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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北洲之行(十八)

张冲立在山头,于风雪之中眺望远方,一座城池安安静静的落在山丘之下。他按了按心口,那封至关重要的信就在怀中,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送入收信人手中。

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马臀上,随着一声嘶鸣,马儿从山头快速俯冲下去。一路冲进城门,直奔北阳王府。

城门的士兵抱着长枪昏昏欲睡,忽而一阵急急踢踏声划过,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一人问同伴:“什么东西?”

同伴同样昏沉未看清。

这么大的雪天,都在躲避风雪,能有什么人出来。两人耸耸肩,继续打瞌睡。

北阳王府被一阵急促拍打声打破寂静,老奴抱怨这么冷的天还有人登门,一开门,一块令牌落在眼前。

老奴老眼昏花辨认了半天,惊得大叫:“孙子,快去往里头禀报,快!”

男人身着长衫背对着南窗而立,满屋子幕僚官员无声地坐在一张长条桌前,两封信摊开来,旁边还有一块令牌。

老长史睨着老王爷临终所留的字,迟疑着开口劝道:“殿下,既然老王爷临终有托,那便了了他老人家的心事吧。”

他斟酌了一翻用词继续道:“您与大公子、三公子之间的恩怨暂且先放一放,待这件事了结,日后再如何不愉快,也只是兄弟之间闹腾,于百姓来说,无伤大雅。”

“您也看到了,朝廷此次剿灭戎狄的决心,若这时候我们不协同配合,等朝廷腾出手来,只怕头一个收拾的就是我们呀!”

“是呀是呀,还是配合的好……”

“可不,太子和宁王殿下收拾户部尚书的事都听说了吧,为了北洲之事,太子填进去一个郑飞龙,可见决心之大。”

“是呀,我还听说皇上病危,熬不过这个冬季了,一旦皇帝驾崩,新帝登基……”

有些话自不必说得太明白,萧君禾早就明白。兄弟阋墙,并非他所愿见,只是,大哥三哥恨极了他母亲,所以才屡次产生龃龉。

他走回桌前,在上首坐下:“本王倒没什么心思,只是,这件事并非我一人配合北洲军就有用,大哥钱粮丰足,却捂紧钱袋子自己过富足日子,三哥兵强,但无钱养兵,至今连御寒冬衣都发不出,他们二人不配合,单叫我一人出力,只怕……”

长史把另一封信往他面前推了推:“这位宁王的亲信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另两位王爷,他已经从中协调好了,不必担忧,两日后便是大战之日,咱们只需要将北阳边境所有渡口都封堵住,确保戎狄人不会钻空子从我北阳地界入界便可。”

萧君禾咂嘴,“一个小小司马,竟有这么大能耐,搅弄我们三兄弟,实在不知玩的什么把戏。”

有人身在北阳,却时时关注着外头的动静,听了些传闻,便说来众人听。

“听说这位司马姓詹,是镇军大将军詹裕明之子,回京之后便弃了武学,提笔入了明经,被宁王瞧中,要了回去放在身边做个司马。”

“据说,郑飞龙会被抄家,就是栽在他手中。”

“这么说,此人不简单呐。不过也怪了,本王曾在北洲军中见过这位詹公子一面,生了张书生面,虽说武艺不错,但因为长相的问题,始终撑不起威严,且并没有有多大才能,怎么回了京,竟像是开了心智一般……”

“嗐”,老长史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如鱼入水,蝶入花海鸟飞天尔。”

萧君禾点点头,这么说倒也在理。

他捡起老王爷临终绝笔,快速浏览一遍道:“既然大家都认为我们要配合朝廷行动,那便就这么办吧。”

所有人站了起来,揖手称是。

所有人都走了,北阳王留下老长史。

“本王心中还有一惑不解,想请教老师。”

王府长史,虽总管王府事物,但多是贤能之人充任,平素对王爷多有提点,故而是为王爷第二师。

北阳王敬重长史,私底下便以老师称呼。

长史并不以长者身份托大,该有的礼数一样不少,揖手请萧君禾讲。

“殿下可是对那位宁王的亲信还有疑惑?”

“正是。”

“此人在心中说,请我们堵住通往北洲的那条隐秘小径。本王不明白,他是如何知晓我们北阳与北洲之间还有这样一条捷径的。”

长史捻须笑道:“殿下在治水方面颇得成绩,可是这人心,却如何都看不透啊。”

“殿下所说这条捷径,当初是老王爷在世时下令修的,为的,是年老之后,想见两位王爷不能立时见到,故而,在北阳和北幽各修一条隐秘道路,想念你们时不用等太久就能见到。”

“还有一条用处便是特殊时期传信之用。”

“殿下您想啊,老王爷走后,三位王爷不和,根本不往来,那条捷径就变成了隐患。北洲王不希望有谁利用那条路,突然出现在他的地界,若派人把守又实在上不了台面。故而才有了宁王亲信这一提议。为的便是借此机会,由您将那条路彻底封死,免生口舌。”

“原来如此。”萧君禾点点头,“这么说,那位宁王司马也是被大哥利用了?”

“应当就是这么回事。”

萧君禾重重叹了口气,兄弟不睦实在是家族大忌。北洲啊,虽说是为了避免皇帝猜忌,父王有意促成今日局面,然而,若三人不能同心结力,迟早会被皇权分而化之,继而馋食殆尽。

“既然如此,就按照宁王司马说的办吧。”

北阳渡口有北阳王的八千人驻守,通往北洲的捷径也已经堵上了,无需担忧戎狄人会从北阳迂回袭击。北洲曲乐关水寨驻守五千人,另一边新筑的防御工事已经建成,只等戎狄人发起进攻,便会自动走入坟墓。

遥乡城江守信收到一封家书,说家中老母与妻儿被一伙匪徒劫持,索要巨额赎金,否则就杀人放血,附带信送来的还有一封带血的勒索字条,和一截小二手指。

江守信接到信,气急,发疯一般抽到砍倒屏风,当即带了亲信,点了一队人马王匪徒所说的方向去。

清然站在鼓楼上看着江守信急急骑马离去,她立刻修书一封,上奏明北幽王,其部从将领江守信临阵逃走,带着校尉钱用一同离营不知去向。

待送信快马出了大营,她拿出宁王玉令,下令关闭营门,接管遥乡城,全程进入戒备状态,如有人靠进,格杀勿论。

北幽地界广阔,但靠近西北,土地贫瘠,多是些无法种植的沙土和巨峰山峦。北境边境线上三城都在北幽,防御难度大,西南的陆林城因靠着西洲,而且山川多险峻,所以从未侵扰。

中间的琵琶城夹在陆林、遥乡中间,正好是两座山脉的尾端,地势平缓,气候温宜,农作物丰沛,是戎狄人主要侵袭之地。

朝廷在此地放了重兵把手,然而封逸到了军中大营,点兵之后便发现了,什么十万大军,多是些老弱病残,根本无法上战场,青壮年只有两万多人,还有些强征来的弱小新兵,剩下的就是些无田,无米粮的老兵。若是退役回乡,迟早会饿死,还不如在军中混口包饭吃。

整个军营的风气便是吃饭积极,出战往后缩。没一个人愿意冲锋陷阵的。

詹裕明也正是因为发誓要灭戎狄,得罪了大部分士兵,所以才那么容易被扣了顶通敌的帽子,丢到牢里去了。

萧君昊好不容易等到大哥送来的御寒冬衣和米粮,亲自送往遥乡城,走到半道上就遇见了送信的人。

看了信,真是气疯了。

当即要举刀去把那个杀千刀的江守信给剁了。他拼死拼活的,受尽屈辱,还折了心爱之人,弄到御寒冬衣送来,就是希望能让将士们有衣穿,能吃饱饭,有力气上阵多杀敌人,岂知这贪生怕死之徒,枉顾他的信任。

送信人见他暴走,忙拦住去路道:“还有一事需告知王爷听。”

凌峰扯住萧君杰马头道:“您与北洲王之间签的协议,已经被我家大人烧毁,望王爷无后顾之忧,全力赶往遥乡城,执掌遥乡军,配合北洲大军共击外敌。”

听他一说,萧君杰瞬间冷静下来,狐疑打量来人。

外地口音,南方衣着,这明显不是个北洲人。

他提刀直指凌峰眉心:“你不是我军中之人,你是谁?你怎知我与萧君昊那伪君子之间的协议?”

凌峰不屑瞥了一眼眼前的刀,只听噌噌两声,萧君杰手里的刀邦邦掉在地上,再看凌峰,只见他潇洒收剑入鞘,整个动作,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君杰愣住了,看看地上的刀,又看看凌峰,感觉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

“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惶恐上下打量稳稳坐在马背上的男人,眼神忽然定住,被腰间的一块牌子吸引。

“你是宁王的人?”

凌峰未回答他的话,转而道:“无需问我如何知道你的事,协议是我烧的。旁的无需多说,你速速随我赶往遥乡军中。”

说罢一牵缰绳,调转方向,望遥乡城方向赶。

宁王,宁王虽尊贵,但远在京中,对边防将士的威慑力还不如一个都尉。

军营的门是关上了,但营里的人并不十分服从她管。为首的便是跟钱勇关系亲密的都尉杨潇,他带着部下慢慢围住清然质问:“你为什么下令关门,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