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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真是着了魔了

历经一世坎坷,书中世界的法则常识,也算是被秦云蔚玩明白了。

这个朝代的医术并没有缝合之术。

可自从随医谷神医学了医术,她就像是武侠小说里开了挂的废材逆袭主角。

一旦有了奇遇,整个人犹如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经过精湛深厚的古医加持,在现代西医上竟也有所顿悟。

她在现有的条件下,无师自通,自己融会贯通了中医两术。

玉老鬼虽然医术超然,却没有教过她缝合之术,全是她自己日复一日琢磨研究出来的。

前世,她被柳轻容算计,染上疫病后,人生唯一的乐趣,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钻研医道古经。

或许是她本身就有学医的天赋,又或是上天看到了她挣扎求生的欲望。

在她一次次的不懈实践之中,对于伤病的医治上,有了诸多自己的见解和感悟。

秦云蔚在灯光下摆出一排排锃亮闪光的细长金针,墨渊宸忍不住好奇地盯着看。

这并非他平日里所见过的针灸之用的银针,更像是长了几倍的绣花针。

尤其是见了布囊一侧还有一圈圈华耀的白丝线,墨渊宸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秦云蔚拿针线出来做什么?

再说,她堂堂长公主,有必要自己在卧榻之侧随身备着一堆针线吗?

秦云蔚很安静,修长纤细的手指轻抚过金针,勾了勾嘴角,抽了一根出来。

墨渊宸狐疑间,瞥了一眼自己被固定死死的手臂。

秦云蔚果然有本事,原本血流不止的手臂,已经没有了冒血的迹象。

她的医术,可谓是立竿见影。

显然,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眼下她在做什么,墨渊宸是完全一头雾水了。

难不成,她想替自己把断了截的衣袖给缝补回来?

一想到这个可能,墨渊宸俊脸黑了黑,禁不住嘴角抽搐,心里瞬间升起了一股怪异之感。

秦云蔚似是察觉到了他深究的目光,头都没抬,低笑:“首辅大人,等下我若动手了,你可能会疼,你先做个心理准备。”

这话,对墨渊宸来说无疑是没用的,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见自己被晾着,他浅哼了一声,视线忍不住又落回了秦云蔚身上。

只见,这女人居然真的是在埋头穿针引线!

“你在做什么?”他俊眉微蹙,隐隐觉得自己之前想错了。

他话音才落,秦云蔚就抬起了一双黑亮的璀璨星眸,举着穿好针线的针道:“好啦。”

墨渊宸被这道清凌凌的目光晃了一下,别扭地偏了偏视线,撑着另一只手,便想起身,“不打扰长公主歇息了,臣先告退。”

这两日,秦云蔚变化了太多,无形间,莫名让他有种随时会情绪失控的感觉。

许是两人相见的频率太高了,他不能任由这种状态再持续下去了。

“不行,”秦云蔚眉眼含笑,却伸手摁住了他的动作,“首辅大人,你还不能走,本宫还没替你医完呢。”

这副表情,实在算不上心思单纯。

墨渊宸心中就像是灼烧了一团火,短短一会,却控制不住地烦躁多次。

真是着了魔了。

“坐好。”秦云蔚疾言厉色,小脸颇为严肃,“医就得医彻底,本宫见不得医了一半的残次品。”

墨渊宸眸光陡然转厉,眼底积聚着阴沉的狠意,“长公主在戏弄臣?”

秦云蔚神色微凛,抿着娇唇,压抑着怒意,“墨渊宸,你够了啊,我都让了你这么多步了,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墨渊宸眯起眼,握住了她拿着针线的手腕,“长公主既然如此诚心待臣,那便说说,你从何处学来的医术?”

秦云蔚默了默,垂敛下眸光,轻扯了下嘴角。

呼……真恨不得一针扎进墨渊宸的心口,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东西!

太气人了,她真的要气炸了!

她好心好意,劳心劳力地给他医伤,都不惜暴露了自己,这狗男人还在怀疑她!

“无师自通,不信的话,待首辅大人伤势见好,你亲自去查呗……”

看你能查出什么来,秦云蔚气呼呼地想着。

她就是如假包换的秦云蔚本尊,没有人替代她。

墨渊宸深眸盯着她美艳无双的小脸看了良久,终是松了手。

“长公主都这么说了,臣怎好再多想。”

说完,他不经意地瞥见了她泛红的手腕,心里升起了一股闷燥。

上次他就发现了,这女人的肌肤娇嫩得很,禁不住他这么握,可他……

墨渊宸沉默地倚坐了回去,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今夜,莫名地不想走。

秦云蔚嘟着嘴,磨了磨牙,特别想扑上去咬墨渊宸一口。

太可恨了。

然而,秦云蔚平复了心情过后,还是很有医德地收敛了所有杂乱的个人情绪,伸手戳了戳墨渊宸,“喂,墨渊宸你没睡吧?”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嗓音没那么冷了。

“那便好。”秦云蔚呼出了一口气,认真地交代道。

“这套针是才打出来不久,我方才已经用酒浸泡,细致地处理过了。”

“本不该这时候给你用的,但是你这伤是二次崩开,不能再拖着了,必须尽快缝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痊愈。”

女子清冷的嗓音里带着丝丝娇软温意,不知何时,墨渊宸已经睁开了幽黑的眸,定定地看着她说下去。

秦云蔚为医素养极高,说得很投入,没发现男人瞳眸里的异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秦云蔚顿了顿,眸光坚定,并没有摆出长公主的架子,而是以一种平等交流的姿态与他言说。

“你现在可能不太愿意接受这种方式对待你的身体,可这是最快的办法,你得配合我。”

首辅之名,就如墨渊宸的铁血手腕,可止小儿啼哭,他的聪敏通达,亦是举朝公认的。

秦云蔚说得这么清楚,他自是一听就懂。

“无妨。”墨渊宸唇畔勾起一抹弧度,“就依长公主所言。”

他很想知道,她这一身奇怪的医术究竟有何精妙之处。

不知为何,想起方才她声声气愤的控诉,他竟不忍再因质疑而毁了她眼底燃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