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画中人
这所全国着名的开川三中成立的历史悠久,是由伟大的着名爱国教育家张先生于1936年创办,初名开川私立南渝中学,后更名为开川第三中学。
其办学规模宏大,硬件设施齐全,师资力量雄厚,经过六十多年的岁月沧桑,校园之大,占地面积在国内都是屈指可数的,杰出人才众多,成为两院院士的都足足有三十三人之多,在开川境内,可谓是开川市数十万中学生梦寐以求的知识殿堂。
辉煌的办学成果使开川三中早就闻名海内外,开川三中按照中学里的大学模式办学,至今三中人无不为此自豪。
当陆迟与何晚走进校园,一眼就看到校训壁上的允公允能,日新月异八个大字。
办学思想总之是以为国家谋富强、为人民谋福利为宗旨。
校训就是从此出发而制定的三中学校教育方针。
这所蕴含着悠久历史文化与教育思想的学校,于陆迟心中自然也占着十足的分量。
事实上,在他初升高时就有过一次机会前往三中就读,不过当时因为种种客观原因也就作罢。
逐渐行走在一片谧静的绿化林里,茂密的树丛交相辉映,鼻尖萦绕着一股沁人的桂花香。
说句超现实的话,陆迟甚至都看到了书香萦绕两侧。
“回到母校,感想如何?”
何晚曾在这里待了足足五年。
人都是有感情的,就算再寒冷的坚冰也该捂热乎了。
没搭理陆迟的话,女孩自顾自走着。
没走多远,忽从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饱含惊喜。
“何晚?”
陆迟脚步一顿,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来人迫不及待小跑上前,一身白衣白裤,清爽短发,干净的脸庞上不难看出溢于言表的喜悦。
似在发现陆迟的存在后眼前一亮,却转瞬恢复正常。
一双桃花眼里清晰刻印出女孩的娇容,嘴角带笑。
陆迟不得不承认,眼前人就像从故事里走出的白马王子,就连他一个男的都觉得帅。
白裤子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直观感受。
来人不仅身量修长,白净的脸庞也不会显得阴柔,特别是那一双眼里饱含诚挚。
思绪回笼,陆迟敛了敛眸,神色难得认真起来。
其实他在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余甘,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天才。
世上从不缺乏真正的天才,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站在了终点。
就好比写程序那般简单,出生点——终点。
余甘,不仅是陆迟那一届的全国高考状元,并蝉联往届多次。
在印象里的新闻报道,此人可谓传奇一生。
儿时就是公认的神童,成长历程包揽了全国多项竞赛第一,只花两年念完小学,而后多次跳级,并在十四岁那年考上全国状元,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复读,十八岁那年才回归正常人的轨迹。
大三那年出国进修,获得多个学位横跨多个领域,二十八岁毅然回国开始研发芯片,此后荣耀加身对国家贡献巨大,甚至当选院士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仅如此,还有钢琴演奏级的水准,多才多艺全方面发展,完美到找不出瑕疵的男人。
这般极富传奇色彩的人物,离普通人非常遥远。
陆迟还能认出余甘,纯粹是因为在与何晚谈恋爱那两年,此人经常会跑来混脸熟。
以至于让他都感到了压力。
庆幸的是,当时的何晚从头到尾也没搭理余甘,就像根本不认识一样。
半响,何晚才渐渐反应过来,神色淡淡望向余甘。
“你是?”
陆迟差点没憋住,暗自打量着余甘的反应。
和煦的暖阳透过枝叶缝隙倾洒,地面上刻印出的三道剪影在风中摇曳,仿佛一幅优美的动态画。
面对女孩儿的冷淡,余甘只是温和一笑,如春风拂过耳畔。
“此次再遇,三生有幸。”
何晚终于想起来眼前人,微眯着眼睛,“伤养好了?”
“孟子曾讲,‘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不失为一种不可多得的体验。”
余甘脸上始终挂着笑意,“何况,那毕竟是我的一厢情愿。”
儿时看见父亲落泪的那一幕太深刻,早已定格在灵魂深处,至今恍如昨日。
让他总是忍不住靠近何晚,想了解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久而久之,在其他人眼中也就误会成了追求。
当然也被教训了五年。
自打当初见到余甘的第一面起,何晚就没给过好脸色,本就极度反感一身白衣白裤的人。
五年的时间里,她让纪强教训过余甘无数次。
可这人既不生气,也不见丝毫气馁,永远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陆迟在一旁皱眉,五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太多事。
他错过了何晚最生动的年纪,错过了......
手上突然传来柔软无骨的触感。
是何晚的手。
扭过头,就见女孩笑得柔和,狭长的眸子里只有他一人驻足。
余甘打量着两人亲密无间的动作,也未见不适。
“你笑了?”
这话听着刺耳,但陆迟转念一想,按女孩以往脾性可能还真是整日板着脸。
“嗯,她以后也会一直笑下去。”
余甘闻言愣了瞬,随即释然一笑,“原来如此。”
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宛如谦谦君子般真的很难让人心生厌恶。
在陆迟的印象里,余甘也从未做过出格的事,为人做事始终谦逊有礼。
“就好比两小儿辩日,从不同的角度看会得出不同的看法,在我眼中的何晚或许不近人情。”
一顿,余甘望向陆迟,“但在这位朋友的眼中,却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暖。”
“陆迟。”
余甘闻言明显停顿了下,似要将这个名字牢记于心,“余甘。”
他未加迟疑,笑着朝陆迟提出邀请,“来琴房看看吗?”
即便再天才,毕竟年纪尚小,眼底想要一较高下的火热太明显。
陆迟却觉奇怪,莫名觉着好像并不是因为何晚,而产生的好胜心。
他没多想,熟稔的搭上余甘肩膀。
“余兄,请。”
......
离那片绿化林不远处的草坪坡上,绿意融融,微风荡漾起伏。
一副画架孤零零的立于坡上,画中内容竟是先前陆迟三人的神色。
画中人栩栩如生,就连眼中的诸多情绪仿佛都跃然纸上。
黑白素描隐隐勾勒出,一幅优美传神的画卷。
画架前的红衣少女停笔后,歪着小脑袋端详,直至眼里掠过满足笑意。
一缕暖阳微洒,映照出粉雕玉琢的小脸,任谁见了也会黯然失色,埋怨造物主为何如此偏袒。
女孩执笔作画,何尝不是他人眼中浑然天成的美画。
远远望去,为这幅自然美景平添了一笔点睛。
“年姚,快走快走,听说余甘要弹琴了,琴房都快没位置了!”
被称作年姚的少女急忙收拾起来,一双杏眼干净得不染尘埃。
她回眸一笑,纯真至极的小脸满是娇憨,绿从花草皆为之倾倒。
“来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