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交易
对于自己的称呼，老约翰确实很符合要求，他的头发已经大多数变得花白，只有零星的几一缕金色残留，而且对方的腰也略微有些佝偻，本来就不怎么高的样子，此刻显得更矮了。
老约翰神色灰白，可是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脸上的唾沫都没有擦拭，一把将躲在自己身后的人给拽了出来：“我还有她。”
“你的女儿早就抵押给我们了，你想要装傻不成？”提姆的脸色一阴，他身边的希克茵姆帮成员也脸色凶狠了起来。
“不不不！她不是我女儿，我和我妻子都是正统的欧文州居民，怎么可能会生出黑发、黑瞳的家伙，她是我买的奴隶。”老约翰察觉到一丝危险，连忙解释。
拉多低下头翻看手上的记录，他发现老约翰确实有个黑发奴隶，并且他还没有抵押：“没想到，你还真有个奴隶，行！她能抵七枚银币。”
希克茵姆帮虽然是西顿区最大的黑色组织，但是让他们走到今天的，除了霸道以外，还有公正，他们自己定下的规则就会严格遵守，绝不逾越规矩。
“七枚银币！？不行，按照现在是的奴隶行情怎么也不至于低到这个价格。”老约翰的面色赤红。
“呵，我们希克茵姆帮的名声在外，用得着来欺负你一个老头？你的这个奴隶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又瘦弱矮小，要是的病了，说不定就会一命呜呼。
关键她还不是南大(谐)陆的常见人种，不符合大多数人的审美，要力气没力气、要样貌没样貌，你还指望能卖到什么样的价格？”
老约他紧紧握住拳头：“那至少也能卖到一枚金币吧。”
“一枚金币？”拉多有些不耐烦：“确实能卖到一个金币。
但那是奴隶市场里面的价格，而且还要一天天等待买家，你要真要一个金币，那就自己把她拖到奴隶市场去卖了。”
“这……”老约翰一时无语，他也知道拉多说的是实话，可是他怎么能熬着时间去奴隶市场贩卖呢？再加上出入市场还要交税……
“一枚金币我要了。”在一旁看了半天的罗恩站出来发声。
看着罗恩的黑发黑瞳，老约翰吞了下口水：“你想要？行，但是我不卖一枚金币，我要两枚，不三枚！三枚金币。”
“呵。”罗恩冷笑一声，然后扭头就走，没有停顿半秒。
拉多注意到站出来的罗恩，略带礼貌的发声：“罗恩先生再见。”
老约翰望着离开的罗恩神色大变，又听到了拉多的称呼，立马收起贪念：“等等，罗恩先生。
一枚金币，只要一枚金币你就可以带走这个奴隶。”
罗恩面带讥讽：“奴隶契约拿来。”
“在我家里面，罗恩先生要和我一起去拿，还是要我送到你家。”
罗恩眼神里面闪过一丝喜意，他正好需要一个合理借口，让他能够自然的和对方一起去人少的地方。
和老约翰离开希克茵姆帮的赌场后，抬头看了下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大概多远，需要乘坐马车吗？”
“不，不用，就在懒鱼街下街。”
懒鱼街是西顿区最大的贫民窟，希克茵姆帮所在的地方是懒鱼街的中街。
这倒不是他没有势力占据环境更好的上街，而是因为上街的民众虽然也是贫民窟的一员，但是却都努力奋斗，不愿意陷入赌博的泥沼。
这也不是懒鱼街中街的更喜欢赌博，而是那些赌徒来到这里挥霍到最后，只能勉强生活在中街，一个居民排斥赌博，而且赌徒输完无法生活的街区，哪怕是黑帮也不愿意在那定址。
懒鱼街的下街环境比中街更差，地面上不仅有大量的生活垃圾，而且还能看到一些便溺的痕迹，在这里除了连中街都住不下去的赌徒外，还有年迈没有工作和孩子的老人、残疾弱势群体。
大约走了近二十分钟，罗恩三人终于到了目的地，老约翰的房子甚至不是下街破烂老旧一个房间住上四五个人的公寓，而是一个木头搭建的简易房子。
老约翰从房子里面走了出来，手里面拿着的正是奴隶契约。
契约是张泛黄的纸张，上面有着一张奴隶刚交易时的灰白照片，以及办理时间、地点、编号、以及买卖双方。
上面的编号是dE303A0，前面两位字母是所在州和分区，中间三位数是年份，接着的字母是奴隶类型，最后几位是月份和日号以及交易序列。
罗恩接过契约简单看了一眼，契约上面的编号都是有迹可循的，只要根据编号找到当地奴隶交易市场大厅，就可以找到具体信息，并且在蓝图联邦伪造奴隶契约是大罪，他相信老约翰没有这个胆子。
看着罗恩接过了契约，老约翰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奴隶契约已经交给你了，罗恩先生，你看是不是可以把我的金币给我了？”
“当然。”罗恩点头回应，然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枚金币递给老约翰，在将其放到后者手心前微微一顿：“不过，一个金币你就够了吗？”
老约翰原本看到金币的笑脸瞬间消失，他有些疑惑的看向罗恩：“罗恩先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恩轻轻的将手中的金币放到老约翰手心：“我有个生意要和你谈谈，价值五个金币。”
“五个金币！？”
“对，五个金币。”罗恩看着老约翰满脸挣扎的表情，他知道对方应该大致猜到自己的想法。
毕竟对方已经鬻儿卖女了，全身上下唯一值得别人惦记的恐怕就是身份了，而他唯一会被人注意的身份就是金凯子爵的马夫。
“……”老约翰没有说话，他将手中的金币握紧，低着头沉思。
选择老约翰作为突破对象是有考虑的，根据萝丝夫人给的资料来看，金凯子爵的私人马车有不少辆。
正常情况下来看，作为私人马车应该是值得信任的人，以金凯子爵的身份来看，如果老约翰是其信任的人员，也沦落不到鬻儿卖女的地步。
并且一个人因为赌博而鬻儿卖女，便很难再回头了，而金凯子爵这种和萝丝夫人扳手腕的人，是绝对不会信任一个危险的手下，罗恩相信老约翰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如果老约翰将今晚的事情告诉了金凯子爵，不管前者是不是后者信任的人，金凯子爵肯定都会先认真的调查一下老约翰的情况，当老约翰因为赌博把儿子、女儿都换做赌博资金的信息递到其桌前的时候，金凯子爵必然会怀疑，一个连自己亲生子女都不放在心上的人，会一直忠诚与我吗？
老约翰能够忍下今天的事情，不想要获得禀告金凯子爵的赏金，也不要罗恩的钱，今日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老约翰是一个赌徒，一个卖儿、卖女、卖房，身上所有东西都要拿去卖了的赌徒，他又怎么会放弃近在咫尺的金币呢？
“可以，你想要我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但是！我不要五枚金币，我要十枚！”老约翰的双眼中透露着贪婪，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连亲人都可以买卖，一个雇佣的老板又有什么重要的。
当罗恩听到十枚金币的时候，他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两下，他的身上总共也就这么多金币而已，不对，现在只剩下九枚金币了：“没问题，不过区区十枚金币而已，不过……”
听着罗恩拉长的声音，老约翰的脸色有些不耐烦：“不过什么？”
“不过我不能一次性给你，毕竟我可不敢保证你所说话的真假，我目前只能给你一半。”
“一半？不行，必须全部给我，不然你什么都问不出来。”
罗恩的双眼眯成一条细缝，他低着头靠近佝偻的老约翰，然后在靠近对方一掌间距的地方停下，紧盯着对方的双眼：“你不告诉我？呵，你相不相信，明天一早你出卖金凯子爵的消息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面，至于你究竟有没有这么做，可没有谁在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