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微弱的希望
银月城内，市政厅地下二层，遍布封印符文的房间内部。
“这幅景象可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厉乖环顾四周，周围那铭刻万事万物的象征，散发淡淡荧光的超凡符号，此刻早已被漆黑与混沌所侵蚀。
不远处，那端坐在石质王座上的身影隐含笑意，随手指向正前方。
见此情景，名为错愕的神情浮现在厉乖的脸上，他茫然的指了指自己，口中话语变得有些无奈。
“我吗？”
沃尔伯微微颔首，面带笑容，可那双血红眼眸深处，却完全不似开玩笑的模样。
“在你离开后不久，这些家伙现在是感受到了什么气息，忍不住疯狂侵蚀地表，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或许跟你之前开的那个玩笑有些关系，亦或者你做出了什么惹怒祂的事情，你有线索吗？”
他歪着头想了想，随手从梦境之中拿出一具白骨战锤，扔到了沃尔伯的面前。
“我有个锤子，你要吗？”
“谢谢你的礼物，可惜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毫无用途，还是留给你自己，尽快跨越色彩，晋升神灵吧。”
那散发着神力波动的白骨战锤被沃尔伯婉拒，厉乖也不在乎，随手又收了起来。
“线索的话，那个家伙侵蚀了整座野兽大陆算不算？除了我们恰好从那边逃出去之外，实在是想不到任何与其相关的线索了。”
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却让人无比惊惧，沃尔伯陷入沉默之中，最终缓缓点头。
“看来，祂们的状态比我预想之中的要糟糕的多，就连托瑞尔内部被如此侵蚀，那几位存在也没有出手庇护......”
气氛陷入沉默之中，厉乖却抬起头来，忍不住询问一句。
“法师塔那边的情况又怎么样了？”
“这一点，芙洛伦斯女士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你也一样。”
在那意味莫名的笑容之中，厉乖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明明才刚刚回来，为什么说他要更清楚。
平常充当谜语人的角色应该是他才对，怎么现在沃尔伯也染上了这种不良习惯，虽然之前就有些谜语人的行事作风。
在厉乖狐疑的眼神中，他默默抚过手中的长剑，问出了一个令人莫名心寒的问题。
“如果你遇到了真正的绝望，你会怎样选择自己的命运呢？不需要给我答案，这将由你来选择，并非是我......”
话语声逐渐变的轻柔，亦如那皎皎月光，为大地母亲披上的薄纱，朦胧且无法触及。
再一眨眼，厉乖已然出现在市政厅的哥特式钟楼顶端，那隐藏在暗处徘徊游荡的阴影，令他眉头紧皱。
..............
入夜时分，一家灯火通明的病院门前，厉乖望着眼前那熟悉的装潢，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眼前的大门缓缓被打开，那熟悉的灰白眼眸令他放松起来，忍不住调侃一句。
“我还以为出现在面前的会是一只充满腐烂腥臭气味，长着淡紫色的獠牙的恐怖存在，或许您该考虑换一个装修风格。”
对于他的调侃，芙洛伦斯充耳不闻，只是默默将手中的提灯高举，那些隐藏在角落之中的存在也悄然退去。
“那些是什么？”
“某位十分不友好的客人，祂们从另一处箱庭赶来，对于这里的病患与健康的人们充满了恶意。”
“我从你的身上感知到祂们存在过的痕迹，或许与你的某次探险有关，也有可能是你曾经遇见过祂，不是吗？”
话音刚落，厉乖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难堪，他仿佛猜到了那位不友善客人的身份，又对银月城能安然存在于现在的景象感觉到匪夷所思。
“您是怎么在祂的手上保护这些脆弱的羔羊的，难道说？”
思绪如电转，似乎想起了什么，厉乖的目光落在了祂手中的提灯上，忍不住连连摇头。
“差点忘了，您与祂所掌控的权柄恰巧敌对，难怪周围的超凡污染变得越来越严重......”
没有在意他的无端猜测，芙洛伦斯轻提衣裙，向前方快步走去，厉乖也紧随其后。
布局熟悉的书房之内，祂缓缓将一本风格类似的笔记拿了出来，推到了他的面前。
“在那条诡异通道开启时，这本笔记也随着时空的乱流来到了银月城附近，你觉得呢？”
厉乖眉头一挑，连忙将眼前的笔记翻开，映入眼帘的字迹，却让他莫名熟悉。
“这......难不成是......”
厉乖有些艰难的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往日里温和待人的面孔，可眼中的激动与忐忑却说明了她的心情。
“您想去那边看看吗？”
沉默良久，厉乖率先开口，打破了书房里的寂静。
她担忧的抬起头来，那双温和的眼眸中，再度燃起了希望。
“或许，她就在对面，只不过对面的时间流速与我们所存在的箱庭时间流速有些不同。”
“您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吗？这个故事的主角虽然不是我，但或许和您所得到的东西有些关联。”
厉乖保持的题的笑容，心情却变得莫名阴沉，以尽量客观的语气，将他与奥莉菲亚遭遇苍白牢笼的经历，不急不缓的讲述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摇曳的火光带着苦闷与沉重，于这昏暗的书房内，缓缓燃烧。
不知何时，话语声悄然落下，唯有那双灰白的眼眸，仍旧没有丧失内心的希望。
“纯白监牢吗？复制人物，制造舞台......真是一位恐怖的外神，可我仍旧想去看看。”
气氛再度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厉乖忍不住抬头看向天花板，脸上的神情如那提灯中的火苗一般，满是苦闷。
................
银月城外不远处，法师塔内部。
两道娇小身影大眼瞪小眼，就这样僵持在原地，谁也不愿意率先开口。
就这样僵持了足足小半天后，奥莉菲亚忍不住嘴角抽搐，指着远处那堪比山峦的漆黑甬道，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管这叫小问题？这就是拼尽全力的结果？它都能容得下几百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