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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富可敌国——规则由我制定(66)

被绑在椅子的金欲权哪会不知道深冬这番话的言外之意。

目光恳切地盯着自己嘴里的碎酒瓶。

呜咽着央求深冬把它先拿下来。

见他哭得老泪纵横,深冬猜想金欲权应该是已经明白了自己该用什么样的价格收购她手上的股份。

笑盈盈地取下他嘴里的碎酒瓶后。

指着合同上的空白问,“百分之三的股份,金老板打算出多少钱收购它?”

嘴里没了酒瓶的金权欲,张着嘴巴缓了一会儿。

害怕没命的他,自然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压价的。

提心吊胆地报出一个超过正常市价两倍的价格,要买她手上的股份时,

却见深冬目光幽幽地盯着碎酒瓶,一副对这个价格并不满意的模样。

眼力见还不错的金欲权见状赶忙改口。

向后拱着脖子,尖声高喊。

“五倍!五倍!我出五倍价格收购!”

如此报价,叫深冬凌厉的目光,稍微柔和了几分。

她将眼睛从碎酒瓶子上挪开。

杵着下巴思索片刻后,手指淡淡滑向旁边的香槟塔。

“可是...这座九乘九的香槟塔,现在还剩下四层呢~”

她刻意顿了顿。

回眸再笑时,脸上尽是漠视一切的冷与顽劣。

像是来自冥府最深处的恶魔。

平等又什么都不在乎地戏弄着每一个腐臭的灵魂。

“刚才金老板好像跟我说,这摞香槟塔我喝掉几层,就按原市场价的百分之几十收购我的股份。”

“现在,同样的话,我奉还给您。想要赶上去医院的末班车的话,您特地为我准备的香槟塔有几层,就用原股价的几倍来收购吧。”

金权欲没想到深冬的胃口这么大。

脸色一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只是,眼下的局势并没有给他考虑的余地。

性命攸关,但凡自己多犹豫一秒,都可能在阮深冬这个疯女人手上丧命。

“给...我给。九倍的市场价,我付...”

看重钱财的金欲权,几乎是在咬牙切齿的情况下,说出了这句话。

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合同上签字盖章后,便见深冬拿起桌上的黑卡,叫他用这张卡给一个指定的空白账户划账。

黑卡用户的转账效率出乎意料地快。

不到十分钟,深冬就收到了钱款到账的短信提醒。

成功把最后的股份卖出去的她,满意的看着账户上多出来的七位数存款,眉目含笑地拍了拍金权欲的胖脸,声音甜美地同他告别。

“交易达成,我就先告辞了。金老板,再见。”

她拿着合同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

身后,怕死的金权欲,扯着嗓子不停冲她喊。

“我已经把钱给你了!你不能食言!放开我,帮我叫救护车。时间晚了,我死了,你下半辈子也完了!”

利害分明的话,并没能止住深冬的脚步。

她无所谓地挥了挥手。

来到门边时,侧头冷眼朝因为喊得太用力,而连带着椅子一同倒在地上的金权欲淡淡道,

“不好意思,刚刚和您开玩笑的。我往酒里放的是糖豆,不是药。

您要是有高血糖的话,一会儿上医院打针胰岛素就好。人,死不了。”

隐隐杂着嘲弄的声音,从门外飘进包厢。

绕着包厢高耸摇晃的香槟塔转了几个弯后,又轻飘飘地落进金欲权的耳朵里。

知道自己不会丧命的金欲权先是怔愣了一瞬。

反应过来自己被深冬耍了以后,脸色难看地像是吃了苍蝇似的。

情绪激动之下,竟还不顾形象的,驮着椅子,像条带壳的胖蛆般,在地面上开始阴暗的爬行。

一边爬,一边嚷嚷。

“阮深冬!刚才的合同不算数!九倍的收购价,是你威胁我的!我、要、告、你!”

吼声实在是过于犀利。

已经走出包厢外好几米的深冬,只觉自己的耳朵被闹的生疼。

于是,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她又折返了回去。

神情戏谑地往“胖蛆”身上一扫。

用看似没什么杀伤力的反问,直诛人心。

“你选这个地方找我谈收购的时候,不就是看准了王朝这个地方,管理混乱,缺少监控。真出了什么事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怎么?自己挑的地儿,自己不知道这地方没监控?想告我,你有证据么?”

罗裙依旧熠熠生辉的深冬,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下室。

楼上,知道盛宴授意金权欲羞辱深冬的盛世,匆匆忙忙地找了过来。

他穿着和初次见面时一模一样的淡褐色西装。

雨水浇在肩头,染深了他西装的颜色。

也浇湿了他额前的碎发。

看到深冬完好无损地从地下室里出来,他先是下意识的松了了一口气。

但很快,心底又因深冬身上那件格外引人遐想的礼裙,升起了一股独属于男人的妒火。

“谈收购为什么要穿成这样?!你不知道王朝是什么地方,不知道金权欲是什么人吗?

一个女孩子到这种地方来,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百分之三的股份,区区几万块钱,你就是冒险,也不肯跟低头是吧?!”

因为过于担心。

关切的话被盛世用一种近乎责骂的语气给说了出来。

他紧紧扣着深冬的肩膀。

不明白让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小姐,为什么宁肯冒着失去清白的风险,也要来和金权欲这种根本上不得台面的人谈收购。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什么东西再重要,能比过自身的清白重要?

深冬为什么宁肯牺牲到这种地步,也不愿向盛家服软,不愿答应和他的联姻?

“幸好你没事,不然...”

不然我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盛世颇为哽咽地顿了顿。

克制着,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刚从地下室里出来,就被这个突然跑过来的人,莫名奇妙地给吼了一顿。

深冬本就不明媚的心情,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她上下挡了眼盛世。

怀着谁让自己不开心,自己就让那个人十倍百倍地不开心的想法,稍稍回忆了下盛世刚才吼自己的话。

在洞穿男人心思的瞬间,表情讥诮地往他身前走了两步。

“不然,我要是一个不小心,没了你口中的清白,盛二少是不是就得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联姻了?

毕竟,对于豪门家庭而言,一个婚前失贞的女人,只会给家族蒙羞是吧。”

她补全了盛世心里想说却没能说得出口的话。

语气嘲弄。

对所谓“清白”,没有丝毫的在乎和敬畏。

盛世因深冬的靠近,眼瞳不可抑制地动了动。

领口处,那引人遐思的沟壑,实在过于具诱惑力。

以至于,他听深冬说话时,只大致听了个意思。

并没有反应过来深冬语气中的嘲弄。

以及她藏在话语背后,对于自己浓浓的不屑。

“如果你今天出了意外,不慎被外人染指,从盛家的利益和未来的舆情风险出发,我确实有必要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如反射弧般,本能地权衡利弊的话,被他坦诚又平静地说了出来。

深冬闻言却只是笑。

一边笑,一边快速往后退开。

花枝烂颤着向后仰着腰。

如同荒野中开得最艳的一朵花。

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亦不受任何世俗枷锁的牵绊。

“你指得的清白是身体上的还是灵魂上的?”

她半点不带遮掩地谈论着这种在男人心目中,形容神圣禁区的话题。

因为不在乎。

所以谈起这件事时毫不委婉。

更没有半点为之羞愧的意思。

“如果是灵魂上的话,你在明知道我喜欢霍司寒的情况下,还刻意针对他,同他争抢我的做法多少有点犯贱。”

“如果,你口中的清白指的是身体的话,那你就更有毛病了。”

“我和霍司寒私下里接吻过的次数,怎么也得是二位数起步吧。

可是,这张在你之前就被另一个男性触碰过的唇,你啃起来,不也挺带劲的吗?”

她边说边擦了擦嘴边赤色的口脂

艳丽又惹眼的色彩,在她上弯的唇角出,留下一道张扬的浅细红横。

将她那张离经叛道的脸衬得越发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