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褚长老
望着周通远去的背影，赵无敌脑海里却是灵光一现，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招式还能拆分？”
仔细回忆周通刚才劈出的那一刀，他突然冒出一丝奇怪的念头。
如果能将一招一式拆分开来，按道理也能将它们从新拼凑，可是，从新拼凑的武技还是原来的武技吗？
刚才周通只是为了让他领悟刀法精髓，从而放慢了出刀的速度，甚至周通所谓的将招式拆分，也不是真的拆分，可赵无敌却冒出一种新的想法。
劈风刀法还不够熟练，拆分之后的效果可能并不好，因为他还没有真正理解这门刀法中的精髓，而铁山撞和游蛇步却不同，这两门武技他早已使得如行云流水一般。
随后赵无敌闭上眼睛，脑海里将最早学会的两门武技从新梳理一遍，并将其一一拆分开来，然后又胡乱的组合在一起。
当他睁开眼睛，将胡乱组合的招式，一招一式的使出，并将其中最流畅的部分记住。
全新的武技未必是最强的，但一定是他使用起来最顺手的。
此时的他，不再拘泥于原来的一招一式，而是将其中精华部分留下，留下最适合自己的那部分，然后加以锤炼。
这一晚，赵无敌对于武技的修炼，似乎有了新的感悟。
次日一早，赵无敌正在看书，上次一连说了三回“可惜”的老头，再次出现在藏书楼。
月余不见，当老头再次看向赵无敌时，一双布满血丝眼睛，却是一亮：“咦，月余不见，你的修为居然到灵窍境二重了？”
摸不透对方的意图，所以赵无敌不敢贸然回答，只是谨慎的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初见时，对方还没有开窍，这才一个月便达到灵窍二重，看来小家伙的资质还不算太差！”瞧着赵无敌，老头的表情越发显得猥琐。
老头笑眯眯的问道：“你服过聚气散了？”
“回长老，弟子的确服用过聚气散！”赵无敌老实回答。
“小家伙，你觉得聚气散的效果如何？”老头又是一笑。
愣了愣神，赵无敌依言回答：“药性十足！”
老头微微一笑，道：“别以为有了聚气散，你就可以无休止的增加修为，小子，实话告诉你吧，你如今再用聚气散，只怕能增进十分之一的修为都不错了！”
“敢问长老，这是为何？”赵无敌一脸好奇的问道。
老头非但没有觉得麻烦，反而很有耐心的解释道：“聚气散只是用灵药残渣随意配置而成，甚至算不上丹药，药力自然有限，更何况修行之人每服一枚丹药，身体便会增添一分抗拒，之后再服用，效果会越来越差，若想要快速提升修为，只能服用品质更高的丹药才行！”
“哦！”
本以为这个小子会立刻拜倒在自己的身前，不想，对方竟风轻云淡的回了一句“哦”，这让老头的脸面很是挂不住。
“这不就是抗药性么？”实际上赵无敌早有猜测，如果单靠药物就能一路突飞猛进，那修士们还修个屁的行，直接吃药得了。
“小家伙，想要更好的丹药吗？”老头的笑容里，似包含些许蛊惑之意。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弟子不敢妄生贪念！”赵无敌摇头。
“咦，这小子居然不上道？”
老头有些急了，若是其他外门弟子，只需他递个眼色，立刻就会扑上来巴结，哪知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如此没有眼力见。
实际上，赵无敌哪能看不出对方向自己抛洒橄榄枝的意图，但这藏书楼都快成他的自留地了，他如今过得十分舒坦，暂时还不想去内门那种勾心斗角的地方，再说眼前这个老头什么来头，又有什么企图，他完全摸不透，因此苟惯了的赵无敌，岂敢胡乱凑上前去？
早已失去耐心的老头，不得不直接说明来意：“是否愿意随老夫前往内门？”
“这…敢问长老，可否容弟子禀报老师王严之后，再回复您老人家？”赵无敌不得不搬出自己的便宜老师。
喜欢赵无敌是真的，从藏书楼的种种可以看出，这小子做事井井有条。
他身边正好缺一个机灵小子，只要他安排下去，赵无敌就得乖乖跟他回去，只不过他听说这外门执事一个比一个奸滑，跟内门某些长老也有所勾结，如果用其他方式迫使这个家伙去炼药峰，那么他也会莫名欠下某些人的人情。
堂堂炼药峰长老，又岂能跟外门之人胡乱攀扯？
因此老头才会苦口婆心的引诱赵无敌，岂料这个娃儿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
气愤之余，老头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令牌，扔给赵无敌，说道：“这枚令牌，你小子可得收好了，不是谁都有资格拥有的，不过你也无需担心，老夫从不强人所难，若哪天你改变主意了，可以拿着这枚令牌前往内门炼药峰来找老夫！”
说完，老头甩袖离开了藏书楼。
赵无敌说不担心是假的，对方是内门长老，在内门长老眼里，就连他的便宜老师王严都不够看，更何况他一个不入流的弟子，老头想要收拾他，如同碾死一只蚂蚁，可对方来意不明，他实在不敢轻易答应。
就在他愁眉苦脸之际，眼神忽的一闪，他竟想到了周通。
傍晚，仍是后山水潭，赵无敌一脸凄苦，盯着手中的令牌。
令牌一面刻着一座山，另一面刻着一个“褚”字。
把玩一阵，随手扔给周通。
接过令牌，周通随意那么一看，顿时感到自己那双手重逾千斤，声音更是略显颤抖：“炼药峰褚长老！”
“炼药峰？褚长老？”赵无敌的那张脸越发显得凄苦。
这才数月不到，就已经巴结上褚长老这样的内门核心人物，这让守了几年山门的周通情何以堪？
周通一脸不是滋味的表情问道：“你这小子，手里怎么会有褚长老的令牌？”
“唉，师弟我原本在藏书楼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可不知为何，居然被只见过两面的褚长老盯上，还死乞白赖的非要带我去内门修行！唉！师弟苦啊！”赵无敌却是摇头苦笑，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死乞白赖？你这厮怎么说得出口？”周通怒了，恨不得上前掐死赵无敌。
“哈哈，周师兄也会嫉妒人的么？”说完赵无敌一把抢过令牌，吹着口哨打水去了。
周通随即跟上前去，俨然一脸八卦的表情，道：“褚长老，果真让你随他去内门修行？”
赵无敌斜着眼睛，瞟他一眼，风轻云淡道：“我骗你作甚？”
“唉，真是的，你一个灵窍二重的弟子，褚长老怎么就看上你了呢？”周通却是一脸苍天不公的落寞表情。
不再打趣周通，赵无敌难得露出正经表情，道：“师兄，你可知那褚长老在炼药峰所管何事？风评如何？”
见赵无敌变得严肃，周通也恢复了往日的冷清：“如果单说地位，褚长老是仅次于炼药峰峰主的第二号人物，不过他老人家有些特殊，听说喜欢清静，并不怎么管宗门事务，一心扑在炼丹之上，平日里也很少听说和谁来往，所以也谈不上什么风评！”
“这位褚长老地位高，但手中没有实权，喜欢清静，只关心练丹的事！人际关系简单！如此说来，那炼药峰倒也去得！”赵无敌暗自揣测道。
其实他并非天生苟，只是现在实在太弱了，弱到连他自己都嫌弃的地步，如果拳头够硬，谁又不想在人前显圣？
“若褚长老果真让你随他去内门，师兄劝你尽早打算！先不说跟在褚长老身边有何好处，只说内门弟子，光是月俸便是外门弟子的数倍，更别说还能享受外门弟子无法想象的诸多特权，身份可谓天差地别，修行如逆水行舟，你若不争，就会像师兄这般，蹉跎五年，仍成天奔波于山门内外！”
赵无敌拧着水桶，朝着陷入某种情绪的周通当头泼下，不等周通反应过来，人却已经跑远。
“知道了，谢谢师兄肺腑之言，可师兄也不要妄自菲薄，我相信师兄终有一日会成为我灵山宗最强守卫！”
远处传来赵无敌的嬉笑声。
浑身湿漉漉的周通，表情一愣：“最强守卫是什么职务？”
已经有了决断的赵无敌，第二天一早，便通过问路找到了王严的修炼之地，却被其他师兄告知，王严在两河镇坐阵售卖丹药，虽说两河镇与灵山镇相隔不到百里，但普通弟子没有执事们的允许不得私自下山，因此赵无敌只好作罢。
随即他又去罗执事的洞府，由于之前来过一次，这次倒也轻车熟路。
经罗执事的弟子禀报，赵无敌见到了对方，并当即说明来意，同时将褚长老的身份令牌交给对方过目。
既然内门长老发话，罗执事倒也不至于刁难，只随意安排了一名弟子陪他前往藏书楼处理交接事宜。
交代完藏书楼的事，赵无敌不敢耽搁，立即收拾好自己的随身之物，去了内门。
整个外门只占一峰，而内门却独占九峰，如果说外门只是灵山宗和外界沟通的门户，那么内门则是整个宗门的核心所在。
据说这内门九峰，每一峰都暗含天然阵纹，九峰加起来，便是一座庞大的护山大阵，这也是当初灵山宗开山祖师选择在这里建立宗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