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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交易?

“好。”他肯先开口,这天儿就好聊多了,谢皎皎从一肚子疑问里找了个最关键的,开口道:“第一个问题,我 为什么会忘掉你以及你有关的一切?”

“因为我逆天而为,触了天危,被天道除名,也因此抹杀了我存在在这世上的一切痕迹,包括你们的记忆。”扶疏不带感情地开口。

“所以…传闻都是真的?你当真下过十八层地狱?”谢皎皎没过脑子,就这么大剌剌地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然后才惊觉有些唐突。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

“嗯。”被唐突了的某人竟并没有发火,而是一反常态地点点头,做了回应。

谢皎皎深吸一口气,重启一个话头,也是她最关心的问题:“第二个问题,我和你的交易是什么?”

“你将你谢家在西郊天堑的土地出让给我,而我与你假订婚,再在合适的时间将新郎官换成温离。”话落,他难得抬眼看她。

谢皎皎表现的很是错愕:“换成温离?”

“嗯。”

“怎、怎么可能?当时的温离他、他还是我名义上的师父、叔父……”在她的印象里,作凡人的那些年,她是胆怯的,那些对于温离的肖想她只敢放在心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做些很没规矩的幻想,直到伽蓝寺那夜,她第一次向他袒露心迹,然后被他无情拒绝。

她竟从未想过,原来早在郦州时,她就已然付诸行动的谋划过……

还是以成亲为目的的谋划。

“嗯,这确实有悖人伦,所以我当时给你的计策就是,帮助你和温离,生米煮成熟饭。”说到这儿,他竟出人意料地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是在笑话她,还是笑话当年的自己。

这都是些什么馊主意。

谢皎皎艰难地消化下了这个……毫无底线的计策,然后哑着嗓子干巴巴地问:“我……答应了?”

“答应了。”他扬眉,不置可否。

“西郊天堑下面埋得是我谢家的祖坟,能把那块地方出卖给你,来促成一桩有悖人伦的婚事,我可真真是个大孝子,谢家有我,真是祖上积德,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她笑着摇着头,不知道是在讽刺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还是在感慨当年对她千娇万宠的谢家上下。

在那之后她又问了几桩要紧事,扶疏也都耐着性子的一一回复了她,末了,她瞧着他古井无波的脸,有这么一问:“你对我有问必答,是看在初月、还有温离,他们的面子上吗?”

冥王尊上,向来目中无人不可一世,更别提他早有恶名,暴虐嗜杀、乖张阴鸷,先前几次见面他都没怎么被她好脸色看,她原本以为这次的座谈会以他冷脸缄默,抑或是甩袖离去作结,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从始至终他都表现得异常配合。

配合得都不像他。

扶疏面色如常,难得思索片刻,答道:“不全是。”

“在郦州时,你是我的合作伙伴。在北地时,我给谢子规做事,你也算是我半个主家…”他顿了顿,想到了些不太好的记忆,凉凉道,“后来,我断腿,你也找人给我医治。”虽然那场医治进行的不太愉快,但,他还是承她这份情的。

“断腿?”谢皎皎上下扫了他一眼,很难想象谁有这么大能耐,能把他的腿弄断,看他神色如常,就小心翼翼地多问了一句:“谁弄的啊?”

是那个想要阿灯性命的魔头?还是诸神峰背后的……

“小月。”

谢皎皎的思绪卡在了那里,这个答案,她这辈子都很难想到,即便是现在亲耳听到了,她也是很难相信:“谁?”

扶疏知道她听见了,也没再重复第二遍,这段记忆,他并不想回想,是以,他站起身,掸了掸身上莫须有的浮土,侧眸凉凉瞧她一眼:“元君,还有问题吗?”

谢皎皎大脑宕机,还卡在他嘴里的“小月”二字上,扶疏见她这副神情,也就没理她,径直穿过垂花门,往初月的院里走去。

如果他方才听得没错,她应该是醒了。

也不知道睡得怎么样。

他这样想着,面上自然而然地多了抹温存的笑意,他站在门前,还没推门,门就从里侧被拉开了。

初月顶着一个鸡窝头出现在他面前。

她的目光顺着他脚上的那双皂靴一路向上看去,最终定格在了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眉眼之间。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明显是刚哭过,又擦干了眼泪强打精神,甚至还试图笑给他看。

当然,笑是不可能的,她不哭就已经很不错了。

“阿灯?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憔悴?”谢皎皎听见开门的动静,把头谈过垂花门,向内张望,正瞧看见这一幕。

扶疏也明显得感受到了她的不对劲,他伸手去握她的手,却又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小月、”骨节分明的大手就那么僵在半空,看上去十分萧瑟,带着他的身形也萧瑟许多。

初月别过眼,没应他,也没再多说什么,扶疏端详着她满腹愁容得模样,心里有了个答案,他自嘲地笑了笑,收回手,了然道:“是梦到什么了吗?”

初月垂眸,点了点脑袋。

“小月,梦到什么了,可以告诉我吗?我需要知道。”是的,他需要知道她的症结,也需要了解她的记忆究竟恢复到了什么地步。

初月抿抿唇,终于开口:“是闻人明州……还有你。”

扶疏眸子一震,在她落寞的目光里,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闻人明州……是在西郊天堑的那个大坑里,她撞见他凌虐闻人明州的那一次。

她很清楚,那已经是一万年前的事,她不该多问也不该计较,可看着他的这双琥珀眸,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淌下。

“在闻人府的那条小路上,八爷对我施刑的那次,你也在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