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拉看书 > 林黛玉在年代文里的幸福生活 > 第24章 脑子有病

第24章 脑子有病

九五年这个春节,林家过得并不算好。

过了年,还有一个月的寒假。

再开学,黛玉就要上四年级的下学期。

跳这一级之后就跟三姐同班了。

去年下学期四姐海珊也跳了一级,如今也上三年级了,学得比之前吃力。

四姐要强,过了年天天上前院来自习,主要是为了让黛玉给补课。

再加自家三姐,姐仨儿都一块学呢。

本来是挺好的事儿。

可架不住老太太作呀。

她行动虽说是不便利,可远没有到不能动的地步。

大夫也说,多走走,慢慢练习,恢复到生活自理肯定是行的。

可她不干呀。整天就在炕上躺着,窝吃窝拉的,让人伺候,不动地方。

林大力说“妈,我扶着你下地走走吧,活活血,别再整出血栓来。”

换来老太太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脸上,“你就是想让我摔死……”

得,那就躺着吧。

不想动就不动,便盆尿盆都给买现成的,可老太太有了不说,就往被子里拉尿。

林大力两口子一天到晚累个半死,事情那么多,还得给她收拾被褥。

关键是他们还是做豆腐的,贾敏怕收拾不干净不好,不让林大力上手收拾老太太的被褥,老太太是嘴不停的骂她,什么难听骂什么。

家里来来往往的来人买货,这也不是个法儿。

“干脆把豆腐停了吧。也不差这三个月了,等妈搬去后院咱再干。当歇歇了。”林大力心疼媳妇,把豆腐停了。

贾敏愁得满嘴起大泡,“老太太住院,咱们花了好几千,年前一个月没做买卖,再把豆府停了,里外里的,这一年得损失上万了。这日子才宽裕一点儿,谁能损失得起呀……”

“啥损失不损失的,该着咱们没有这份财。遇事往开了想,你别总钻牛角尖。不磨豆腐了,我在家里能伺候妈,不也省得你受气了嘛。”

贾敏眼圈就红了,“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欠了她多少债,这辈子得这么还。”

林大力能说啥,“哪是你欠的债,都是我欠的。这上辈子欠了妈的,这辈子欠了你的,下辈子还给你。”

说得贾敏又咬牙,就是再怎么生气,男人这个样子,她还能咋。

“滚犊子,这辈子都跟你过得够够的,还下辈子,还没头儿了?”

“行行行,都听你的。要不你带着孩子上她姥家住几天?咱自己在县城里租个房子,一个月几十块钱,你也松块一个月。”

贾敏哪里舍得花钱租房,再说了,家里便是不磨豆腐了,还有小卖部呢?一天三五块也是挣啊。还有猪呢,鸡鸭鹅呢?开春还得准备种地呢,犁地,准备蒜栽子啥的,哪天不是活儿?

“你一天到晚就会拿嘴甜乎我,拿我当傻子哄。说那些不着四六的,我得多没正事,把家扔下上城里住去?”

但话是这么说,老太太整天的在家里骂,俩大的想帮帮忙,给她奶端个水啥的,老太太骂得也不好听,孩子们都不爱在家里待了。

老这个环境,对孩子学习能好?

“我跟爸妈说说,让他们早点儿回来帮着看看孩子。让孩子让她们姥姥家住去吧。别在家里天天受气了。”

林大力不想让孩子去麻烦老丈人,本来这些年就已经麻烦两个舅子很多了,谁还不要点儿脸面了。

当场就没同意。

贾敏也没有强求,说完他没同意,也没追着说。

哪能知道,意外来那么快……

正月十五,有讲究,要给祖宗送灯。

就是把白色的蜡截成三到四段,再用啤酒瓶子或是罐头瓶做个简易的灯笼放在坟头和十字路口上,是那么个意思就行。

条件不好的,拿雪围出个小小的空间,能保证蜡不被风吃灭就行。没雪的话,就拿纸壳或者随便什么能找到的工具应付都行。

不磨豆腐了,林大力这不是得闲了嘛。准备盖小卖部,原来旧仓房的一些破玻璃不能用,他就准备了一点儿巴掌大的小木板,想做几个灯笼。

贾敏在厨房忙着剁酸菜准备包饺子。

老爷子回老宅子去扫柴和垛边的碎柴禾,怕十五晚上到处是灯再着了火。

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老太太在屋里,说头发半个月没洗了,痒得难受,让海红打水给她洗头。

海红从小就照看妹妹们洗头,这个对她来说不难。

洗就洗呗。

下地拿了专门给老太太准备的脸盆,放在枕头边上,拿热水壶倒了半盆的热水。再去厨房拿凉水,得兑成温的才能用啊。

凉水拿回来,才要往盆子里倒呢,老太太抬手就把盆子掀了。扣了海红一头一脸。正好这时候海珊上厕所回来,看她大姐端水想帮忙,这半盆热水撒了,也撒她一身。

刚刚从热水瓶里倒出来的热水啊。

“啊……”

海珊穿着棉衣呢,身上没事儿,可手上当时就红了,烫起泡了。

惨叫出来,黛玉姐几个从里屋出来,一看大姐头上脸上全是热水了,吓得不知道咋滴好,黛玉和海燕哇哇的就哭开了。

“妈,我姐烫了,快点滴……”

海橙撩海红的头发,海红都疼得受不了,头发撩开,脸上,脖子上,一片水泡。她吓得不知道怎么好。

贾敏进屋看到的就是这么情景。

真是想砍死那老太太的心都有了。

“别慌,别慌,橙,快,打凉水来。玉,拿大酱去,燕,找你爸,快点儿,得上医院。”

一边拉着海红,进里屋换衣服。“别哭,眼泪蜇着更疼,再感染了。玉,给你姐拿个毛巾捂着点眼睛。”

这可是烫在了脸上,还那么一大片,不像是手上烫或者身上哪里烫个泡,抹点儿大酱,疼两天,泡消了就行。

林大力听着声进屋看着这样儿,看看老太太那半炕的水,啥也没说。拿了钥匙,转身就去开车了。

海珊伤得相对轻,手一直在冰水里泡着,大酱拿来,抹了一手,孩子哭都不敢出声。

她大姐那样儿,太惨了。

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棉衣,只套了个厚外套,围着棉被,头发还湿着,也围了棉被,还不敢碰着脸,头皮也有一部分起了水泡。只那么围着,挡着风。稍稍碰上一点,就疼得不行。

伤的地方用凉水冲也不方便,海红疼得受不了,一头扎在凉水盆里,能好受点儿。

黛玉拿来大酱罐子,等着海红换了三盆水,泡了快二十分钟,门外拖拉机车头也热得差不多,才往上抹大酱。

在村里人朴素的认知里,烫着了都都抹大酱消炎。

大酱能消炎,可同样的,蜇得伤口更疼。

两口子带着俩闺女在车头上挤着,急三火四的就往卫生院赶。

家里海橙蹭蹭的就往老宅跑,见到林爷爷,往地上一跪,大冬天的,孩子就跪在门口的雪地上。

“爷,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命吧。我姐脸都毁了,以后可咋整?今天是我姐和老四,再这么下去,我们几个是不是都得没命?我们不是儿子,那也是我爸我妈辛苦养这么大的,就这么死了,他们就能给老太太生孙子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老太太总找理由拿扫炕的笤帚打她小妹,还骂她咋不死了,要打死她,省得供出来便宜别人家。

凭啥呀。

她爸妈没办法,她早就想找她爷说了。

林爷爷把扫帚扔下,“起来,快起来,地上凉,咋滴了?”

“我奶让我姐给她洗手,没等洗呢,一盆开水都扣我姐头上了。我脸满头满脸都是水泡,老四手也烫坏了,上医院了……”

啊……

老爷子抬腿就往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