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水中月27
第368章 水中月27
“赵小乙,你放肆!”
“我乃清远县令,替朝廷牧守一方,岂会包庇贼人?”
“你将那些乱民汇集一处,教他们打劫客商,与他们同流合污,这些事你的兄弟赵小成已经上报本老爷,本老爷正在查你!”
何子丹横眉竖目,攥紧了拳头。
宋千羽一个眼神,怒不可遏的赵小乙顿时偃旗息鼓的闭上了嘴。
“此人与本案有关,暂且由本官的人看守,夜色已晚,有事明天再说。”
宋千羽睨了一眼何子丹,抬脚就要走。
那知这赵小乙激动不已,上去就跪在宋千羽面前,“原来您就是宋仵作,是卑职眼拙,卑职早就听闻您的威名,一直想见您一面,听您的教导,如今您来清远县实在是清远县万千百姓和卑职的福分!”
“驿馆简陋,客栈又因本案影响全都关闭了,还请宋仵作和王爷赏脸,就在县衙住下。卑职也好早晚请安,听候宋仵作和王爷的差遣、教导。”
啧!
真没想到她的名声都已经传到了这么一个小地方,还能让这地方官如此崇拜敬重。
宋千羽感慨万千,得瑟的朝秦御挑了挑眉头。
秦御薄唇微勾,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既然何县令盛情邀请,本王与宋仵作不好推辞,来人,将尸体送进县衙。”
“什,什么尸体?”
何子丹惊恐万状的打量着两人身后,一辆辆马车上装满了尸体,一股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惊得他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直到这人进入衙门,何子丹狠狠地甩了自个儿一个巴掌。
“哎哟!我这张臭嘴,怎么,怎么就那么多话,这么多尸体堆积在衙门里,那不是把整个衙门当成了义庄?”
“这该死的贼子,等本老爷抓住你,非把你千刀万剐了不可!”
……
翌日清晨。
秦御刚一起来,耳边传来阵阵吵闹声。
吉阳站在屋檐下,听着众人的争吵声,一个头两个大。
“都别吵了,有完没完!”
吉阳一声怒喝,这才将吵闹不休的众人制止。
“吉阳大人,卑职在这等了一个时辰了,王爷何时醒来?”
“本案苦主天还没亮就在衙门口闹,说是不见王爷,他们就不走。”
“卑职也是有苦难言啊,这些刁民已经闹了一个多月,天天闹,衙门里上下不得安宁,如今王爷来了,让他们有了主心骨,闹得更凶了。”
“求吉阳大人开恩,请王爷出来,快些说服苦主们,先让他们回家去吧,否则,衙门上下难以办公,这案子又不知要推延到何时。”
何子丹等人七嘴八舌,喋喋不休。
正当这时。
房门敞开。
秦御一身黑衣出现在人前。
一见秦御出来,众人慌忙跪下。
何子丹道,“王爷啊,您可算是醒过来了,外头都乱了套了,卑职无能……这些苦主个个有冤,打不得骂不得赶不得,卑职这一个月被他们搞得头疼欲裂啊。”
“放苦主进来!”
秦御一声令下,朝着吉阳递了个眼色。
吉阳心领神会,搬了张椅子放在他身后,压低着声音道,“主子,这些事本不是什么大事,何县令是本地父母官,他对自己治下百姓还能没办法?依属下之见,他就是在转移矛盾,让苦主赖上您,让您施展不开,困在此处。”
秦御沉默不语。
不多时。
一群人涌进后衙,直奔秦御。
“让开,我先说!”
“凭什么你先说,你家死了人,我家也死了人,都是苦主我凭啥让你?”
“王爷,我家那口子死得好惨啊,全身的皮都被剥了,连筋都给抽了,这凶手他,他就不是人啊!求王爷为我家那口子做主……”
“我儿子被人倒挂在猪肉摊上,铁钩直接穿透了我儿子的脖子,我儿子苦啊,惨啊!”
“要说最惨的还是我家闺女,骨肉分离,就死在路上,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的衣裳都不成样子了,凶手这般折磨我家闺女,肯定是贪图我家闺女的美色!”
“我呸,就你家闺女那丑样,还有人贪图她美色?凶手莫非是个睁眼瞎?王爷,我……”
“都别吵了!”
吉阳太阳穴隐隐作痛,不耐烦喝道。
一妇人仰着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人,我家死了人,官府拖了一个多月也不给办理,让我家相公死不瞑目,我婆母更是整天以泪洗面,一家人不得安宁,我们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心里话,这是咋了?难道官府不与民做主,还不许百姓开口说话不成?”
“官府之内,不得喧哗!”
秦御沉声道,“你们所说的情况,本王已经知晓,此事本王已着人调查,尔等到一旁将所知情况一五一十告知这位大人。再敢嚷嚷,本王决不轻饶!”
此言一出。
众人纷纷噤声。
吉阳叫来老吴、老张,又命何子丹随旁,再次询问死者情况。
耳根子刚一清净,秦御环顾一周,却不见宋千羽身影。
正当这时。
一名衙役疾步而来,“王爷,宋姑娘请您到停尸房说话。”
“她何时去停尸房的?”
秦御微微蹙眉,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昨夜他明明再三嘱咐,让宋千羽好生歇息,待恢复精力后再调查。
不想这丫头还是一头扎进停尸房。
衙役道,“昨夜宋姑娘随王爷回衙门后,先是用了晚饭,又让人调阅关于近期死者的所有卷宗,而后便去了停尸房,昨夜宋姑娘一整夜都在停尸房验尸。”
“这傻丫头,这么拼做甚!”
秦御吐槽了一句。
刚一起身,衙门内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鸣鼓声。
鼓声刚一响起,院中顿时一片寂静。
何子丹心惊肉跳,飞快跑到秦御面前,“王爷,这,这该不会又有死者?”
这些天,他被这鼓声搞得几乎心里崩溃,一听到鼓声就慌了心神。
“大,大事不好了……”
一名衙役跌跌撞撞跑来。
“回县尊,出,出大事了!”
“赵家,赵家全家八口人,被杀死在家中,赵家老九赵小成在外击鼓,说是其兄赵小乙昨日杀死一家八口,赵小成亲眼所见,赵小乙兽性大发,竟是将家人杀死后,抽,抽筋剥皮……”
说罢,衙役面色煞白,整个人六神无主。
“什么?是他?!”
何子丹大吃了一惊。
凶案再发,让人猝不及防。
秦御略一思忖,当即命令道,“吉阳,你立刻带人前往赵家,不许任何人靠近死者,保护好现场!”
“是!”
吉阳当即回应,率领衙役冲出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