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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北洲之行(一)

寒冬时节的南方,朔风萧瑟,冻得手指都伸不出来,大地上零零星星可见少量绿色植被。越往北走,所过之处全是一片荒芜,干烈的风霜吹过脸庞,犹如细刀子贴着皮肤刮过,干疼。

风吹起沙砾,迷了空气,眼睛只能睁开半分,勉强看路。

凌峰紧紧护在清然身侧,见她抬起一只袖子半挡着脸,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让她裹住头和脸。

清然刚要张口拒绝,猛扑来一阵风沙灌了满口沙土,不住的呛咳起来。

凌峰忙下马牵住马头询问她如何。

一路向北,遍地荒芜,连一棵枯草都难看见。清然知道北洲环境恶劣,不适宜人居住,心里多少有些准备,但不知竟是这般难熬。

她咳出了眼泪,心里的苦积攒着,压抑着,喉头哽住,倔强地摇摇头。

凌峰安抚地摸摸马头,上前去叫封逸,与他说明情况。

封逸整个头脸都捂着白色的头巾,只露出半只眼来,像只躲在织物堆里的猫,眨眨眼,调转马头查看清然。

见他捂着脸似要哭,忙叫随从去寻一处能休息的地方,停下来歇歇再走。

一行人找到一处大石岩背风处进行修整。

凌峰递给清然一个水囊,让他润润嗓子。

清然接过,连喝几口,喉咙刺喇感才稍稍缓解些。她歉疚地笑笑:“给你添麻烦了。”

凌峰摇摇头,担忧地看他,轻声说:“若是撑不住,让他们先行,我陪你慢慢走也可以的。”

清然摇摇头,目光投向远方的山峦,心中十分忧心。

她担心的不是路上的艰苦,而是北洲的形势,以及自己的身份。

朝廷管制藩王的政策是联合管理。四大洲藩王各自有自己的军队,人数不许超过两万人,朝廷再分派一位朝中将领赴四大洲协同镇守。

詹裕明便是被派往北洲的将领。

他带着儿子在北洲军中多年,北洲军中上下对他们父子应当极为熟悉。清然担心自己的身份为人所怀疑。

封逸接下头巾,露出一张小白脸来,跑过来问清然怎么了。

清然白着张脸,满脸疲惫道:“大概是行路太急,一时不能适应。”

封逸叹了一口气,单手撑地,挨着他坐下来,靠着岩壁休息。

喟然道:“算算日子,我们已经行了十多天了,越往北越荒凉,今日更是半个鬼影子都没见着,料想着应该快到边境军事控制区了。”

“漌之你再坚持坚持,等到了军中大营便好了。”

“不过我很好奇……”他顿了顿,没直接问出来。

清然眯眯眼,手搭在眉目之上远眺,随口问:“你好奇什么?”

封逸从腰上解下水囊,抿了一口水含在口中,慢慢咽下去才说:“你明明随你父亲在北洲军中生活多年,都说你詹家儿郎骁勇善战,可兄弟我一路观察下来……你好像连马匹都无法自如掌控,更别说上马提枪打仗了。”

凌峰在一旁听得脸色变了变,眼神锐利地盯着封逸,警惕顿生。

清然似早知他会有此一问,淡淡笑着转头瞧他一眼说:“被你发现了……”

继而仍转回头看着远方,感慨道:“都是假的。”

他自嘲的笑笑:“不瞒你说,我自小便喜爱文学,讨厌舞枪弄棒的,但父亲不允,逼着我习武,还将我带到边塞企图锻炼我。但……在我八岁那年,他为了锻炼我的意志力,将我仍在大雨中扎马步一整天,之后我便高烧不止,险些烧成个傻子。”

他长出了口气,“自那之后,父亲再不敢逼迫我习武,况且,你看我的身子骨,筋骨纤细,根本不是吃那碗饭的人。所以,我便在北境过着闲人一般的生活。而父亲为了脸面,时不时要制造些舆论来美化我,反正没人会去印证是真是假。”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其实就是个废物。”

封逸愣了愣,突然爆出大笑重重拍了拍清然的肩。

“漌之,你怎么还这么实诚!幼时一群同窗,就属你最实在,这么多年过去,你一点没变,哈哈哈……”

凌峰莫名看看封逸,又看看清然。

清然轻轻点点头,神色松了松。

“其实……哈哈哈,其实你不用讲出来我也明白的,因为呀,我们都一个样,哈哈哈……”

“难怪含山寺再遇时,你那么生疏不与我相认的。“京中那么多高门子弟,有才能的又有几人,都是些靠着祖荫某得一官半职,混俸禄而已。我们与他们都一个样。”

最后的语气竟含着几丝落寞。

清然挑唇笑他:“自命不凡的封小侯爷竟也有英雄愁苦,郁郁不得志的感慨,真是奇了。”

她轻轻拍他的肩:“这次,你这么积极要往北洲来,也是为了建立功勋证明自己吧?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清然说中了他的心思,他并未将清然的话放在心上,詹将军被扣了顶大帽子,要想洗刷他的罪名,已然十分艰难,北洲之患,他不一定能顾得过来。

两人虽通路,但目的不同,不一定能帮上忙。

封逸埋头喝水,喝出酒水的愁苦来。

清然在凌峰耳旁低语几句,凌峰起身离开,骑着马往远处走了。

马踏尘土,扬起细尘。封逸瞧着那道挺拔身姿,凑近问清然:“我很奇怪,凌统领从四品的官,竟然唯你一个六品小官的话是从,一路上鞍前马后对你照顾有加。我一个侯爵说的话都不好使,你该不会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了吧?嗳,与我说说,凌统领干什么缺德事让你知道了,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清然身体后仰撑开他的脸说:“你一个老爷们,探听别人的私事干什么。更何况他也没什么事是见不得人的。”

“哦?这般肯定?”

越推他,他越抵着清然的手掌倾身往下压,“越肯定越有问题。这一路多枯燥无趣,说出来解解闷嘛。”

清然被他逼得退无可退,都快躺都地上了,心里慌的不行,佯装不耐烦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