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物资清单

四合院中，蒋峥嵘读着自己写的回忆录，给张麒灵听。

“那一年，外扎萨克脱离民国政府不久，”

“只记得我大概有十八九岁，听到这个消息，想起曾于报端所见‘许时铮将军收复失地’的报告，深觉心中块垒难消……”

“不甘之余，也可见旧朝积弊至此，新政府立势未稳，国家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

“本人于此时，立报国之志，不曾考虑小家私情，与都督大人的掌珠婚约也一直搁置，且迫于父辈施压，未曾解除……”

“哪知我就在这时遇到了他，我的一生挚爱……”

“他姓张，名字很特别，张麒灵，麒麟瑞兽的麒，灵魂圣洁的灵，他这个人，性格可爱得与众不同，实在太有魅力。”

“当然我承认，我爱上他时，也有一点好色的心思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不是流氓，但好色之想，只要不耽误正事，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那时的张麒灵，有时看起来不太理我，我搞不懂，但我对他是专一认真的，是现在每每想起，仍然觉得，当时年少轻狂，那份独特心动的感情，实在纯真无瑕……”

“写来写去，怎么写得唠唠叨叨的，哈哈，也罢，反正蒋某人也有一副柔软心肠，随它。”

“总之一句话讲清楚：那时，是我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想拥抱张麒灵，甚至想亲吻他，想和他永远在一起的欲望……”

“当时社会大境况复杂，坊间曾经出过不少关于单性恋的轶事，我从来对这些视而不见，觉得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才恍然明白了，我是喜欢一个男生了……”

“我的母亲很爱我的父亲，父亲虽然习武，但对母亲却很细心，所以我很早就明白什么是两情相悦……”

“但是我和他也才见了不过几次面，彼此之间，谈不上生疏，也谈不上熟悉……”

“这和老爹老妈的爱情不同，他们是包办婚姻，细水长流的感情……”

“我也不明白，怎么就那么快喜欢上他了……可他那样一个清冷俊逸的男青年，又的确很惹人怜爱……”

“我想，我该退婚了。”

……

“按封建思想，我以为老爹可能会揍我一顿，上一次挨打是拾贰岁离家出走，打得不疼，可能是我从小皮实，这次却是大事，我那时想过，可能会皮开肉绽，被逐出家门……”

“但是无论如何，我下定决心了，因为我明白，有张麒灵在，我就没办法好好照顾其他人一辈子……”

……

“彼时还担心张麒灵讨厌我，可看他的言行举止又不像……”

……

张麒灵的呼吸逐渐放缓，蒋峥嵘一边读着回忆录，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他，是以在他脑袋歪向一侧的时候，他及时伸手，稳稳当当地扶住了他的脸……

蒋峥嵘从背后拿了只软枕，把张麒灵的脖子垫住，然后找了块羊绒毯子给他在身上保暖。

做完这些，他把回忆录收起来，找了一打纸，坐在一边开始列清单……

他打算下午去给蒋光头修绝缘塔，顺便再跟他要点东西。

首先是菜种菜苗。

蒋峥嵘打算把菜地分成几部分，分别种土豆、茄子、红杆椒，芸豆、茼蒿、黄瓜、萝卜白菜等一些常见的蔬菜。

还有田野岭头要利用起来，种果树，苹果、梨、红樱桃，还有他和张麒灵都爱吃的无花果。

除了这些，再让蒋光头给他推荐一些新奇的、时兴的果蔬。

写着写着，不知不觉已有两三页，蒋峥嵘的眼皮也渐渐沉重……

张麒灵醒来的时候，蒋峥嵘正趴在沙发前的桌子上，因为睡姿别扭所以鼾声挺响，像头水牛。

张麒灵看着他，发了会儿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的眼底似有一层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把毯子扔到蒋峥嵘身上，然后起身去找那本回忆录，他想着蒋峥嵘在他睡着前，读给他听的最后那一段话——都督府小姐的婚约，什么意思。

可是张麒灵环顾一周，也没见到蒋峥嵘把书本收到哪里去了，他默默看了蒋峥嵘一会儿，然后转身，独自走出了正屋。

……

张麒灵在秘境中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来到了绝缘塔所在的山丘，他站在门口，一言不发，似乎想了些什么，随后就推门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