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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南洲之变(七)

虫鸣啁啾,山风清朗,马踏清露,第一缕朝阳昭进寺庙的时候,封逸敲开了院门。

“萧公子可在?”

小沙弥比手引他入内。

他来的正是时候,萧致和清然正在用早膳。

天不亮摸出城赶着上山,累坏他了,看见清然也在毫不意外,不客气地在清然旁边坐下来端着粥碗就要喝。

“可累死本公子了!”

萧致手持筷子在他手腕上不轻不重点了一下,吩咐南舟:“重新取只碗来。”

封逸拿手指点了点萧致,表兄什么都好,就是有点龟毛,计较这么些,他自己都不嫌弃是别人用过的碗。

南舟躬身出去办,另送了一壶茶进来给封逸满上。

喝完茶,清然夹了一只素包子递给他:“小侯爷辛苦了,先吃个包子垫一垫。”

封逸看了看清然,见她满脸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柔和的光,心头觉得怪异。再看看表哥细心替他斟茶的样子,恍惚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清了清嗓子:“多谢。漌之,几个月不见,怎么感觉你变了?”

清然镇定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怎么变了,不还是以前的我吗。”

封逸无法用言语形容,甩甩头:“算了,我说不清楚。”

清然心说,这人眼睛倒是毒辣,刚见面就看出端倪来,若是长久跟他在一处,岂不早就要露馅了。

她偷瞟了一眼萧致,这个罪魁祸首倒是镇定自若得很,悠然喝着茶。

稍微垫了两口,解了腹中饥饿,封逸才问清然:“漌之,你离开大队人马偷偷到这来,有什么打算?”

清然搁下勺子,沉吟片刻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查过南洲报上来的税,南洲良田居多,田赋税占主要,商税次之,然后是工役、银钱、粮食税等。”

“整个税收组成田赋税与之往年减少了三分之一,工役税只有一成不到,其他的除了粮食税更别说了,几乎就没有。”

“我怀疑,南洲王无限扩张了自己的地盘,把许多百姓的良田都纳入自己名下,以至于上交国库的税收锐减。”

封逸提出疑问:“如果真是这样,老百姓没有田可种,他们不会闹事吗?本公子和兰玉在民间这么久,从未听说老百姓有怨言。”

萧致也吃完了,搁下筷子加入讨论:“本王倒是觉得,清澄的思路是对的。其实想要验证问题到底出在哪,从上往下查不一定能斗得过萧寂,可若是从下往上查,说不定能查出一点东西来。”

他继续对清然说:“你不是还带了几名户部的人来吗,把他们打散,分散到雍和城各个行业中,让他们自己去看,去查,总能有点东西。”

清然点头:“我也正有这个想法。”

若是让他们融入到各个行业中去,不仅能降低被南洲王发现的风险,还能看到最根本的问题。

清然自己也想去,但又担心自己女儿身暴露。

封逸瞧了瞧清然,眼珠子转了转,终于明白哪里有问题了。

他邪邪一笑,猝然挨近清然,不怀好意道:“欸,漌之,我有个绝妙的主意。”

清然往旁侧让了让,拉开安全距离,警惕道:“什么主意?”

“我看你还是别说了,感觉没什么好事。”

封逸嘿嘿一笑:“我怎么瞧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女人了,不瞒你说,刚才陡然 见到你,感觉你身上有种圣母光环,不对,也不能叫圣母,叫少妇的味道。哎呀,总之,我觉得你呀,不妨扮作女人,说不定还能骗过南洲王的耳目呢。”

他只是嘴痒,说着玩的,不想萧致听了,淡淡笑着点头:“本王认为此法或许可行。”

清然在桌子底下掐了萧致一把。

他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笑容依旧。

说实话,他也有些想看清然女装的样子。

老早,他们几个还年少时,那时候他的心思一直都在朝政上,从小先皇就亲自教导两个孩子,故而能跟其他人玩的时间很有限。

这个詹家少女和七妹妹交好,时常见他们两人黏在一处,与他却从未有过多接触。至多只是遇上了,见个礼而已。

萧致也从未将她放在心上过。

后来,她被定给太子,萧致就更不会在意了。

所以,清然女装的样子,他还真没什么印象,要说印象,就只有在山上她满身牛粪的样子。

事情定下来,萧致吩咐南舟去办所需物件。

清然找来跟随的几个人商量,决定将无人分散,乔装打扮入城,到城中各处应聘管事或者杂役。

清然和萧致则在城外一个繁荣的镇上落了脚。

南舟寻了一处带院子的民宅,安顿萧致和清然,他们扮做刚成婚不久,出来做生意闯荡的小夫妻。

旁边的邻人见两人十分契合,纷纷来探听两人的底细。

南舟则买了几筐子鸡蛋搁在门口,凡是前来搭讪的乡亲,一人送几枚。

新来的邻居这般大方好相处,不过几日的功夫,附近的村民就将他们视为自己人,真诚以待,今日这家送斤穇子,明日那家送两个桃。

这日子也就过起来了。

南舟挑了个好日子,准备了大红喜服,买了喜烛,家里处处贴了喜字,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宴请周围邻居来吃喜酒。

说是家主人先前遭劫难,没能给娘子一个像样的婚礼,现在补办一场婚礼,算是给补偿先前的遗憾。

有这样的喜事,自然人人乐见,况且,这小两口子,样貌出众,男俊女靓,十分登对。附近的村民都喜欢来看热闹。

不拘带不带礼,只要人来说句吉祥话就能坐下来吃一顿宴席,谁人不愿意呢。

清然换上大红色喜服,淡扫娥眉,抿了口脂,涂上淡淡胭脂。

长久不碰这些了,难免生疏,手有些发抖。

萧致穿着同色系喜服,头戴玉冠,贵气天成,与这破旧的民宅格格不入。

他站在清然身后,俯身握住她的手,轻声絮语:“我来帮你描眉。”

清然微微转头,有些赧然,今日的婚礼虽是为了做戏,骗过村民,但在她心里,就跟真的一样。

到了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期盼跟他有这一天。

这辈子,能遇见他,能跟他同穿一色衣,共饮一杯酒,共眠一床被,已是最大的幸事。

她微垂螓首,轻声道好。

萧致挑起下巴,淡扫娥眉,为妻子描画喜妆。

一旁请来当喜婆的邻人,见这小俩口眉目传情,高兴得直拍手,夸这小郎君知道疼惜自个儿媳妇。

萧致自小修习画技,给女人画个眉不算难,三五笔便描好了眉。

清然对镜自照,对他的手艺十分满意。

妆容齐全,盖上红盖头,萧致将手里的红绸另一端递给她,引着她出喜房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