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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多谢夫人

林烟走很快,几乎是半跑,出了教学楼门才意识到两手空空。

送给易芙的喜糖礼盒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洇着薄薄泪雾的杏眸微沉,一思索,应该是掉在易隋强硬抱她、她剧烈挣扎的时候。

掉就掉了吧。

原也不指望易芙还能认她这个朋友。

易芙恣意洒脱,天不怕地不怕,是因为知道无论闯多大祸哥哥永远在她身后,这是亲妹妹的自信和底气。

相应的,亲生哥哥和她这个不生不熟的“姐妹”相比,当然哥哥更重要。

林烟扭头朝教学楼大厅看一眼,见易隋没有跟出来,抓紧书包背带小跑离开教学区。

和庄择今第一次接吻的斜坡小路。

就快到坡下,她放慢脚步。

看向主干道斜对面,心头升起疑窦。

考试这几天,每场考试庄择今都掐着点到教学楼门口等,现在还不到既定的考试结束时间,所以他坐在车里。

但……

和他并肩倚着车门讲话的男人是谁?

瘦子。

不是徐特助。

林烟从侧前方看过去,能看见男人半张脸。

男人脸部精致白嫩,轮廓线条柔和,一头白夹蓝的卷发相当前卫,笼了个半丸子头绑脑后,笑意盈盈的样子眼睛弯成月牙。

要不是那男性特征明显的高大身材,林烟会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女人。

像漫画里走出的漂亮少年。

腿长、手长、脖子长。

令林烟疑惑的不是他过于漂亮的长相,而是对方瞧着……有点眼熟。

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总之莫名熟悉。

这时男人往嘴里咬烟嘴,不经意偏头,似乎是看见了她,扭头和庄择今说了句什么。

庄择今转过身,绕过车尾朝她走来。

男人则走向前面的黑色越野,直接开车离开,没再朝她看第二眼。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林烟努力回忆。

她走很慢,鼓囊囊的白色加厚羽绒服包裹着娇小身躯,慢悠悠挪,瞧在庄择今眼里就是只圆滚可爱的雪球。

男人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几步穿过马路到了跟前,圆滚的雪球是充气的,一搂气就跑了,纤细腰肢不够他单手圈。

“怎么出来这么早?”

庄择今单手搂林烟的腰,替她扣上羽绒服帽子,顺手捏住大毛领挡住林烟上半张脸,动作利落偷了个香吻。

林烟还是不太习惯他毫无征兆,说来就来的亲一口、咬一下或舔一舔。

伸手推,“走开。”

庄择今松手,她脚后跟落回地面。

“提前交卷了。”

“夫人真厉害,我从来没提前交过卷。”

庄择今替林烟整理帽子,长指一根根捋顺毛领的狐狸毛,“将来咱们的女儿儿子像夫人,肯定回回考满分。”

林烟听见这话,停止在脑子里搜罗究竟在哪里见过男人,被冷空气冻得红扑扑的小脸爬上羞恼,又气又急反驳:“谁要跟你儿子女儿!”

“我媳妇儿!”庄择今理直气壮。

不等林烟回嘴,揽过她的肩,带着几分强势迈开步子,边走边问:“考完了,庆祝一下?”

小女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不给她发作的机会,她转头就忘。

他都拿捏住了。

“你想怎么庆祝。”林烟随口问。

庄择今轻笑着反问:“我想怎么庆祝都行?”

闲适的腔调,裹着赤裸的坏。

意图很直白。

很难让人不往那方面想。

“想得美!”林烟提起警觉。

庄择今轻声笑,没再往下说,歪头在她羽绒服帽子上亲了口。

副驾驶放着一束向日葵,和一盒草莓小蛋糕。

庄择今拿起向日葵,递出,“祝林同学每科都考第一名,奖学金拿到手软。”

林烟抬高视线看他。

鸦羽长睫挂着水珠,颤了下。

“你考试的时候我去买的。”庄择今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主动交代。

“亲自挑、亲自买的。”

后一句是重点。

干了实事必须要让媳妇儿知道、感动。

坐上车。

庄择今拆掉蛋糕的外包装。

问都没问林烟一句,拿过去就拆了。

“先吃块蛋糕垫垫肚子。”

才下午四点半,林烟根本还不饿,也不想吃蛋糕。

但拆都拆了,那吃吧。

车子启动,她抱着向日葵,小口咬蛋糕,身子歪向车窗,不叫男人偷窥到,腾出一只手操作手机。

搜索:

【向日葵怎么插花瓶好看?】

【向日葵配什么样的花瓶好看?】

脑子里有了初步方案,点开购物软件挑花瓶。

连车什么时候停下都没有察觉。

等付完款,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一回头,被男人炙热滚烫的注视吓一跳。

“!!!”

他干嘛!

想吃人?

“还有一口。”庄择今灼灼目光锁定小女人水润晶亮的眼睛,说的是蛋糕还剩一口。

她先吃完,他也要吃蛋糕。

林烟直觉不妙,朝窗外一看。

车停在医学院后面一百米开外的废弃空地,半截车身藏进小山丘背面,四周看不见人,很僻静。

属于清洁工都不会光顾的闲置区域。

几个月前她和他差点在这里……

“你想干什么?”她色厉内荏暗含警告,明知故问。

“你知道。”庄择今晦涩的眸光,某种欲念在其中翻滚,天生微哑的性感嗓音经他刻意一压,化成了蛊惑人心的钩子,落进耳朵会拉丝,勾人到心颤。

被热烈目光一瞬不瞬注视,昵哝慢语入耳,酥酥麻麻的痒意从足底攀缘至腰椎、至头皮。

林烟不自觉吞咽一下。

奇怪,以前听他声音没啥感觉啊。

怎么才三个字就……

——你知道。

多寻常的三个字。

怎么跟躲被窝偷听了大半夜少儿不宜广播剧似的。

难道他以前收敛了、藏拙了,表面对她死缠烂打,其实没拿出看家本领?

或者,反正已经那样那样了,她的身体摆烂了?

有点热……

林烟又吞了下口水,嗓子有点干。

“……”

谁都不讲话了。

林烟小鹿般的大眼睛晶莹剔透,氤氲一层朦胧水雾,水汪汪的,有些茫然地望着面前眼神灼热,像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男人。

怀里的向日葵花束被抽走。

剩一口的蛋糕也被抽走。

清冽的男士冷香逼近,眼前陷入黑暗。

庄择今试探性贴近带着丝丝奶甜的柔嫩双唇,卷走林烟嘴角不小心沾上的蛋糕屑。

掌心下的睫毛扑闪扑闪。

她眨了几下眼,闭了眼睛。

林烟的顺从极大取悦了男人,磁性撩人的嗓音紧贴耳膜,“多谢夫人。”

浅尝辄止吻过一遍林烟的唇,庄择今退开,打开副驾驶前方的手套箱拿湿巾,替林烟擦手,替自己擦手,当着林烟的面从裤兜掏出白底黄碎花的布条。

安全带的锁扣啪嗒弹开。

无人知晓的雪天角落,车里两人激烈拥吻。

他手探过去,林烟霎时紧绷。

“放轻松……”热烫的唇掠过她脆弱的耳垂,游至耳郭,“我伺候夫人,嗯?”

话很温柔,手却不容抗拒撑开她的腿。

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