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谁才是年斌
盐港青河区非常繁荣，大部分的高级酒店、商店都在这里，如果死者真的是年老板，那么这个案子就不只有六安警局区负责。
“忘了告诉你，黑猫肚子里的确有人耳。”
孟文蕊与修斯同坐在黄包车里，所前往的目的地正是无为古董店。
“那个凶手狂妄自大目无王法，他就是在挑衅我们！”修斯故意压低声音对孟文蕊说。
“手法很熟练，还能在警局里来去自如，后者我目前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两个人一边讨论一边望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想象不到逍遥法外的凶手现在在做什么。
无为古董店是百年老店，祖祖辈辈三代经营，年老板名为年斌今年二十八岁，去年父亲年大富意外死亡，于是乎当天就接手了店铺生意。
他手里的那枚古玉扳指据说来自于晚唐，具体来历尚不得知。
修斯与孟文蕊踏入店铺，只见梳着中分头一身黑西装的男人朝着二人方向走来，男人见到修斯后直接给了他一个很友好的拥抱。
“修先生光顾简直是本店的荣幸。”
男子的彬彬有礼让修斯感觉很诧异。
“你是….”
“在下年斌，是这家古董店的老板。”
一米八的身高油光的中分头以及浓密的八字胡，黑边圆眼镜后是一双芝麻大的眼睛，他看起来到很像个文化人。
修斯和孟文蕊对视一眼拿出了那枚玉扳指。
“这…这是我丢失很久的随身之物。”年斌接过玉扳指后拿出腰间别着的放大镜仔细观察半天。
“这是您的吗？”
“这是我的，从我十几岁开始就一直带着，前几日不知为何突然就没了。”
因重拾宝物年斌笑的合不拢嘴，看来这个玉扳指的确价值连城。
“六安区出现一场谋杀案，就是那个胡同…死者手上带着这枚玉扳指，最主要的是这名死者与您很像，让我们错以为就是您了，真的很抱歉。”
修斯的话让年斌脸上的喜悦逐渐消失，他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年老板随我们回去看一眼死者。”
孟文蕊的眼神十分犀利，就跟看犯人一样看着年斌。
的确年斌虽然没死，但身型与长相十分相似这根本不会是巧合，死者与他之间绝对有什么秘密。
修斯看出年斌并不是很愿意，他走上前像是搂着哥们一样搂着年斌嬉皮笑脸的说：“没有新线索就属于白跑一趟，您配合一下走个形式然后我下班带您见见我父亲，他老人家最近想收一个鼻烟壶，都知道好东西年老板这有很多….”
“好好好….既然是配合我十分愿意。”
就这样在修斯的连哄带骗下年斌跟着修斯来到了警局。
“没想到六安区的警局这么气派。”
年斌是个油嘴滑舌的人，他小步迈着进了警局就东张西望的。
“停尸房在后院，您跟着我们走。”
修斯客气的在前面带路，孟文蕊无语的在身后跟着。
此时的英洁和英旭正在吃饭，英旭放下筷子呆呆的看着那几人，好奇的问英洁：“姐，咱们探长第一次这么卑微对吧。”
对于修斯…英洁也算是了解的也不少了，她低着头笑着说：“或许遇到棘手的事了。”
停尸房中年斌跟在修斯后面，他面色苍白嘴巴紧闭好像很排斥这里的环境，背着手脑袋一动不动的看起来更像个僵尸。
孟文蕊走上前将白布掀开，一张与年斌十分相似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
修斯就这两张脸开始仔细对比，乍一看还那么十分相似，尤其是换上对方衣服模仿对方动作时应该会更难分辨出来。
“死者看起来更为瘦弱。”
孟文蕊盯着死者目不转睛，冰冷的语气使整个停尸房更加阴沉。
“我不认识….”
果然年斌面不改色十分可疑。
即使见到尸体也不畏惧，这种淡定的状态让孟文蕊意料之中。年家人虽见多识广但不至于在面对尸体的时候面不改色，尤其这还与尸体长的十分相似。
“好了吧，修先生可以带我离开这里了吗？”
年斌搓了搓手表示自己很冷了。
修斯见状不能强行逼问，所以只能从其它地方找到突破口。
“好，年老板等我下班。”
“等下，我有个问题想问年老板。”
孟文蕊合上了白布站在那里眼如利剑一般带着杀气。
“法医先生还有什么事需要我配合的？”
年斌转过了身。
“怡红楼的贵宾券是你的吗？”
提到这里年斌嘴角微微颤抖几下，瞬间又转换成了笑脸。
“是我的，要还给我吗？这是苏老板亲自给的。”
孟文蕊两根手指夹起粉色的纸票走到年斌面前，“这位修少爷也和你一样都是贵宾。”
说完孟文蕊撞了一下年斌就离开了这里。
修斯突然像是被孟文蕊提醒了，他立即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一摸一样的粉色入场券。
“同是贵宾不如我们今天先去怡红楼尽兴，之后在随我回家见我爸？”
年斌气的咬着牙铁青个脸，他那腮帮子也都鼓了起来。
“可以…”
这个古董店老板只有去怡红楼的时候才会来六安区，自称对这里并不是很了解。
“我并不是盐港长大的孩子，对这里没有那么的熟悉。”
这街上不少人都带着武器，还有的人身上贴着符咒，他们奇怪的眼神让旁边的修斯感到不适。
“年老板别见怪，明天是那个八人案的头七。”
这些人只是看似古怪，而修斯见着心里却很不舒服，因为凶手找不到大家都没了安全感。
“我记得，盐港报头条。”
今夜怡红楼坐满了人，修斯与年斌没等走到里面就被苏老板见到逮个正着。
“天啊这是两位少爷聚在一起了？”
“苏老板我们….”没等修斯说完，花卿的丫头小白走了过来。
“年老板？”
“年老板每次来都会带着不同的客人，但小女子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带来的却是修斯探长。”
花卿一身绿色长裙头上戴着白银做的小花冠，看起来像是初入凡尘的仙子。
“花卿姑娘好久不见。”
果然年斌见到了美女脸上还是会有表情的。
花卿姑娘是个十分聪慧的女人，她也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完成一些事情，例如此时帮助修斯。
一壶茶一杯酒足以证明了修斯与年斌是两路人，两人坐在二楼樱花道边的小木桌旁，看着楼下花卿姑娘翩翩起舞，修斯嘴里嘟囔着怪不得死板的托马斯会目不转睛。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修斯听到此诗从年斌嘴里说出来手里的酒杯突然不稳的撒了一地。
年斌以为修斯只是喝多了，他嘲笑的说道：“喝不动了就喝点茶…要说以前的那对姐妹才符合我的审美，满月妩媚成熟缺月楚楚娇媚堪称完美。”
“所以年老板方才夸的是满月缺月？”修斯装作有些醉了。
“修先生猜对一半，这夸人怎么会夸两位呢，我心里只有满月。”
修斯假意喝酒但却偷瞄年斌的表情。
“满月…满月有幅画上面的诗词与刚才您说的一模一样，敢问年老板此画与你什么关系？”
听到修斯的话年斌立即摆手摇头，“错啦错啦，我不想再牵扯一个案子了，那幅画不是我画的，是我的客人。”
修斯没想到竟然还有了一丝进展，他对这个年斌突然有了兴趣，眼神中许久未现的邪魅再次展露出来。
“客人？还请年老板继续说说。”
年斌嘴里嘟囔着年月份翻着白眼好像在算日子，许久他拍着大腿噗嗤一下桌子颤了。
年斌议论起别人的事情是多么的放松。
“去年！我带我那奇怪的客人来怡红楼，他自称与满月初次见面两人聊着聊着就成了知音，随后拿起毛笔现场作画！”
说到这里年斌的眼里多了些光。
“奇怪的客人？叫什么？”
“姜景竹！这人奇怪在就在于他带着个面具怎么劝都不摘掉，我见他要从我这里买翡翠兔子，对他百依把顺生怕惹跑了这祖宗。”
听到姜景竹三个字修斯突然想到了那个死者大力。
“翡翠兔子多少钱，还要年老板这么费心亲自陪客？”
“那可是清初最着名翡翠大师做的，自然价值连城要这个数。”年斌比划了五根手指头。
“五千？”
“五万！”
年斌得意的笑着。
修斯不再说话，心想难道自己和托马斯推理错误，这个“年斌”案与八人案有关？
如果姜紫竹就是大力那么这五万大洋他能支付的起吗？还有那个翡翠兔子对姜紫竹有什么意义？看着年斌如此得意想必这姜紫竹已经付了钱。
“名师之作也不会值这么多钱吧，年兄不如详细说说这买卖之事。”此时修斯只能碰运气从猜想中找到一点突破点。
年斌夺走修斯的酒一口喝掉所有，抬起头时只见面色红润眼睛都快掉下来，文质彬彬的年斌喝醉的时候像变了一个人。
“这事儿真别说很有意思！”
原来翡翠兔子只有手掌这么大红白色为主，雕刻的惟妙惟肖本可以价值连城，只可惜它肚子上刻有一个姜字。
专业的年斌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刻字是近一百年内刻上去的，所以原本五千大洋的价格变成了两千。
但一年前年斌的父亲年大富意外身亡，年斌接手生意之后直接学着洋人开了个展会，在展会上进行拍卖活动把家里那点宝贝都拿了出来。
这次拍卖年斌将这兔子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对他来说尽快甩手是最好的选择，哪知道展会第二天就来了两个奇怪的人。
一个就是带着面具的姜景竹，另一个是带着帽子和围巾的神秘人，两个人为了争夺这只兔子在拍卖会上不断抬价，最终姜紫竹用五万大洋拿到购买权。
“两个人？另一个人有什么特征吗？”
“另一个？另一个好像….”
这时一只飞镖从斜上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