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此生缪斯,一眼万年

一行五人一路走来，看见了很多卖艺杂耍。

小燕子当然也和紫薇金琐一样看的兴致勃勃，不过她在柳青柳红的介绍声中也能说上一两句，这些天桥手艺人在二十一世纪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呢。

大杂院能在这么个地方占一席，真是不容易。

“宝丫头，你们怎么来了？”柳红在合着几十米的地方就看出七个小家伙，帮他们占着老地方。

“婆婆们说，今天天气还算凉快，就让我们几个小的过来帮你和小燕子姐姐、柳青哥哥，只是你们迟到了好久。”宝丫头摇了摇柳红的手，多少有些委屈。

“实在对不起，今天小燕子姐姐帮你们救了两位非常漂亮的姐姐回来，这位是紫薇姐姐，这位是金锁姐姐，以后你们就又多了疼你们的两位姐姐。”小燕子蹲下来和孩子们诚恳道歉，并向他们介绍紫薇金琐。

“紫薇姐姐好，金锁姐姐好！”童声整齐。

这些孩子可爱又可怜，紫薇金琐摸摸这个的小脸蛋又摸摸那个的小发顶，把包袱里随身携带的几块糖都送给了孩子们。

小燕子看着柳青柳红准备的差不多了，也开始自己的本职工作敲锣打鼓。

热热闹闹的杂耍卖艺生涯现在开始，只是经常等表演完毕紫薇金锁却收不到多少铜钱、碎银子。

小燕子在看剧的时候就知道也有心理准备，毕竟古代老百姓的头顶上都快被压死了，穷苦是常态也是病态，大家捧了人场也算是对他们杂耍技术的肯定。

还是尽快要想办法开会宾楼才行。

正想着会宾楼呢，小燕子感觉腰间一松赶忙扶住，抬头却看站在紫薇身后的一陌生男子悄悄拿走了他的包裹，这傻妞子还在给自己鼓掌！

又到了走主剧情的时候了！

刚被碎银几两愁苦的小燕子，立刻生龙活虎起来。

“小贼，休走！”

将腰带加各式各样的鞋子递给孩子们，撒丫子就用轻功追。

柳青柳红与小燕子配合默契走近路包抄。

紫薇后知后觉：“我的包袱被小偷偷走了！”

金锁连忙跟在紫薇身后一起追，那可是小姐认回父亲的关键啊，绝不容失。

终于在小巷子里那小贼被柳青柳红堵了个正着，紫薇也顺利拿回了包裹。

金锁放下一开始的戒备，心底不停的感谢上苍，幸好今天小姐和她遇到了小燕子柳青柳红，不然若是包袱丢了，小姐怕是活不成了，她也没办法向九泉之下的夫人交代。

迎着夕阳十二个人漫步回了大杂院。

紫薇看着一院子老老小小，再看看开怀的小燕子与柳青柳红，在这种艰苦的生活环境中还能保持乐观积极的态度，她觉得似乎这一路的疲倦都没有了，好像除了寻找父亲她也在小燕子的身上学习到了新的人生态度，这个姑娘开朗大方又古灵精怪，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大杂院没吃没喝的人很多，紫薇金琐一路北上也能适应，所以她们并不嫌弃。

小燕子坐在紫薇斜旁方向，听漂亮姐姐讲述娘亲去世后的一路心酸，暗叹一句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金锁坐在小燕子对面，先前注意力一直在紫薇身上，后面又是杂耍卖艺又是紧急捉贼，好不容易坐下歇口气终于可以分点眼神放在金锁身上。

金锁比紫薇还略黑一些，不过也是一等一水汪汪的大姑娘，眼尾上翘，似是含情带笑。

“走了半年到北京，怪不得紫薇和你都快被太阳公公晒成煤球了，你们这一路上怕是吃了不少苦。”小燕子默默倾听，在适当的时候出声回答，在交通无不匮乏的现在两个姑娘一路遭的罪，怕是现代人的自己无法想象的。

“如果不是我在中途病了两场，我和金锁也不会用这么长时间。”紫薇泪盈于睫。

“紫薇你在你娘去世之前应该很少去外面，身体得不到运动就会比较弱，这种事情倒也不必自责，索性你现在也到了京城，相信不久就能够找到你的父亲。”绞尽脑汁用大白话安慰着紫薇，旋即想起远在现代的亲人和小燕子自己的身世，小燕子悲从心中来，上扬的嘴角也渐渐平了。

“小燕子，你是在难过什么吗？”紫薇立刻感觉到了萦绕在小燕子身边的悲伤。

“原来我们大家都一样，你没有了娘，又来到对你来说很远的地方寻找爹。”小燕子此刻与紫薇共情，“我也找不到我的爹娘了，可能我这辈子再也不能再见他们；或者我从小就被他们不得不遗弃了吧，毕竟穷苦的家里养不起多余的一张嘴；所以到处流浪，还好我遇到了柳青柳红，他们兄妹二人好心把我收留进了大杂院，我也就在这里安了家。”

对不起，老爸老妈；对不起萧之航大侠、杜雪吟夫人、以及还没出场的萧剑亲哥；孩子还小，勿怪勿怪。

小燕子看着紫薇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不忍看美人落泪，及时调转话题：“在北京城里找一个人那是非常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你爹在哪里你知道吗？你娘有没有把你爹的住处告诉你啊？这样我还有柳青柳红都可以帮你尽快找到他，帮助你们父女团聚。”

“这...”紫薇金锁面面相觑。

“不会吧你不要告诉我，你娘只告诉你，你爹在京城里？紫薇你和我看起来差不多的年纪，这十几年你爹不回家看你娘一眼就很离谱了，你爹居然连在这里住处都不告诉你娘，这不是妥妥的负心汉吗？依我看，你就别去找他了，说不定他又娶了别的女人，根本就是忘了你娘，这个爹也没什么好认的了！”激将法用出手，准保可以推进剧情。

紫薇有口难言，小燕子也就没再尝试。

日子久了，紫薇金琐也就慢慢会相信他们，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半个月后，紫薇金锁有时候出去打探消息，但更多时候是和小燕子他们一起去杂耍卖艺，帮帮忙、打打下手

今天人格外的多，小燕子在杂耍中途中一眼望到正拿着素描板、容貌身高与周边所有人都截然不同的欧罗巴人。

明明是异国风情却让她感到格外亲切，十八世纪的宫廷西洋画师外罩咖啡色格子背心马甲，里套是白色棉质衬衫，深棕卷发在光线的折射下泛出点点金色，眉骨深邃、鼻梁高挺，说一句这张脸是上帝炫技之作毫不为过。

班杰明今天出来写生，非常幸运的、很轻松的寻找到了自己的灵感女神。

为了不冒犯到她本人与她的工作，他特意选了一个不太远又不太近的距离，愉快作画。

他想要再画的细致一些，二者的眼神就在这样偶然的情况下，不期而遇地相撞在一起。

「上帝，或许我终于懂得中国人为什么要用一眼万年这样抽象的词汇来形容挚爱。」

黑曜石般的明眸望向他时带着火树银花般的惊喜，仿佛岁月长河让我们以前无法相遇，现在却又宽容地允许了彼此之间能够触碰到对方。

「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小燕子知道班杰明的双眸是极其好看，现在才发现里面藏着星河璀璨的深蓝天空，无比辽阔。

恭喜你班杰明，找到此生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