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谈判
坐在出租车上，顾燃一遍一遍给方展博打电话，发短信。
结果短信全部石沉大海，电话一直忙线中，顾燃急的满头是汗。
司机师傅以为顾燃遇到了什么急事，好心加快速度，脚下油门就没怎么松过。
2002年的时候，除了高速公路，市内道路上监控还没普及，超个速、闯红灯啥的，只要没抓到现行，基本没啥。
就这样，不到10分钟，伴随一声刺耳的急刹车，海上人家大酒店，到了！
面对热心的司机小哥，顾燃除了栓q，也只有给点小费聊表谢意了。
扔下三十块钱，顾燃急匆匆下了车，没进酒店，而是蹲在马路边，继续拨打电话……
还是一直占线，顾燃简直要气死了！
而且，倒霉事从来就是结伴而来：
打着打着，手机竟然没电了，直接自动关机！
看着手里毫无生机的手机，顾燃心态有点爆炸！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呀！
这可是充一次电能用三天的诺基亚啊！
偏偏这个时候没电了？
顾燃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想把手机摔了的暴躁之心！
行吧！行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特么都是命！那就听天由命吧！
大不了老子上一把头条，震惊一下全球！
标题我都帮你们想好了：
震惊！高三学生胆大妄为！高杠杆炒汇欠下巨债！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顾燃咬了咬牙，快步走进了海上人家……
“老爸，借我手机用用！”
顾燃还不死心，决定垂死挣扎一回，见到老爸第一句话就是借手机。
“臭小子，怎么现在才来？都快半小时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孙志刚孙叔叔，现在是滨海钢铁集团后勤处的处长！”
一见面，老爸不由分说，拖着顾燃，就把他介绍给一位高胖的中年人。
“老孙呀，这就是我家那小子，不争气，整天就是外露神，狗精神一万！让你见笑了，哈哈哈！”
“欸！虎父无犬子！老顾你可是外贸系统有名的大才子！当年市里接待一个德国商务考察团，德语翻译不够，把你抽调过去，结果考察团混进了一个法国人，除了你，没人能跟他说上话……”
“当时那个场景，我还历历在目！可谓是技压群雄、风华绝代！副市长看你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宝贝，要不是省外贸公司不放人，你现在恐怕就是市领导了，哈哈！”
“欸，都过去多少年了，难得老哥还记在心上！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早不是才子了，成了老头子了，哈哈……来，让我家这小子敬您一杯！”
一边说，一边把一个酒杯递到顾燃手里。
顾燃暗叹一口气，不挣扎了，躺平了，就这么地吧，这都是命！
然后振奋精神，一脸笑意的上前敬酒。
“啧啧啧！你这儿子，长得又高又帅，真不错！”
孙叔叔欣赏的打量了一下顾燃，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顾燃一口干了杯中酒，又给孙叔叔倒满，然后端着酒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给每个人都敬了一杯酒。
其间，他找机会问老爸要过手机，给刘子兴发了一条短信，让他给小方打电话，嘱咐他杠杆不是这么加的，太玩命了！
很快他就收到了刘子兴回复的“oK”，这才勉强放下一半心，耐心跟房间里的叔叔、大爷周旋起来……
随后，他找了把椅子，坐在了孙志刚的身边。
孙志刚看着从容自若、游刃有余的顾燃，满眼都是欣赏。
还有就是对他年龄的怀疑，这不太像个高中生的样子呀！
“顾燃，听你老爸说，你还在上学？上高三？”
“哎，是是是，我还是个小毛孩子，让孙叔叔见笑了，哈哈！”
孙志刚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欸！真是羡慕人家顾强啊！看人家这辈子，自己本身就是个大才子，娶个老婆，既聪明又漂亮还能干，生个儿子，还这么的优秀……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顾强一边得意的笑，一边假谦虚，顾燃则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嘴里说着没有没有、哪里哪里……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很讨喜！
“会抽烟吗？走！跟叔叔出去抽根烟，醒醒酒！”
孙志刚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了顾燃。
顾燃双手接过，连忙从桌上拿起打火机，恭敬先给孙志刚点上，然后跟在他身后出了包厢……
顾燃心里明白，出去抽烟只是借口，避开众人谈事情，才是目的！
看来刚才自己的亮相很成功，孙志刚没把他当成孩子看……
顾燃强打精神，努力不去想香港那边的破事，先把这头搞定了再说！
两人来到一个空着的包房，面对面坐下。
“小顾呀，听你爸爸说，你看上自行车厂老东镇的那处厂房了？想租下来？”
顾燃点了点头，说道：
“我女朋友家开了个挺大的服装店，现在面临扩张，自行车厂厂房闲置了很长时间，挺浪费的，就想利用起来。”
“呵呵，闲置未必是浪费，钢铁集团这几年扩张势头很猛，对土地和房产的要求那是多多益善，暂时空着，只是没想好办什么厂而已……浪费？不存在，哈哈！”
“欸！孙叔叔说的对啊！不过，东镇那个地方……在那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办厂，好像市政府也不会同意的吧？”
“小顾呀，钢铁集团家大业大，涉及的产业也多种多样，吃饭的嘴太多了，眼睛也多，你明白吗？”
“孙叔叔，您有难处，我和我爸当然理解，不过，现在这个市场环境您也知道，买卖不好做呀！您想，我女朋友家是卖衣服的，为啥会看上自行车厂的厂房？还不是因为门头房房租太贵，成本太高，实在负担不起嘛？”
“嗯……你说的我也明白，私营经济，国家也在大力扶持，我们作为大型国企，能照顾的自然会照顾，不过，市场经济嘛，得按照市场规律办事。”
“孙叔叔，市场规律，那还不是您说了算嘛……你让它怎么规律，它还敢乱来不成？”
“嘿嘿，小顾，你这小子……你多大来着？18？你改户口本了？怎么看都不想18岁的样！”
“欸！没办法，女朋友家的买卖，总有一天也是我的买卖，必须尽力筹划啊，您说是不是？”
“你小子！考虑的还挺长远……那我说个章程，你看看能不能接受：一口价！38万一年，整个厂都归你！”
“孙叔叔！您这有点……亏我爸整天在家把您夸的多么仗义、多么重情义，合着您是把我们当猪宰啊？”
“哎哎哎，小顾，看你说的……我跟你说，年初还有个修车厂想进来，就开出这个价……”
“少来！您少拿修车厂忽悠我们，他们能给你开出38万？他们一年能修几个车？销赃团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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