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哄抬X价
柳白被婶婶拎着耳朵要去了秘方，带着俩厨娘去研究去了。
可怜的柳大郎揉着耳朵，躲在书房舔舐伤口，养精蓄锐。
今晚必有一番苦战，来大夏的初战，万万不能中道崩殂。
练了一周天大日琉璃印，已经日暮西山。
柳白精神抖擞，换了身月白儒衫，施施然出了门。
柳家是武勋，当年祖上也是阔过的，宅子在内城，虽然位置不太好，但是比外城治安好了不知多少。
这里有金吾卫巡视，还有云台御史巡视，治安是没的说。
更关键的是，离教坊司比较近。
教坊司隶属礼部，兜售的是顶级海鲜，玩的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以前柳白没得选，以钞能力取胜。
现在他觉得以前的自己太过堕落，花钱得来的，从来都不是最好的，就像他花钱如流水，花魁从来没正眼看过他，只能睡一些不入流的货色。
所以，得白嫖！
这年头，白嫖的传说年年有，但凡才华横溢之辈，教坊司的花魁门竞相追逐，不花钱还倒贴，但凡能有一两首绝妙诗词留下，立刻名声大噪，身价倍增。
海鲜也是有追求的！
水云间位置极佳，就在教坊司对面，隔一条街，水云间的邻居是太学，大夏最高学府。
所以在这里消费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字：雅！
经常有豪客包场，举办文会。
柳白是常客，刚到门口，小厮就迎了上来。
“柳公子安好，世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柳白手中一柄折扇，唰的展开，一面瘦竹斑驳，一面诗词如画。
“前面带路！”
小厮不由多看了一眼柳白的折扇，作为帝京第一酒楼，迎客小厮都是有要求的，必须识文断字，而且得八面玲珑，不然很容易得罪贵客。
这小厮一眼就看出折扇的不凡，只是还没多看两眼，看清楚一些，柳白唰的合上折扇，不悦道：
“怎地，使唤不动你了？”
小厮连忙陪着笑脸，舔狗似的道：
“柳公子说的哪里话，您请您请！”
世子财大气粗，是水云间最尊贵的VIp中p，自然享受p中p该有的待遇，最豪华、最宽敞、视野最好的包间。
“柳兄，你终于来了！”
世子喜不自胜，亲自站在包间门口，也不嫌丢人。
柳白往里一看，嚯，好家伙，一个人都没有，敢情这小子只请了自己一人。
看来这赔罪，还真是诚心诚意。
入座，世子殷勤的斟酒，姿态极低的举杯道：
“柳兄，请满饮此杯。”
柳白捏着酒杯，笑眯眯的道：
“你不会在酒里下毒吧？”
“怎么会？”世子连连摆手道：“我可是真心诚意的。”
柳白是故意逗他，见状举杯一饮而尽，世子连忙陪着。
酒过三巡，世子拍了拍手，四名歌姬走了进来。
“世子，柳公子。”
水云间近水楼台，请几个教坊司清倌人过来陪客，只是常规操作。
四人调试琴弦，哀怨低婉的歌声，还算不错的诗句。
“格调差了点。”柳白品酒评诗。
世子闻言，来了精神，说道：
“听说最近浩气楼得了一首足以传世的千古名篇，可惜帝师他老人家要借此匡扶国运，尚未流传出来。”
柳白双眼微眯，这小子只记得在水云间参加文会，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
他的记忆被改变了，是帝师动的手......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帝师还是爱我的，舔狗这活还得再接再厉......这是他第二个念头。
四个歌姬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熊熊烈火。
毫无疑问，谁能第一个得到这首千古名篇，并且传唱出来，谁将是教坊司下一位炙手可热的花魁。
而眼前这位世子，无疑是很有机会率先得到的人。
于是，她们更卖力了。
一曲罢，四个歌姬围了上去。
“世子，奴伺候您饮酒。”
“奴给您捶腿。”
“奴喂您夹菜。”
“奴帮您斟酒。”
世子顿时有些不开心，正主反而无人问津，岂不是显得自己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过他并没有发怒，反而彬彬有礼的拒绝之后，让四人离去。
“对不住了柳兄。”世子一脸歉意。
柳白还是有些惊讶的，这小子确实脾性大改，但是这改的也太快了点。
“世子今日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世子闻言，叹了口气，幽幽开口道：
“那日文会过后，大伯不由分说，把我送进了祖宗祠堂，大夏列祖列宗的祠堂，任谁被送去关三天，也得跟我一样。”
柳白肃然起敬。
无它，皇家的祖宗祠堂，供奉的是大夏历代先皇以及历代名将。
那是一座气场三千米的宏伟建筑，太祖皇帝与开国群臣当年杀出来的威风，死后杀气不散，导致大夏祠堂一直杀气腾腾、煞气满盈，非太祖血脉，连靠近都做不到，就算是修士，不到四品，据说也不能入内，否则会被杀气入体，走火入魔。
若非淮王是太康帝的同胞兄弟，而且只有世子这么一个儿子，他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柳白唏嘘不已。
世子打了个冷战，往事不堪回首。
“呆了三天，我也想明白了，以往是胡闹了些，我已经痛改前非，痛定思痛，决定去太学好好读书。”
太学？你能坚持三天吗？
柳白心里腹诽，嘴里道：
“那就先预祝世子高歌猛进，蟾宫折桂。”
世子连连摆手，笑道：
“就是去涨涨学问，皇室中人，不能参加科举。”
两人毕竟是同道中人，饮酒聊天，还算和谐，回忆起当年......数日前的浪荡生涯，更是唏嘘不已，都是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
当当当！
锣声响起。
一个雄浑的声音响彻水云间。
“诸位，水云间的规矩，大家都懂，不知是否有哪位高士，有诗词文章问世？”
世子醉眼迷离，不满的道：
“呵，有诗词文章，拿去教坊司白嫖不香吗？给你水云间做甚？”
柳白表示不赞同世子，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入了东主的眼，白吃白喝一年，谁不眼馋？”
说完这句话，他心痛的无法呼吸，《正气歌》被帝师拿走，大家都不知道是他写的，白吃白喝就这么没了。
世子“啧”了一声道：
“咱不缺这点饭钱，来来来，饮酒。”
你堂堂淮王世子，太康帝最宠爱的侄儿，自然不缺这点钱。
柳白没打算装逼......不，人前显圣，装逼这个词，过于低俗了......水云间的菜式虽然冠绝帝京，在他看来，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世子，一会去教坊司流歆雅阁？”
“好呀好呀！”
“听说流歆雅阁的流绯娘子，很润呐！”
“可不是，据说迄今为止，只有寥寥数人做了入幕之宾。”
“哄抬x价的手段罢了，今日就让那流绯吞吞吐吐。”
“柳兄，何谓哄抬x价？”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