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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他还想要更多

他曾经装了几罐子想给她瞧,奈何,彼时的她还只是一粒没有半分灵识的种子,深埋在土里,既看不见,也给不了他丁点儿反应。

想到这儿,他又不自觉地抬手想要碰碰她的脸,单是看到还不够,他要真真切切地摸到她、抱到她、吻到她,才能真正相信她的存在。

她说,她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可焉知,他与她有着一样的体验。

若这算是一种病,那他一定比她病得更重,病入膏肓。

——以她为药,以她为医。

可谁知在他触指前,初月竟侧头躲了过去,想要被触碰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他见她柳眉微蹙,带着几分不悦地摇了摇头:“才不要,”话音刚落,她张开手,将困顿在她掌心间的萤虫重新放飞。

“它们是属于这里的。”她仰头看着那只重获自由的萤虫没入萤火,顷刻间变成众多星星点点中的一个,如是说道。

她没有看他,但他依旧知道,这席话,是说给他听的。

扶疏沉眸盯着她的背影望了半晌,尔后走近几步,伸手将她拽到了自己身前,然后双臂一环,将人箍进了怀里。

这样近的距离,初月的目光无处可落,她有些心虚,不敢看他的眸子,只是望着他的鼻尖发呆。

“小月。”半晌,他终于开口,打破这场沉寂。

“嗯?”初月调整好心绪,自然而然地将目光上移,对上他那双深渊般的眸子。

“那你呢?你属于谁?”

初月盯着他的眸子,似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

扶疏已经没有耐心去等她的答案,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小手抬起,放在自己唇边。

“如果你还不知道,”他顿了顿,垂头,在她的手心落下一吻,“那你暂且属于我,可以吗?”

他在问她的意见。

可初月知道,这双看似古井无波的眸子下,是绝对的不容置喙。

在他面前,她总是很难拒绝他,自始至终,都是这样。

可这次,抱歉了十三爷,恕她无法给他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了。

在他充满希冀的目光里,她摇了摇头,柔弱,但又分外坚定地开口:“可……我是属于我自己的啊。”

听到她的答案,扶疏既意外,又有些庆幸。

毋庸置疑的,他期待的答案自始至终都是她的一句“好,我愿意”,可若她真的这么说,他又能真的信几分呢?

他从来都知道,无论在何种境况下,无论她是初月、千灯、还是奈川,她从来都不曾心甘情愿地完全属于过他。

她也从未甘愿委身牢笼。

他松了口气,又翻过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好,”依旧是那副神情,说得,却不是方才的那番话。

她听见他说:“那、让我属于你,可以吗?”

掌心里的小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可以吗?小月。”他逐渐凑近,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引诱她一同沉迷,“小月,我太孤单了,你收留我,好不好。”

——既然你不愿入我的牢笼,那便换你来囚我。

——左右,我要的不过是个,永不分离。

初月看着他郑重又虔诚的目光,呆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这种话,做惯了被豢养的鸟儿,竟不知,笼外的豢养者,竟也会甘愿成为她的笼中鸟,只为与她长相依、长相守。

虽然她无意于做那个豢养者,可此时此刻,恕她再无法说一个不字了。

总不能一个晚上拒绝他两次吧,那样的话……

他会很可怜的。

所以她笑了,带着几分娇俏、肆意,这些都是初月身上不曾有过的情绪,可如今,也出现在了她的脸上,他的怀里。

“好啊,”她抿抿唇,抽出了被他握在掌心的手,轻柔地抚上他的脸颊。

“十三爷,小月疼你啊。”

她笑着开口,温柔到了极致,扶疏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竟出现了幻听。

一时间,他并不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小月的嘴巴里。

他要好好探一探,看看她会否能说出更多这样的话来。

他还想要更多。

他倏地揽住她的腰俯身压下,撬开唇齿,撷取她口中的每一丝气息,这个吻乖张又暴戾,宛如是猛兽的挞伐,却是初月早已习惯的,甚至于有些久违的,她认为的吻应该有的样子。她对于男女之情的一切认知都来源于他,他对待她的方式,就是她认为的,男女之间该有的样子。

而她能够做的,便是接纳他,承受他,融入他。

夜月涌动起了暗河里的潮汐,一浪接着一浪地拍打在岸边的田埂上,沿水而种的作物大都是不怕水的,它们头顶苍穹,脚踏厚土,深植于这片肥沃的土壤里,接受着来自乾水的滋养,等潮汐过去,它们又抖擞精神,在漫天流萤之中,翘首以待着翌日的第一缕晨曦曙光。

沐浴过后,初月拢着被子坐在床上打盹,不一会儿就一头歪在枕头上睡着了,而扶疏披着长棉质里衣走出盥室时,正瞧见这一幕。

“我说没说过,不要湿着头发睡觉。”他在腰间送送系了一下,长身立在窗前,见她还是没有动静,沉沉叹了口气,从旁边拿来干巾,将人从枕头上重新拎了起来,坐到她身后替她绞干头发。

初月闭着眼睛挣扎了一下,又任命地由他去了,反正她坐着也能睡着。

看她这副模样,扶疏眼眸一转,故技重施,凑在她耳边小声问道:“小月?能听见我说话吗?”

被他这么一吹,困意立时散了大半,初月睁开眼睛,看向他时可谓是满眼哀怨,甚至还能品她几乎从未表露出的烦躁感。

可面对他这张俊脸,她又没法真的发火,只好软着嗓子求饶:“睡吧夫君,我真的没力气了……”

“夫君”二字,是方才在田埂上她哭着喊出来的,扶疏听得很顺耳,便要她今晚一直这样唤他。

若她记性不好,不小心喊错了,是会有惩罚的。

至于惩罚什么,她实在是不想再回忆了。

扶疏笑着搂紧她,顺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看她确实如她所说的那般困顿,才给她整理好衣襟,暂时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