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自我
轰！
空间爆鸣，一名女子从中狼狈飞出。
“这事一定得上报！”
囚燕眸光略有紧迫，说道。
随后，囚燕选了一个方向远离这里，去寻找自己的同伴。
古磨这边，他找了一圈，发现之前的奴仆居然全死了。
大概率是被黑色蛟龙给吃了！
“算了，死了就死了吧！”
古磨摇了摇头并不在乎，他随意选了一个方向掠去。
两日后，古磨依旧在漫无目的飞越。
“这秘境也太大了吧，没有边际一样。”古磨吐槽。
他并非没有想过搭乘传送舟，只是传送舟速度太恐怖，达到了千倍光速。
古磨担忧这速度太快，会影响自己错过什么。
正当古磨犹豫着该往哪里走时，血青阳的声音传来。
“发现一处宝地，这里有星气造化浆，速来！”
古磨的身躯在空中猛然刹住，脸上浮现一抹讶色。
“星气造化浆？！”
古磨念叨了一遍，他想起了鬼幽幽曾说过这种奇物。
于是，古磨取出一本典籍快速浏览，很快找到了星气造化浆的介绍。
“星气造化浆，服用可直接壮大通法神力，加速神通之术的融合，在短时间内可突破到二藏！”
一眼扫过介绍，古磨立即调转方向赶赴那处宝地。
五日后，古磨紧赶慢赶，终于抵达了宝地。
这里是一片海，神奇的是，海里闪闪发光，一眼望去是浩瀚星芒。
咻！咻！
天边极速掠来若干道身影，他们在赶赴星气海的深处，均是冲着星气造化浆而来。
古磨不再犹豫，同样加快了速度前往。
“这里的自然之气好浓郁，比外面浓郁上百倍。”古磨被星气海震惊。
忽然，波光粼粼的海面被打破，一头浑身星光的异兽出现，拦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这是什么东西？！”
各族强者纷纷驻足高空，面带惊讶之色打量这头冒出来的生灵。
古磨在打量这头生灵，发现对方头生两角，身形剽肥体壮，一对瞳目透露着深邃之意，让人一经对视就陷入空灵状态。
它的目光越过各大族强者来到古磨身上。
各大族恢复了正常状态，皆是目露警惕之色朝古磨看去。
下一秒，咚咚咚！
星气海被践踏，万丈巨浪惊天起。
那头生灵迈开蹄子狂奔向古磨，大有用头上二角顶死古磨的架势，十分勇猛。
“这头类似鹿的家伙盯上了那个人族？！”
一鬼族男子神情错愕，说道。
鹿形生灵身上的气息十分微弱，甚至感受不到具体修为，也没有妖族特有的气息。
“是万族，这家伙是万族，它身上一定存在稀奇古怪的能力。”
一妖族女子察觉到了什么，立即惊呼出声。
哗！
万族出现了，而且还是一看就不凡的万族，其掌握的稀奇古怪的能力必然十分罕见。
“上，抓住它，逼它交出能力。”
各大族强者趋之若鹜，能得到万族的能力是五大族生灵都为之羡慕的。
但偏偏万族数量稀少，且喜欢躲藏，一般不出世。
这导致很少有人能成功获得万族的能力。
嘭！
古磨处于空灵状态，结结实实被撞了一下。
可这次撞击十分古怪，非但没有疼痛，反而让古磨看到了一些极为陌生的画面。
那是一颗蛋，蛋不知什么原因破了壳，里面爬出来一个赤身裸体、粉嘟嘟的婴儿。
这个婴儿很神奇，它在爬出蛋壳后一股脑地将蛋壳全部给吃掉，最后陷入深度的睡眠。
等它醒来后哇哇大哭，四肢在不停地摆弄，这时一男子靠过来，递出一瓶奶水。
婴儿胃口大的出奇，不过几下功夫就将奶瓶里的奶水一吸而空。
这时婴儿脸上露出些许无邪的笑容，可当看到男子的面孔时，一切画面在这一刻回溯。
这一幕画面落在古磨眼里，尤其是那男子的面孔他再熟悉不过。
那男子不是古石又是谁？！
“不！”
一声震吼从古磨喉咙中爆发，惊天动地的威压弥漫四方。
那些正冲上来的各族强者一个个心惊胆寒，被这股恐怖的威压镇住。
“怎么可能，这人族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实力？！”
一些魔族中一藏巅峰的强者面露极度的惊骇，他们无法想象古磨那一个普通的万法之境会释放出连自己都难以承受的威压。
古磨早已无心理会这些人，此刻他心底万般慌张。
“不，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古磨喊出声来，整个人陷入了疯癫。
他一度否认自己，可一想到古石的脸出现在那画面之中，古磨心都塌了。
自己原来是从蛋里出生的，自己不是人族。
那自己究竟是什么？！
怪物？！妖族？！
“不，不，绝对不是，我是人族，我是人族……”
此时在一众强者眼中，古磨已经疯了，一个劲的捂住脑袋，陷入了崩溃状态。
“他在搞什么，一直说自己是人族？！”
一位普通仙族面露丝丝疑惑，道。
“哼，不用理会这人族，既然他在发疯，正好趁机除掉他。”
另一位仙族眸光闪烁杀机，说道。
刚才古磨身上那种威压可是将自己也比了下去，这对四大族群而言均是一个大威胁。
嗖！
一魔族浑身裹着魔气抢先杀了过去。
先前那鹿形生灵早已沉入星气海，不乏有人追了进去，留下的都是想要铲除古磨的人。
嘭！
古磨被击中，完全没有躲开。
胸口那里掀开皮肉，深可见骨。
噗咚！
古磨砸进星气海，这里掀起了一片巨浪。
“呵呵，不堪一击！”
这位魔族十分得意，言语之间尽是轻蔑之色。
其余人族在见到这一幕，哪里还敢上前，一度被吓得瑟瑟发抖。
四大族群，一个个实力强横且暴戾，若非跟来的人族实力太弱，对于心高气傲的四大族而言不放心上，否则只怕是已经死绝了。
“走吧，那人族中了我的魔蛊，必死无疑！”蛊魔收回冰冷的视线，叫上同伴继续赶路。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之前那鹿形生灵早已找不到。
眼下得到星气造化浆才是重中之重。
四大族各路强者纷纷不再留恋，一齐赶路。
星气海下，古磨陷入了死亡危机，被一位一藏巅峰的蛊魔王正面击中，并被下了魔蛊，密密麻麻的魔蛊虫正在伤口那里肆虐吞噬血肉。
“呦呦！”
一头浑身散发着星光的鹿形生灵靠过来，头上两只犄角发出神奇的力量打在那些正大肆吞食血肉的魔蛊虫上。
“滋滋！”
魔蛊虫遭受了毁灭打击，接连化作魔气散尽，同时发出令人心瘆的噪音。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未来再见！”
鹿形生灵口吐人言，说完就原地消失，没有空间波动，却是有一种更为神秘莫测的力量辐射。
古磨的伤口正在快速复原，血脉之力激发出自动修复。
白黄铆足了劲遮掩古磨的血脉之力，灵也在吸收龙皇血液的过程中被惊醒。
“居然是玄空角鹿！”
灵的声音极为骇然，貌似名为玄空角鹿的鹿形生灵是不得了的存在。
星气海不知其深，古磨一直下沉，直到这里的星光被埋没，看不到一点光亮。
“是看到自己的过去了么，知道了自己的来历，接受不了打击？！”灵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十分平静。
古磨的身份它早已清楚，只是古磨没有问，它自然也不会主动挑明。
蛋中生灵自然不是人族，却完全有着人族该有的一切，唯一不同的是血脉。
血脉等级之高碾压神月仙，这出现在一名人族身上，这完全不符合人族生灵的构成。
“其实也没什么，你只要记得你就是你就可以了，是否为人族，真的那么重要么？！”
“认清自己，接受自己才能做好自己，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去，那么将来如何成为真正的强者，如何去找到自己的源头？！”
灵的声音变了，变成了另一个声音。
听声音可以知道那是一位男子，他在借助灵开导古磨。
“你，你是谁？！”灵以自己的声音询问，语气十分惊悚。
对方强行夺走自身的控制权，这太可怕了。
关键是还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恶意？！
“你猜呀！”对方的声音显得很是顽皮，故意不告诉灵。
灵从对方这句话中没有感受到丝毫恶意，内心的一丝慌张也渐渐得到缓解。
能强行夺走自己的控制权，灵想到了母树的主人。
于是它问：“是您么，母树的主人？！”
“bingo，答对了，就是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男子再次传来声音，声音略有激动，还有玩味。
灵被对方这话搞懵了，难以理解‘bingo’是什么意思。
灵的注意力也不在这新词上面，它压住早已按捺不住的情绪，问：“我可以见见母树么？！”
感受到灵的期待，男子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拒绝了。
“现在还不行，海棠她分不开身，不过她的本体在你这里，我可以为你解开所有限制，从此可以任意使用她的本体力量。”
“不过要小心仙魔那几个老阴逼，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估计他们快疯了吧，嘿嘿嘿嘿……”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发笑，笑声极度奸诈。
灵浑身一个哆嗦，开始对男子产生畏惧。
“算了，我这就为你解开限制，还有，那什么远古生灵的血液就不要吸了，吸多了反而烂了自己的根，作为伴生灵，你有你的路要走。”男子收住笑声，好心提醒。
面对对方的提醒，灵很是不解，它反驳：“如果我不吸就长不大啊！”
“我刚说的你有你的路走，不听人话啊你。”男子又变得不耐烦，稍稍训斥灵。
灵不敢答声，直到自己清晰感受到海棠神树的联系更为密切。
“真的解除了，我可以随意借用母树的力量了！”灵高兴的像个孩子，声音欢呼雀跃的。
“行了，用的时候小心一点，只要不引出他们，你就是躲起来他们也找不到。”男子打断灵的兴奋，再次提醒。
“嗯嗯，知道了！”灵回答。
“那行，就这样吧，未来再见！”男子说道。
紧接着又出声，这次对象是昏迷中的古磨，他说：“还有你，一切神话的起源！”
灵很迷茫，对于最后一句话一头雾水。
古磨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胸口已经恢复如初，只是依旧处于昏迷之中。
忽然，古磨小腹部位一绿黄白混合的光芒闪烁。
“喵！”
白黄主动出来，来到古磨面前，伸出舌头去舔。
“再等会吧，身体上的伤已经好了，他现在还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
灵的声音传来，劝诫焦急的白黄。
白黄听到声音也不管不顾，依旧在舔古磨的脸颊，试图唤醒古磨。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古磨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梦里自己窝在一颗蛋里，想出去又被一股力量限制的死死的。
在梦里有人想吃自己，他很害怕，于是挣扎，想要破壳而出。
可惜根本办不到，蛋壳太硬了，任凭如何使力气也钻不开壳。
直到某一个时刻一只温暖的大手将自己带走，并向蛋中注入各种舒服的能量。
有一天自己正在蛋中欢快，身上刚有力气准备破壳而出，结果一阵地动山摇，剧烈的晃动让自己陷入昏迷。
当醒来后就发现蛋壳破碎，接着便是吃掉蛋壳，看清了世间的画面，也在这一刻记忆陷入混沌，忘记了所有。
轰！
古磨睁开眼，这一刻他的眼里闪耀着明悟，那是接受了自己的来历。
身上的气息再度拔高，通法神力逼近一藏巅峰。
哪怕没有融合足够数量的法，可自身血脉之力竟然自动生出通法神力。
这太匪夷所思！
感受到自身状况，古磨才明白自己的血脉究竟有多可怕、逆天。
“谢谢，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古磨稍微细思便明白自身血脉强大的原因，那是有人在自己还未出壳之前就做足了准备。
“喵！”白黄欢呼雀跃，一把扑到古磨怀里十分亲昵。
“放心，我没事！”古磨说道，眼眸里现在不再是迷茫，而是被坦然取代。
“也要谢谢那位前辈的开导，我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成为真正的强者，去找到我的源头！”古磨抬起头，眼神充斥着希望之光，无比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