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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这一回,当真是太子爷在伺候她了。

后两月王慧入宫的频次逐渐多了起来,大家伙心照不宣,不曾提到表面说过这事,但是从各自的笑容之中却又能看得出,心里都是清楚的。

长辈们的行事越发自然,时常兰房殿内的小聚散了,郑皇后就与王美人提起——让王慧随着储妃到太子宫去坐坐。

王美人连连点头,头一回还是自己领王慧一起到金阳殿来的,一副带着女儿见婆婆的模样。

这婆婆既是郑皇后,也是申容。

她也是真心疼爱她侄女,到了金阳殿正殿内,都不让王慧多说一句话的,就先自己和申容搭腔。夸王慧这孩子从小到大就听话,脾气好,温顺敦厚。

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都是畏惧申容以后会对王慧不好。

毕竟太子宫申储妃的名声大家都有耳闻,心思浅薄的人才能只当她是心地善良,才讨得皇后和徐太后等人的喜爱,但凡后宫中多待过几个年头的人,几个心里能没数?越是这样时时笑着的人,就越是深不可测。

扒开脸上这层皮,里头是一张什么样的脸,都还不好说呢。

所以这一回跟着来,王美人首先作为王家长辈——把姿态放得很低,就盼着申容日后不针对王慧。

申容心里明白,表面依旧是得体的笑,吃过两盏蜜浆,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就主动把话提到王慧头上了,问的无非是,“这殿内的果子可好吃?”,“平时喜欢什么?”之类客套的话。

如此方才是把主母大度的模样展现出来,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多这么一个人。

王慧回起话来很是腼腆,声音秀秀气气的,就像是躲在地里的一只小田鼠。面貌生得也如此,细而长的眼睛,小而翘的鼻子,一张殷桃小嘴。

个子不算高,甚至比刚入宫时的申容还要矮上一些,要不是腰身往下丰满浑圆,撑得曲裾袍一条褶纹都没有,单看脸就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幼女。

说实话,这样的人申容并不畏惧,不说畏不畏惧这一世的她野心如何,就是从刘郢那儿看,她也知道太子的口味不是这类型。

等王慧回了话,申容也不过多对着她了。头一回过来,她着实是害羞,只敢回答,不敢抛话出来,连脸都不敢抬起来的,这样的对话没什么意思。

申容便又笑着回头继续与王美人寒暄。

……

后几日王慧自己又单独来金阳殿拜访过几回,虽然还不太懂得在场面上周旋,但因为申容不想冷着她,所以二人之间的氛围也还算好,说话就终于是有来有回的了。

到了第三日,席间甚至都还能传出笑声来。

往往这个时候,申容就会笑着抬袖喝一口水,不经意间瞥过座下的茵梅和元秀,二人便又会意地打量一眼王慧,回眸与申容暗暗颔首。

其中的意思就是不用张嘴说,大宫女心里也有数,还不就是等王慧入了宫,在她周边安排上她们自己的人?储妃一向行事走在前头,未雨绸缪,茵梅和元秀如今已是能迅速跟上主子的处事。

这么一来二去的,后来王慧也就和申容熟络了起来,也没那么拘谨了。好几日逗留的时间都长了许多,有两日能坐到傍晚,可要留她的饭又给拒了。

走时虽仍仪态得当,但在大院内的那几步明显是慢了些。若不是金阳殿内处处还有宫奴走动,只怕是恨不得四周张望一番的。

藏着的这些小心思实在太过明显,申容就笑着回身,没多在意。

长安城内高门深宅里养着的女儿都是如此,自小没与什么男人打过交道,将来要嫁的还是储君这样的人物,几个心里能不憧憬?

只可惜她运气实在不好,回回来都没能遇着刘郢。

太子尚且还在监国时期,除却正事要忙,闲下来的时候还有他自己私人的一堆事要处理,当然了,其中还包含有他自己的玩乐。

就算是申容都只有到了晚上歇息时才能见着他的,且都还不是日日晚上。

这王慧每回赶着下午来,又怎么能撞见?

就这么到了夏日,王慧都一直未能见过太子一面。郑皇后大约是瞧着申容和王慧相处得还算和谐,后来索性直接定了王家女儿嫁入宫的日子,就在秋天。

王家人当然没有二话,第二日王美人就领着她一家子进来拜见过皇后和储妃了,磕了头问过安,一门亲事就算是落定。

到了夜里,申容便正式代郑皇后意将这事说了刘郢听。

刘郢这会看着还挺悠哉,抓着一卷书在帐中看了起来,嘴都没张地“嗯”了声。她便放了巾帕靠近,一边铺衾被,一边继续念叨,“您想让她搬哪屋?”

“你看着办就行。”太子语调依旧懒懒的。

这几日成帝看着恢复了些,开始要强地过问起了政事,今日兴许是抓着他三儿子问了个大半日,给他答累着了,所以才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申容双手放膝,想了想,应:“成。”

金阳殿里头还空着好几处宫室,干脆就打发了这个王慧去后院东边的屋子吧。看看新人能不能压着后院里的那些晦气事。

她心里幽幽地想着。

刘郢似乎是真不关心,申容不具体说怎么安排,他就也不过问。

手里拉好衾被,申容跟着躺了下来,不像平日那样依偎在他身边,就眨着眼发呆。过了会,刘郢便投过来一眼,抽了只手搭在她脑袋上,一边看书,一边轻抚起她额上的发丝。

南边窗子吹进来一股微风,带起屋子里冰砖的凉气,在夏日夜里格外沁人心脾,连带着发出的嗓音都慵懒许多。

“早上叫彭太医也来瞧了。”安静了大约有半晌,她平躺朝天来了句。

最先吃的药是经郑皇后信赖的贾太医开的,后来刘郢自己找来了陈太医,两边的药都吃着,依旧半点效果没有,虽说喝着这些汤汤水水是要长养,急不得,但皇帝要是给施压,只需再随口问一句,下头人便是扛着千斤重的担子,不急也得急。

现如今三个太医联合想办法,除了喝着的药,屋子里还熏着香,就寝前也有药浴泡着,都做成这样了,也总该要来个好消息了吧。

刘郢就抬了抬指尖,依旧是漫不经心地“唔”了声,视线仍聚焦在书卷上,似乎没能读懂她话里的意思。

他若是不想接话,申容也不勉强,过后就翻了身,自然地甩开了他的手,原本还想着等他来了兴致——二人再开始完成敦伦礼的,可闭了一会眼,困意就真的来了。

这么睡了不知道多久,半夜能听着外头下了一会雨,也能听着风吹动纱帐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又感觉一道温热的触感从自己额头一路下滑到双唇。

她缓缓睁开了双眼,任由他摩搓着自己,困意一点点消逝,欲望就涌了上来,便搂着他主动回吻上去。

在帐中她一直不吝啬自己的主动,不会过了头抢占主导权,也不会像个稚子一样无动于衷。这便是刘郢最喜欢的样子,有回应、又会屈服。

太子在吻中笑道,“怎么这么快醒了?”

她轻轻离开,含着一双醒后的水眸望向他,“您是一直没睡,还是睡醒了?”

“你猜猜。”刘郢收了笑,不对视都还好,目光一交换,眼神就变得深沉起来。随即揽住了她的腰,熟练地翻身压过来。

都不等她开始猜,就已是一番铺天盖地的吻落下,从细嫩白皙的脖颈,一路往下,探入了先前他从未用口唇去过的领域。

她不由得一阵颤粟,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是清楚,又似乎没有那么清楚了,甚至来不及制止,就失声惊呼了出来。

不仅仅是上一世,就是这一世她都不知道刘郢竟然能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不由得她多想——从前的田婉儿受没受到过这待遇,脑中所有的思绪便都飘远了,只剩下一阵凌乱,随即又变成空白。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尾被困在泥沼之中的鱼,只有靠不断扭动才能适应过来,可双足又被牢牢抓住,如何都逃脱不开。

脑中的空白不知从何时起带上了点点欢愉,以及一点仅存的神思——在提醒着她:这一回,当真是太子爷在伺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