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上头发飙
“丫头，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没有。”
“真没有？”
“嗯。”
“不信，让我猜猜，是不是谈恋爱了男朋友不理你？”
“才没有，大叔，你就会胡说八道。”
“不是啊？那是成绩太差被老师骂了？”
“大叔，我成绩很好的。”
“那你跟大叔说说嘛。”
“哎呀，大叔，真没有什么啦。”
“好吧，看你平时还算老实的份上，相信你一回，走吧，送你回学校。”
“喔。”
小丫头自打上上次周末来黄子瀚家住后成了习惯，周末或者放假都跑黄子瀚家呆着，以前还眉开眼笑的，不知道这次怎么回事，愁眉苦脸的，话都没几句，像有什么心事，问不出来他也没辙，只能送她回学校看看能否看出点端倪。星期一上课，星期天收假，所有的学生星期天下午得回到学校，晚上上晚自习。
黄子瀚把小丫头送到学校门口，没急着离开，虽然觉得小丫头有事在学校门口看不出来什么，但是顺便看看高中的小姑娘挺养眼的不是？要不是时间有限，他还想着能不能拐一个小女生去酒店聊聊人生理想。
不过这一等，就让他发现问题了，才进校门不远的小丫头被两男三女五个学生给堵住，五个学生不知道在那里说什么，小丫头低着头不说话，也没敢离开，可能正是这种沉默让对方觉得下不来台，其中一个女生伸手推了一把小丫头，小丫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校门口的保安发现不对劲，立即朝那边走过去，几个学生发现保安走过来，挥舞拳头说了几句才转身离开。小丫头明摆着被欺负了，怪不得她不高兴，这么乖巧可爱我见犹怜的丫头，居然有人欺负她？婶能忍叔不能忍啊，黄子瀚不管车子停没停好堵没堵着别人，下车大步走向校门，拎走还在跟保安解释发生什么事的小丫头回到车里。
“大叔，你怎么还在这里？”
“说吧，怎么回事？”
“大叔，没事的。”
“别在这里装无辜，赶紧说，我现在很生气。”
“大叔，可不可以不说？”
“不可以。”
“喔。”
“喔什么？你倒是说啊。”
“喔，上周有个其他班的男同学给我写情书，想让我做他女朋友，然后就这样啦。”萧妃萱说着忐忑的看了眼黄子瀚。
“看我干嘛？然后就哪样啊？”
“我没有答应嘛，然后他就让人找我麻烦。”
“看刚才那情况，不只是找麻烦那么简单吧？他们打你了？”
“没，没有。”
“有还是没有？”
“有。”
“你不会跟我说啊？特么的真是…”
“大叔，不严重啦。”
“你是不是傻？有没有告诉老师？”
“没有，我不敢。”
“嗯，不说了，带我去找你班主任，刚才那几个人你认识的吧？”
“大叔，不用啦。”
“快点的，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喔。”
……
“这位家长，学校不能随意进入的！”门口的保安看黄子瀚面色不善，拦着不让黄子瀚进门。
“刚才你看到我家的丫头被人欺负了？我没想闹事，只是去跟她班主任说两句，行个方便。”
“这位家长，职责所在，请不要让我为难，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打电话让这位同学的班主任过来一趟，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
“高一三班的，班主任是方秋婷老师。”
“好，这位家长，请您稍等几分钟。”
……
黄子瀚没等多久，小丫头的班主任就来到校门口的门卫室，黄子瀚印象中的班主任，要么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女教师要么是地中海的油腻大叔，没想到小丫头的班主任颠覆了他的印象，看样子应该只有三十岁左右，一米六几高挑身高，一头长发扎着马尾辫，一身书卷气，鼻梁上的眼镜更添一分知性色彩，身材很符合黄子瀚的审美标准，让有发飙征兆的黄子瀚突然哑火，美女总是让人有更多的耐心。
“你好，我是妃萱的班主任方秋婷，你找我？”
“方老师你好，我是妃萱的叔叔黄子瀚，找方老师是想跟你反映一下妃萱在学校被其他同学欺负殴打的情况。”
“妃萱，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被欺负为什么不报告老师？”
“方老师，他们说我要是敢告诉老师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萧妃萱同学，你确定是被欺负而不是跟他们起冲突？”
“方老师，请注意你的言辞，我相信我家妃萱不会说谎，你作为班主任应该对学生有些了解，妃萱这么一个胆小内向的人，你觉得她会主动跟其他同学起冲突吗？再者，我刚才亲眼目睹其他同学欺负她的场面，我的话你可以不信，但你们学校保安也看见了，你可以问问。”长得漂亮了不起啊？
“何叔？怎么回事？”
“方老师，刚才确实有几个同学与萧同学有些矛盾，我看见及时上去制止了。”
“妃萱，你认得那几位同学吧？”
“嗯，有两个是五班的，三个是六班的。”
“等会我会亲自去找他们的，赶紧进去吧！”
“喔。”
“方老师，这就是你处理事情的态度？”
“黄先生，这是我们学校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不劳你费心！”
“妃萱跟我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刚才的事情了，我知道你们做老师的不容易，所以我不想让你们为难，才决定私下找你反映情况，但你处理事情的态度，让我很难相信欺负妃萱的同学能得到相应的处罚，你这是在为难我？”
“黄先生，感谢你的体量，但你要明白一点，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很难对那几个同学进行任何处罚，口头警告已经是极限。”
“这不关我的事，现在被欺负的是我家的妃萱，既然你无能为力，那我可以见见那几个同学吧？”
“黄先生，你想怎么样？学校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方老师，我想你得明白一点，我现在已经很客气了，学生犯错可以原谅，我没打算追究他们的责任，也不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这对我家妃萱来说会影响她和同学之间的关系，毕竟妃萱到学校是来读书学习的，但原谅是一回事，我们都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对于那一类的孩子心知肚明，老师的警告一点约束力都没有，这次你没有证据无法处罚他们，那么下次呢？你能否保证没有下次？如果方老师敢保证，那么我现在立刻就走，只是下次妃萱再跟我说她被欺负，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黄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说了，这里是学校，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不是谁都可以乱来的，学生犯错，自然有我们作为老师的去教育，我相信学校能杜绝类似的情况再发生，也请你相信我们学校，我们对这类行为的零容忍。”
“看来方老师是个好老师，对任何学生都爱护有加，既然方老师这么说，那我就当作你向我保证妃萱在学校不会再被欺负了。”
“黄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方老师，我不想跟你玩什么文字游戏，我文化水平不高，只认一点，要么你或者学校能保证妃萱不会再被欺负，我咽下这口气，立刻离开，要么你把那几个同学喊出来，我见他们一面，你们处理不了我来处理。”
“黄先生，你可以相信我们学校，不必有任何过激的行为。”
“好。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谢谢。”
“丫头？”
萧妃萱此刻站在黄子瀚身边，两只手扯着黄子瀚的衣角，两眼冒星星的看着在和班主任交涉的黄子瀚，仿佛第一次认识一般，平时黄子瀚和她相处，都是满脸不正经猥琐大叔的形象，不是调戏她就是再想怎么调戏她，这会儿突然正儿八经一脸严肃的跟班主任说话，还这么有气势，感觉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熟悉的大叔，帅炸了有木有？突然被黄子瀚叫一声，才反应过来，脸上瞬间布满红霞。
“大叔。”
“听到方老师说的话了？”
“听，听到了。”刚才他们都说了啥？
“下次那几个人敢再欺负你，拿手机录下来，保留证据，回头大叔弄死他们，记住没有？”
“黄先生，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丫头，大叔的话记住没有？”
“嗯，记住啦。”
“去吧，好好学习。”
“嗯，大叔再见。”
……
黄子瀚一脸郁闷的走了，就像小丫头班主任说的那样，没有证据的事情，他能怎么样？胡搅蛮缠一番？行不通啊。况且小丫头还得在学校读书，一闹起来对她肯定有影响。对于方秋婷所说的学校不会让这类情况再次发生的说法，黄子瀚嗤之以鼻，要是学生真的会被校规震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他暂时没什么好办法解决，估计还得委屈小丫头一回。
……
杨蝉被黄子瀚赶去负责酒店方面的事情，让黄子瀚有点作茧自缚的感觉，没有杨蝉这个助理帮忙安排好既定的行程，黄子瀚日子过得乱七八糟的，今天忘了去这明天忘了去那，实在有够糟心又让峰哥给他招个新助理，助理没到位，黄子瀚还得继续糟心，赴约赶个饭局回来想着下午该去哪里，还没弄明白小丫头就打电话来了。
“大叔。”
“丫头？怎么了？”小丫头带着哭腔的声音让黄子瀚有些心急。
“大叔，他们又欺负我。”
“卧槽，你跟老师打个报告，在学校等大叔，大叔现在就过去。”
“嗯。”
“老赵，去开车。”
……
“老赵，怎么开大劳出来了？”
“老大，奔驰她们都征用了。”
行吧，大劳就大劳。黄子瀚不喜欢大劳主要是觉得大劳太高调，不过这会儿着急，奔驰不在没的选，吩咐老赵往三美高中赶，大劳自带气场，一出来路都不带堵的。三美高中距离万象城十几分钟的车程，没多久就到学校门口，大劳的气势太足，学校门口的保安只问一句来意就开门放行，午休时间段，学校没什么人走动，老赵没放缓车速，飞快赶往教务处，教务处办公室，有四个老师，一个是他见过的方秋婷，另外三个地中海他没见过，想来是那几个学生的班主任和教务处主任之类的，还有六个学生，小丫头一个，另外五个依稀是上次在校门口堵住小丫头的同学，小丫头看到黄子瀚进门，直愣愣的跑过来躲在他身后，眼眶挂满泪水，一脸的委屈，校服上还还有几个脚印，齐肩的短发被剪得乱七八糟，看到这情形，黄子瀚瞬间怒火上头。
“老赵，报警，打电话给文倩，让她派个律师过来。”
“好的老大。”
“黄先生，有话好说，咱们可以先坐下来慢慢谈，他们还是学生，何必上纲上线呢？”
“方老师，上次你跟我保证过的，这才几天？我不想谈，既然你们无法兑现承诺，我就按照我的方式来。”
“这位家长，都是小孩子，偶尔犯错很正常，没有必要闹得太大，这样会影响妃萱在学校的正常学习生活。”
“偶尔犯错？这位老师，这是第一次吗？你看这几个小屁孩有一丝内疚？至于妃萱你不用担心，就你们学校这风气，你觉得我会放心妃萱继续留在这里读书？”黄子瀚看着那五个同学站在旁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更加火大。
“这位家长，我理解你对我们学校不满，我承认是我们学校管理不当导致此类事情的发生，请你相信我们会妥善处理问题，保证公平公正，况且你也应该替妃萱考虑考虑，转校到陌生环境她是否能适应？再说转校也不是说转就转的。”
“你是哪位？”
“我是三美高中教务处主任，许中毓。”
“许主任，我不相信你。”
黄子瀚说完拿出手机，自顾自拨打电话，想以转校难这种问题来要挟他？让他屈服不把事情闹大？人长得丑想得倒挺美。
“周局，忙什么呢？没打扰你吧？”
“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家里有个小朋友，在三美高中读书，碰到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想把她转到其他学校。”
“嗨，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没问题，想去二中还是三中？”
“我先问问孩子的意见，她决定了我再跟你汇报。”
“行，随时给我电话，孩子在三美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被其他同学欺负，不是什么大事。”
“需不需要我帮忙。”
“这点小事我自己处理就好啦，哪能再麻烦你？我先处理事情，改天约个时间一起喝茶。”
“好！我等你电话，有事尽管开口，别客气哈。”
“感谢。”
……
当着别人的面装13确实挺爽，地中海许中毓面色尴尬，向方秋婷使眼色，让她接手，毕竟方秋婷跟黄子瀚打过交道。
“黄先生，对于妃萱被这几位同学欺负的事情，我们深感抱歉，在此我谨代表学校向您表示歉意，黄先生，萧妃萱同学，对不起，是老师们工作疏忽，还请原谅。同时也希望黄先生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给予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方老师，你们是应该道歉，但需要道歉的不只有你吧？况且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结果让我很失望，我不相信你，你不用再说了。”
“严芝贵，付承志，你们几个赶紧过来给萧妃萱同学道歉。”
“对不起萧妃萱，嘻嘻。”
“对不起，嘿嘿。”
“对不起。”
“……”
“方老师，你看到了？这是道歉的态度？严芝贵？付承志？我希望你们等下还能嬉皮笑脸，我很期待的。”
“切，你以为你是谁？”
“呵呵。”
“黄先生，事情闹得太大对谁都不好，我知道您有地位有关系，可以轻松给萧妃萱同学转学，但想转学也得我们放人，三美高中不是公立学校，一般的关系可进不来。”
“许老师，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息事宁人？”
“您别误会，我是想请您相信我们学校，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需要，老赵，给小曼打电话，让她查一下三美高中是哪家公司的产业，查清楚了做好准备。”
“好。”
黄子瀚的话让许中毓冷汗直冒，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整个办公室顿时冷场，萧妃萱现在晕乎乎的，刚才那满脸委屈不见了，一张小脸红到脖子根，因为她的小手正被黄子瀚抓着，什么被同学欺负早就不在她脑海中，众目睽睽之下被大叔拉着手，想挣脱吧又舍不得，怎么办？
“丫头，伤到哪了？”
“啊？大叔，我被踢了几下，头发也被剪了。”
“疼不疼？”
“现在不怎么疼了。”
“上次让你用手机录下来，照做没有？”
“嗯，在这呢。”
“我看看。”
……
现在的学生还真狠啊，凌空飞起朝着胸口踹，三个人把小丫头按在地上，两人拿剪刀剪头发，这特么是学生？畜生吧？黄子瀚认真看着视频，拼命压下把那五个学生暴揍一顿的冲动，斜眼看了看五个一脸不屑的小屁孩，有你们哭的时候。
警察来得很快，同时到的还有瀚城集团的律师，没成想来的警察他还认识，他还没开口人家就先打招呼了。
“小瀚，不，黄董，你报的警？”
“刘哥，还是叫小瀚顺耳一点，黄董多见外啊。”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怎么回事？”
“你看看这个。”
……
“小瀚，我把他们带回所里，你先带小姑娘去医院验伤，然后再去我那补个口供。”刘警官说完还给黄子瀚递了个你放心的眼神。
“好。”
“你们是老师吧？尽快通知这几个学生的家长到派出所，我们要把他们带走，你们谁跟我们走一趟？”
“我去吧。”
“我也去。”
警察上门，那五个学生才慌神，哭喊着找老师救命，可惜没有任何作用，被警察拖走，另外两个应该是几个学生的班主任一起走了。黄子瀚没耽搁，拉上小丫头就走，办公室里的许中毓和方秋婷，余中毓一看事态已经脱离他的掌控范围，甚至有可能波及学校也慌了神，急忙出门去找校长，只剩一个方秋婷愁眉苦脸。
“黄董，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张律师，我不接受调解，其他的你看着来。”
“好的。”
小丫头的伤情鉴定结果是毛事没有，不过按照张律师的建议，没受伤的话想处理那几个学生比较麻烦，最多拘留几天而已。那怎么行？受伤，必须受伤，怎么可能没受伤？脑震荡来一个，胸骨骨裂来一个，内出血来一个，黄子瀚还想把小丫头包成粽子，重伤嘛，不包成粽子算哪门子重伤？
张律师看着黄子瀚的操作讪讪劝说，重伤有点过分，毕竟小丫头生龙活虎的，轻伤就差不多，轻伤够他们喝好几壶了，黄子瀚想想是这么个理才作罢。鉴定完伤情，到派出所转一圈录好口供，黄子瀚没让小丫头回学校，带着她去剪头发，然后回家。
“帅哥，你这么帅让我怎么活？”小丫头剪了头短发，像个假小子，怎么看都帅气。
“大叔，你不准笑我。”
“哈哈。”
……
第二天，小丫头的班主任方秋婷亲自打电话给小丫头，找黄子瀚，希望可以当面谈谈关于调解的事情，黄子瀚明确表示不接受调解，可方秋婷锲而不舍，电话一个接一个，烦得黄子瀚只能答应她见面，当然是方秋婷来见他，黄子瀚没去上班，在家里坐等。
“黄先生，萧妃萱同学，你们好啊！”
“方老师好！”
“方老师，我很明确的跟你说过了，我不接受调解，有事找我的律师谈就行，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太大关系吧？”
“黄先生，请您再考虑考虑可以吗？您不接受调解的话，会影响那几个学生一辈子的。”
“方老师，你不用替他们跟我说情，他们再小也是高中生，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他们打人的视频你看到了，妃萱在我这就是账上明珠，平时别说打了，骂我都不舍得骂一句，凭什么在你们学校被其他人打？而且不止一次，上次我已经提醒过你，你不去教育那几个学生，反过来找我，是什么道理？觉得我们善良好说话就应该原谅别人带给我们的伤害？”
黄子瀚说小丫头在他这是账上明珠有点亏心，平时是不打不骂，但家务活可没少让小丫头做。萧妃萱端端正正的坐在黄子瀚旁边，听着黄子瀚说的话，小手悄悄的握住黄子瀚的手，自己低着头红着脸，好像不关她的事。
“黄先生，这事确实是我们工作没做好，非常抱歉，您看妃萱同学受伤并不严重，能否让他们给予一些经济赔偿就此作罢？”
“方老师，你觉得我缺钱？还有，妃萱怎么没有受伤？伤情鉴定报告你没看吗？”
“黄先生，咱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用我明知故问吧？”
“伤情鉴定报告我可没作假，这点医院可以证明。即使身体上的创伤不大，心灵上的伤害怎么算？妃萱本来就胆小内向，在你们学校被欺负，回家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你负责治疗吗？”
“黄先生，您真的不愿意接受调解？”方秋婷有点无语，睁眼说瞎话到这份上没谁了，进门的时候萧妃萱还跟她打招呼，哪来的不说话？
“不接受，方老师你不用在做无用功，打完人想赔点钱就完事？想得美，不把他们关个三年五载，对不起他们在办公室那会儿的不削一顾。”
“黄先生，那我就不打扰了。”
“方老师，你请便。”
求情？谁来都不管用，黄子瀚铁了心不接受调解。只是才过一天就被啪啪打脸，因为敌人从内部瓦解了他的同盟小丫头，黄子瀚下班回家，小丫头就期期艾艾的想跟他谈点事情。
“大叔，要不咱们接受调解吧？好不好嘛？”
“你是被谁灌迷魂汤了？”
“今天方老师带我去看了那几个同学，还有他们的父母，他们挺可怜的，特别是他们的父母，差点就给我跪下了。”
“可怜？他们打你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你可怜？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大叔，我不是没受伤嘛，再说他们只是听别人的话才欺负我的。”
“人善被人骑，马善被人欺，你懂不懂？”
“大叔，你说错啦，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喔？你再想想是不是记错了？”
“才没有，大叔，你就答应我嘛，咱们接受调解好不好？”
“不好。”
“哎呀，大叔，你答应我嘛。他们以后肯定不敢再欺负我了。”会撒娇的小萝莉，黄子瀚扛不住。
“你确定要接受调解？”
“嗯嗯。”
“怕了你了。”
“大叔，你最好了。”
“你刚才说那几个学生是受人指使的？”
“是的吧？给我写情书的不是他们。”
“呵，还挺有心机的。明天你让方老师找他过来，我跟他聊聊。”
“大叔，你要干嘛？”
“怎么？你要护着他？”
“才没有，我担心你会打他嘛，大叔，打人不好的。”
“大叔是文明人，动口不动手懂不？”
“嗯嗯。”
“你老牵我的手干嘛？我对帅哥不感兴趣，谢谢。”
“呸，大叔，我不理你啦。”
……
黄子瀚耐不住善良的小丫头撒娇，还是尊重她的意见，选择接受调解。在派出所调解室，挤了一堆人，那几个学生以及他们各自的家长，几个学校的老师，他都见过，还有主持调解的民警，几个打人的学生没有当初嚣张的样子，老老实实的排排站。
“黄先生，五位打人学生的家长希望您能原谅几个孩子的过错，并且愿意进行经济上的赔偿，每个赔偿五千元，一共两万五千块，不知道您对此有没有不同的意见！”主持调解的民警率先开口，同时一屋子的人齐刷刷的看向黄子瀚。
“五千？打了人想掏几千块钱就完事？你们是太天真还是觉得我傻？要不这样，我给你们每人一万，这几个同学让我打一次，行不？”
“黄先生，您大人大量，孩子们都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们不是什么有钱人，五千块对您来说不是什么大钱，但对我们来说就伤筋动骨，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可以吗？”
“穷是打人的理由？他们都是高中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们打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我原本不想调解的，不关他们个三年五载的难解我心头之恨，他们以为他们是谁？打了人给点钱就了事？就算我接受调解，也要让你们知道，人不能太任性，谁犯错都要付出代价的，每个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不然就上法院。”
“黄先生，十万是不是太多了点？”
“方老师，你很好，居然拐着弯去说服妃萱，我已经让步了，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们谁再多说一句，我马上离开。”
这一刻，黄子瀚把得理不饶人嚣张跋扈演绎得淋漓尽致，几个老师和学生的家长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黄先生，您能不能让我们先商量一下？”
“我时间有限，没有时间陪你们在这里闲聊扯淡，今天下午五点之前我收不到赔偿款，你们找我的律师谈吧！你们要怎么商量随意，我在外面等你们半个小时，商量出结果了通知一声，还有，找我讨价还价的不用废话了，你们乐意说我懒得听。”
黄子瀚说完，不理一屋子人怎么想开门就出去了，小丫头还有随行的张律师也跟着出门，大劳车上，小丫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说什么又怕黄子瀚生气。
“想说什么就说呗！”
“大叔，你说咱们会不会太过分了？”
“喔？你是想说我太过分是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十万太多了点。”
“你想什么呢？又不是给你的，给我的好不好？为了你的事情，耽搁我多少时间？我的时间很值钱的，我的误工费不算钱？让他们赔五十万都算我手下留情了。”
“大叔，你就吹牛吧，而且被欺负的是我。”
“你被打你就是老大啊？别人说几句煽情的话你就心软？既然心软就不要惦记着赔偿，所以赔多少我说了算，跟你无关，明白不？”
“大叔，你不讲道理。”
“讲理？跟谁讲理？你啊？毛都没长齐跟你讲什么道理？大人做事小孩子少插嘴。”
“大叔，你流氓，讨厌。”
……
黄子瀚不容商量的口气，让一屋子的人没什么好商量的，他们没有的可以选择，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不赔偿，要么上法院据理力争，可是这一步走出去就没有回头路，不说别的，光看停在外面那价值几百万的大劳，他们就没有一点信心，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按黄子瀚的要求就行赔偿。
可是十万块不是谁都能一下子掏出来的，而且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目前而言，几个打人学生的家长显然就没有这个能力，能克制脾气的，坐在那里沉默寡言，不能克制脾气的，怒火攻心朝着站在身后的孩子甩手就是几巴掌，几个老师连忙上前阻止。鸡飞狗跳的十几分钟才安静下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一番，一下子实在掏不出这笔钱的家长，想着出去找黄子瀚求求情，不要求他降低赔偿金额，只求他能放宽时限，多给几天时间凑钱，商量差不多，五个学生的家长才一齐出来敲开车窗。
“黄先生，您提出的赔偿金额，我们都同意了，只是您能不能宽限几天时间？十万块不是小数目，一时半会的我们拿不出来。”
“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我已经让步够多，下午五点，不然就法院见。”
“黄先生，您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通融？你们的儿子女儿打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通融？视频你们都看了吧？对待善良的人我可以通融，但对待恶人，对他们仁慈就是对我自己残忍，不让他们坐牢我已经很通融了，你们怎么凑钱不关我的事！既然你们商量好要赔偿，那就赶紧凑钱吧，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记住了，下午五点，超一分钟咱们就法院见，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在这浪费时间了，老赵，走。”
“黄先生，求求你多给点时间，我给你跪下磕头行不行？”
你爱跪就跪呗，谁有空看你表演？老赵还是很听老板的命令，让开车就马上开车，通过后视镜，黄子瀚还真看到有家长跪在那里号啕大哭，像是在送葬，真特么晦气。
萧妃萱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同情心泛滥，想不明白为什么黄子瀚就那么铁石心肠，通融几天怎么了？人家又没有说不赔，实在是太过分了，自己这个受害者都没有意见，大叔怎么可以这样？简直就是个冷血的大坏蛋。
“哼。”
萧妃萱朝着黄子瀚瞪了一眼，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车外一言不发，明显是在告诉黄子瀚她现在很生气。黄子瀚看了小丫头一眼，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搭理她。
下午四点半，黄子瀚接到负责调解民警的电话，说是打人学生的家长已经准备好赔偿款，需要黄子瀚到场签过谅解书后就进行赔付。黄子瀚再次来到派出所，几个同学以及他们的家长垂头丧气，倒是几个老师看黄子瀚的眼神有点鄙夷。看了眼民警递过来的谅解书，黄子瀚没有立马签字。
“赔偿款怎么支付？先给钱我再签字。”这下连黄子瀚旁边的小丫头都嫌弃他。
“几位同学的家长，你们什么意见？”
“听他的吧。”
“那你们怎么支付？”
“得去银行转账。”
“好。”
……
黄子瀚和小丫头跟着五个同学的家长以及要做见证的民警还有学校派的代表老师一齐走出派出所大门，没走多远黄子瀚就开口了。
“行了，就到这吧。”
“黄先生，您还有什么要求？”
“没有什么要求，看你们也不像什么大富大贵的有钱人，赔偿款就算了。”
“黄先生，您确定吗？”
“黄先生，真的吗？”
“黄先生，您是认真的？”
“黄先生，您没开玩笑吧？”
“我没空跟你们开玩笑，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们就当我突发善心吧，不过不是我说你们，好好的孩子，你们就教育成这样？你们特么的怎么教育孩子的？你们觉得把孩子丢在学校就完事了？就不管不问了？”
“黄先生，我们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变成这副样子，但我们得辛苦挣钱养家糊口，只能寄希望于学校，不是我们不想教育，而是不能啊。”
“不要给自己找借口，学校那么多学生，其他学生怎么不这样？你们现在拼死拼活挣钱，为了什么？不就为了孩子？不就是为了孩子能多读书以后有个好出路不必再像你们一样只会挣辛苦钱？你们现在辛苦挣钱有什么意义？把你们的孩子培养成人渣？说实话，我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但我实在不忍心让你们的生活雪上加霜，今天就当是我想看你们演场戏吧！你们要是聪明点，就继续演下去，要是你们的孩子还有点良心，改邪归正也说不定，要是改不了，那就没的救了，早点弄死得了，省得以后祸害别人。还有，虽然现在我不需要你们赔偿，但你们必须给我写一张欠条，哪天让我知道你们的孩子再欺负人，那就等着赔钱吧！”
“黄先生，谢谢，你真是好人。”
“呜…”
几个孩子的家长，情绪激动点的突然放声大哭，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十万块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头顶，抬头尽是黑暗，突然间头顶的大山没有了，即使行走在黑夜依旧觉得光明。一行人在派出所附近的文印店，几个同学家长打欠条按手印，一点都不敢含糊，生怕黄子瀚反悔。
回程的路上，商量着怎么教育孩子的事情，黄子瀚在一旁出损招，孩子不听话主要还是家长给惯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知道生活的艰辛，不知道挣钱有多难，那多好办啊？放假拉着他们去干活，什么辛苦干什么，工地搬砖不会吗？扛桶装水扛煤气罐不会吗？自己打人赔偿的钱自己还，什么时候挣够十万块什么时候解放，多折磨几回还怕学不好？几个家长觉得很有道理，都表示以后必须这么来。
回到调解室，家长们继续演戏，一个个都是奥斯卡影帝影后级别的演员，黄子瀚没空陪他们演戏，事情还没处理完呢，让小丫头喊上方秋婷就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