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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西洲(二十)

“詹兄,这便是我的表姐方茹。”张冲介绍道。

清然行了一礼,自我介绍:“在下詹清澄,见过方娘子。”

方茹回了一礼,捂嘴笑道:“公子生得好俊俏啊。”

“表姐,詹兄还未娶妻,脸皮薄,你别调侃他了。”

“好好好,咱们进屋说。”

进了屋,堂屋的饭桌上搁着几道好菜,还未动过,明显是刚准备好的。

清然环视一圈屋内的摆设问:“方娘子有要来吗?”

方茹一怔,笑道:“哪里有什么客人,不过是知道你们要来,提前备好的罢了,不然等你们到了,我也来不及准备呀。”

“来来来,快坐下吃吧。”

三人落座。

清然瞟了一眼房间的方向,房门紧闭,门上贴着一幅财神画像,她不动声色坐下喝了一杯茶。

张冲问方茹:“表姐,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我侄儿小玉呢,怎么没见他?”

提起儿子,方茹揉着帕子抹泪,张冲忙安慰:“怎么了表姐,小玉他……”

清然安慰她:“方娘子,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能帮帮忙。”

方茹摇摇头,哭了好一阵,稍稍平缓情绪,吸着鼻子说:“你们帮不了。我的小玉,我的小玉去年冬天的时候就死了,啊呜呜……”

“死……死了!”

张冲抓住方茹问:“怎么回事?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表姐,你先别哭,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方茹收敛住情绪,慢慢说:“是去年,快过年的时候,我想多挣点钱过个好年,就日夜赶工,做了好些小孩的鞋袜进城去卖。”

“我们在城里待了一整天,到天黑的时候,还剩两双小鞋没卖掉。我想着,再等等,说不定有过客会买走。”

“就在这时候,有两个官兵路过,看到鞋子想要,但,他们不想给钱,拿了鞋就要走。我不让,拽着他们不肯,被他们一脚踢翻在路边。”

“小玉见我受欺负,上去咬住其中一个官兵不放,另一个人见状,一脚将小玉踹飞了出去。我爬过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呜呜呜……”

“他……他才四岁呀,就这么被人一脚踢死了,呜呜呜……”

想起伤心事,方茹泣不成声。

清然想了想,从时间上来看,去年冬天,在明月城行走的官兵,应当就是王异手底下的人。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或者放任手下为祸百姓。

欢喜听了方茹的遭遇,眼含泪光,十分不忍。她替方茹倒了杯茶:“方娘子,别伤心了,坏人自有天罚,他们身为官兵,不护佑一方百姓,反倒为祸人间,总会有人收拾他们的。来,快别哭了,喝杯茶吧。”

张冲替她接过,端给她。

方茹捧着杯子抽噎不止,接过杯子道谢。

清然看她端着茶并不喝,眼神变了几变,瞟了一眼自己的茶杯,心道不妙。

她问方茹:“詹某听张兄说过,方娘子并非此间人,而是外地嫁入。现如今,孤身一人在此,生存不易,怎么没打算回娘家,依附娘家人过活?”

“是啊,表姐,你要不回舅舅家去吧,或者去我娘那里也好,她老人家一个人无人在身边照顾,也是孤寂,不若你去陪她。”

方茹收敛了泪意,抬眸看了一眼这个屋子,苦笑着说:“我既已嫁人,就是这里的人了,哪好再回娘家去,给姑母添麻烦。”

“而且,这里都是我丈夫和小玉的回忆,我从未打算离开。”

欢喜听闻,甚是感慨:“真是位重情重义的女子!”

坐下来这么久,一桌子菜都还未动。方茹抹干泪痕,撑着笑意,放下茶杯招呼:“尽说伤心事了,来来来,先吃菜,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

她拾起筷子,殷勤帮忙夹菜。

张冲也替方茹夹了些:“表姐,你也吃。”

清然夹起一块肉,余光注视着对面的方茹,见她并无异常,吃下张冲夹的菜,她才放心吃下去。

看来,这里,有问题的不是饭菜,而是水。

清然吃了两口菜,才想起来似的说:“啊对了,张兄,咱们来时不是给方娘子带了些点心的么,刚才匆忙下车,都给忘车上了。要不……”

“哎呀,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清然话还未说完,方茹插嘴,“你们难得来一回,先吃饭吧,东西回头再去拿也是一样。”

清然笑:“那多不好意思。”

欢喜见桌上有清然喜欢吃的春笋,帮她多夹了些。

“我与小冲自小亲厚如同亲兄妹,詹先生既然是他的朋友,那就无需同我客气。”

张冲也说:“是啊,詹兄,先吃饭,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清然看了张冲一眼,心里叹气。

也不难怪,西洲之事,以及梨花会之事,他一无所知,就连宁王殿下,只怕也还没发现这梨花会的危害。

刚才进门,清然就注意到这小院的门头上,刻有三朵梨花。很显然,这方茹,一定就是梨花会的人,只是,刚才路过村落遇到的百姓身上都只绣着一朵梨花,而这门头上是三朵,代表着怎么呢?

地位吗?

难不成方茹在梨花会中地位很高?

又或者,这里,其实就是梨花会的一个据点?

紧闭的房门,说明屋中还有其他人,而门上的财神画像则表示,财神画像只是遮掩,画像底下应当就是他们参拜的梨花大仙。

他们误入梨花会据点,这周围一定都是他们的人。

现在,要如何脱身才好呢。

清然送了一口饭到嘴里,细细地嚼,脑子转得飞快。

她扫了一眼欢喜和张冲,这两人完全蒙在鼓励,根本指望不上。

眼神掠过刚才她喝过的茶杯,计从心来。

“方娘子,请再替詹某倒杯茶可以吗?詹某有些……噎住了。”她装模做样捶了捶胸口。

方茹当仁不让,执壶替清然倒满茶。

清然小饮一口,茶杯忽然坠地,面容痛苦不堪,口中啊啊乱叫。

张冲和欢喜见状,慌了,忙丢在筷子去扶清然。

“怎么了公子!”

“詹大人,你怎么了!”

詹大人!

方茹眯了眯眼,消息果然不假,她起身欲走。

清然察觉她的意图,忙叫张冲:“张兄,我……我的箭木毒好像犯了”

张冲扶住她,“箭木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清然虚弱摇摇头,“还有余毒未青,你……你快请方娘子帮我去镇上请大夫……”

张冲转头喊方茹,不知她什么时候到了门边,一想,她肯定是准备去叫大夫:“表姐,快去快回。”

方茹张了张嘴,算了,多说无意,应好转身出了门。

待人走了,清然直起身,抓住张冲朝关着门的房间使了个眼色。

无声说了句“有人”。

张冲看了一眼房门,不明白,盯着清然,看她不像有事的样子,明显是装的。

正要问。

清然嘘了一声,假装哎呀两声,继续无声道:“你快回城同知宁王。”

然后假装大声说道:“张兄,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看见路边生有竹竿草,你……你帮我去采些回来帮我解毒,记住,一定要背面是红色的才有效,快去!”

张冲反应并不迟钝,知道现在已经出了事,他不过是太相信表姐,才一直没察觉出问题。

不过,现在让他一个人走,他哪里放心。

清然担心方茹随时都有可能回来,眼睛定定看着他,叫他快去。

张冲犹豫一瞬,嘱咐欢喜照顾好清然,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