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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笑里藏刀的美人

姜随走在热闹的集市上,看似在采买,可眼睛明里暗里都在悄悄观察四周。

暄妍来的信纸里写了近半年来京城多了几户商贩,可这几户商贩在若水发生暴乱后就不约而同一起消失不见了。

姜随由此猜测京城的军械与若水相连,由若水作为转卖点,走私给了南国,可天不遂人愿,若水暴乱,消息拦不住了,只能上报朝廷。

可他们没成想来赈灾的是易书和沈汛,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刺杀易沈二人,断了若水这个转卖点,暂时离开京城。

姜随冷笑,倒是好算谋,好心计。

他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里,里面很潮湿,布满了青苔。

姜随走到死角处,停下来,他看见角落的青苔有明显的踩踏痕迹,而沿着视线上去的墙面也有散乱的脚印。

他没有犹豫,照着前人的足迹翻进了院墙,里面很宽敞,还有生活过的痕迹,水缸里的水还有大半。

姜随看了一眼大门,是从里面锁住的,说明房间里有暗道,或许是通向城外,又或许是几处消息点的联通。

他推开主卧的屋门,里面陈设简单,一眼看去,并无异常,姜随的手扇了扇风,嫌弃的提提衣服。

他的目标很明确,直奔床而去,被褥折叠的整整齐齐。

姜随敲敲床板,有声音,他从袖兜里掏出匕首,猛的插在床中心,果不其然,下面是空的。

他正打算掀开被褥,一探究竟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微微的风动。

姜随屏住呼吸,握紧了匕首,随时准备反击。

身后传来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哟,姜大公子,你不怕下面有暗器,把你戳成大窟窿。”

姜随听到声音后,反倒是放松了警惕,随意的扭扭胳膊肘,转过身来,“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就你这鲁莽样,岂不是横死了,”女子一张小嘴说起话来丝毫不饶人,她生的娇俏客人,明眸皓齿配上一身玫红花色的衣裳,更是明媚娇艳。

她慵懒的靠在门上,手里把玩着自己的青丝,眼里满是玩味打趣。

姜随收了匕首,无奈的摇摇头,“程暄妍,你说话注意点,没大没小的。”

“切,”程暄妍“哼”了一声,“也不及你,行事鲁莽,要是坏了大人的事,看你怎么交代。”

姜随三两步走到程暄妍面前,直接敲了一下她额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要死啊你,”程暄妍一把推开姜随的手,“弄乱了姑奶奶的头发,我要你好看。”

“怎么个好看法,”姜随气笑了,“又想下什么毒。”

“俗气,”程暄妍腿一迈,走进房间里,四处张望,“姑奶奶我才没有那么无聊。”

“是是是,您老清高,您老脱俗,”姜随笑着附和,“看出什么来了。”

“能有什么,”程暄妍,“除了床下有个暗道,别的人家早就销毁了。”

“嗯,”姜随走到床边,“下去看看吗?”

“我惜命,”程暄妍抱紧自己,一副害怕的神情。

姜随无言,掀开被褥,他向后看了一眼,程暄妍识趣的躲到一边去,姜随也侧开身子,然后用匕首挑开床的暗门,在暗门打开的一瞬间,数十根银针飞刺出来。

幸好他二人早有防备,才完美躲过。暗器过后,姜随一看,下面果然有一条黑漆漆的暗道。

姜随挑眉,“走吧。”

“姑奶奶我惜命,”程暄妍看了一眼暗道,“我已经说过了。”

“……”姜随忍住想打她的想法,“真的假的,要去就跟上。”

说完,姜随直接朝暗道走去,程暄妍耸肩,紧跟上去。

她是惜命,但更喜欢玩命。

姜随走在前面,余光瞥到后面跟着的程暄妍,“怎么,不是惜命吗?”

“走你的路,废话真多,”程暄妍越过姜随,走到前面,她举着手中的火折子四处看了看。

二人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密室,密室一片狼藉,显然有人在临走前胡乱收拾了一番,想销毁什么东西。

程暄妍皱眉,“这破地方好像看不出什么线索来。”

“不一定,”姜随开始翻找,“人在慌乱下所行之事,十之有八必有破绽。”

他尾音带笑,“比如来不及检查是否烧完的信纸。”

姜随蹲下身子,他眼前是一滩未烧完的信纸,还有几截残余裸露在空气。

他两指夹起其中一片信纸,笑了,“原来是王大人。”

只见信纸落款赫然题了一个“王”字,姜随小心翼翼把其余几片信纸一同用帕子包好,放在袖兜里。

他站起身,拍拍手里的灰,“再看看有没有其它线索。”

“好。”

俩人又到处找了找,确定没有有用的信息了,互相看了一眼。

姜随扭了扭头,“走吧。”

“行,”程暄妍一巴掌拍姜随肩膀上,“看不出来你眼睛还挺尖。”

“这不关眼睛的事,”姜随认真的回,“这是脑子的事。”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

程暄妍呆在原地,冷笑,好你个姜随,敢骂姑奶奶没脑子。

姜随和程暄妍回到了院子里,清爽的微风吹拂在脸颊上,很是舒服。

程暄妍举举手里的火折子,问,“烧不烧?”

“动静太大,”姜随忽而一笑,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不如占为己有,好好利用。”

“可以啊你,”程暄妍惊讶的一叫,“还是你会杀人诛心,姜大公子好算计。”

“彼此彼此,”姜随道,“不过是随了主。”

“也是,”程暄妍,“毕竟大人也没正形。”

姜随道,“先回去。”

“好。”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只留下一阵又一阵的清风,庭院安静的仿佛从未有人打扰。

权倾正在裁剪花枝,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头也没抬,“怎么,查清楚了。”

“你倒是好闲情逸致,”姜随道,“只找到了几片残余信纸。”

“那也够了,只要本教想定他的罪,没有定不了的,”权倾放下剪子,转过身去,“拿来我看看。”

姜随将袖兜里的信纸拿出来,递给权倾。

权倾打开大概看了几眼,一声冷笑,“王大人,有意思。”

“大人知道是谁?”程暄妍好奇的问。

“嗯,”权倾点点头,“暄妍,你好好想想京城哪位王大人有这本事。”

“礼部尚书,”程暄妍叫了出来,“搞了半天是他的这个王八蛋。”

“嗬,”权倾被程暄妍的话逗笑了,“暄妍说的是,确实是个王八蛋,眼下我们倒是可以想想该把这王八清蒸还是红烧了。”

姜随受不了二人的对话,轻咳一声,“再说该吃饭了。”

程暄妍瞪着姜随,“姜随,你皮痒是吧。”

“怎么,程神医要替我医治,”姜随笑呵呵的问。

“姑奶奶看你是欠收拾,”程暄妍一根银针飞向姜随。

姜随动动身子,轻松躲过,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权倾,“掌教可不能坐视不理,她是存心想要我的命。”

“本教方才眼睛进了沙子,什么也没瞧见,”权倾装模作样的揉揉眼眶。

姜随,“……”

果然,天下女人是一家,惯会狼狈为奸。

三人说笑了一会儿,权倾道,“行了,再让我笑下去,又得老几岁,知道你们嫉妒本教的美貌。”

姜随,“……”

程暄妍,“……”

方才是谁说笑个不停,当真是厚颜无耻。

姜随道,“算着日子,易掌教他们明日就该到了。”

“嗯,”权倾戏谑道,“京城的风也该换个方向吹了,人也该换一换了。”

“不愧是我的掌教,”姜随一本正经的夸赞,“一如既往的大口气,大手笔。”

明明是话语里带刺,可他偏生说的言真意切,倒是让权倾无言以对。

权倾剜了姜随一眼,“对了,那几处宅子是怎么处理的。”

她的目光在姜随和程暄妍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了开的娇艳欲滴的花朵上。

程暄妍抢先道,“我本来是打算烧了的,”权倾闻言眉头微皱,谁知她话锋一转,开心道,“不过姜随想了个好主意,就没烧了。”

“哦,是吗?”权倾来了兴趣,嘴角漾起,眼里藏笑,“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程暄妍推了姜随一把,示意他快说。

姜随不着痕迹的挪挪身子,躲开程暄妍的触碰,“不过是占为己有,为掌教所用。”

“哈,”权倾舒心的笑了,拍拍姜随的肩膀,赞赏道,“好小随,果真得了我的真传,颇有我的作风。”

姜随脸一抽,像谁都比像权倾好……

权倾满意道,“羊毛出在羊身上,白来的才是最得心应手的。”

姜随拍响了手掌,啧啧道,“掌教的脸皮与日俱增,在下佩服,佩服。”

权倾,“……”,她顿了顿,“姜随,本教近日是不是对你松于管教了?”

“未曾,”姜随自然应下。

“……”权倾懒得搭理姜随,朝程暄妍吩咐道,“暄妍,这几处宅子我全权交由你负责,买卖由你做,只要赚钱即可。”

“是,”程暄妍两眼放光,兴奋不已。

权倾拿起剪子,对着开的最娇嫩的花儿直接稳准狠一剪子下去,花儿拦腰而断,失去了艳丽,化为焉巴巴,没了骨头,也没了生命,变得一无是处。

她温柔的笑着道,“人不听话了,就该像这花,废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