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永远的小星星

无色看这在视角下三个方向的痕迹，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就离去了，迪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已经用披风包裹着黛妮卡，静静地等待着，直到几个小时后，空气中再一次泛起了波纹，一股被窥视的感觉让他如坐针毡，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才离去，那冰冷刺骨的杀意就像是毒蛇蔓延爬过他的后背，而迪克无暇顾及那个黑影是谁为什么就他们，她只知道自己的背后已经快被冷汗浸透。

“你是女王”

“他们只是奴隶！”

“只是死亡，死亡造就你的强大，征服是我们的天性不是吗？”

“你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情感和快乐”

火焰之中的嘶哑的话语犹如诅咒缠绕着她直到生命尽头。

差一点就要被这张卡牌吞噬了，黛妮卡绿色的眼眸恢复了清明，女王这张卡背后的故事比想象中要沉重许多，昨天无色幽灵的挑拨比想象中要更加有用。

不过这里是哪里？她打量着周围像是马戏团？身上的盔甲还在，如果不是这个的话她早就死了，不知道罗宾怎么解释他们的身份。黛妮卡看着趴在旁边的罗宾，内心的情感不受控制地涌出来？等等，怎么回事？我不应该毫无感觉的吗？

眼泪从无意识睁大的眼睛落下，无措，迷茫一点点涌上心头。

心？黛妮卡捂着胸口，那里果然缺了一块盔甲，所以我才能拥有情感是吗。

迪克无意识地蹙眉，等他睁开眼睛入眼帘的就是黛妮卡捂着胸口在无声流泪，卷翘的长睫毛顺着眨眼，圆润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颗颗落下。

“启明星，你没事吧？是伤口在发痛吗？”

黛妮卡摇头，犹如梦呓：“这里在发烫？”

喜悦，伤心，愤怒，从未经历过的情感在胸腔跳动。

“那可能要好了”似乎想起了什么，迪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那个昨天帮你包扎伤口的时候不得已脱了你的盔甲”

本来以为自己会被攻击呢，直到上了药也没有任何攻击或者是长出尖刺的行为，虽然自己也才13岁，可是脱女孩子衣服就像是在耍流氓。

黛妮卡不知道迪克的纠结，如果知道的话也只会说你把我当成蝙蝠侠就好。

迪克：求求别提。

“其实你昨天不用救我也是可以的”

“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迪克有些生气，啪的一下把早餐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虽然我们是共和制国家但是不代表会像七月革命一样把你送上断头台”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盔甲会有最后的反击系统，但是我怕你会受伤”黛妮卡抱着大腿：“我以前一直以为我是最高杰作，无所不能，但是如果真的要选择一个人受伤，我希望是我，而不是你，罗宾”

迪克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嘴巴张张合合反而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把小丑都说自闭的人！

“是我的错觉吗？你今天说话，怎么……”迪克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合适的形容词。

黛妮卡露出一种很开心的小表情，像是偷偷藏了好东西想跟最好朋友分享的小朋友，她对迪克招招手。

迪克无奈地坐在她的旁边，只见她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因为你。”

因为你所以往好的方向改变。

或许很少有人能够理解这种情感，友谊是魔法，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空话，在阴谋家盘算着背叛真挚情感的利益，在商人计算着友谊的股价，在弄权者露出伪善面具后的狰狞面孔，那个禹禹独行打算在沉睡中了结自我的小女王将那一朵微小的火焰纳入怀中，冰雪女王被冰晶冷冻的心复苏了。

或许罗宾并不知情，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他。

如森林般翠绿的眼眸中是认真，真挚珍贵的情感从中倾泻而出，如夏日繁花，秋日暖日，冬日初雪在那一刻汇聚成了春日的一抹悸动，卷翘的睫毛上甚至还有刚刚的泪珠，顺着她眉眼弯弯的笑容，扑簌落在眼尾，她就这样撑着头看着他。

她好……可爱！

被直球打的猝不及防的迪克已经无话可说了，恨不得举手投降，行吧小妞，你赢了，罗宾鸟认输了。

“罗宾，昨天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这里是哪里？”

\\\我一个一个回答\\\迪克摆手顺便拿过放在一旁的麦片，示意黛妮卡张嘴，刚刚受伤的家伙就不要动手了“昨天我用烟雾弹趁乱救了你，有一个大家伙攻击了她”

黛妮卡张嘴乖乖让迪克喂，因为女孩和男孩食量的差距，黛妮卡必须要把嘴巴张开很大才勉强全部吃完，导致她腮帮子一鼓一鼓像是一只小仓鼠。

“抱歉”看着很好rua的黛妮卡迪克只好投降，然后把勺子盛的麦片放少了一些。

“无色这一类不能够一个时空呆很久所以才会需要这个碎片”黛妮卡一边咀嚼一边解释：“不过她也应该伤得不轻”讲到这黛妮卡做了一个挥拳头的动作，看的迪克忍俊不禁，牛奶麦片都沾到了嘴唇边上，迪克下意识去抹掉，做完以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好像有点太近了，无论是态度还是距离都太近了，

迪克身子向后侧了一点，然后对上了黛妮卡有些无辜的眼睛，好像在问吃完了吗？

里面放了甜牛奶，而黛妮卡无甜不欢，迪克庆幸自己有面具，然后加了一句：“她最后说了一句f……uck batman”

在黛妮卡一副你这个勇者的表情下，迪克只能解释：“是那个无色说的，而且F后面还停顿了一下”

还重点强调一下表示自己对蝙蝠侠尊敬地深沉，即使他让他毫无尊严地倒在车里，那不是为了保护你的秘密身份吗！不过秘密身份，迪克偷偷看了一眼黛妮卡，感觉他的身份就像是纸糊的，只要轻轻一戳就会戳破，但是他要坦白吗？

“蝙蝠侠刚刚被我们那样”迪克搅着麦片碗拒绝透露到底哪一样：“那个不是蝙蝠侠，至少不是现在的”

黛妮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这年头穿越时空已经这么廉价了吗？”

迪克好笑地把麦片递给她：“嘿！下一个问题”

“好吧”见迪克不愿意多说，黛妮卡指了指周围“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哈利的马戏团”迪克眼睑低垂咽下了下一句话：也是我曾经的家。

慌不择路来到了这里，又或者是潜意识想要看看他们，哪怕要付出扰乱时空的代价。

飞翔的格雷森，无翼的空中飞人，几乎全场的观众都是为了他们来的，昨晚迪克借了他们的一处地方给黛妮卡疗伤，还拿了一点麦片。

“罗宾，拜托我想看！”黛妮卡看到了海报上的格雷森宣传撒着娇。

果然不是错觉，她对我的底线变低了，看着无意识撒娇的黛妮卡迪克只觉得头疼，虽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可是我们只有几个小时了”

他还记得黛妮卡说的12小时。

“放心，时间够的！”

飞翔的格雷森啊，迪克只觉得眼眶发热，他第一次在观众的角度看到自己的父母，年轻，有活力，他们向观众挥手示意，在空中如无翼飞鸟，做着高难度的动作，小孩子惊呼，连大人也忍不住呐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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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的眼睛还是湿热了，周围巨大的欢呼和掌声离他们越来越远，他的眼睛只容得下他们，他们更久远的演出服装，爸爸在妈妈额前的一吻，和队友的击拳，拍了拍妈妈的手臂。

起跃，旋转，大跳，有一个队友慢了一拍，迪克的脸色还是变的苍白，呼吸急促了起来，黛妮卡抓住他的手低声：“罗宾，冷静！不要去想！那些都是幻觉！”

他们平稳地落在了台上。

他们没有事。

他们还活着。

迪克露出了一个虚脱的苍白笑容：“我现在很好”

“我的父亲说过要微笑，要有信心，不管落地的结果如何，你之后总能起来离开，不然你的话你就会害怕得不敢跳出去。*”

他第一次提起父亲，在收养他的时候布鲁斯曾经告诉过他，他无法替代迪克的父母，那对伟大的父母养育了他，给予他如此多的美好品质，是他不能够代替的。

“我不会怕的”事实上，他战胜了无状的恐惧：“我是为了坠落而生的，但我一定会再次爬起”

马戏团从来不是他的噩梦，而是他的家，谁会害怕充满了亲人回忆，带着家人爱的地方，噩梦似乎被一阵风吹散了，迪克深深最后看了一眼家人们，仿佛要把他们的身影映入最深处，与镌刻在心头的记忆重合。

格雷森们像是英雄被鲜花拥簇离去，迪克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却看见黛妮卡注视着他，是一种她从未见到过的眼神，柔和而认真，眉眼低垂，卷翘的睫毛随着眨眼而且颤动，玫瑰花瓣似的唇畔微微张开：

“你是为了坠落而生的？”

“那我会拉住你”

黛妮卡抬头，捧着他的脸，语气认真。

“每一次”

“无论何时何地”

迪克仿佛被哽住了，他害怕自己一出声音会破坏点什么，感动或者是震惊惊喜。

黛妮卡轻轻开口，和那一夜月光下允诺的友谊立下了誓言：“永不坠落的启明星，永远会拉住你”

除非星星陨落，夜空失去光明，永不坠落的星星永远为你闪耀。

永不坠落的启明星，永远飞翔的格雷森，如此相似的称呼，如此沉重的允诺。

迪克咀嚼着这两个称呼，酸甜的感觉像是网线缠绕在心头，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那些所谓的训练的话语在那一刻离他远去，他只能像个一个不善言辞的木讷男孩，不敢开口不能开口，最后只能狼狈转移话题。

这比和女孩子搭讪难多了，迪克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紧：“额，我是说，以你的力量能做的比他们高难度多了”

格雷森家族引以为傲的四个后空翻之类的高难度动作在她眼中应该不算什么。

黛妮卡没有趁着罗宾害羞就乘胜追击，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露出了一种很满足的笑容，向后仰去，双掌撑在身后，抬头望向天空，接下来的节目有一些无聊，所以周围的喧闹像是潮水一般散去，观众席是露天的甚至可以看到星空，触手就可以抓住星星，在十年后的城市可看不见这样的夜景：“罗宾，我不需要睡眠”

“我诞生就是魔法与科技的最高杰作，我不需要睡眠，不需要进食，甚至不会衰老。我的存在就是得天独厚令人嫉妒的”

黛妮卡说出的话让人想要打人但是这就是一件事实，她冷静地陈述，平淡地诉说，却让迪克的心下意识提了起来。

“但是我复制了人类的生理，我会因为甜食而开心，会因为困倦而休眠，会因为看到喜欢的事物心脏不规律发烫”

“所以，当我看到格雷森家族挑战极限，仿佛要征服天空之时，我是敬佩的，罗宾”

“人类如此渺小，却敢于征服天空”黛妮卡的视线落在迪克身上，仿佛要看透他的灵魂：“包括你们”

“我们……”迪克的心漏了一拍。

“选择做英雄的你们，不觉得分外闪耀吗”黛妮卡笑着说：“在苦难中开出花，在罪恶中坚持正义。以人类之躯比肩神明，伟大而又渺小的人类，如此让人钦佩”

“哇”他发誓他一辈子说的哇，都没有这几天加起来多。

黛妮卡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对人类的钦佩和自我身份的厌恶，迪克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先是沉默，然后是一个迪克式的笑容：“不要用其他来形容人类，”

“在你一次次拯救他们，在暗处和其他如无色之类的怪物对战之时”迪克停顿了一下：“你还救了我，三次”

不，是四次，他在心里暗暗补充。

“有着情感的你，是平凡人，会喜欢甜食，喜欢小马宝莉，有拯救之心的你，一次次拯救世界的你，是英雄”

迪克下了总结：“黛妮卡，你早已经是了。”

黛妮卡和启明星是同一个单词，但是这一刻，仅仅是黛妮卡。

你从来不是隐藏在人类中的异类，你已经是我们的一员了。

用的是过去式。

“还有，谢谢你的礼物”

这是一个比星系，比任何都珍贵的礼物，声音消散在晚风之中，带走了热意融化在繁星之下。

蓝色的眼眸倒映着绿色光辉，少男少女在今日斗战胜了自我，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是谁先大笑了起来，气氛活泼感染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