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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

那正是青国元明二年,无尽的岁月中,自从金族白帝千里忆携手百合夫人以灵域冬临为郡统治整个北溟圣域以来,圣界神话史已近万年,昼王室金族白国以强大神力控制整个大陆,占据北方整片领域,谓之北溟,并以守夜城临冬城为首的核心势力开启新纪元征途。

千里世家与冰原狼族的征服使临冬城固若金汤,暗夜的势力一瞬间崩塌瓦解,后尊者千里忆携手百合夫人隐退呼伦茜勒呼伦湖冬临岛,在儿女的陪伴欢笑中安享晚年,并分化天下主权把北溟大权重新交给了六国的领导者。

那年她与她的母亲离家,行走在西北云州沙漠。云州地处东陆五国交汇处,曾建立过楼兰古国玛雅文明,那处小小地界着实有些微妙的神奇,似乎盘踞着古往今来最神秘的圣水源。远远望去,在这广袤的沙漠之中竟然藏着一块巨大的绿洲,周围散落着七个大大小小的湖泊,在这里形成了罕见的美丽又奇异的景观:以一条路为界,一边是连绵不绝一望无际茫茫沙漠,寸草不生,叫人绝望;一边却是水波荡漾,草木葱茏,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截然不同的自然景观在这里完美融合,交相辉映,真叫人叹为观止啊!

传说那地方曾今死了一条神奇的碧青色大鱼,它的尸体化为了一颗神奇的大树。那条鱼是一个有着绝世神秘身份与容颜的鱼美人,它有着黛蓝色的美丽的闪烁着夺目光彩的鱼尾。因为她爱上了一个可恶至极的无耻男人,那个男人是冥水下的帝王,是一只翱翔在天际的大鸟,而它的结局却是被那个可恶的男人狠心地所抛弃。于是,那条神秘的鱼愿意用在暴风雨来临之际走入暗河沉祭死海的方式诅咒来结束自己堕落的生命。不久以后,在它沉寂的地方,长出了一颗开满粉红色樱花的幽颜仙树。仙树千载开花,不怕五更风。她花如白樱晚昙纷飞如雪。引来了风雨雷电云,与它调情嬉戏。后来蛮荒纪后期那个地方成了狐族领地青丘。人鱼黛死亡的地方所化的那颗幽颜仙树就是以后每一任狐族女帝日夜守护的魅树。传说日日食魅果者能活万万岁,得永生。而青丘女帝白浅是青丘最后一任女帝。

盘古开天辟地后,女娲赐予大地生机。灵狐、凤凰、麒麟、青龙为女娲身边的四大神兽,机智的灵狐甚得女娲喜爱。西周时期,女娲为平复人间战乱,将灵狐派至人间前来迷惑纣王,但却带来了人间的灾难。女娲震怒,将狐族赶去青丘,罚其栽培魅树,上奉天帝。风景秀美的青丘,五百年一结的魅果就要成熟了,小灵狐们奔跑打闹,为迎接魅果的盛典做准备。

回溯到远古,很久很久以前,大地还是一片汪洋时,这个世界称之为荒古界,在虚空之境形成大陆之先前。原始的水之女神黛,一条生活在很原始深海领域里的美人鱼,她夜夜在星空下的礁石上歌唱,为大地带来欢歌。她的鱼尾呈现深碧色,深到似乎碧青碧蓝。她降生圣域的那个时代大地一片荒芜,了无人烟,洪水为患,那个时候原始众神还未从混沌中苏醒,只有黛一个人游走在荒海,夜夜高歌。

云州,是一个险恶多沙匪的地方。东北雪国,中原青国,也就是东陆最有名的风之国,木族领国,接着是东南水族明国,及西南土族颜国。颜国地处普修缀尔圣域虚空之境西南方,上有辽阔北溟圣域北亚金族昼王室白国诺德王朝,下有南方火族炎国,东有青国,东南有明国。青国之昌盛,明国之富贵,颜国众望所及。

云州沙漠里空气炎热,热的几乎把人晒脱水或者一层皮,那里植被稀少,只有丛生的胡杨树林有一丝绿意,雨水稀薄,地表全被金黄的沙粒所覆盖,处处可见爬行动物的巨大枯骨。在这漫漫沙海里,驼铃阵阵,一行长长的旅人中,茫茫的沙海中留下了一串串踏实而清晰的脚印,炙热的沙海将热气透过双脚沁人心脾。晴然瞩目远眺,远处大漠黄沙里,放眼望去,荒芜一片。

流沙滚滚的深处,他们这一队旅人尽管早已疲惫不堪,但都忍着酷热炎暑顽强地行进。队伍中,许晴子为了不掉队,拼命地一次次在沙丘滑倒、爬起。一切属于女孩的装饰在沙海中毫无意义,唯有女孩头上的挽花格外的引人注目。

她的头发及腰,黑中有一点儿亮青色,耳朵两旁绾成一朵花的形状。本来一个十三岁的女孩是不应该留这么长的头发,却不知只有雪国女人,保留很长的乌黑长发,而挽花就是雪国女人最独特的标志。

许晴子有着良好的修养和较高尚的生活情操,她对人十分友善,尊老爱幼,礼貌待人,并诚实勤干,做事细心,也乖巧伶俐,自然很受大人喜欢。

突然,行走沙漠的队伍中有一小孩不幸摔倒在地,因口渴,唇干裂,大哭起来,热心肠的许晴子连忙上前扶起他,递给他水:“小朋友,你摔疼了吗?姐姐这里有水喝。”

小孩母亲忙陪着笑脸,为儿子言谢,“谢谢小姑娘,谢谢小姑娘。”似乎孩子是口渴得不行,小孩母亲忙接过水壶,猛给孩子灌水。

许晴子微笑,拭干额鬓汗珠:“不用谢啦!你们也是去北溟寻药的么?大妈。”

小孩母亲连忙点头说着:“是啊,孩子去年得了怪病,怎么治也治不好,几个月前听说北溟有神人,专治百病,就想顺路去找找,或许能有奇迹发生。”

许晴子母亲目光慈祥,走过来问:“哦,那么你们走了这么久,干粮也一定吃完了吧?”

小孩母亲风尘仆仆,衣衫褴褛,一脸的沧桑之感,忙回答道:“是啊,”又微笑着说:“真羡慕你啊,你的女儿真是乖巧,又很有礼貌。”

许晴子拉着小孩的手,边走边笑着说:“我的专长就是爱管闲事和帮助人,嘻嘻~”

许晴子母亲李珍儿把一部分干粮给了这对苦命的母子,接着说:“大家都是同路人,有苦处彼此帮忙。”

那小孩母亲接过干粮,热泪盈眶,连忙跪下来感谢了她们,口中直呼:“恩人啊,我们的大恩人啊!”

晴子连忙扶起她们,热情地说:“不用谢啦,咱们互相帮助。”

这时,沙漠上有人饥渴难忍,把雇佣的骆驼宰杀放血喝,与人发生了大争执。一大汉凶神恶煞地大声吼叫:“你怎么把我的骆驼杀了,我们怎么走出沙漠?”

那大汉依旧不屈不饶,还强词夺理,振振有词,大声叫骂:“这不饿着吗,还没走出沙漠,就说不定就饿死了。”那一大汉气急,二话没说,持刀相向,不一会儿两人便扭打在一起。

母亲轻声叫许晴子藏起来,这有可能危急性命,许晴子用母亲的厚重衣物把自己包裹起来,低着头走路。

此时,黄沙飞舞,漫天弥漫。一群粗野大汉突然来袭,马声嘶鸣,人群混乱。为首的坐在烈马上扬着嗜血的鞭子,厉声说道:“把骆驼和美女带走。”

许晴子母亲李珍儿大呼:“是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沙匪,大家快跑——”于是,众人四散而逃。可赶了几天路,骆驼们都累了,哪跑得动,再说骆驼并不是奔跑的能手,不一会儿,那群强盗就把众人围在了中间。

从这片沙漠到北溟仙界逃难的还有一些打扮得仿似青楼的女人,他们也似乎知道自己生来贱命,便没有反抗跟沙匪们走。倒是沙匪们发现了许晴子的母亲貌美憨真的李珍儿。母亲李珍儿有着清秀的容颜与美好的仪表,也是江南大富人家出来的有涵养的小姐,只不过因为一场家族联姻,嫁给了本来诚实有加的父亲许世宣。

沙匪强盗们坐在壮马上把母亲李珍儿的帽子撕开,拿鞭子抽着她们,“你,也跟我们走。”母亲李珍儿不甘屈辱,当然反抗着,想甩开强盗,拉着许晴子逃跑。

强盗们见这女人不服气,又向母亲李珍儿甩来一大鞭子,似乎要打在母亲的秀脸上。许晴子急了,咬住牙连忙扑上前扯住鞭子,手臂死死的用着力。强盗们见到这样一个小姑娘还挺有骨气,不免围过来嘲笑起哄。

一个强盗看见晴然娇小的身躯,不免来了兴趣,吐着大舌头,念着肮脏的碎句说道:“呦~小妞,陪大爷几个玩玩?”

许晴子母亲李珍儿知事态在往严重之处发展,赶紧扶住晴子躲至一旁,两人用厚重的连衣帽遮住脸庞,低着头走路。那人见晴子躲起来,以为是害羞了,连忙驾马过来撕开她的帽子,提起她的脸一瞧究竟,“哦,原来还是个雏的!哈哈哈~”

晴子感觉自己受了侮辱,心下十分愤怒,却不敢当面表现出来,只是暗暗生气,心想:一定不能触怒他们,免受皮肉之苦。

强盗们拿着绳子捆住许晴子母亲李珍儿的双手,让她跟在他们马后走。母亲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艰难地走着。因为缺水,嘴唇开始干裂出血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躲在厚重衣物下跟着马队行走的许晴子见母亲李珍儿这样艰苦大为骇然,她一心只想救走母亲,碰巧这个时候,有一支商队路过,强盗们又起了歹心。许晴子趁强盗作乱,从路过商队的车里偷出一把锋利的尖刀,急匆匆割断了捆绑母亲双手的绳索,然后拉着母亲朝折反方向跑去。

他们越跑越远,奔跑中晴子喘息着反过头往后头望去,只见强盗们挥刀鸣马,正在抢劫商队,局面非常混乱,并没有追她们上来。

许晴子与母亲李珍儿终于逃脱强盗的摆控。然而逃脱不远,母亲李珍儿很累,走着走着便倒下了,在沙地上弯曲着身子,颤抖不已。刺眼的阳光下,母亲的双眼浑浊得睁不开,嘴唇干裂,口中隐隐嗫嚅着:“水,水……”

许晴子知道母亲李珍儿已经很多天没有喝水了,又受了强盗的惊吓与折磨,心力交瘁不堪,饥饿口渴难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许晴子用厚重的棉衣铺在地上,让母亲李珍儿舒服一点躺在上面,便去附近找水源。待用水壶在附近的绿洲里打来一点水,正兴奋至极想让母亲喝下,不料水壶漏水,水全漏没了,许晴子又复而取水。

母亲李珍儿喝了水,显然好了一些,不过身体还是有些衰弱。许晴子扶着母亲李珍儿走在大漠里,不知不觉迷了路。这滚滚大漠,遥遥数十里,皆是满目黄沙,许晴子心中止不住后怕,母亲李珍儿还能撑多久,会不会就此丧生在这大漠之上?她心中悲凉至极,想到北溟,那个神秘的地域,又激起无数幻想期待之心。

滚滚云州沙海过去,即是茵茵希勒塞外草原,草原那边即是神圣的北溟地域,而北溟与中土的最东边交汇处,碧落海沿岸,迷雾森林外,即是雪国。许晴子心想,若有幸去的北溟,那么我一定要拜师学艺,练就一身本领,在这世界立足。如此想着,又是一天,沙漠烈阳过去后的夜晚,阴冷酷寒,晴子和母亲抱在一起裹在大棉袄内取暖。两人皆冷的瑟瑟发抖,母亲的病被寒流袭击后似乎又加重了一些。

一定要坚持住,再过几天就能走出沙漠边缘了,母亲,我不能失去你。

行走在大漠,因为体力流失,母亲李珍儿越来越虚弱,脸色干枯蜡黄,嘴唇干裂,几乎快要倒下了。

许晴子扶着母亲,在一颗胡杨树下坐下,想喂母亲李珍儿吃最后一包干粮,“娘,你先吃点吧!”母亲李珍儿却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拒绝了。

“母亲,你不吃东西怎么行啊!我们就快要走出大漠了,前面就是北溟的地界了,你不能被饥饿与病痛折磨死掉啊!你还要守护我保护我,我不能失去您。”许晴子心中很着急,眼睛干巴巴的,在这烈日下想哭都流不出眼泪。

母亲李珍儿侧过身撇过头去,冷漠至极不说一语。许晴子双手扶住母亲的身子,“娘,你看看我啊,我是晴儿,你最乖巧的女儿。我们从小一起相依为命,有什么好东西,你都第一时间想到我,现在你必须吃了这些东西,就算是为我。”

许晴子见母亲李珍儿依旧病意涣散,不发一语,心中更加着急了,眼神热切地望向母亲李珍儿,只见母亲李珍儿裹着厚重的男人穿的棉袄,秀发干枯发黄,一张侧脸焦黄如泥,灰黑的皮肤更显病入膏肓,无药可治。这可怎么办?母亲李珍儿显然是撑不住了。许晴子大惊失色!

“娘,你可一定要撑住啊!晴儿需要你。”许晴子紧紧搂住母亲李珍儿的身子,悲呜起来~母亲这时候才动容,一双干枯的手颤抖着拍着晴子,张开干裂的唇,缓缓蠕动着说道:“女儿!日后你要多加保重,娘的命可能就要陨在这荒凉大漠之中了。”

晴子起身,双眼含泪,十分痛心:“娘,你说的什么话,您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许晴子母亲李珍儿哑声笑了,那神态是晴然从没有见过的冷漠,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见过母亲如此冷漠的表情。这是为何?难道人在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死亡之前都会对这个世界冷心?晴然不解。

“母亲,你且作休息,我去找水源。”许晴子拿起水壶,拔腿想离开去附近的绿洲打水。她来到一丛绿洲,取水而归,没想到水壶坏了,又复而取水。这时候,母亲李珍儿却忽然扯住了她:“晴儿——你不要离开。”

许晴子见母亲干渴得不行了,连忙拿出水壶给母亲喂水,只可惜水壶已经没有水了,她只好又跑一趟,去最近的绿洲取水。她取水归来,不料水壶漏水,打了一半的泉水全漏掉了。正欲起身复而取水,母亲喑哑虚弱的声音叫住了她,“晴儿,别离开娘——”

许晴子止住脚步,拥抱了母亲,热泪盈眶对她说:“好的,娘亲有什么话尽管对晴儿说,晴儿一直留在这里不走,一直不走,直到听你说完,然后我们一起去雪国。”此时,泪水已哭花了晴子的脸颊。

许晴子望向母亲,只见母亲李珍儿干枯的容颜里满满是痛苦与不舍的神情,她拉住许晴子坐在她身旁,神情复杂,眼神激动,用仅有的力气与热血说着:“晴儿,你听为娘说,你的血液里有幻雪国最高贵的血统,你将成为幻雪国万人之上的女王,现在你要去北溟寻找财富之源,寻找亲人,你要切记,你只能许配给北溟最伟大的英雄,你的身体绝不可被任何污垢的男人玷污……”

许晴子听着母亲李珍儿的话,心中十分含糊,什么最高贵的血统?我不是母亲和许生在江南宛城生的女儿吗?为什么听母亲说来自己的血统似乎比皇室还要高贵?这是为何?母亲李珍儿不过是雪国一个普通的女人,而父亲许世宣仅仅是明国一个小商人,地位根本不高,不过皆是凡夫俗子。为何母亲李珍儿会如此嘱咐自己呢?

许晴子的心很乱,现在她不想听母亲李珍儿说这些,她只想母亲李珍儿喝了水之后会好转,能继续陪着她赶路。

“母亲,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先给你打水。”许晴子心中一直苦揪着,如果母亲李珍儿真的死了,那么她将是一个没有任何人依靠的孤女,别说走出这滚滚云州沙漠,就是现在陪母亲李珍儿死在这里都有可能。

母亲李珍儿紧紧拉住许晴子的手,不让她离开片刻,口中依旧念念有词:“你记住了吗?任何人都不能玷污你,如果碰到猥琐的男子欺负你,你知道怎么做吗?”晴然摇摇头,表示有些不懂。

母亲李珍儿从衣袖里取出一把镶嵌着玛瑙与红宝石的匕首,递到许晴子手里,“你拿着,以后会有用。”

“母亲……”许晴子接过时,突然觉得心中很害怕,手一抖,匕首掉到了沙土中。

“没用——”李珍儿命令晴子捡起刀来,晴子握住匕首,觉得那小小的尖刀似乎有千金之重,母亲是让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用此结束自己的生命吗?她觉得内心特别沉重。

“许生以长歌,恐只有来世……就算有一朝,我会为他万劫不复,为他死去魂散,我也心甘情愿。红莲花落又花开,开遍天地间……”母亲李珍儿叨念着这几句话,声音渐渐微弱。

“母亲,您不要抛下晴儿……”晴子紧紧抱住李珍儿的身躯,内心苍凉,心里越来越害怕。烈日下,她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此时,母亲的气息越来越弱,慢慢合上了深陷的双目,嘴角带着惋惜的弧度,似乎心有不甘,且有死不瞑目之意。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你不要抛下晴儿啊!”可是,她却怎么也叫不醒母亲了。

荒沙之中,天地昏暗。晴然抱着母亲,只见母亲脸色惨白,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她知道母亲死了,再也不理晴儿了。她的心开始恐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哭了好久,她含泪在胡杨树下用滚滚黄沙把母亲埋了。她一边哭着,一边捧着沙子埋葬母亲,这样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月亮消失后又出来,黑夜过去又是烈阳高照,捧沙子的手都磨出了密密麻麻的水泡和血伤。

很久之后,一对骆驼商队走过,晴然便独自随旅人行走,心中止不住害怕,特别是夜里,她知道能信任的人唯有自己。

胡杨林过去就是月牙泉。行走在鸣沙山,宽广无垠的沙海中,一望无尽的大漠令她无限感怀。

烈阳高照下,她骑着骆驼走在沙尘之中。走了很久后,从骆驼的身上胯下来,抚摸着脚下的沙粒。抬眼,静立,守望着前方。

她擦擦汗,感叹:真美,这样的感觉真新鲜,似乎是源自灵魂深处的召唤,要不然我为什么天天梦见大漠,天天为梦而纠缠。

她情不自禁向着沙漠的另一边走去,走向无垠的世界,她想为她的梦想搜寻到一种答案。她觉得眼前的世界就是一副美丽的画卷,陶醉其中,而且深信沙漠的另一边一定是另外一种风景。

走了很久很久,她莫名地向沙漠尽头走去,一个劲地往前走。危险!危险!她离人群越来越远,竟有点神志不清了,会不会是因为中暑,因为饥饿,或者……

她竟穿过幻境般的坐在月牙河边,金黄色的野花零零星星绽放,掬起一池涟漪的清水。

落日的余晖落在金黄的沙地,就像镀上了一层黄金,然后一排骆驼在远处行走,它们的身后,太阳变成酒红色,慢慢西沉,大漠瞬间又变成红色的海洋。

苍鹰飞过大漠上空,鸣过一声刺破长空的清啸。

晴子坐在河边,捧起河水洗脸,仰望蓝天上的苍鹰。太美了!真是彻底被沙漠的美景折服,五体投地。

原以为大海是我的归宿,没有想到这里才是我梦想的栖息地,大漠里肯定有我丢失的灵魂。

她又一次陶醉。醉心之余,想到了母亲。

大漠虽美,梦虽好,但想起尸骨未寒的……泪滚滚而下,令她心神恍惚,灵魂不安。

仿佛看到母亲的音容相貌,长长的屋檐下,母亲坐在窗口铺成着撒花地毯的居室内为她梳着长至腰间的秀发,脸色温柔,姿态雅静……

母亲!母亲!呜呜~今后的路,没有亲人陪伴该怎么走下去?谁会管你夜不着宿,谁会管你衣不着体?

辗转几天未睡,寂寞的人生啊!她孤独一人行走沙海,满目所见皆是烈日黄沙,干粮也丢了,她太饿太困了,倒头便在漫漫黄沙中睡着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原以为自己就此睡了过去,再也不会醒来了,不料睁开眼便在一家农场里。

耳边响起微弱的歌声……

大风起兮

黄沙飞扬

驼铃声微荡在耳旁

苍鹰飞过眼帘

留下天空不消的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