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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酒会

寒风过处,白衣染雪。

晴然静静地站在大殿门外。微风细雨漂泊中,白玉珊瑚耳坠轻轻摇晃。这是许诺送给她的一份礼物一点心意。颜色是纯正无杂质的,能在暗夜里发光。

“为了父亲为我和青国世子风前落许下的这一纸婚约,你竟然背叛我们的爱情。你以为我不会伤心,以为我就会忘了你吗?”

“对不起,芙幽。我并不是因为你有父母许诺的婚约而要把你抛弃。我之所以不想再与你纠缠不休,是因为我发现自己和你只有姐弟情,并无爱情。”

“那你心中所要的爱情究竟是怎样的呢?你能否静下心来陪我聊一聊。或许,你会发现自己原来思想出现了错误。你会觉得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才是无比珍贵的。我很想知道一份不熟的爱恋如何修成正果。”

“我只能告诉你,芙幽。我并没有爱过你,只是以往太需要感情的温存。所以,请你不必纠缠,忘了我为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雷卓旭的双眼里凝满了霜雪,就如这寒武纪时期的恶劣气候般严寒。

二年后。

踏雪桥。抬头间,远处雪山挺立山间,太阳吸收着她的光芒,辉应群山挺拔的霁雪,消融于心。

许诺与晴然经过桥上,踏雪桥上的碎冰灼灼闪耀。

许诺说:“今年是我十六岁生日,成年礼大典将在呼伦茜勒大草原上举行,我希望你去参加。”

晴然微笑,白衣如雪:“当然,诺的生日会一定不容错过。”

许诺说:“晴儿姐姐,姐姐说我代表一个诺言,这个诺言需用一生去承诺,你说这其中有什么玄故?”

晴然称赞道:“千里许诺,许诺,这个名字确实不错。或许你的姐姐以后会遇到什么心性大事,需要你的帮助吧。”并说:“其实话说回来,我本姓许,单名一个晴字,称许晴。我出生的时候,下了整整一个月的连绵细雨。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抱着我对我说,我会许给晴天,会嫁给喜欢骑黑色骏马的大英雄,他就是我的晴天,会温暖着我的心。”

诺穿着紫色蓬蓬裙纱络十分可爱,娇嗔道:“晴儿姐姐,你的名字很特别,晴然,晴天的样子,在冬临岛真的很美。”

只是不记得母亲说,她的王子若穿黑衣,她的情路便有一定坎坷。

幻雪城的雪啊,不停地下啊下,飘在了冬临郡;冬临岛的沙鸥啊,你不停的飞,也飞不出海滩。

晴然脸蒙着白巾,身披着纯白的纱罗,清纯如舒展羽翼的白鸽。

这时,从阁楼外进来一个人,诺回头一看,原来是樱芸。她身着粉裙,身形娇美,眉目清秀。发间点缀着翩翩起舞的淡色蝴蝶,随风轻舞。

“樱芸姐姐。”诺叫了一句。“找我有什么事?”

樱芸粉红的裙子绣满彩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玩儿?”

诺吐吐舌头,一脸调皮,蓬蓬裙翘起,说:“没有啊,我正在和晴然姑娘商量办成年派对的事呢。”

“哦,商量的怎么样了?”

“很好啊,我们要去请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了。”

樱芸发冠上挂满各色彩蝶,粉色长裙拖曳在地:“等等,宫主叫你过去一会儿。”于是许诺对晴然说:“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姐姐那儿一下,马上就回来。”

“好,你先去忙你的吧。”晴然白色儒裙绣着玉兰花瓣,清新可人。

正当许诺走之时,她回过身来问:“樱芸姐姐,我的生日典礼,你准备弹唱什么曲子啊。”

蝶梦一笑,蝴蝶坠子有如玉制,道:“我就弹唱一首萧瑟流光吧。”

许诺心里甜甜的,道:“好啊,我等着欣赏呢!”

许诺走后,樱芸眼神锐利地望着晴然,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可以毫不动色地隐藏在冬临三年。”

三年前至今,晴然一直用纱络蒙着脸,且任何人都看不透她那一川秋水。虽然在同一个地方,但她和雷卓旭、风前落还是很少见面说话。

晴然发间的纯白流苏摇摇晃晃:“我留在这并没有恶意。”

樱芸的脸色似有愤怒:“没有恶意怎么不声不响并且还要蒙着脸呢?”

晴然也不生气:“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儿有我的一位故人,我暂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与他相认。”

“哦,连冬临岛都有姑娘的故人,那可见姑娘的身份不一般,怎可委身为下人。”樱芸蝶梦微微一笑,心中如冰释水。

“天生我才必有用,又何必在乎身份的高低?樱芸小姐也不是委身为千里宫主的侍仆。”说着两人便微笑了。

许诺穿着俏短裙来到芙蓉暖阁。阁中温暖如春,馨香阵阵。

只见千里芙幽正在软榻上慵懒地睡觉。她的睡姿甜美憨浓,香诱可人。许诺轻叫了一声:“姐姐。”

千里芙幽眼帘微微张开,散漫地道:“是许诺啊。”

“嗯,不知姐姐找我有什么事。”

“哦,我帮你定做了一件新衣,你拿去试试吧。”

“呵呵,”许诺紫色衣裙十分耀眼:“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啦,平时总是左一句正事,又一句正事的。”

千里芙幽簇拥在金色花瓣中,慵懒随意:“瞧,你又开始淘了,再淘气衣服可没得试了。”

“不嘛不嘛,姐姐最疼诺了。”

“你知道就好。”

这是一件紫色的络纱短裙,贴身的短锦衣,蓬松的裙摆,裙摆上深深浅浅的缨络,锦衣上细碎的花瓣丝绒,绣工精细,款式豪华,样式简单,穿上去魅力十足。许诺一试穿,便十分喜欢。

三个月后,呼伦茜勒大草原。

天边,阳光透明处闪着五彩的光圈,青草上的露珠渐渐的全数消失。千里许诺和晴然共骑一匹飞马,千里芙幽与樱芸蝶梦共一匹飞马,早早的来到了茵茵茜勒漓漓大草原。

晴然和樱芸蝶梦把长席平铺在草地上,上面摆满了各种水果,各种酒类。

晴然依旧蒙着纱巾,因为雷少爷、风少爷都要来,她顿时有些紧张。

等到阳光初绽,太阳升起,她的五位师兄络绎来到了这儿。雷卓旭见到蒙面晴然的时候,有那么一丝懵,想走过去一探究竟,便被诺拉着说话去了。

“玉卓哥,怎么来的这么晚,我和姐姐都难得等了。”

雷卓旭又看了一眼晴然,道:“诺,她是谁。”

千里许诺知道冬临对晴然的闯入还是有些顾忌,于是撒谎道:“她是我的侍女,只是脸长得不太美观,故用面巾蒙着。”

雷卓旭半信半疑,也没多说。

许诺又对蝶梦说:“樱芸姐姐,你不是要弹奏曲目吗,那赶紧啊。”

蝶梦道:“我请了旋凤来伴舞,我会送你一首萧瑟流光。”

“好啊。”

于是,等白旋凤一来,音乐便奏响了——

……

流光正在萧瑟

花争艳

我是在哪一个人世间

流连忘返

也看不见你的容颜

……

谁能听见我的祈祷

除却三千烦恼

……

怕的是

城池陷落我亦等你

等举案齐眉

白头到老

……

怕的是白了我一人的头

而你

独自到老

一曲独舞后,大家开始席地而坐,准备就餐。

千里芙幽同风前落把成年礼桂冠筘在了十六岁许诺美丽的头顶发丝上,并对外宣布:“圣域第一世家千里世家师尊千里忆幼女即将册封为北溟圣域欧诺拉小公主,执圣域光明之剑,为光明女神。”

一旁,晴然和樱芸照顾着许诺,许诺依旧淘气地拿奶茶甜点往嘴里塞个不停,直叫好吃。还称赞姐姐和樱芸是烹饪茶点的高手,一旦知道这些都是白狼丫头亲自准备的,小诺不禁羞红了脸,便红着脸羞答答地同雨莱王子说话去了。

起初,风前落也没有注意晴然的侧影,但渐渐觉得眼熟,等大家敬完许诺酒后,他便端着一杯薄酒,来到晴然身侧。这一幕没有逃出雷卓旭的眼睛,他微微有些醋意。

风前落举杯说:“请问姑娘为何要戴面巾?”

晴然道:“风少爷这样问未免太唐突了。”

“哦,对不起。”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姑娘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是吗?”晴然说:“只是我可能不是,要让少爷失望了。”

“姑娘为何不把面巾摘了,好让我一瞧究竟。”

晴然拒绝道:“我的容貌不容观赏,怕吓着了少爷,少爷还是去陪宫主说话吧。”其实晴然心中恨不得马上与风前落相认,只是迫于形势,才不敢这么快相认。那种对哥哥的感觉一直萦绕心中,久久不能释怀。

这时,雷卓旭快速走了过来,揪住晴然的细嫩的手说:“跟我走。”便头也不回的拉着她向远处青草更青处奔去。

众人齐齐望去。千里芙幽若有所思并诧异地望着许诺,许诺顽皮地向姐姐吐了吐舌头。

“你抓疼我了。”人群中只留下晴然这样轻灵的一句话。

“搞什么飞机?”云蔚耸耸肩,玩世不恭地道。

“诺,她究竟是什么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她安置在你身边整整三年,是我放纵了你。她开始来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如果她在这儿犯了什么错误,我绝对不会轻饶,没想到她竟能明哲保身到这程度,我也拿你们没办法,可如今,别说我不会放过她。”千里芙幽生气地说。

姐姐的毒蝎子嘴巴又发作了,许诺求饶道:“姐姐,对不起。”

千里芙幽鬓发青青,峨眉淡扫。红艳艳的嘴唇如樱桃,衬着如水蜜\/桃形的小脸,已长得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她脱下了金黄色外套,让旁边站着的蝶梦拿着。她的上身只着杏黄色绣金边的短褥,下裳为乳白色藕丝裙,绣有一丛鹅黄色芙蓉花,腰间亦是系着乳白色的绸带,挂着一块青玉,看上去干练且不失气度。

三师兄雨莱不客气地道:“千里公主也不是心胸狭隘的小气之人,怎么可以在生日派对上这样指责自己的小妹。”

许诺低下头委屈地说:“雨莱师兄,不要说了,其实姐姐说的也并无道理,是我大意与疏忽招陌生人进冬临,可姐姐,容我说一句,晴然姐姐是个好人,相信绝对不会做对冬临不利的事。”

电秋道:“这也很难说。”

千里许诺傻乎乎,嘟嘟嘴唇,微微翘起的菱形小嘴,甚是可爱,还装可爱说道:“姐姐,你也知道风哥哥比你大四岁,比晴姐姐大六岁,旭哥哥比你大一岁,你比晴姐姐大两岁,而旭哥哥又比晴姐姐大三岁,而我,比晴姐姐小两岁。”

千里芙幽甩芙蓉暖袖,侧身一坐,纳闷说道:“你这小滑头又使什么坏?”

千里许诺脸上的表情甜滋滋的,灿烂笑着:“所以今年在我的茵茵茜勒十六岁成年礼上,姐姐二十一岁,晴姐姐十九岁,风哥哥二十五岁,旭哥哥二十一岁。”

千里芙幽不禁莞尔,头畔那朵斜斜的大大的芙蓉花,在娇阳里格外明媚动人,如出水的芙蓉,娇艳欲滴。她扬眉一笑,兴致如是而起:“原来如此,真是母亲养的鬼灵精怪的丫头。”

而独坐在一旁的风前落风哥哥,却望着远方雷卓旭与晴然他们俩的身影缄默不语。

远处,晴然挣脱出雷卓旭的手,“放手,男女授受不清,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雷卓旭道:“还不肯撕下面巾。”

“不,我懒得理你。”晴然转身就走,一不小心在湿地处滑了一跤,雷卓旭速地接住她,把她搂在怀里,并瞬间撕开她的面巾,看到了梦寐以求久久不能忘怀的她。“你果然是她。”

“我是她又怎样?你放开我。”晴然道。

“跟我走。”雷卓旭又紧紧拉住了晴然的手。

“你又要带我去哪?”晴然反抗道。

“你不走,是要我抱你吗?”雷卓旭一把抱起晴然,快速朝龙泉峰走去。

“放我下来。”突然下起了雨,雷卓旭紧紧搂住挣扎的晴然,勾着放\/荡的笑:“我不放开你,你就像一场大雨,不仅淋湿我的眼睛,还划过我的脸际,化作一道痕迹,烙在我心上。”

他们来到龙泉峰的一处水潭边,泠泠的水声像弹奏天然的乐曲,晴然的的双颊略略泛红,喘息未定,胸口起伏着,雷卓旭一个眼神过来,她又娇又羞,别过头去,去看旁边一丛半开的野花,道:“你才是及时雨,会跟着云来回转,混蛋加无赖。”

“对,我是雨,你是云。”雷卓旭附和道。

雨幕下,如此美景加美人,雷卓旭也是一血气方刚的少年,他的思绪飘忽起来,然后缓缓地,伸手捏起了晴然的下巴。

温热的唇贴上去,仿佛含了满嘴的馨香。

晴然亦没有抗拒。

甚至迎合。

交缠。

久久分不开。

雨和云渐渐散开,阳光拨开云雾,洒下一片温暖。他竟着了迷,吻了她。她却心痛了,一瞬间像断了情,伤了心。难道是因为风前落,那个她曾经思量的人,那个已变成追忆的人。诶,她真气自己,何必一厢旧梦悠悠苦我心。

“怎么不反抗了?”雷卓旭问。

“没那必要。”晴然从腰间拿出一块绣着一朵玉兰花的帕子擦了擦唇角。

雷卓旭笑了,道:“你变了,变得跟三年前不太一样了。”

“而你却没有变,还是一样霸道,说带我走就带我走,说带走我就带走我。”

“哼~是你的魅力足够大,而不是因为我的霸道。”雷卓旭伏在她耳旁说。

“你这话说得真有意思。”晴然说道,心中不知是喜悦还是别的什么滋味,总之一言难尽。

她心里想:做爱接吻不是游戏不是享受不是征服不是人类原始欲望初始,而是为了怀孕生育儿女子孙后代,或者是为了调节男女阴阳转盘及阴阳周而复始之气。

她是喜欢他的,从他望她的第一眼起。三四年前,冬樱树下始遇,她决定要跟他走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有预感,命运的线已将他们紧紧相连,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