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血战黑帝
“滚！”
不等大家有什么反应，怪人忽然朝着洞外一声怒吼。
显然，怪人应该是在恼怒相九传打断了他与莫千寻之间的交流。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相九传一听，魂都要吓散了。
此前他找三眼发泄邪火的时候，就曾被突如其来的怪人出手阻止，彼时，他还没怎么在意，只是以为自己流年不利，遇到了一位云游高手而已，谁曾想，他压根儿就不是流年不利，而是大运不济，这莫名其妙的云游高手，居然有做驻地高手的迹象。
我嘞个去，这年头，泄个邪火也这么难？
相九传心中一阵无力。
不行，得尽快将消息传回黑水城，再怎么说，带山妖族也是北极黑水城的资产不是？怎容他人染指？
心念电转，相九传很快就有了决定。
“跟你老子一副德行，也跟你老子一样惹人厌……当年，如果不是你老子和浮游，那小白脸就不会死……小白脸不死，瑶姬就不会死……瑶姬不死，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都是你们这一家子……滚，滚滚滚，立刻给我滚，再让我看到你，一巴掌拍死你……”
可就在这个时候，怪人却忽然絮絮叨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你，你是赤松子？”
相九传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方洞内的馨月也是心头大震。
赤松子，曾经大名鼎鼎的五洲雨师，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不过，馨月不笨，很快，它就从赤松子对莫千寻表现出来的异状和莫名其妙的絮絮叨叨中推测出了某些东西，它知道，这里面应该有故事。
“赤松子？……不，不不，我不是！我不是！给老子滚！给老子滚！老子不要再看到你！”
一听“赤松子”三个字，怪人立刻变得疯狂起来，话音刚落，一只大手已经出现在了相九传面前。
“啪！”
相九传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像沙袋一样被拍飞了出去。
“你，你给我等着，我们黑水城，绝不是好惹的！”
相九传欲哭无泪，只能远远地撂下一句狠话，跑了。
“呼哧呼哧……”
洞内，众妖目瞪口呆，只剩下怪人粗重的呼吸声。
半晌……
“前辈，真是赤松子？”
莫千寻率先开口道。
众妖全神戒备，毕竟，刚刚怪人可是因为这三个字而发过疯的。
“不不不，小主，我的名字叫阿大。”
谁知，面对莫千寻的发问，怪人却很是拘谨。
“……”
莫千寻一愣，众妖也是面面相觑。
阿大？貌似，这是奴才的名字啊，一个轻轻松松一巴掌拍飞相九传的高手，居然主动向一个金丹期小姑娘表示自己要做奴才，这……
“啧啧啧，谁啊，居然有那么大的能耐让我们堂堂五洲雨师心甘情愿做奴才？”
不等现场一众人妖回过神来，洞外，再度传来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
莫千寻一震，因为，这个声音她听过，在鹿蹄山听过。
不过，震惊归震惊，眼前怪人的身份倒是彻底确定下来了。
没有理会那飘忽不定的声音，赤松子抬头望天。
远远地，天际，一团乌云正在飞速靠近，与此同时，莫可名状的威压急剧攀升。
现场，包括馨月和三眼在内的一众带山妖兽毛都要炸了，特别是那些化形期以下的妖兽，更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仅仅只有金丹期的莫千寻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那如山的威压根本不存在似的。
很快，乌云来到了距离方洞二三里地的位置，大家这才发现，那所谓的乌云压根儿就不是云，而是一群人，一群身穿黑甲的人，此前刚刚逃离的相九传，赫然就在其中。
“北固九重楼，呼风唤雨竞风流，碧海云天无尽头，回首，剑势如虹冲北斗。恩怨何需留？气吞山河望五洲，盖世神通谁敌手？不朽，虎啸龙吟狮子吼……雨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厚重的声音从厚重的乌云中缓缓传了出来。
“嗡嗡嗡……”
不是声波攻击却胜似声波攻击，现场一众妖兽只觉耳膜一阵压抑，脑子都快炸裂了。
罡风猎猎，无数云阶次第降落，一个身披黑袍的中年人脚踩云梯，御风而行，从天际，一步一步缓缓走近方洞。
拉风！这派头，真不是一般的拉风！
馨月见状，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叶光纪！这从天而降的拉风黑袍男不是别人，正是北极黑水城那个神一般的存在，黑帝叶光纪！
“哼，跟我说北固楼，姓叶的，你脸呢？”
赤松子怒视叶光纪，冷然道。
“雨师此言差矣，是雨师不要北固楼，非北固楼弃雨师啊，只要雨师愿意，北固楼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叶光纪道。
“行了，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赤松子冷冷道。
虽然叶光纪看上去很客气也很诚恳，可赤松子却压根儿就没给他面子的意思。
叶光纪也不以为意，反而转头看向莫千寻，叹了口气道：“哎，像，确实像，难怪……”
“够了，叶光纪，你给老子闭嘴！”
不等叶光纪把话说完，赤松子忽然咆哮了起来。
“雨师……”
这下，叶光纪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是啊，再怎么说，他叶光纪也是堂堂五方大帝之一啊！
“帝君，她就是那位要找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叶光纪身后。
“你确定？”
叶光纪神情一凛。
“确定！”
黑影道。
叶光纪点了点头，略一沉吟，随后转头看向莫千寻道：“姑娘……”
“叶光纪，你若敢打我小主的主意，老子绝对跟你不死不休！”
不等叶光纪开口说什么，赤松子再度吼了起来。
叶光纪的脸，彻底挂不住了。
带山众妖也是一脸惊讶地看向赤松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吼北极黑水城的那母本王，五洲雨师，这么猛的吗？
“赤松子，你太放肆了！”
不等叶光纪开口，他身后的黑影先说话了。
“浮游，你个见不得人的老阴b，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给老子滚！”
赤松子毫不客气朝浮游一掌扇了过去。
“砰！”
这一下，又快又急，没有任何悬念，浮游直接飞出了洞外。
“赤松子，你太过分了。”
叶光纪阴沉着脸道。
打他的狗，就是打他的脸啊，虽然这条狗他也不怎么喜欢，可当着他的面打……
“怎么，想咬我啊？”
赤松子冷笑道。
叶光纪冷冷盯着赤松子，不语，身后的黑耀卫杀气腾腾，叶光纪知道，不动手，不行了。
“也好，多年不见，本座也想看看雨师的弱水三千是否依旧犀利。”
叶光纪淡淡道。
话毕，叶光纪整个人如同一朵乌云，缓缓升空。
“就你屁话多。”
赤松子一个闪身，跟了上去。
两人都知道，像他们这种级别的战斗，方洞是绝对承受不住的，只能到天上打。
单从修为境界来看，赤松子分神巅峰，叶光纪合体初期，叶光纪毫无疑问比赤松子强，可衡量一个人的实力，却不仅仅只是看修为境界的。
半空，两人遥相对峙，虽然还没动手，可无匹的气势却早就已经以二人为中心，迅速朝四周扩散。
秋水，长天，一色。
两人都是水系高手，这一对上，立刻水天一色。
云浪翻滚，怒海狂涛，双方都在蓄势。
忽然，赤松子动了。
没有抢在赤松子之前动手，也没有动用空间神通，说明叶光纪还是要脸的。
想想也是，堂堂五方大帝之一，修为又比赤松子高，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还要抢先使用空间神通压制的话，那就真不要脸了。
“来得好，沧海横流！”
叶光纪双掌一翻，后发先至。
两人是老对手，所以，蓄势之后完全没有试探的意思。
“道者，反之动，弱之用。弱水三千，至柔至弱，却能弱极生强，无坚不摧。叶光纪，如果你的沧海横流还是十五年前水准的话，现在就可以滚了。”
赤松子冷声道。
一旦动手，赤松子立时变得威风凛凛，与之前的邋遢、暴躁和疯癫，判若两人。
“呵呵，定不叫雨师失望，沧海横流三叠浪！”
叶光纪冷冷一笑。
霎时，翻滚的云海中猛地蹿出两条水流幻化而成的黑色巨蟒。
“叠浪掌，而且还是三叠浪，有点意思。”
赤松子见状，神情一凝。
叠浪掌，每一叠威力都能翻番，十五年前，叶光纪还只能勉强施展一叠浪，如今，却直接放出了三叠浪。相比一叠浪，三叠浪的威力直接翻了四番，显然，这些年叶光纪是下了苦功的。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一声断喝，赤松子变掌为爪迅速迎了上去。
“嗡！”
霎时，一股神秘的力量迅速没入云海。
同一时间，原本气势汹汹的两条黑色巨蟒像是遇到了某种极其恐怖的东西似的，居然退缩不前了。
弱水三千，号称一切水系神通的终结者，威力，自然不是盖的。
黑水城众人一脸凝重，带山众妖则是无比振奋。
多少年了，居然有人能正面硬扛这个它们心中如同神一般的存在。
至于莫千寻，却是自始至终古井无波，似乎无论谁输谁赢，跟她都没关系似的。
“呵呵，雨师这水准，似乎还停留在十五年前呀……”
叶光纪冷笑，下一刻，猛地一声断喝，“五叠浪！去！”
“轰！”
巨响！。
原本退缩不前的两条黑色巨蟒瞬间气势暴涨，仅仅只是眨眼功夫，就双双变成了两条千余丈长的庞然大物。
方洞众妖见状，顿时骇然失色。
“五叠浪，居然到了这种程度。”
赤松子的神情终于变得凝重了起来。
直接跳过四叠浪施展五叠浪，显然，叶光纪的强大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赤松子五洲雨师的名头也不是盖的，几乎就在黑色巨蟒暴动的同一时间，
“弱水三千，分！”
断喝声中，神秘力量再度弥漫，
“嗡……”
原本冲向赤松子的两条庞然大物像是瞬间没了头脑，直直坠落。
“轰！轰！”
紧接着，两声巨响，银崖天廊几乎毁尽。
带山众妖脸色大变。
银崖天廊虽然不是下山的唯一通道，却是唯一相对安全的通道，一旦被毁，它们非但要绕行万里才能上下山，危险指数更是无法估量。
“呵呵，雨师，你果然还是像以前那么强啊！”
叶光纪看向赤松子，戏谑笑道。
赤松子阴沉着脸，不语。
表面来看，他似乎破解了叶光纪的攻势，可他很清楚，叶光纪没有出全力。五叠浪，不是叶光纪的极限，却已经是他的极限。而叶光纪说的话也很有意思，说他还是像以前那么强，这话乍一听似乎是在称赞，其实，却是嘲讽。他很清楚，叶光纪这是说他这些年没有寸进呢，反观叶光纪，却一直在进步，而且，还是飞速进步。这一停一进，造就了如今强弱易位的局面。
“雨师，我看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否则，可真要伤和气了。”
叶光纪居高临下道。
“你以为，就已经吃定我了？”
赤松子冷然道。
“呵呵，”叶光纪笑笑，“本座知道雨师还有压箱底的绝技，不过，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值得吗？”
“那是我的事。”
赤松子沉声道。
叶光纪深深看了一眼莫千寻，然后转回头道：“这这又是何苦呢？你应该很清楚，她不是她……”
然而，不等叶光纪把话说完，赤松子又狂躁了：“给老子滚！你tm听不懂人话吗？这是老子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本座不客气了。”
叶光纪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黑耀卫听令！”
“属下在！”
“生擒此女，其余一众人妖，若有抵抗，杀无赦！”
“得令！”
叶光纪的这些黑耀卫全都是出窍后期修为，有个别甚至是出窍巅峰，这整齐划一的一声喊，顿时迸射出犹如实质的无边杀意，个别实力稍弱的带山妖兽甚至当场就趴下了。
“你敢！”
赤松子怒。
“哼，在本座的地盘，还没有本座不敢的事情。”
叶光纪冷哼道。
同一时间，黑耀卫动了。
“小主先走！”
赤松子急了，不等黑耀卫靠近，一掌劈出。
“你的对手是我。”
可是，叶光纪却比他更快。
“给老子滚！”
赤松子大怒，毫不犹豫张口就是一蓬精血：“弱水三千，生死一线！”
“赤松子，你tm疯啦！”
叶光纪一见，差点没当场吓死，毫不犹豫就闪了。
弱水三千生死一线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搏命技，若非生死相搏，绝不可能施展，显然，赤松子这是要拼命了。而拼命的赤松子绝对是可怕的，是，他叶光纪如今的实力确实稳压赤松子一头，可那是针对正常的赤松子而言的，一旦赤松子发起疯来，实力根本不能以常理计的，要不然，弱水三千怎么可能会有一切水系神通终结者的称号？
“轰！”
伴随着一个巨大漩涡，方洞上空整一片天，毫无征兆塌陷了下去，最先扑向莫千寻的二十余名黑耀卫瞬间汽化，化作一团团血雾，飞溅四散。
一击！仅仅只是一击！
现场一众人妖，尽皆失色，五洲雨师，这么强的吗？
一时间，大家看向赤松子的眼神变了。
原本，他们只是听说赤松子很强，可并没有亲眼看见，等到他们亲眼看过赤松子与叶光纪的交手之后，却觉的传言有着很大的水分，什么水系神通终结者，不过尔尔。然而，赤松子刚刚那一下，却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一击，二十余名至少出窍后期的高手瞬间化为乌有，这是怎样的杀伤力？
一时间，剩余的黑耀卫特别是浮游和相九传全都后怕不已，他俩都在庆幸，庆幸自己之前并没怎么撩拨赤松子，否则，怕是连渣都不剩。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波动，方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汪洋大海。
“幻境！”
叶光纪第一时间发现了问题。
可，晚了。
“啊……”
幻境之中，惨叫声四起，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十余名黑耀卫直直跌落悬崖，甚至连元婴都没来得及逃掉。
原来，早在赤松子与叶光纪刚开始交手的时候，莫千寻就以三眼为中心布下了一个简易聚灵阵，同时，又交代馨月带领带山妖兽随时待命杀敌，这，才有了刚刚黑耀卫下饺子似的跌落悬崖的一幕。
虽然接受滴天玉髓传承时间不长，可很多东西已在莫千寻脑海中陆续解封，这种直接在脑海里解封的传承如同与生俱来，根本不需要修炼就能使用，聚灵阵，就是其中之一。
“岂有此理！”
叶光纪惊怒交加。
黑耀卫，可以说是叶光纪嫡系中的嫡系，精锐中的精锐，他们之中，无论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是能够开宗立派的那种，可现在倒好，眨眼就没了十多个，如果再算上之前在赤松子生死一线中没掉的那二十几个，这一下子就是近四成的损失啊！
“场域空间，给我破！”
一声怒喝，叶光纪朝着方洞狠狠一按。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不风度了。
“咔啦啦……”
没有任何悬念，幻境瞬破。
三眼毕竟修为有限，即便有莫千寻临时布置的聚灵阵加持，顶天了，也就影响出窍期高手而已，在叶光纪面前，根本不够看。
不过，赤松子表示，我还行！
“嘿嘿，姓叶的，你的对手是我。”
一声怪笑，赤松子第一时间截住了叶光纪。
“姓赤的，再敢阻挠，信不信本座拼着自损修为也要宰了你！”
叶光纪大怒。
不怒不行啊！因为，就在他被赤松子阻挠的一会会儿工夫，三眼幻境重启，黑耀卫再度遭受屠戮。
馨月领衔的带山妖兽，在幻阵之中屠杀黑耀卫，效率真不要太高。
“行啊，来啊，我赤松子烂命一条，无牵无挂，倒是你，呵呵，可要好好想清楚了，自损修为后，你的位置还保不保得住？”
赤松子冷笑道。
“你……”
叶光纪差点当场吐血。
还别说，赤松子还真没说错，叶光纪根本舍不得自损修为。
可是，这个时候舍不得也要舍得了，因为馨月它们下饺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就这么一会会儿工夫，又有十来个黑耀卫完蛋了，这要是再不破开幻境，他叶光纪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嫡系怕是要全没了。
“姓赤的，这是你逼本座的，沧海横流六叠浪！”
叶光纪怒吼。
同一时间，两条如同山岳般的黑蟒冲天而起，摧枯拉朽，直扑赤松子。
赤松子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叠浪掌，每一叠都是威力翻倍，此前的五叠浪他都已经接得很勉强，更不要说是威力再翻一倍的六叠浪了。
可，接不下，他也得接！
“噗！”
又是一口精血，紧接着，现场再次响起了赤松子的暴喝：“弱水三千，生死一线！”
“疯子！赤松子，你tm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叶光纪一看，几乎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m的，这还是人吗？刚刚喷了一口精血现在又喷，这真的是不把命当命啊！
“轰！”
一声巨响。
一个巨大的漩涡再度凭空显现，不，不是漩涡，而是一朵诡异的云，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同一时间，六叠浪幻化而成的两条黑色巨蟒瞬间崩散，叶光纪也被远远地震退了开来。
蘑菇云造成的巨大冲击波足足覆盖了方圆十里，无数山头崩碎，黑耀卫自然毫无悬念地又死了一拨，相九传和浮游倒是见机得快，早在蘑菇云形成之前就已经远远避开，从而躲过一劫，而馨月领衔的带山妖兽，则是在莫千寻招呼下，早早躲进了方洞，没什么大损失。
叶光纪死死盯着赤松子，面沉似水，他知道，哪怕今天拿下赤松子，他也输了。
“呵呵，姓叶的，还要继续吗？放心，我的精血不多了，最多，只能再施展一次生死一线。”
赤松子迎向叶光纪的目光，戏谑笑道。
叶光纪心里那个气啊！
可是，他不敢赌，也赌不起，赤松子刚刚那一下虽然没有重创他，却已经伤到他，倘若再跟赤松子死磕，赤松子固然陨落，他也会付出代价。正像赤松子说的那样，他如今这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处虎视眈眈，这个险，他没必要去冒。
“哼，本座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半晌，叶光纪只能咬牙切齿道。
说着，叶光纪召集残余黑耀卫，头也不回远远退了开来，这是气的。
不过，叶光纪却并未退远，显然，这是打算跟赤松子打消耗战了。
“馨月，撤！”
莫千寻见状，沉声道。
“小主，你和闪电它们先撤吧，我和三眼断后。”
馨月道。
“听我的，带上雨师先撤，我和三眼断后。”
莫千寻不容置疑道。
“好！”
眼见莫千寻坚持，馨月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它也知道，此时此刻不是矫情的时候。
一个闪身，馨月迅速来到赤松子身旁。
此时的赤松子面如金纸，神情委顿至极，想想也是，任谁在短时间内如此不要命地狂喷本命精血都不可能受得了，本命精血只所以称之为本命精血是因为它是修士肉身最最重要的精华，一旦消耗，对于肉身来说就是致命打击。而赤松子之所以还强撑着没倒下，是因为他知道叶光纪还不死心，所以，他不得不撑着。
“雨师……”
馨月刚要说话，不想，赤松子却毫不客气打断道：“带小主先走，我断后。”
“小主说……”
馨月还要再说什么，可赤松子却根本不给它机会：“你不长脑子的吗？叶光纪那王八蛋就在打小主的主意，你让小主断后，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呃……”
被赤松子一顿训斥，馨月哑口无言，进退不得，可就在这个时候，赤松子忽然一颤，随后，整个人推金山倒玉柱般倒了下来。
撑不住了！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远远地，叶光纪大喜，他等的，可不就是这个时候吗？
“还愣着干嘛？快走啊！”
莫千寻厉声道。
“小主……”
馨月还在犹豫。
“走！”
莫千寻一声断喝。
馨月无奈，只能驮起赤松子，飞也似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