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开始就正常的不正常
他们约好的地点，还是在原先约会的那个江北书吧，登上熟悉的45路公交车，司机当然是个生面孔，李诗情默不作声的刷了卡，找到座位坐下。
一路无话，李诗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最后等她回过神，已经来到了江北书吧。
进门，在熟悉的位置上看到了肖鹤云，后者察觉到有人朝自己走来，“啊，诗情，你来了，”
话还没说完，李诗情一手把肖鹤云从座位上拉起来，猛地抱住他，把头埋在肖鹤云下巴和肩旁的交界处，一句话也没说，但颤抖的身体和紧紧抱住肖鹤云的手臂，却透露着李诗情不平静的内心。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肖鹤云也只是在刚开始的诧异之后，反手搂住李诗情，二人都意识到，无论这里是不是循环，有你，我就安心。
隔壁的老板，从刚开始肖鹤云进门就认出了，这就是上次在我这花式秀恩爱的其中一个，现在看这二人好像是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一样，啧啧啧，看剧即视感拉满，下意识的又顺了几根手里的薯条。
拥抱没有持续太久，两个人也都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傻白甜，首先放开对方的，当然还是李诗情，在这段感情中，除了二人最开始在循环中的初吻是旗鼓相当之外，其余时刻都是李诗情在领着肖鹤云走。
当然，这是这两位的小情趣，二者都乐在其中，不过火，懂分寸，亦知道自己需要守护的是什么。
二人贴身坐下，十指相扣，待双方都冷静下来之后，肖鹤云先开口。
“诗情，我都在的。”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却是李诗情现在最想听的，她其实不关心这里是现实还是循环，只要你在。
“嗯，我知道，我也是，我要吃鸡排。”话虽短小精悍，信息量却非常足。
解释起来就是：我知道，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原本我的情绪还不怎么好，但你把我哄好了，我心情好了，唉，好饿，我要吃东西，我要吃好吃的，我要吃上次的爆浆鸡排！
肖鹤云这边也听懂了李诗情的心理变化，而他在早些时候下单的两份加大的爆浆鸡排，也恰到好处的送到李诗情的面前，这波肖鹤云拿捏住了。
李诗情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用熟练的刀叉功底把鸡排切开，她还是有涵养的！绝对做不出那种抱着直接啃的举动！嗯，至少在外面不会，不会。
肖鹤云觉得此时的气氛没有一开始那么严肃和消沉了，于是也一边开动，一边开口。
“诗情，我觉得这次醒来后，有很多地方不对劲，有些事情我们现在没法确定，但有一件事，我们现在就可以确定。”
李诗情这边也听明白了，肖鹤云指的是询问另外两个人，也就是卢笛和张成，从概率上讲，如果他们四个同时在同一时刻，产生了相同的感觉，那就不能用幻觉来解释，其中必有蹊跷。
李诗情随即接道：“没错，而这，也是决定，我们究竟是把这个世界，当作是循环，还是只是单纯的和空气斗智斗勇的关键。”
说完，李诗情便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卢笛，你......”李诗情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卢笛的惊呼：“李姐！我昨天晚上，做梦，也不知道是不是梦，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是你在拉着我，还有肖鹤云，还有张警官。”
由于是外放，旁边的肖鹤云也点了点头，这些在之前就已经和李诗情说清楚了，于是乎，三人约好马上在秘密基地碰头。
正当李肖二人决定动身出发之时，李诗情又收到了一条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的信息。
张成：李诗情，今天有空见面聊一聊吗？
于是乎，在卢笛焦急等待并迎接李肖二人的同时，张成也成为了光临秘密基地的第四人。
四人围着桌子坐下，一人一瓶汽水，但都有些沉默，最后是李诗情先开始说话。
“我想，你们昨天都感受到了，对吧。”
其余三人沉默了一会，肖鹤云先开口：“我在梦里感觉到诗情在拉着我，这么说也不准确，就好像是她在坠入一个空间，然后我们被她牵引着。”
“就像行星绕着恒星旋转那样。”卢笛补充道。
“而且，我感觉我们是有办法拒绝的。”张成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点违和。
李诗情这边听了三人，准确说是听了余下两人的描述，最后做了补充。
“应该是说，你们三个，在昨天晚上，无论是在熟睡，还是正要入睡，亦或者是清醒，都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那种思维的牵引，那个源头就是我，而且，你们也能感觉到是我在拉着你们，所以，你们没有拒绝，响应了我的召唤。”李诗情到这停顿了一下，接道。
“其实，我也是被某种源头吸引，或者说被它牵着，但我没法抵抗它。”
“现在，如果我们的判断没错，这个牵引着诗情思维的东西，就是循环。”肖鹤云推测。
“很有可能，而李姐之前也说过，她是第一个进入，也是首先意识到自己在循环的人，所以，按照这个前提，她这次带着我们再进入循环，也说得过去。”卢笛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口说无凭，如果我们一觉醒来真的来到了陌生的世界，或者场景，也就罢了，但我们都是正常的醒来，如果这是循环，我们怎么区分，这里是循环，而不是现实世界。”张成一贯务实的作风，如是说道。
李诗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按照以往，上次，循环开始的地方，应该会明确发生某件事，然后我们就知道，解开这件事，就是离开循环的办法。”
“但现在，我们醒过来这么久了，没有提示也就算了，周围还一切正常。”肖鹤云接道。
“就像是，人生如戏？”卢笛有些疑惑。
“想的头疼，一般这种很有吸引力，但是没有办法证明的，我们警察通常会这样处理‘如无必要，勿增实体’，意思是‘能做简单假设，不做复杂判断’。”张成试图去简化他们现在纷繁复杂的思绪。
“但无论怎么说，”李诗情做了总结，“我们四个不可能在同一时刻，我脑子抽了觉得我被拉近一个什么地方，然后我自己还在我的幻觉里把你们三拉进去，结果你们三告诉我，你们也做了相同的梦。”
“从概率上看，这样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李诗情\\u0026肖鹤云\\u0026张成异口同声。
“所以，这次的循环究竟是什么？”卢笛问出了他们四个都很想知道的问题。
“其实，与其说是什么，倒不如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李诗情不愧是李姐，就是有带头模范作用。
“唉，这让我想起了之前在循环不好的回忆。”肖鹤云捂着头痛苦道。
卢笛和张成都有些疑惑，李诗情解释道：“就是，如果这次的循环，一次时间很长，而且没有明确目标的话，我们好像也就只能按照在现实世界里面一样，该干嘛干嘛了，之前有一次循环，我和肖鹤云，为了阻止陶姨引爆炸弹，最后肖鹤云不慎刺死了陶姨，然后，没错，张叔，就是你和江小哥，就一直追我们，一直追啊追啊，真是的，居然还在笑！”
“唉，老张，你知道我们当时在循环里是怎么过来的吗？”肖鹤云抱头。
“怪我？我一警察，不追你们追谁？”张成理不直气也壮。
“扯远了扯远了，咱就是说，如果这次的循环和往日没区别，而且时长还不限，这就说明，我们被困在这里了，而且，重要的是，我们也不能作出任何在循环里面，尝试测试这个循环边界的事情，至少不能明目张胆。”李诗情嘱咐大家。
“那么，现在回到老张刚才的问题，如何验证？”肖鹤云手指相交，手肘撑在桌子上。
emmmmm，气氛突然有些一场的安静，不懂啊，怎么验证啊？怎么证明我妈是我妈，我生活的世界是我原本生活的世界？是不是还得弄个《太阳系第三行星——地球正版证书》什么的啊？哪有那种东西啊喂！
“你们都什么专业的？”李诗情突然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嗯，我游戏开发。”肖鹤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是个美术生，喜欢二次元。”卢笛也摸不着头脑。
“我呢，武警学校毕业的，警卫学专业，现在就是一名老警察，学校学的早忘了。”张成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三人说完后，向李诗情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李诗情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道：“虽然，但是，唉，我原本是这样想的。”
“我之前和肖鹤云讨论过，就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思维被牵引，那次是在探监，当时是想到在循环的经历，然后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李诗情随后徐徐展开。
“也就是说，循环就像一个人，当你想到它，让它先察觉到你，然后你才会被拉扯进去。”肖鹤云跟着李诗情的思路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