像蜘蛛在蛛网上欣赏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悠闲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