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霍南城听老爷子说往事
大家一起走进客厅，佣人已经准备好晚餐，三人坐下开始用餐。
上官灵儿在外面已经吃得差不多，敷衍地吃了一点点，老爷子瞅瞅她，说道：“吃完。”
上官灵儿嘟嘴：“再吃就撑死了，已经够饱了。”说完放下碗筷上了楼。
打开手机微信，微信通知显示“你已添加h先生，现在可以聊天了”
上官灵儿想想，打开微信对话框输入：今天的事，谢谢！
霍南城正在客厅陪老爷子聊天，也没看手机。上官灵儿见对方半天没回复，便放下手机，走进浴室。今天实在是逛得太累了，洗完澡，直接上床睡着了。
客厅沙发上，老爷子正在伤心地说起往事。只听老爷子说道：“那是一年夏天，灵儿出生了，全家人都高兴。那时候她外婆也还在，我的女儿女婿也还在。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每天都是欢声笑语。可是在灵儿出生不久，我的女儿女婿就出了车祸，才没多久，老婆子也变得疯疯癫癫，有一天我不在家的时候跑到马路上被车撞了，还没送到医院就断气了。”
老爷子站起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走到今天的，如果没有灵儿，我应该也随他们去了吧，是他们太狠心，独留我一人在这世上，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们，心中这份沉重的心事更是找不到一人诉说。”
他看看霍南城，又说道：“你知道吗？灵儿小的时候，我一个人带着他，又要打拼事业，有时我也想过带着她一起去见她的父母和她的外婆，我一个人真的活得太孤独，过得太累太累了。但是我看着她对着我笑，那一刻我才醒悟，我不能那么做，那样太自私。她初来这世界，我不能就这样把她带走。所以灵儿真的是我的心头肉，她是我的命。”
霍南城不知道在这个老人的身上竟有如此令人悲伤的故事，走到今天真的确实不容易。他的心也被深深刺痛，他心疼眼前这个年近七十的老人，也更加心疼上官灵儿。
老爷子继续回忆说道：“那时候，我带着灵儿到处拓展业务，夏日炎炎，背着灵儿，她热得哇哇大哭，身上长满红疹，可是没有办法，只能背着她到处跑。到了晚上，我早已筋疲力尽，有时候澡都没洗靠在床边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她已经饿哭了，嗓子都哭哑了我都没有发现。很心疼她，但是生活所迫。人们常说‘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可是我却看不到一点点希望，事业上看不到一点点起色，而生活处处是坑，我太过急于求成，被人家骗了好几次，我总想着人心没有这么可怕，可是人心就是如此，你越是相信的那个人，骗你最深。”
霍南城依旧沉默，默默点燃一支烟。
老爷子背对着霍南城，应该是不想让霍南城看到他脸上如此悲伤的情绪，又也许他早已老泪纵横了。
老爷子抬了抬头，突然豁然开朗，说道：“其实，后来我想开了，我很幸运最后是留下我来照顾灵儿，要是留下他们其中一个，同样走过我走过的路，悲伤过我的悲伤，那么他们的心也会如同我的一样痛。多少个夜晚，我借酒消愁，却愁上更愁。以前我想着早点去陪他们，现在我却不这么想了，我想好好活着，看着灵儿长大，看她成家，看她幸福。我怕我走了，没人再包容她的脾气，会有人欺负她。”
一支烟抽完，老爷子转身对着霍南城，重新在沙发上坐下，霍南城也坐下。
老爷子又说道：“我总以为我拼出一番事业，就可以给灵儿想要的生活，但是有些缺失是我永远给不了她的，虽然我给了她富足的生活，可是却代替不了她的父母，小时候她常常问我，其他孩子都有爸爸妈妈，为什么她没有。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能笑着告诉她爸爸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灵儿长大就回来了。灵儿高兴得不得了，期盼着她自己能够快快长大，每当她不吃饭的时候，我跟她说不吃饭什么时候长大，她便乖巧地把饭全部吃完。”
老爷子边说边感叹：“生而为人，活到这个岁数，渐渐明白了，这人哪，来这世上走一遭，不过是尝遍这世间疾苦。年轻的时候，总觉得名利、地位、金钱很重要，现在想想，不过都是浮云罢了，终究是带不走一草一木。”
说到这里，老爷子轻松一笑：“南城，我竟和你说了这么多。”
霍南城只说一句：“愿意倾听。”
老爷子笑笑，说道：“唉，这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走到现在，我怎么觉得人生总是遗憾呢？有时候吧，我又觉得自己太过于悲伤，可是转念一想，换作谁能不悲伤呢？一个人孤独走过这么多年，走到今天，别人迎面便只知道我老爷子如此辉煌，却不知我背后的辛酸。”
说完，老爷子一改之前的悲伤，聊天氛围也变得轻松了些许，他说道：“现在我只希望能给灵儿找一个依靠，找个好人家，那么我就别无所求了。看到她能够过得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霍南城看看老爷子，说道：“她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霍南城顿了顿，又开始说道：“老爷子，你可能不知道，我认识灵儿不是因为她撞了我的车，而是那晚在酒吧，我被黑市组织追杀，无意之间遇到她，是她救了我。后来我晕了过去，手中只拽着她留下的发卡，通过这枚发卡我才找到她的。”
听到这里，老爷子突然站起来，举起拐杖，说道：“原来是你这混小子。”
霍南城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任由老爷子挥舞拐杖，老爷子又将拐杖放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亲了我外孙女，就该负责，我以为是哪个混小子竟这么大胆，原来是你，还好我勉强看得上眼。”
霍南城无奈：“只是勉强看得上，我这么差劲。”
老爷子又说道：“挺好挺好，我看人不会错，就这么定了，我的外孙女婿就是你了。”说完，老爷子眉开眼笑，天下竟有如此巧事，肯定是缘分。
之后，老爷子一改之前语气，用告诫地语气说道：“灵儿要是嫁给你，可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你要是……，反正你知道我老爷子的脾气。”
霍南城汗颜：发展这么快的么？八字没一撇，就谈婚论嫁了，他倒是无所谓，可是上官灵儿能同意？
霍南城连忙回答：“请老爷子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肯定不会让她受丁点儿委屈。”
老爷子满意笑笑，又说道：“你刚刚叫我什么？不要这么见外，以后随灵儿，叫我外公。”
霍南城扶额：非要这么聊天的么？叫就就好了，反正他也不吃亏。
老爷子还想拉着霍南城聊天，看看客厅的钟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说道：“南城 不如在这里休息吧。”
霍南城还有文件要处理，于是婉拒了。
霍南城回到车上，脸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回到珍珠泉，佣人们已经睡下，见霍南城回来，王姨便又走进客厅，问道：“少爷，是否已经用过餐了？”
霍南城告诉她已经用过餐了，也不用准备夜宵了，让她去休息。上了楼，来到书房，整理出需要处理的文件，迅速批阅起来。
处理得差不多，他放下手中文件，走出书房，进了浴室。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灵儿下楼吃早餐的时候，老爷子依旧坐在客厅看他的书。看见上官灵儿下来，他放下手里的书，走向餐桌。上官灵儿也走向餐桌坐下，一边拿起面包一边看向老爷子，问道：“外公，你今天还没吃早餐吗？之前可是不等我的。”
老爷子嘟嘟嘴，说道：“谁让你天天起那么晚。”
上官灵儿说道：“那谁让你起这么早。”
“老了，睡不着啊！”老爷子接话道。
上官灵儿吃完早餐，对老爷子说道：“就快放暑假了，班上同学都在计划暑假怎么过，在家呆着无聊，要不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旅游，你说好不好？”
老爷子会心一笑：“好好好，到时候一起去。”
上官灵儿说完，提起包包，向老爷子摆摆手，上车走了。
来到教室，走到坐位坐下，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发现霍南城回了她信息：拿什么谢？
上官灵儿回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
很快霍南城又回道：什么意思？
上官灵儿看了一眼，回了一句：没什么意思。
霍南城无语，回道：不请我吃顿饭。
上官灵儿回道：大叔，你们家是不是真的缺吃的？
霍南城回复：缺。
上官灵儿无语，没有再回他消息，因为已经上课了。期末临近，导师们都在疯狂画重点，同学们上课更加专注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知识点导致挂科。
霍南城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上官灵儿回他消息，便让郑秘书通知所有高层开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