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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暗恋明恋

庆幸白天不用在学校里面见到付逸杨,不然我甚至不敢和他说话,一想到那个场面还是会全身发麻。

为什么要做那么毫无预兆的事?

细想一番,也不算完全没有征兆,只是我自己太迟钝了,不然不会让他得逞的!

回教室的路上,我一直晃神思考,走过教室门口都不知道,还是走在后面的顾俊宁探出手把我拉回教室门口,我才反应过来。

他甚至没觉得惊讶,似乎我会神游到这般境地是他意料之中并习以为常的。

我捏着手里的面包,仰头尴尬一笑,对于丢不丢人这种事我已经不在乎了。

学校开始上晚自习之后,我们练习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只能丧心病狂地占用午休时间,连慢悠悠吃饭的日子都变成了奢望。

舞台剧和舞蹈之类的节目,有个场地就能练习,我们这种需要乐器的,只能去体育馆。

在食堂买完午餐之后,本来要去体院馆排练,但突然开始闪电打雷,虽然这个季节的天都是阴沉沉的,但是倏忽来一场短促的倾盆大雨还是始料未及。

走廊都飘湿大半,地面格外滑。

拉成透明细线的大点雨滴,垂直溅落,时有风吹,再左右叨扰旁物,打伞也没用,除了脑袋,都能淋湿。

仅存的树叶也被打得沙沙作响,节奏轻快,似愉快的交响乐。

常绿阔叶林就是抗风吹雨淋,雨后放晴,顶多遍地落叶枯枝,不会就此一蹶不振,败于寒冬前夕。

去练习的原定计划,只能作罢,今天可以睡个午觉了,昨晚被扰乱心神,假寐似的半梦半醒,甚是折磨。

没一会儿萧枫也来了,知道下雨我们去不了排练,来找顾俊宁的人中属他最积极。

萧枫又坐在姚莉座位上和我们闲聊,我们还在讨论着最近的练习进度,这时姚莉也买了吃的回来,场面有些尴尬。

萧枫倒是自然地坐到我前面张昔昔同学的位置上,他为了和顾俊宁面对面讲话也是拼了。

也只能这么理解了。

我轻瞥了一眼,见姚莉坐下之后,倏忽想起来,姚莉不是……喜欢萧枫吗?

一旦知道真相,就开始不自觉地注意他们的互动或者眼神,这就是暗探独家八卦的乐趣吧,尽管我知道什么都磕只会害了我。

姚莉也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我回以放心的眼神。

但顾俊宁却不知情,开始和萧枫扯起闲话。

“周末,你人去哪了?电话都不接。”

“去冰雪世界玩了,没看手机。”萧枫答得不假思索。

果然是一群重色轻友的家伙,但是我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去约会?”顾俊宁更是问的直白,两人不愧是好朋友。

而完全能洞悉真相的我只能震惊地侧目瞥了一眼姚莉,她揪着面包送到嘴里,低头看书,看不清眼眸是否折射异样的光芒。

“想去吗?下次带上你这个单身狗。”

萧枫没有直接回答,但不言而喻,甚至还不忘戏弄挖苦一下自己的好兄弟。

说完还看了我一眼,他怎么还在拉郎,我不理解。

顾俊宁听完就皱眉回绝,“别了,我可不当电灯泡。”

确实,吃亏上当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的都是小脑不健全。

后来又说了一会,我瞥眼,却见姚莉铺展的书一页未翻。

萧枫讲起遇到了钟彤,她说是去见朋友。

顾俊宁听罢也没多问,我倒是知道钟彤是邵小羽的朋友,和他熟络与否,我就不太清楚了。

但所谓的见朋友,难不成是去找池汐泽?

不然也不会和萧枫遇上,那片区域还是挺大的,但冰雪世界就那么一个。

可是,就算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难道不应该是池汐泽来找她吗?

女孩子一个人跑那么远,还是不建议的,特别是钟彤这么漂亮的。

但我也没多问,毕竟与我关系真没那么密切,多嘴只会惹来萧枫的咄咄追问。

教室里,人逐渐多起来,萧枫也准备回自己教室,这时姚莉才抬头看了一眼。

顾俊宁则提醒他拿衣服,他刚进来的时候随手放在姚莉座位的椅背上了。

“不好意思,我拿下衣服。”

“没……没事。”

姚莉有些紧张地站起来,让他拿走椅背上的衣服,最后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

我有些惆怅,我想暗恋是痛苦的,特别是眼睁睁看着他去爱别人。

那种释怀不了,又无解的时刻,一次次凌迟心脏。

虽然我没有认认真真地暗恋过谁,但仍能对这般酸梅味的暗恋有所共情。

我习惯性想很多,自己的事,别人的事,就算无解,也总要在脑袋里过一遍。

晚自习放学之后,付逸杨照常在前门等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有这个闲心,从他们的后门绕到我们前门来等我的,但他喜欢,就随他吧。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反常,之前走到人少的地方时,他就会拽出我放在衣服口袋里面的手,不论哪一只,全凭他顺手。

但今天他没有主动牵我的手,居然有点不习惯,不过我也没多想,只觉得他开窍了,毕竟冬天和夏天都不适合牵手。

这么冷的天气,我可不想把手放在外面,就算被握着,也有捂不严实的地方。

发呆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他倒是眼疾手快地过来拉我,但我走的比较慢,离他有点远,他抓了两下都没捞到我。

索性两只手来扶我,因为衣服穿的厚,动作稍微大了点也没多少感觉。

我站稳之后,抽手的动作似乎碰到了什么伤口,他眉梢紧蹙,疼的咧嘴。

“怎么了?”

我没敢再动,等着他回应。

他默默抽回手,没给我看,“没事,就手指被开水烫了一下。”

“我看看。”

我直接从他兜里拽出来,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尖端都有被烫之后的水泡。

很大一块,我只是看到都疼,更不敢想被烫到的那一刻有多难受。

“怎么弄的?”

“晚上口渴,倒热水的时候没开灯,不小心弄到了。”

他语气依然平淡,好像受伤的不是他。

我抬眉睨他,“怎么不说?”

“怕你嫌弃它笨,以后就不牵了。”

他说的一本正经,一点不像在开玩笑。

“笨的是你自己,和手指有什么关系。”

我嗔怪地回怼,顺势捞起另一只手翻着看了看。

最近一直在练习吉他,指尖都磨出老茧了。

现在这个情况,这段时间估计都不能练习了。

付逸杨垂眸看我,语气幽怨,“就不能说点安慰的话…”

这个时候知道委屈了,刚开始不是还想瞒着我吗?

“擦药没?”

我也不和他杠,该关心的时候,还是那么没有情理就太刻薄了。

“擦了,没用。”

“我家应该有这种药,明天给你拿。”

因为父母职业的原因,家里有很多外用的药,一般都是分好类的,药效都不错。

付逸杨语气轻快,“等会直接去你家拿,不行吗?”

但他一脸坏笑的模样,很明显是在盘算什么我不允许的事。

“不行!”

我猛吸一口气,想起他最近的罪恶行径,绝对不能再给这家伙创造有利条件。

“为什么!”

他语气有些气愤,配上有些不服气的表情,显得格外幼稚,像个小孩子。

确实是我小时候爱一起玩的那种帅小孩。

我犹豫着措辞解释,“就是……要找很久,就算找到,也可能已经过期了,所以明天再给你。”

我当然不会实话实说,那不是正中他下怀。

“也行,今天要早点回家,因为手指的缘故,写作业速度极慢。”

说着,付逸杨抬起他的右手,端详片刻,眼眸里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垂眸小声嘀咕,“那就好。”

他捕捉到一些字眼,拉过我的手腕就开始追问,“什么好?”

“没没没,快走吧。”

我低着头,一个劲往前面走,穿过明亮的主路,就到了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地方。

我盯着那个井盖看了几秒,付逸杨就来到我身侧了,我仰头望他,并不想说什么,他也似心照不宣一般,揉了揉我的头,推着我继续走。

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在这里提前遇到,缘分会引导我们以何种方式重逢呢?

对于这种永远未知的问题,我异常着迷。

回到家,我书包都没放下,把落灰的急救箱搬出来仔细找着。

药膏是有,但已经过期了,顺带检查了其他药,发现好多都临近过期。

这药箱在我手里形同虚设,关键时刻,没几种药还能用。

只能明天照着盒子重新买一盒给他,能出现在我家的药,效果应该都不错。

第二天中午练习的时候,钟彤请假没来,说是受凉感冒,嗓子哑了,过来也练习不了。

受凉感冒的话,就不得不联想到她是不是也去冰雪世界。

但是我们这片区域,有没有冰雪世界,我还真不清楚,甚至连这边比较大型的游玩场所有那些都不知道。

顷刻间,四人乐队,两人受伤,陷入一种多灾多难的状况。

希望只是好事多磨。

但已经在担心自己会不会也出点什么问题了。

虽然当初是真不愿意参加,但现在已经牺牲那么多午休时间和精力练习,临近关头,要是真出点小意外,不能上场,那还是很遗憾的。

只要我的手没折,应该都不会出问题。

幸好离艺术节还有点时间,应该能等到他们痊愈。

现在就只能顾俊宁我俩排练,但付逸杨也没走,坐在旁边看我们练习。

我全神贯注的时候,也没注意他在干什么,停下来的时候,才看到他看着我这边慌神发呆。

他在思考什么呢?

对了,我口袋里的药膏还没给他。

是等顾俊宁走了,还是等会直接悄悄塞给他。

我就担心,他旁若无人的和我谈话互怼。

有熟人在,我是真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不害臊。

我眼神示意他过来拿药膏,他起身走过来的时候,顾俊宁刚好回头和我说话。

“你那个……”

话没说完,他就瞟了一眼走到我旁边的付逸杨,没再继续。

我把药膏藏在身后,假装无事地回问,“怎么了?”

他应该是要说哪里需要修改,不知道是不是我走神了,所以没打对。

毕竟他也是会架子鼓的,一听就能听出来哪里有错误或者不够好的地方。

“没事,你们先说。”

他转回头,没再看。

付逸杨也没说什么,接过我的药膏,揉了揉我的头就先走了。

我和顾俊宁还得再练习一会,中午都过来了,就这样回去,未免太浪费机会。

突然想起来,付逸杨的搜索记录里面是不是有“如何正确对待情敌?”这条。

也不知道他从那个词条的答案里面学到什么有用的办法没。

顾俊宁倒是问过我关于付逸杨的事,甚至在我和他都没在一起的时候,就问过我和付逸杨是什么关系。

我不记得怎么回复的,但那个时候,确实没什么关系。

那付逸杨认为的情敌是顾俊宁,还是其他?

果然,还是情敌多一点好,这样没有固定的目标,反倒是没那么多烦恼。

谁爱喜欢付逸杨,就喜欢好了,我是真没精力去管那些。

这点问题,对方都处理不好,也别指望能长长久久。

但面对已经说明挑明的顾俊宁,我从之前的极力拒绝避嫌到如今有些惭愧和过意不去。

明恋比暗恋要更难过的点在于,世人皆知此人心意,但事情就是那般不如人意。

我不想在他面前表现的和付逸杨有多亲昵,甚至十分想减少三人见面,或者是我与他见面的机会,但现在这个情况下,几乎是做不到的。

也不是想留有余地,给他希望,只是他都在慢慢放下了,何必再这样刺激伤害,给他点时间,缓缓放下,静静过渡,便是仁慈。

我一向崇尚低调,这样对自己是一种保护,对一些必要的人也是一种关怀。

同时也尊重世界的多样性,对别人的正常恋爱分享投以欣赏和祝福,不是只有低调才是正解。

没有特殊目的的人,才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生活,也不会拘泥于别人设定好的条条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