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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敢哭了

黛玉泪尽而亡了。

带着满腔绝望。

然后,她又活过来了。

头昏脑胀,全身无力,四肢百骸都酸胀发麻,关节都是疼的。

为什么又让她活?

活着有什么意思?

宝玉与宝姐姐成亲了,她活着干什么?

为什么不让她干脆的走?

呜呜呜……

想起来就伤心。

黛玉又哭了。

啊,原来她眼泪还没有流尽吗?

越想越难受,亲人都走了,最后一个心疼她的外祖母也走了……

越难受越想哭,哭着哭着的,就又哭死了。

终于死了……

……怎么又活了?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上天为何待她如此不公?

呜呜呜,身上太难受了。

哭。

然后又哭死了。

……

再活过来。

如此反复,不知道几次之后,黛玉悟了。

她是死不了的,怎么死都还得再接着回来受罪。

而且,死了又活,太难受了。

每次都是哭得太伤心,心疼得喘不上气,生生憋死过去。

濒死的窒息感,一次两次,不知道多少次。

谁难受谁知道。

反正黛玉是服了。

再也不想感受了。

不哭,不伤心,心就不疼,心不疼就不用再死。

不想那些让她伤心的事儿,就不伤心。

不能想,不能想。

赶快想想别的。

对了,她现在在哪?

还在潇湘馆吗?

这床怎么这么硬?

是棺材板吗?

棺材里面都不给铺床被褥的吗?

黛玉终于有心思注意一下环境了。

身上难受,又连着死了不知道多少回,累得眼睛都睁不开。

就伸手想摸摸身下,怎么这么硌得慌?

是草席。

嗯?

草席?

她一死,贾家的人居然连个棺材都没舍得给她用,用草席包了了事?

是被包着草席扔到荒郊野外了吗?

呜呜呜,怎么那么狠的心?

她果然是没人疼的。

啊,心又疼,不行不行,不能哭。

哭了会死,死了难受。

不哭,不哭。

憋着。

黛玉死命的憋着眼泪,专心致志,根本没心思想别的。

憋得脸通红,憋了一头汗。

然后,出了汗,身上居然舒服些了。

有点力气了,黛玉实在不甘心,又害怕,真在荒郊野外,她怎么办?会不会被野兽吃掉?

吃掉了,万一还不死,又活回来,那不是成了半人半鬼?

啊,不要啊。

一急,眼睛终于睁开了。

嗯?

房顶?

这是屋子呀。

往前一看,哎呀,这是哪里的大户人家?那窗户上居然都用的大块玻璃?玻璃的品质还那么好,通透得没有遮挡一样。

黛玉惊了,想转头看看。

头转得太急了,磕到了什么上面,晕了。

也是她身子这会儿太弱

这么轻易就晕了。

这回没死,是真晕的。

脑子里还多了许多不属于黛玉自己的记忆。

她现在五岁了,她爸叫林大力,妈妈叫贾敏。

她家里还有三个姐姐,海红,海橙,海燕。

她现在叫林小玉。

在林家排行老五。

她爸林大力还有一个弟弟叫林二刚。

家里一个女儿,海珊。

两家一起排序的。

小玉最小。

她还有两个舅舅,贾平安,贾富贵。

大舅舅家里有两个表哥一个表姐,小舅舅家里有一个表哥一个表姐。

姥姥家总共十人孙辈,她最小。

最受宠了。

有啥好吃的,都给她。

小朋友的记忆里,受宠的定义就是,姥姥姥爷有好吃的先给她。

舅舅舅妈有好吃的,会带她一份。

过年了舅妈会给买新衣服。

爷爷家菜园里杏子刚熟的时候,熟一个,爷爷给她摘一个。

叔叔婶婶做了好吃的,会让四姐来叫她去家里吃饭。

婶婶今年夏天还给她买了一双粉塑料凉鞋,跟四姐的一模一样,可好看了,她都不舍得穿。

她家里有三间砖瓦房,还有前后两个菜园子,可大可大了。

后园子里,种的甜杆、菇娘、赖瓜,都是她最喜欢吃的。还有樱桃树,海棠果树,杏子树,也是她最喜欢的。

那她为啥生病了呢?

因为前院邻居家的同龄小伙伴一块儿藏猫猫。

她躲到挨着屯子边儿种的玉米地里。

躲时间长了,在玉米地里睡着了。

睡了半下午,饿醒的。

回到家,吃了晚饭就起了热。

大夏天的,发烧,还不出汗。

老难受了。

然后,这不是,黛玉就来了。

接收了小朋友有限的记忆,且绝大多数都是关于吃的记忆之后,黛玉想着她看过的志怪小说,猜测着自己大概是借尸还魂了。

哦,对了。

现在不是她以前生活的时代了。

跟那时候一点儿都不一样。

衣服、发型,生活方式,什么都不一样。

她一样都没见过。

菜园子里的豆角、茄子、南瓜之类的蔬菜,她只见过饭桌上的,怎么长出来的,她可不知道。

哎呀,对了,这里的人发型太奇怪了。

头发可短了。

衣服也特别省布料。

穿的裙子也跟她认知里的裙子不一样,胳膊腿都露在外面呢。

啊啊啊啊啊,想起来了,小玉整天在外面跑,就穿一个小背心小裤衩……

这怎么出得去门?

黛玉感觉实在太羞耻了,忍不住抬手往身上挡。

嗯?她衣服呢?

怎么光着了?

小背心都没了?

全身上下,就剩下裤衩了?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海红,快,上你二婶家再拿点儿酒。看来用酒擦身上好使,温度降下去点儿,醒过来了。”

耳边传来记忆里最熟悉的,亲妈的大嗓门儿。

黛玉这是无意识的喊出了声。

“妈,这毛巾上还能剩点儿酒,先对付再擦一遍吧?”

这是二姐海橙的声音。

“行,给我吧。”

妈应了。

然后很快,黛玉知道了,她妈这是用毛巾蘸了酒,给她擦额头、手心、脚心、腋窝,在降温呢。

哦,怪不得把衣服脱了。原来是要擦酒。

刚擦完一遍,大姐气喘嘘嘘的回来了,没一会儿,更湿的毛巾带着老大的酒味儿,又被她妈拿着给她擦了一遍身上。

“小玉,小玉?醒没醒?能不能听着妈说话?”

“嗯。”

黛玉应了一声,声音虚得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

“好了好了,醒过来就没事儿了,慢慢就好了。我还寻思着,不行就上卫生院吧,烧得都说胡话了,别再烧坏了。”

哎呀,怎么她爸也在屋里呢?

她都没穿衣服。

她爸咋不避嫌呢?

“上什么卫生院,得花多少钱?谁家孩子没烧过,这不是好了嘛。咋就那么娇气了?”

黛玉可不是小玉,一听她妈这样说,心里就不得劲儿了。

妈怎么能这样呢?

生病了不看大夫,就叫硬挺着?

她都这样了,烧得都换个人了,怎么就娇气了?

“哭啥哭?这不是都好了嘛,别哭了。明天给你煮个鸡蛋吃,就好了。”

她哭了吗?不行不行,不能哭。

啊啊啊,妈要给她煮鸡蛋?

鸡蛋太好吃了。

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