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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折叠再折叠 打一片名

时间飞快的流逝着,很快就抵达了夜晚,属于这些暗夜之子的舞台一如既往的掀开了帷幕。

被少女约出要单独聊聊的厄伍伊什避开鸟屎,翻身站在了屋顶足以支撑自己重量的边缘,安静等待。

“他不能相信。”约他出来的艾蒂卡从一片烟雾中浮现出自己纤细的身形,用坚定的语气继续说:“那个人,和那个铁皮玩具,都不能相信。”

和她有些不愉快的伊什没有急着反驳少女的观点,只是平淡地问了句为什么。

“你这家伙...该不会还在生气吧?”灰发的少女抱着胸,难得露出了一副不自在且感到麻烦的神情,

“对。”两手插兜的厄伍伊什没有面对她,似乎全身上下都表达出抗拒的伊什只有那被夜风吹起的绯红衣摆在向少女靠近。

“..”她叹息一声,尽可能的放缓语气到:“现在不是什么闹别扭的时候吧?成熟一些行吗。”

“我觉得正是时候。”

“好吧好吧,你赢了,我错了,现在可以听我讲话了吗?”

“讲。”

艾蒂卡翻了个白眼:“你觉得以那铁块的性格会把你的猫头鹰放飞出去然后就为了找你吗?以他的能耐就算是碰运气也不需要这种方式吧。

况且他能不清楚指引你前去的街道里有没有人蹲守?以目前的形式就算是真的不清楚那也应该是他找来的人在那边等着你,而不是你过去了再在那边等着他,基本的逻辑都是错乱的。”

“那也就是说现在的拉芬是假的吗?”

“绝对是,而且那个带着面具的奇怪男人我已经能猜到他是什么了。”

厄伍伊什提起了兴趣,将头扭过去。

见到他没有心不在焉后艾蒂卡也就没有再卖关子:“魔鬼,他绝对就是那只逃跑了的魔鬼,害得我们店铺被标记上恶魔窝点的那个混蛋..。”

“那他能帮助到我们吗?”

艾蒂卡摇了摇头:“我劝你别动这个想法,毕竟你能被骗走的就只剩下自己的灵魂了。”

“那我们向领主举报他?”

“你的脑袋里到底从哪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少女惊诧的看向了厄伍伊什:“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和这些东西一旦扯上了关系那就连半分可信度都没有了。”

“可我们不是已经和他扯上关系了吗?”

这番直击人心的话语令艾蒂卡哑口无言。

“他是假的,那我们就得想办法和真正的拉芬联系上。”伊什为今夜的这番话语划下了定论:“可在这之前不能让他察觉到我们的意图。”

“你说的很对。”艾蒂卡轻轻的鼓掌:“可你怎么确认现在的我就不是那个魔鬼呢?”

“...”厄伍伊什深深的凝视着她,而艾蒂卡也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

“....”

“喵。”

“咳咳咳!你干什么呢!”艾蒂卡情急之下在人形生理结构的因素中只吐出了一声声咳嗽,而厄伍伊什把手从兜中抽出,淡定摆出了一个代表胜利的v字。

“因为我去过你的梦里。”他以这种方式回应了艾蒂卡对自己提出的考验。

随后他反问到:“那你呢?你怎么确定我是真的我?”

少女摆了摆手,不屑的说:“傻子吗,你身上的衣服呀,他就算再能以假乱真可我的血他该怎样取来。”

她靠在烟囱,望向那巨大星球已然落下的夜空,给予双方一些安静思考的空间。

“哈..真是的...为什么情况总是在变得越来越复杂,要是我能一觉睡过去就好了。”

“那我也就只能去到你的梦中寻求帮助了。”

“那我在梦里把你吸成人干也合情合理。”为表示无语的移开视线的艾蒂卡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你为什么要做出令安全系数骤降的..”

“闭嘴,我不想和你说话。”重新回到钟楼的艾蒂卡用十分冷淡粗暴的语气回应着拉芬:“如果你和他敢靠近我十步的范围内我就将你们撕成一堆地面上的垃圾。”

“不可理喻。”拉芬说完后就朝着伊什靠近...被视线瞪了回来,因为他就在艾蒂卡十步的范围内

“伊..”

还未等话音落下,厄伍伊什就渐渐消解在了黑暗之中,连带着斗篷也一并“溶解”。

伊什陷入了似梦非梦的间隙中,在这一片无时无刻都在诞生与湮灭的“虚无”中,他没有睁眼,因为之前的意外已经让他得知贸然的确认只会使得自己跌落未知的梦境。

“你们在吗?”

[怎么...了]

生存在黑暗中的古怪生灵拉扯着他,向着四面八方游去,似乎是想把伊什带入自己想去的位置玩耍。

“我要去那只熊人的梦中。”被飘起的兜帽遮住面容的厄伍伊什请求着:“你们能帮助我吗?”

[简单..没问题....不要睁眼..哦]

杂乱不堪的声音中汇聚出几个音调,拥有了统一方向的生灵们在这片似乎连黑暗都已经消弭的虚空中摆动触须,向着不定形的空间游去。

而厄伍伊什只是忍耐着这种未知的触感,像是只夹子一样紧紧的合上眼皮,不让那曾经作为生物的本能将自己引导至歧路。

这里不一样,与本能进行对抗的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一点。

只是合眼而已,只是一个简单的,控制住两层薄薄的皮而已,这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本应该这样的。

可是在这里,这个梦境的夹缝中,伊什就是无法抵抗住自己身心里涌出的情绪与想法。

就像是在半梦半醒中能感知到外界,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驱动起身躯一般的相反感受。

他难以感知到外界,并且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它需要看见,它需要触碰,它对虚感到恐惧,无比的渴望感受到实。

厄伍伊什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分裂出了一个无比惊恐的猴子,正在抓起木棍,疯狂的敲打四周。

而自己就在一旁冷眼旁观,用一种带有审视意味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它在笼内癫狂。

换句话说,他正在理解这种情绪的产生,但这种理性却无法阻隔情绪本身的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