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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装逼大成功

出了异兽斋后,几位贵人亲自来与她寒暄了一番。宁清被安排去洗澡,一会参加这三人的宴会。

正在泡澡的宁清有些后悔,她满脑子都是那头熊痛苦的样子。

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太残忍了。

这熊没主动招惹她,人家吃饱喝足在宿舍晒太阳,不料她这匪徒进来给它一剑,然后又将其捅了个对穿。

罪过罪过。

胡思乱想中宁清洗漱完了,这里果然是官宦人家,木澡盆的尺寸抵得上现代的浴缸那么大,而且灌满了热水,如果嫌水不够热,还可呼唤门口的丫鬟添水。

这个时代的热水是要从井里打上来,然后再烧热的,寻常人家洗澡哪里舍得如此奢侈。

宁清心里艳羡,嘴里啐了一口,

“可恶的剥削阶级。”

宁清穿好了干净里衣,随即躺在了榻上,几个小厮上来服侍她,先用帕子擦拭湿发,如此几遍之后,再抹上精油,然后小厮们抬上一热腾腾的烘炉来烘烤头发。

宁清只觉得头皮暖洋洋的,这炭火无味无灰,空气中氤氲的水汽还散发着桂花精油的香味。

以往自己洗头只是用棉布擦拭,然后等自然风干。

原来这权贵阶级是这样的享受,

宁清羡慕地银牙都要咬碎,心里更坚定了要攀附这老儿的念头。

好一会,头发终于要干了,烘发期间宁清也没闲着,躺着用了些糕点,还拿起案头的一些闲书看。

这房间应该是客房,装饰华贵,更有满架书籍。桌上点心摆满,床上的被褥也新换上了,一旁还摆了一套新衣服。

这些都是给自己准备的。

宁清暗暗惊叹。

等一切收拾完毕也都到了傍晚,主人派人来传话,让他在房间小憩,等要开宴了再来请她。

于是宁清下午就在房间内睡大觉,看书,好不快活。

桌上的糕点她各用了几块,味道不错,但是她并不多吃,怕叫人瞧轻了。

等到日落西山,来通报的丫鬟才姗姗来迟。

宁清由人引着进了后花园,

只是一眼就看呆了,

好不美丽!

黑夜里一架架落地灯座发出暖光,灯火像夜晚的篝火,虽是黑夜但也灯火通明,一张大桌摆在正中间,上边已经摆上了点心和凉盘。 而在一旁的花圃菊花丛丛簇簇,五颜六色。

雅,真是太雅了。

还得是古代贵族会玩。

此刻座位上只有秃头老儿,宁清连忙上前拜见。

“见过刘大人。”

“宁壮士不必拘礼,你是我府上贵客,莫要拘谨。”

老儿摸着胡子慈爱地打量她,

另外两人还没有到,两人先寒暄了一阵。

这刘大人向她一一介绍了今天的那几位,原来掌柜的名叫崔玄没有官职,但是是清河崔家的人。似乎还很有名望。

这个她懂,不就是世家大族之子呗,

宁清根本不懂这个清河崔家是什么,但是为了不露怯,

她淡然道“久仰久仰。”

另外一王大人,是知州大人。这个宁清懂,就是市长是吧?!!

宁清真心实意来了一句,“小人有幸得几位大人青睐。”

接着就是眼前的这秃头刘大人,这刘大人的官职太过拗口,宁清就记住了将军两字,

她也真心实意地恭维了几句。

刘大人心情很好,让她不要拘谨。

接着又问她,可有什么愿望。

这一问宁清可来劲了,脑瓜子转的飞快。

向她们求钱财是最短浅的,最好是能攀附上这几人。

宁清心里估摸着这刘大人的身份,心里已经想好的说辞。

女子叹息一声,幽幽开口,

“大人,我的愿望就是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接下来宁清开始了她的表演,把这里当做公务员面试现场。

女子黯然伤神情绪低落,

“不知刘将军可有注意到最近的变化,小人不才一直喜欢去各处游历。”

“最近几个月一直在大青山附近历练,今年流民是肉眼可见的增多,饿殍满地。真是惨不忍睹!”

宁清情绪悲呛,端的是忧国忧民。

她心里得意,这波她在大气层

女子清灵的声音继续响起,“除了老弱男孺外,青壮年也到处游荡,盗寇横生。小人也受托抓捕过一些匪徒,其中少有穷凶极恶,都是形如骷髅的吃不饱饭之人,甚至还有12.3岁的孩子。”

宁清挤出几滴眼泪一声叹息,“都是苦命人啊!”

就是这个小兔崽子给了她一梭子,想到她,宁清又后悔打轻了。

刘大人伫立,久久无语,注视宁清的眼神如看知己一般。宁清说道悲情处她也黯然伤神。

待宁清说完,刘大人拍上宁清的肩膀,“小友,吾定要与你不醉不归。”

不顾宾客还未到齐,刘大人就拉着宁清坐下,并给她斟酒。

刘大人闷头就干一杯,打开了话匣子,

“许多人在朝堂上与我政见不合。这变盗匪的流民亦是苦命之人,如何就要喊打喊杀的。那些大人们居庙堂之高,眼睛已经看不见真实的民生了。”

宁清顺着她的话说,并用唯物史观给她分析了一通,

“刘大人宅心仁厚!小人同感。贼并不是天生要去当贼的,而是环境所迫。这些流民失去了土地,亲人,逃荒去往各地讨生活,这样生乱是环境所迫啊!”

“而且,人是宝贵的资源,怎么能犯点错就要喊打喊杀呢?应该在劳动中让他们重新改造,让他们明白劳动人民最光荣。偷盗可耻。”

“依小人所见,牢房关押的犯人,也不应该就那么关着。应该让他们劳改。”

“劳改?”

“对,就是劳动改造。”

看着刘大人感兴趣的眼神,宁清继续解释,“只关押犯人也是浪费粮食还不产生经济效益,也不能让犯人思过。小人认为,应该让他们参加劳动改造,比如牢房里男囚可以织布刺绣,女囚可以耕地打铁之类。产生的经历效益全归衙门所有,这样既丰富的社会财富,也让犯人在劳动中充实了自我,掌握了手艺,获得了新生。”

听完宁清的这一番论述,刘大人抚须长叹,

“宁清吾妹,高见!实在是高见!”

“咱们一见如故,以后便姐妹相称如何?”

宁清看着秃头刘大人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下,

随即欣喜若狂。“姊,真是高看小妹。承蒙厚爱!”

刘大人抚须,“吾字为墨移,宁妹叫我墨移姊即可。”

“不知宁妹字号为何?”

宁清张口就来,

“吾字五柳,游历时小童们唤我五柳先生。”

刘大人大笑一声,“有意思,五柳不是俗世之人,心向往之,为何今日才叫我们遇见!”

“高山流水遇知音,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刘大人情绪高昂,两人喝的酒酣耳热。

宁清人精一个,顺着刘墨移想听的说,还随时能提一些新奇见解,

一会两人就好的称姐道妹。

等崔玄和王宁到时,她们两人已经喝的醉醺醺了。

崔玄看着两人好笑,

这刘墨移她是知道的,性情中人,干出这样的事不奇怪。

但是她还是要讥讽几声,“墨移姐,贵府就是这样待客?”

刘墨移和宁清此刻正谈的兴起,听见声音抬头一看,她才想起来还约了两位客人。

看着无语的崔玄和王宁,刘墨移大笑而起,起身拉二人入座,“姊今天遇一喜事!希白,永锡吾将小妹五柳介绍给尔。”

崔希白对宁清高看了一眼,

这刘墨移虽热心肠多愁善感,但是也极高傲,能入她眼的人不多。难道这个小娘子还有其他本事不成?

一顿饭下来宁清给这三位贵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她凹着世外高人的人设,忧国忧民,大谈国政。

宁清摸清了刘墨移,想来她的好友,这两位都是与她政见相合之人。

宁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些精妙见解引的众人称好。

王宁抚髯长叹,“五柳高妙。重农抑商为国之根本,历代先贤已经论证无数,难以翻出花样。没想到五柳还有如此新解。”

“不知你说的资本论是否付梓,在下想拜读一番。”

宁清一脸悲痛,

“永锡姊,实在不巧。我师傅马克思多年前就已驾鹤西去,资本论残稿也毁于大火之中。”

几人都一脸悲痛,

几人天南地北乱侃,崔希白一脸痛心地把话题扯到了边患问题。

还喝了好些闷酒。

宁清此时也喝大了,嘴里没把门,

“女皇属意议和,国危已。”

此话一出,酒桌瞬间一片死寂。上一秒她们还把酒言欢,下一秒几人就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肯定是说错话了。

宁清被这三人的眼睛盯的发怵,她背上出了一层冷汗,酒瞬间醒了。

是了,这话是她偷听崔玄得来。今天喝大了又脱口而出。

这不会是什么机密吧。

宁清强作镇定,思量怎么找补。

她毫不畏惧地和几人一一对视,然后装作惊讶,

“啊呀呀,你们不会还不知道吧。”

“女皇属意议和,朝廷也是议和派占上风。如今獠国势大,岁贡涨了又长,据小道传闻,女皇还想认獠国女皇做义母呢!”

宁清装作毫不在意几人,

独自端起酒杯,似气极,

她又把酒杯狠狠砸在了桌上,大嚷

“荒谬至极!”

“实在是荒谬至极!!”

红木八仙桌被她砸的凹了下去。

几人见这情形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崔玄有些郁闷。她家是因为有做皇夫的公子才打听到的消息,这怎么一江湖游侠都知道了。

听她这么一通抒情,刘墨移和王永锡也没再怀疑她是探子,只当她是个身份背景不一般的游侠。

更是高看她几眼。

不一会几人的又热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