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到底是鬼是妖？
“道长，连日辛苦，早些歇息吧！”
“等明日醒来，沈某便在雍州最好的酒店宴请道长，这次绝不会遇到妖怪！”
“沈都头说笑了，哈哈……”
“……”
镇抚司的幽静别院中。
许平安将沈炎等人送走后，关上门，又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等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才从怀中拿出玉骨折扇。
扇面展开，轻轻一挥。
名叫小夭的狐尾少女和名叫宁灵儿的小马驹，便同时出现在眼前的床榻之上。
“灵儿见过道长，谢过道长救命之恩！”
小白马下意识就想要站起来，但试了一次才想起，自己周身骨骼已经碎裂，甚至根本无法起身。一张马脸上顿时闪过悲悯之色。
一旁的狐尾少女则是自在得多，虽然也是骨头破碎、只能全身瘫软的躺着，但神色如常，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都是自己人，灵儿妹妹不用多礼啦！”
少女大大咧咧道：“身子骨的事情，妹妹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让道长将我们放在扇子里面滋养，过两天就能痊愈了！”
小马驹愣了愣，接着查看了下自己的身体四肢。
果然发现，经过这两个多时辰的滋养后，身体受损的地方，比起一开始已经明显恢复了很多！
它脸色一喜，又想要起身拜谢，自然没能成功。
只能躺在那儿，眨着大眼道：“灵儿眼下身子不便，无法起身道谢，道长莫怪！”
旁边已经躺平的小夭不耐烦道：“灵儿妹妹你也太客气啦！道长宅心仁厚，不会抛下我们的。”
这话说完，她自己却又有些不确定了。
便缓缓转过头来，弱弱求证道：“你说是吧，道长？”
“……”
“……”
许平安不置可否，径直看向床上的小马驹：“宁姑娘，你那让人入梦的法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灵儿不记得了。”白马摇头道。
“只记得一开始是连续做了好几个月的梦，每次都是梦见自己到了一座山中，跟一群妖怪和神仙一起念书写字。”
“到后面，这些事情自然而然就会了！”
“原来是梦中悟道么？”许平安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意外。
这个结果，跟他自己的猜测，有不小的出入。
许平安一开始还以为，少女要么是得到什么天材地宝，要么就是遇到什么大机缘，被高人传授了法术。
本来还想着，看自己能不能通过这小马白，寻到一丝仙缘的。
现在看来，这个希望似乎变得十分渺茫了……
许平安心中也没多少失望，只摆了摆手，便将这事略过。
接着又正色问道：“你二人，谁知道李通判的宝藏所在？”
二女闻言，都是一愣。
“哈？”
“什么宝藏？”
许平安眉头微皱：“先前离开通判府的时候，不是你们谁悄悄说了一句，知道宝藏的所在么？”
二女互相对视一眼，都是一脸茫然。
“灵儿没有说过啊！”
“小夭昨夜在乱坟岗倒是说了这话，道长是不是神念混乱，把昨日记成今日了？”
“难道说……是那个迷魂阵的影响还没有消散？”
“嗯嗯，一定是这样的，肯定没错！”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
一狐一马你一言我一语，竟当着许平安的面，谈论起了他的精神问题……
“不会有错，”许平安摇头道：“我确定当时听到了声音，而且还是个女子的声音！”
“但当时周围又没有其他人，如果不是你们两的话……”
他正疑惑着，耳边又再次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
“道长，我知道宝藏在哪里！”
“嗯？”
许平安看了看眼前两名女妖，见两人都没开口。
心中似乎想到什么，眼眸微微一动。
又“啪”的一下将扇子打开，轻轻一摇，一颗通体碧绿的妖丹便从扇面之中缓缓飘荡出来。
那妖丹在万妖谱中浸润了两个时辰，表面的好几条裂纹都已经被修复，看起来比之前要完整了许多。
而且许平安还感觉，这妖丹之中，似乎存在着一股微弱的神念！
许平安定睛看着漂浮在眼前的妖丹，沉声道：“刚才可是你在说话？”
“……”
“……”
躺在床上的二女见状，脸上都闪过一丝惊慌。
“完了完了！道长的脑子果然还是出问题了！居然会对妖丹说话！”
“想不到那迷魂阵的影响居然如此之大……”
两人正说着，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抬眼看去，只见妖丹周围的空气，像水波一样开始缓缓荡漾开。
每一个波纹扫过，就有一只手、一只脚或者一个身子的轮廓被缓缓呈现出来。
片刻之后，只见这妖丹之外，便已幻化出一个半透明的女子身影！
这女子身姿窈窕，头戴面纱，眼如秋波，竟跟那通判之女李香凝长得一模一样！
“啊！鬼嗯嗯……”
小夭控制不住就要发出尖叫。
不过声音还没发出，就被一个小小的蛛网弹射过来，粘住了嘴巴。只能在那儿张牙舞爪的哼哼……
小白马似乎也想到了蛇妖的样貌，眼中闪过一抹警惕之色。
那半透明的人影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只朝着许平安躬身行了一礼。
“小女子李香凝，见过道长！”
“李香凝已经死了！”许平安冷哼一声道：“你到底是鬼是妖？”
对方摇头：“小女子本就是由妖丹所化，既非人，也非妖。道长想让我做人便是人，道长想让我做妖便是妖！”
许平安回味了下这话中之一，似乎有些懂了。
“所以，你跟那蛇妖其实没什么关系？”
对方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阵，才认真答道：“关系自然也是有的。妖丹本就是蛇妖修炼而成，说小女子是被蛇妖孕化而生，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为何要叫李香凝？而且还有化成这个模样？”
“妖丹残存的神念之中，就只有李香凝这个名字最清晰，也只有这幅身形最完整……”
那残影说了一半，似乎生怕许平安会生气，又改口道：“若是道长不喜欢，小女子也可以化成别的样子，改成别的名字！”
“……那倒不必！”许平安连忙摆手。
“你……李姑娘果真知道通判府的宝藏所在？”
李香凝点头：“宝藏没有藏在别处，就在那通判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