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早说啊,笨蛋！
第184章 早说啊，笨蛋！（二合一）
当场被逮了个现行，苏墨只好僵硬地转身面向他们，面露窘迫道：“额……我打算跟菀之姐出门赏雪。”
一旁，秦菀之表现出瞬间的错愕后，很快便反应过来，笑着附和道：“是啊，难得这么美的雪景，在家待着太无聊了。”
两人熟知多年来的默契已经到达了无需多言的地步。
“那行，不过外面冷，注意保暖！”
江竹韵看向两人的眼神中带着若有若无的促狭，转而却又瞥见偷偷摸摸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某人，开口道：“小堇，你干嘛去？”
苏小堇嘿嘿一笑，厚着脸皮道：“我也想去看雪……”
“雪有什么好看的，快过来，我跟你施姨正在讨论你以后找对象的事呢！”对于女儿的请求，江竹韵却表现得十分双标，朝她招了招手，笑容满面道：“你施姨从事艺术行业，认识不少青年才俊，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这番言行举止摆明了就是不让她去打搅苏墨与秦菀之的二人世界。
“啊？！”
听到要给自己介绍对象，苏小堇顿时慌了神，苦着脸道：“我还小，现在谈这个也太早了吧……”
江竹韵却是笑容不减，继续道：“又不是让你立马谈恋爱，可以先认识一下嘛！”
见母亲大人如此坚持，束手无策的苏小堇又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哥哥，眨巴了两下清透水亮的大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哀求的韵味，显然是在向他寻求帮助。
对此，只见苏墨嘴角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正当以为自己能够得救之时，却听他催促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眼含笑意，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刚升起一丝希望的苏小堇心情又陡然间坠入谷底，小手紧紧攥住衣角，气鼓鼓地瞪着无情的哥哥，活脱脱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好了好了，儿子你们出去吧，小心外面路滑。”
“好！”
就这样，在苏小堇幽怨的目光以及长辈们的唠叨声中，苏墨和秦菀之携手逃离催婚现场……
日头西斜，暖黄的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银装素裹，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白色苍穹下。
来时还大雪纷飞，此时雪已小了许多，只零星飘着些雪沫子，缀满霜花的树木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一对男女并肩漫步在庭院小路上，踩在雪中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微声响。
除了耳边呼啸的风声与踩雪声，天地寂静如初，谁也没有说话，似乎都在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宁静。
循着羊肠小道来到一处亭台，两人才止下脚步，掸了掸身上还未消融的雪花，欣赏着眼前冬日的美景。
直到树枝不堪重负被压弯了腰，积雪从上面倾泻而下，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菀之姐。”
“怎么了？”
少女的声音清冷而又淡雅，像是这片寒冷世界的冰雪女王。
“你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秦菀之柳眉轻挑，有些诧异地看向身侧突然发问的男人，似乎是不太理解他的意图，疑惑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墨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双手撑着扶杆，回忆道：“我小的时候很喜欢看动画片，梦想有朝一日能够像那些主角们一样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可惜因为看电视的时间太长，最终败在了妈妈的毒打下。”
说到这里，语气中甚至还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秦菀之捂嘴轻笑，仿佛在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滑稽的场面。
“后来长大了一点，他们的工作越来越忙，陪伴我跟小堇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所以我们两只能相依为命，记得刚开始学做饭给她吃，我不小心把盐当成糖倒了好几勺进去，自那以后她足足两个月没再吃过我做的饭。”
绘声绘色的描述结合上他那苦兮兮的表情，秦菀之彻底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捂着肚子抹去眼角的泪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犯傻的时候。”
苏墨苦笑道：“可不是嘛，后来费了好大的功夫才重新取回她对我的信任。”
“自那以后，除了需要照顾好自己，我的生活重心也在慢慢向小堇倾斜，作为哥哥，我不想看到她受哪怕半点委屈甚至是不开心，所以那时候的梦想就是希望能够做一名称职的哥哥，让妹妹远离烦恼。”
倾听着他逐渐低落的话语声，秦菀之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好似被触动了一般，目光柔情似水，轻声道：“在我看来，你已经是一名相当称职的哥哥了。”
这倒不是因为想要安慰他才这么说的，而是自己打心底里确确实实觉得他是一名好哥哥。
试问一个在生活里悉心照顾十几年，处处宠爱甚至是溺爱妹妹的人，怎么称不上“称职”这两字呢？
然而听到安慰过后，苏墨脸上却是露出无比纠结而又痛苦的神色，凄然道：“可是到了今天，我不仅总是在无意识中忽略妹妹的感受，甚至就连自己也是一团糟……”
听到这里，秦菀之总算是明白他痛苦的根源了。
看来是上一次日本之行最后的那个问题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就像是陷入深深的泥潭令他难以逃脱。
诚然，面对同好几名女孩子都有瓜葛的现状，他如何还能够把全部心思放在妹妹身上？
想到这些，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生气，而是感到深深的无力。
她秦菀之向来不怕困难，越是有难度的挑战就越是能激发她的好胜心，所以尽管苏墨的身边还有其他女生，不管是朋友还是情敌，她都能稳坐钓鱼台表现得丝毫不惧。
因为她有足够的自信能笑到最后。
可到了今天，她的内心终于出现了一丝动摇，宛若密不透风的巍峨城墙裂开缝隙，处在即将崩塌的边缘。
她没曾想这些东西竟然会给对方带来如此大的负担，以至于到了无时无刻内心不在煎熬的地步。
自己的感情……原来是这么沉重的东西吗？
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给对方造成负担的少女眼神开始变得灰暗无光，散发着一股暮气沉沉的阴霾。
“虽然听起来可能会让你们觉得反感，但我发自内心的认为你们每个人都很好，好到让我羞愧乃至自卑。”
苏墨面露戚然，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真诚：“我不是傻子也不是白痴，我知道大家的心意是怎样的，也明白你们一直对我很包容，但我却一直在逃避，不愿去面对这些事情，从而一次次辜负你们的心意。”
秦菀之面色动容，刚想要开口却被对方打断。
“每当我想果断做一个了结时，但回想过往，我既放心不下家庭破碎差点因此误入歧途的楚熙，又害怕依冉软弱的性子再遭别人欺负，甚至是芋涵姐的男友危机也没办法完全割舍。”
“那我呢？”
此时秦菀之心里有些委屈，怎么有她们却没有我。
闻言，苏墨目光直视身旁少女的眼睛，坦然道：“菀之姐，说实话你没有让我担忧的地方。”
短短的一句话却犹如万箭穿心般刺痛少女柔软的心，秦菀之大脑空白了一瞬，浑身竟止不住地发抖，伴随着刀绞似的心痛，只感觉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如潮水般猛然袭来，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身边的空气像是尽数被抽离变得十分稀薄，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一股莫大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的眼眶瞬间红了，紧接着一层莹莹薄雾蒙住了瞳孔。
强忍住心头的失落与痛苦，秦菀之从嘴角扯出一抹无比牵强的笑容，嘶哑着嗓子道：“这样啊……”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应该做什么，但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离开这里……
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下，她全力稳住身形迈开脚步想要逃离这里，只是刚一迈出右脚甚至还没来得及落下，手腕处便被一只炽热到近乎于滚烫的大手牢牢锢住。
当失魂落魄的目光迎上坚定决然的眼神，苏墨在这一刻终于说出了积压在内心深处一直没敢说出口的话语。
“我不想看到有其他的男人染指你。”
秦菀之神情呆滞了几息，时间也仿佛在这一秒定格。
向来聪慧过人的天才少女此时却问出了个傻傻的问题：“什么意思？”
苏墨直勾勾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重复道：“我不想看到别的男人跟你有关系，因为我……会吃醋。”
说到后面，竟没由来的扭捏了起来。
果然还是太让人难为情了……
然而再度重复后，秦菀之却宛若被定身了一样依旧傻傻愣在原地，涣散的瞳孔找不到聚焦点似的在眼眶中乱窜。
苏墨心生困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无奈叹气道：“菀之姐，你怎么了？该不会又没听清吧，我可不说第三……唔！！！”
下一秒他猛然瞪大双眼，看着近在迟尺的绝美面容，剩下的话就这么被硬生生堵在了嗓子眼里。
唇瓣上温热甜美的触感，瞬间便将他的思考抹去。
眼瞳里满溢着的泪水终于是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点点滴滴流进嘴里，竟让人尝不出半点咸味，而是带着如蜜一般的甘甜。
这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包含了少女喜悦而又充满着爱的情意。
耳边只听见她带有温热的吐息，微微睁开眼，苏墨发现修长睫毛底下的双眸深处，满盈的爱情像是要流落为泪水，而自己就沉溺在那样的眼瞳中。
趁着换气的间隙，秦菀之轻轻抵触他的额头，柔声呢喃道：“早说啊，笨蛋！”
不等对方回话，凑上前去又一次贴合。
风雪渐微，白茫茫的天地间，两人的身影彼此交织……
……
“小堇啊，这个你也不喜欢？”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别墅里，江竹韵与施淑云一左一右如同左右护法般将苏小堇夹在中间，面前的手机正不停翻阅着照片。
苏小堇早已不知道摇了多少次头，只觉得脑袋晃得生疼，苦着小脸蛋道：“不喜欢……”
“那这个呢？”施淑云依旧不死心的滑动屏幕，请出下一位嘉宾。
屏幕里，是一名打着西装领带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男子，挺直的腰板搭配干净利落的短发显得精气神十足，一眼看上去就是妥妥的成功到不能再成功的高质量男性。
“不喜欢，看上去太正经了……”苏小堇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这个呢，挺随意的吧！”
“不喜欢，这个太过随意了。”
“这个总行了吧，没那么正经也没那么随意。”
“那也不行！”
“为什么？”江竹韵和施淑云异口同声道。
在两位成熟女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苏小堇畏惧地缩了缩脖子，目光闪躲，硬着头皮道：“额……我不喜欢太安静的男人！”
“……”
江竹韵与施淑云顿感心头一窒，额头上瞬间浮现出几条黑线。
人家这是照片，怎么给你闹腾？
知道她这显然是在搪塞自己的江竹韵拧着女儿的耳朵，气道：“这不行那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哎哟，妈妈你轻点！”苏小堇一声痛呼后，捂住受伤的耳朵，瘪着小嘴嘀咕道：“我有自己喜欢的类型……”
闻言，江竹韵却是不屑地“嗤”了一声，明白她这肯定又是在糊弄自己，当即翘起二郎腿，发起霸气宣言：“那你自己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只要这个世界上有这种人，老娘八抬大轿都给他请过来！”
“真的？”
“千真万确！”
苏小堇想了想，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我喜欢身高大概一米八五，年龄比我大两岁左右，长得帅有风度，会做饭会唱歌会讲故事，晚上能哄我睡觉白天能喊我起床，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处处让着我，干什么事都先想到我……对了！最好还是青梅竹马！”
听到这洋洋洒洒一大段，江竹韵当场傻眼，随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干脆直接报身份证得了！”
哪曾想苏小堇竟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张口就来：“3xxxxxxxx……”
说到一半连忙又捂住嘴，一脸惊恐地看向妈妈和施姨。
江竹韵和施淑云呆滞地对视一眼，神情狐疑道：“你这丫头……”
苏小堇艰难咽了口唾沫，摆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