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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作医女

千里许诺依旧记得是那一年春天,冬临岛下了好大一场雪。竹林染雪青翠,梅花盛开更旺。在呼伦海湖,粉红色沙滩外,姐姐千里芙幽带着樱芸蝶梦姐姐对晴然姐姐十分不礼貌的行为。

“晴然,你最好赶紧离开冬临。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千里芙幽信誓旦旦地对晴然姐姐说。

“既然你们大家都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晴然含着泪说道。

“你以为冬临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以为冬临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在此放肆。你以为你自己是神还是仙可以在冬临放肆?”

千里芙幽满脸的妒容,丝毫不顾及小诺的面子。宫服为雅而不俗的鹅黄色,淡淡的优雅。头发上盘上芙蓉清淤墨绿珠玉绽莲云髻。

贴身侍女樱芸蝶梦抱琴站在一旁,腰间一朵淡淡的粉红色蝴蝶结。发髻间飘逸着蝴蝶金步摇,更显得长长的青丝绝妙灵气。

“冬临是什么地方?”晴然撇过脑袋,在颐雪的映衬下,仰望长青色碧空,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些寒气在深冷的雪季有着白雾一样的触感。

晴然戴着一个面巾,面巾上绣着一朵白色的蔷薇,一朵,唯一的一朵。这时候,大雪纷纷而下,呼号的北风吹起她雪白的裙子,把她的面巾吹走了,大雪映出她如玉的素容,一尘不染。

“晴然姐姐,冬临是灵域。”许诺头顶斜插一支精致雕花木簪,眉心一点朱砂,淡扫峨眉。一身银丝墨雪茉莉含香对襟收腰振袖罗裙宫装。

千里许诺站在晴然旁边,听到千里芙幽如此冷漠决绝的言语,心里发慌,紧张急了,心中一直揣着一只调皮的小兔子,心七上八下地跳着,可能是对姐姐千里芙幽的畏惧过甚。

“灵域吗?我走就是了。”晴然低着头不去看众人,不想再思虑考虑太多,索性含泪告别单纯可爱的许诺,尽快离开了北溟禁地冬临岛。

小诺望着晴然姐姐划舟远去的清丽背影,心里有着些许莫名的哀伤情绪。

雪花漫舞中,她默默痴念道:“晴然姐姐,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好的姐姐,你是一个优秀的女生,我相信你会有好报的。我祝愿你心想事成,一路顺风。还有我希望你不要责怪姐姐芙儿,她是一个强悍的女人,是爸爸的首任继承人。我们让让她就是了。我真希望我们能再见面,天天在一起相伴。我相信你一定会让我释怀的。是的,我相信。”

晴然的脸色苍白无力,走在陌生的无法交集的人群中,反复回想过去的种种,无条件接受着生命的考验,一种无奈深深地令她心痛。当许多人背负着深重责任为生命开始劳累奔波堕落时,你在旅途中感到深深的迷茫而忘了自己的使命。你以为可以缝好的伤口,其实它永远在流血。她睁开迷蒙的双眼,去看去倾听这个世界,她知道应该怎么去拥抱旅途的风景。每一寸风景,都带着他留给她的回忆。低头清晰可见胸口戴着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黛紫色泪晶石。黛色,一种极致美丽的令人心疼的颜色。

风前落知道晴然被千里芙幽赶出冬临后,心中十分郁闷。我的妹妹,晴儿,请记住我们的美好时光,和我们同样的伤口。我想,我懂得了这个女人对于我们,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但这一次,是因为你的宽容,就像你修长且美好的锁骨线条一般。我明白,我该回去拥抱这个让我失望的女人,我该原谅她。因为在这个似梦非梦的世界上,没有谁是容易的。所以,晴然,请你原谅。

冬临郡的雪,依然安静地落着,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了无边际的雪白。

晴然顶着重重的雪幕在雪地里走着。这时候应该是春末夏初的季节,她穿着从冬临穿出来的绢履,那些厚重的雪毫不费力地钻进她的鞋子里,她的脚已经冻麻木了。

冬临岛不欢迎她已是事实,千里芙幽已经严重警告她离开冬临岛,她没有必要留在那碍眼。悄悄离开时,竟忘了岛外是无穷无尽的大雪。

这渺无边际的雪原,到底哪里才是尽头呢。

想找一户人家避一避风雪,可是,这附近有人家吗?

晴然只觉得脚下无比沉重,一脚踏进雪里,再拔出来就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

真想就这样躺下去,睡了,罢了。

如今,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呢。母亲已死,青姆已亡,她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亲人。

亲人……

哥哥前落……

雪很大,晴然身上的衣物又很单薄,她快要冻僵了。

幸好在风之城的时候,风少爷教过他御神术,对她有所帮助,才不至于冻昏过去。

走了快一天了,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

这时候天上的雪已经停了。

有一丝淡淡的红霞从浓云中透出来,不甚分明。小小的村落就笼罩在这一片暗淡的霞光中,连边缘都模糊成一片。

晴然长舒一口气。

终于可以歇一歇了,或者找一户人家要一口饭吃,即使不肯收留她过夜也是好的。

她踏进村子,可是——周围寂静到可怕。

晴然走近一看,才看清楚那些白雪覆盖下隐隐露出来的,居然是人的尸首!他们横七竖八地躺着,死状极其可怕。有些甚至还瞪着眼睛,却被寒冬冻住了眸子。

晴然已经有一整日没吃东西,见状吐出了一些稀到不能再稀的液体,融入雪中,很快凝结。

晴然仔细观察者他们的死状,觉得开始认为是被强盗或军队所杀的想法错了,其实他们是得病死的,而且是传染病。莫非青姆所说的疾病已经来临。

她站起身来,闭眼合手向天边祈祷了一番,又继续赶路。

身后忽然想起一阵马蹄声!

晴然惊恐地回过头,一片苍茫中,有一队人马在风雪中策马而行!他们身上穿着盔甲,显然是一支军队!

难道是恶名昭着的青军?

逃!

可是,触目尽是一片苍茫的白,毫无遮掩,她根本无处可逃!

晴然只觉得头重脚轻,脚陷入了深深的雪地里,再也拔不出来。

听说青国灭了雪国之后,便实行暴\/政,任用一批酷吏,颁布了一系列法令。

那时候热病袭击着整个雪国大陆,白国金族昼王室下命令,要青国帮助雪国度过这一深重劫难。热病是一种飞速传染疾病,只要两个人面对面呼吸就能传染感染病源,很快热病传染源一发不可收拾。青帝风御宇只好下命令将各个传染病源隔离封杀起来再用大火将其焚烧尽。雪国人不忍亲人离去,哭嚎一大片。后来雪国人民使劲对抗青国的义军,青国与其闹得不堪回首。再后来青国决定出兵攻下雪国,以卫我青国神威。雪国女王曦华自焚于隔心殿引起了雪国人民对青国无比的仇恨。他们下九幽化成厉鬼也不忘找青国报仇。这就是那时候关于青国与雪国的往事。

凛冽的寒风声,马蹄踏破冰雪的声音,盔甲摩擦声,刀剑出鞘声,声声入耳……

她再也没有力气了,倒下,在冰天雪地中。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华丽的幔帐迤逦展开。

周围没有了寒冷,暖的好像春天一样。

她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躺在锦榻上,身上盖了一条厚厚的棉被。被子做工很细,还有一种沉沉的香味传来,让人莫名地安心。

她,这是在哪里?

晴然坐起身来。

房子不大,布置得很精致,像是大户人家小姐的闺阁。

懵懂间,晴然还以为自己是到了天界。

这时,有人推开门,见她站在屋子中间,愣了一下,进屋把门带上,“姑娘,你可醒了。”

晴然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人救了。

那一队人马,并不是青军,而是冬临的军队。

“近年来战乱不断,又碰上疾病蔓延,夫人宅心仁厚,所以总派家兵出去巡逻,若遇上能救得,就救一些回来。”刚刚进来的那名女子说道。

“你家夫人是……”晴然问。

那女子说:“冬临岛第一夫人百合夫人。”

那不是许诺的母亲吗?

“你说外面发生了瘟疫。”

“是的,也不知怎么回事,这瘟疫一爆发便不可收拾,夫人用尽了办法也没控制住。”

晴然冥思一想,道:“你能否带我去见你们夫人,或许我有办法。”

“好的,那就请姑娘费心了。”

见到百合夫人,晴然便被她周身散发的光芒所折服。百合夫人带晴然去看了一些得病的关在疗养室的小孩,晴然仔细地检查者他们的身体,便检查,边说:“他们可能是肺部感染了热病,我这儿有药方,去配置便可。”

晴然列了一张条\/子,上面写着药方:炙麻黄、杏仁、生石膏、黄芩、射干、蝉衣、僵蚕、前胡、沙参等药物配合。

果然,吃了这一副单子的小孩都奇迹般的好了。

于是,晴然便用她善良温纯的心奔走在疾苦大众之中,一天,两天,直至几个月……

你知道吗?

每次睡醒我都会从一个繁华的世界中消失,然后去逐渐地适应那场突然其来的安静。

像是一条在大海中游窜的鱼,莫名的游近一条静谧的河流,缓缓直行。

你知道的。

那是一个不可逆转的时光空间,每次我走出来了,就只能继续顺着时光的轨迹默默行流,有时候我会回过头看看那些慌乱而又美好的回忆,就像是一部倒带的回忆录,剧情会从最后倒带到最开始,可你却只能看着,面无表情。

有时候你会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开始和以往不同了。

有了成熟的心态,岁月留在脸上的纹路,嘴边经常挂起的口头禅,心里开始住进一个很难被遗忘的某人。

可有时也会突然想起以前还稚嫩的模样,可以无忧无虑的看着时间流过,可以抓着每天日落的余晖,可以数着满天繁星入眠。

可是我终会慢慢长大,原来以前的你已经不在了啊……

我是一个羞于提爱情的女孩。我感觉它离我很远,不真实。所以在雷卓旭吻我说爱我的时候,我的心多少是有些拒绝的。

每次为人治病完,我都会鼓励自己,做一个积极向上的乐观女生。每次在新的一天太阳升起后,沐浴在金色阳光里,我都会发现一个崭新的自己。我沉迷于这样静谧的时光。

我非常希望自己是一个善于表达的幽默女孩。可是现实有点不如意。我对于太多地方的人际交往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对于男人许下的承诺,我往往心痛得不可开交。

当我提笔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在回冬临的路上。作为一个有内涵的医者,我感到羞愧的同时也感到我自己的渺小。

我是这样一个懒惰的姑娘,甚至正在慢慢变成一个刻薄的人,但我依然有所热爱的,你,诺和我们的朋友们,我未来的生活,所包容我的事物。

我明白自己是偏执的软弱的,对于吵闹的大小圈子有着天生的排斥,大多数时候对伤害我的人和事只能心怀愤怒又那样滑稽地妥协沉默,但我依然会得救,因为我有爱而想要保护的人,有你保护我且爱我,我怀着这样的心,必然会最终恢复纯良,就像我出生的时候那样……

为人开药看病真的很累,她真想逃离这片大陆,逃离现实,不愿意再做医者。在治病期间,她省下时间给风前落写信,信中以这样柔婉的笔调写着: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讲,我想对你讲这一年中我经历的事情,伤害了我的,改变了我的,让我变成现在这样一个不能再自称孩子的姑娘。我明白这些都不算什么,而生活总是充满了背离和遗忘。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边来聆听你说话。

我相信遗忘是一种美德,而善良则是我所能拥有的最卑劣的缺陷。因此,无论你看见什么,请不要称赞我,也不要责骂我。

请容我叫你一声哥哥。谢谢你,哥哥。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话。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冬临,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苦中点甜,或许这就是生活的味道吧!

因为太累,晴然终于也病倒了,还好有百合夫人照顾,他们驾着奢华的马车迅速朝呼伦湖冬临岛飞去。马车四周被四名劲装男女围绕保护着,四人身下训练有素的高头骏马保持者与拉扯马匹相同的速度,平稳的追随而行。

淡紫色的吊帘围绕在车厢四周,薄薄的透明的轻纱一层又一层,掩盖住车厢的景象,在云层之上游行,神秘而虚幻。

回到冬临岛,百合夫人命人把晴然抱进暖阁,并抱放在柔软的有着层层叠叠被衾的大床上,并请专人来给她看病。

床边站着一人,身穿花色素衣,鬓容有些苍白,是百合夫人的乳娘凌花姆姆,她意味声长道:“夫人,这位小姑娘可不比你的两位女儿啊!”

百合夫人轻言细语道:“她名叫晴然,是我在出云城捡的一位姑娘,有得一身好医术,配置良药治好了无数病患者,为神州大陆立下了大功,自己却累着了病倒了,我特意带她回冬临救治。”

这时,许诺,芙儿走了进来。许诺看见了床上躺着不醒的晴然,忙皱起眉头,担心地问:“晴儿姐姐她究竟怎么样了。”

傍边低着头的老太医道:“回禀小公主,晴然姑娘在为人治病期间,过度劳累,饱经风霜,又加之气候恶劣,御寒术不强,冷热交替,受了大寒,病好难以治根。”

千里芙幽右边耳旁挽了一个垂落的小发髻,并戴着一朵淡黄色芙蓉花。她走过来摸了一下她的手与额头,道:“或许,卓旭身旁的兀神医能治好她的病。”嘴角弯起一丝奇异的弧度,明艳的容颜上有着对此明显的不满与不屑,似乎因她的到来略显排斥与不高兴。但究竟为家里做了些有意义的事,并是母亲看重与带回来的。

百合夫人带回一个舍己为人治病救人的圣洁无私的女孩在岛中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