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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砚台

每逢周五他就会跟着中华混饭票,中华哪怕自己不吃也要让他吃饱。

中华为人仗义,写得一手好字,是班里的主干成员。

每逢周六周日就会一个人来到伟人纪念馆,逛古玩地摊。

“小伙子来啦。”摊主看见他也会问候一声。

“李哥今天有啥好宝贝吗?也让我开开眼?”张胜德笑着问道。

李哥年纪不大为人老成,偶尔会淘到一些不错的老物件,因上学的原因他不能老来,就算有好玩的物件也会被店铺的掌柜提前收走。

谓之:“古玩讲究一个缘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哥抬头笑道:“今天没啥能入眼的,昨天有块不错的清代玉牌,雕工也不错,一拿出来就让集珍阁的“瞎眼赵”买走了。”

“是吗,那不错啊李哥,开张了就好。”

“啥不错啊?那是本钱大,我这小门小户的留不起,瞎眼赵也看出了我留不住,得倒钱周转,就尼玛的死死压价。”

“五万五收的,就给我加两千,我也是借的钱”摊摊手:“没办法。”

“瞎眼赵这个老不死的龟孙,鸡贼的很。”哈哈哈,俩人相视而笑。

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你两个龟孙是不是在说我坏话?我在屋里连打两个喷嚏?”

“出门就看见你两小崽子在这嘀咕?一定是你俩龟孙没说好话。”

说完佯装怒容…。

张胜德看见瞎眼赵急忙迎上前道:“赵掌柜您吉祥。”

瞎眼赵一脸欣然接受,受用的样子一副高人的言行道:“我看你小子行,像干这行的料,没事就来我店里坐坐吧,我教教你带你入行。”

“好嘞老爷子,那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去拜会。”张胜德恭维道。

瞎眼赵其实并不瞎,只是啥东西都买,买了很多大瞎活,就是所谓的假货,因此人送雅号“瞎眼赵”。

奈何老爷子很有钱,也会高价买到一些好物件,就比如那块和田玉牌。

瞎眼赵瞪了一眼李哥哼了一声。

“赵掌柜您慢走!”这行讲究一个排资论辈,所以张胜德对瞎眼赵恭敬有加。

在者说谁叫人家是大主顾,那就是金主。

李哥撇了一眼,小声嘀咕:“看没看见!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那玉牌我是没法留,白瞎了那物件。”

“你说老天爷也不开眼,让这老小子发了大财,天理何在啊?”

李眼镜一阵怨天尤人,赌气自己生不逢时,张胜德不愿意聊闲篇,客气了两句转头去逛了。

瞎眼赵在一位老汉的摊前驻足,摊位上只摆了几样小东西,蹲下瞅了瞅,又一脸嫌弃的站起身,用脚指了指:

“这个砚台咋卖…?”

老汉也是倔脾气,一看瞎眼赵盛气凌人,犯了倔,头也不抬:

“五千———!”

“我靠!你疯啦?咋不去抢银行呐,还五千,这破砚台五百都不值。”佯装气哄哄的转身要走,瞎眼赵本以为老汉会喊住他,不时的回头瞟瞟。

奈何摊主根本就不吊他。

还啐了一口———!

张胜德不愿去他店里,一是没什么真物件,二就是老爷子爱抬杠,还爱摆老资态。

这时他也发现了砚台,似乎散发着淡淡金光,进而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问候道:“老爷子,您好啊!”

老汉依旧不搭茬,嗯了两声,看得出,还在生瞎眼赵的气。

翻看了几眼摊位上的物件,佯装无心的拿起了砚台,瞬间就感觉砚台非比寻常…!

红木的砚盒,承放着一方端砚,砚台没有太多纹样,就是在端眼前雕刻一只蝙蝠。

端砚大多有石眼,分活眼和死眼。

背后还刻着福在眼前四个大字,另外一侧阳刻阮元名款。

下方为一枚篆刻印章。

砚质温润细腻,雕工一气呵成,让人爱不释手。

张胜德笑笑问道:“您老刚才一定是生气了,价格报的是不是…?也是气话?”

老汉是为了卖货,没必要跟谁都斗气,缓和了一下情绪,抬起头:“小伙子看着也不大?你是真喜欢?还是在逗闷子?”

“来这的都是为了淘点物件,您说是不是?砚台我也看着不错。”

“就是吧……?”他把语气顿了顿。

“我还是个学生,您老要是诚心卖,就报个诚心价?”

老汉一听,见此人虽年纪不大,但却说的都是行里话,进而放下了敌意和戒心,沉声道:“孩子啊,我也不是专业做这行的,就是没事下去转转,看上啥就收点啥。”

老汉点燃根烟,深吸几口,又道:“既然小兄弟有心要?那我也不乱开价啦,刚才我是看瞎眼赵目中无人,所以才………?”

张胜德一看有戏,马上解释道:“老汉您也不要生气,都是混这行的,赵掌柜其实人也不坏,就是脾气怪,您老也消消气。”

这就是古玩地摊淘宝的心理博弈,气势太低,太高都不好,彼此都开心买卖才好成交,价格才能更合理。

老汉越看他越顺眼:“这样吧,我也不五千了,就一千五?”

“喜欢你就拿走,物件我也不太了解,就是在乡下老中医家里淘来的,但我感觉这东西不错…!所以应该给它找个好下家。”

张胜德一听内心激动:“老人家,东西看着是不错,但我还是个学生,学美术的,喜欢这些老物件。”

说完又撇了一眼老汉的神态,见他并未反感,紧接着又说道:

“老人家,那我也出个价格,如果不到您老心里的价位,您也别恼火?”

他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跟老汉做着心理博弈,彼此都在试探,试探对方的底线,他看出了老人话里还有余地:

“我只能看到五百?”作为抛砖引玉。

老汉一听仰头笑道:“你小子也太狠了,哪有这么砍价的!你这是往死里砍。”

张胜德也是一脸羞愧:“老人家不瞒您说,我要买了这方砚台,这个月又得跟同学蹭饭票了。”

老汉其实也理解,撇了一看他胸前的校牌,就断定他所言非虚:

“孩子啊,不是不答应给你,遇到一个好物件,我多少也得挣点不是?五百刚好是我的买价。”

这个行业故事多,讲故事的听故事的都在故事中求索。

他看了看老人的面相。

见他黝黑的肤色,双眼中透着朴实,额头有紫色萦绕,就知道这是老汉走了大运,但是紫气忽闪忽现,就笃定了是因为这方砚台所致。

看来自己要走狗屎运啦,所以怕迟则生变?不不墨迹:“您既然把底价说给我听?也是拿我当朋友。”

这行不分大小,达者为先。

“我现在兜里全部身家加起来八百二。您看这样,我俩图个吉利,八百,我留二十压兜,你发我也发,如何?”

老汉略有沉思:“你是后生可畏啊…。”

“既然话都说到这啦,那我也就不矫情了。”

“唉…!”

“点钱你拿走。”

看得出老人对砚台有期许,有感情,无奈生活财米,都是为了碎银几两。

张胜德把砚台包好,起身道了声谢转头钻进小巷。

话音刚落,临近收摊,瞎眼赵背着手,来到了老汉摊位前:

“快收摊了,你那砚台给我再看看,也别开那么高啦?”

这是店主逛摊买货的一种手法,叫压心气,在快下行时,以合适的价格收入囊中!

如果要是能以很低的价格淘到了宝贝,那比挣了大钱还要高兴,关键是能因此扬名。

但也是一个弊端,容易错失宝物,这方砚台就是例子。

老汉头也不抬:“卖啦!您就歇歇吧。”整理货物起身要走。

瞎眼赵沉声询问:“谁买走啦?没看见几个逛摊的?”眼神疑惑语气傲慢。

老汉闷声闷气:“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

瞎眼赵啐了一口:“真他妈晦气!”气哄哄的回了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