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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富可敌国——规则由我制定(61)

狭窄的处置室,气氛压抑到极致。

谢清寒瞳孔微动。

思索片刻后,依旧嘴硬。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他装傻。

深也不客气。

挑唇嘲弄地嗤了一声。

抬脚往下用力。

压着他的脖颈,直接把半跪在自己面前的谢清寒踩在了地上。

“你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装啊...”

她叹了口气。

提着谢清寒额前被雨水打湿的刘海,将人从地上拽起来。

“你以为,我把你派到联合盟会帮忙的时候,是不会叫人盯着你吗?”

“记得上一次你私自对付霍司寒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阮氏的眼线和消息网,远比你想象的强大。”

“在学校里我都要让自己别的眼线盯着你,你以为到了外面,在你真正接触到阮氏利益的地方,我不会吗?”

被迫昂着头的谢清寒,死咬着唇,半个字都不肯说。

即便心里清楚深冬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给季家放水的事,嘴上却依然死咬着不认。

在他的观念里,没有实证的事,旁人再肯定,也都只是推测。

只要他不承认,就没人能坐实自己的罪名。

深冬就算放了眼线在联合盟会里盯着自己又怎么样?

自己做事,从来不留实证。

她就是让眼线盯着自己,也拿不出自己故意放水的证据。

一个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是无法被证实的。

既然如此,不管深冬心里多么肯定自己给季家放水的事,自己都有狡辩的余地。

她判不了自己的死刑。

“您这么说...是眼线掌握了什么我背叛你的证据吗?”

说这话的谢清寒,声音柔柔弱弱的。

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

可偏是这样弱势,委屈的声音,却比任何时刻,都来得更要挑衅。

他就是拿准了深冬没有实证,才故意用这种问题问她。

看似示弱的一语,既是为自己的辩解,也是对深冬容忍度的试探。

拽着他头发的人被这一句反问给气笑了。

似自嘲又似反讽地淡出声“好样的”。

背着手,默默转过身去。

“联合盟会成立不久后,收到过一份不怎么起眼,但却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回报的商业计划书。”

“那份计划书,联合盟会最后没有投,而是被季家捡了漏,叫他们在短期内获得了超过百分百的回报率。”

“盯着你的人告诉我,那份策划书是从你手上漏出去的。来,我们手段高明的谢大才子狡辩给我听听,这是怎么回事?”

谢清寒站起身理了理自己刚才被拽乱的衣服。

推了推鼻梁上的半框眼镜。

语气从容得仿佛这事真跟他没一点儿关系似的。

平静又镇定地对深冬说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项目投资,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您不能因为我能力不济,错过了一个得利的好项目,就认为我背叛您,损害您的利益。”

这话说得实在是讽刺。

可偏偏叫人找不出理由反驳。

能力不足的事,怎么能怪到忠不忠心上?

要做实他的背叛,可是要拿出实证的。

偏巧,他谢清寒做的这个事,是留不下所谓的证据的。

清楚他在依仗什么的深冬,静静望着底气十足的谢清寒。

目光在他衬衫上价值不菲的黑曜石领带夹上扫了一圈,抬手扯下它,笑盈盈地问,

“珠宝大师July设计的复兴系列首饰,全球发售不超过十件,用我给你的钱和联合盟会的工资,恐怕是买不起的。”

“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送你这个东西的,到底是季家人,还是盛家人?”

她问得随意。

仿佛已经放弃了追问谢清寒给季家放水,让季家捡走项目的事。

非常清楚公司当下运营状况的谢清寒,也不怕把这块值钱石头的来历告诉深冬。

上前自顾自地牵起她的手。

把领带夹,当做发卡。

小心夹在了她的头发上。

“季家给的。他们靠着我漏走的那个项目,在一个星期内,完成两千万的净营收后,特地送这个东西来表示...”

他顿了顿。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

揉着深冬的脑袋,轻笑着念了句“差点说漏嘴...”。

随即,清了清嗓,装得一本正经。

接着刚才对我话继续。

“特地送着个东西,来嘲笑我的愚蠢。嘲笑我瞎了眼,错过了这么个可以为联合盟会赚钱的好机会。”

他一边说一边揽住深冬的裹在裙装下的柔韧腰肢。

贪恋又着迷地感受着自己眼馋了快一整天,现在终于碰到了的柔软的温度。

深冬无视着谢清寒在自己身上肆意游移的手。

目光沉静地打量着他那张没有半丝惧色的脸,有些好奇的发笑。

“谢大才子,作为你的老板兼金主,你知不知道,我怀疑你的时候,是不需要证据就能把你从公司开除的?”

“即使我掌握不了你故意漏项目给季家的实证,凭借能力不足这一个理由,我依然是能将你从联合盟会里除名的?”

谢清寒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银铃般悦耳的呻吟,却只叫人感受得到毒蛇吐信的冷。

“除就除呗。一个马上就要归属季家的投资机构,我待着干嘛?”

“阮大小姐心里明白,我是很清楚你公司的运营情况的。

因为临郊项目的前期投入,公司的真实运营情况,远比它看起来要差很多。”

“眼下,您名下所有公司都外债累累。即便后续真的得到临郊项目的合作权,也几乎是没可能让公司起死回生的。”

“更何况,盛家掌权人盛宴,从头到尾都内有让您参与临郊项目的打算,

他最终的目的,是在您公司无法继续运转下去的时候,顺水推舟,低价吞并您名下的一切资产。”

深冬恍然地“哦~”了一声。

锋利地叶眉向上一挑,嘴角噙起一丝若有似无地浅笑。

“这就是你放水给季家,让本就急需资金周转的我,失去一个短期内可以高额获利的好项目的原因?”

到了这种时候,谢清寒依旧没有忘记咬死不认自己故意放水的事。

轻捧起深冬那张叫自己爱到了骨子里的脸,轻声细语地纠正她道,

“怎么是放水呢?都说了是我能力不济,没能帮你看出这是个好项目而已。”

深冬看他装蒜的模样看得心烦。

冷着脸,默了片刻后,依照惯例,询问他做这些事的动机。

“因为您站得太高了。”

谢清寒垂在深冬肩窝上叹气。

真挚的眼睛里,闪过刹那而逝的自卑。

很快又被释然取代。

“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可是你总是站在离我很高很远的地方俯视我,若即若离的,让我永远也没办法靠近。”

“我知道,自己的出身注定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站在同样的高度。所以,既然我走不上去,就只能将你从高台拽下来。”

“等您的公司全都被盛家收购,您就变得和我一样,一无所有。到时候,我就再也不用仰望您。可以平等地,和你相爱...”

话落,自卑的少年动情地啄上心中玫瑰的唇角,轻轻柔柔地与她濡沫换吻。

在温柔中,展现他狠毒又不留余地的占有欲。

将本该在枝头高傲盛放的玫瑰,自私自利地折进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