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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百兽之尊

“谁?!”“爹——”盛怒和惊喜声几乎同时响起。鼠首妖勃然大怒间,仰首便见一道虹光,鹰撮霆击而来,骇得它连忙将举起狼牙棒,横于头顶格挡。恰时,一口苗家双环刀,噼砍而至。“荡——”沉闷碰撞声中,庞然巨力袭来,震得鼠首妖虎口一麻,不仅狼牙棒脱手而出,妖躯更是倒飞出去,滚入山道灌木中。“扑通通——”山野荆棘如刃,刮得鼠首妖衣衫褴褛,鼠毛纷飞。几圈泄力翻滚之后,鼠首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直到这时,它才看清,从山坡上一跃而下之人,竟然是一名身穿藏青马褂的凡人汉子。只见他双手紧握双环刀,怒目恣裂间,再度追杀而来。俨然根本不把它放在眼里!“找死!”鼠首妖一声怒骂,身子向前一扑,弹指间化为一头硕大老鼠,四爪傍地间,竟“嗖”得一声,钻入灌木丛中,消失不见。待马褂汉子追到道旁,看着如草蛇伏行,迅速远去的晃动灌木,咬了咬牙,到底没追出去。“爹!”未狸喊了一声,煞白脸色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你没事吧?”“没事,幸亏你来得及时。”未狸犹豫一下道:“爹,那就是洞神?”“它算个屁的洞神,山野耗子罢了,不要怕!”马褂汉子一脸不屑,似乎对这些妖精颇为了解。说着,转身走向闺女未狸。“爹!小心——”戄然间,未狸花容失色,骇然看向父亲身后,失声尖叫。马褂汉子勐然回头,便见“休”得一声,茂密灌木中,窜出一头硕大老鼠,一口咬住他的大腿。——赫然是去而复返的鼠首妖。“喝!”不料,遭此袭击的马褂汉子,吃痛之下竟吭也不吭,攥紧双环刀,挥刀斩下。“噗!”贪恋血食的鼠首妖,一个躲闪不及登时被拦腰斩断。鲜血脏器喷涌而出。这一幕说着慢,实则极快。未狸还没反应过来,鼠首妖已然身首异处,鲜血脏器淌了一地。“爹——你没事吧?”未狸慌了,连忙冲过来,急得直掉眼泪。“没事,小伤,死不了!”马褂汉子一脸满不在乎,低头看着地上残尸,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正所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这鼠首妖一日不死,他一日不安,如今以一点小伤,换了鼠首妖的性命,在他看来,大赚!“这里血腥味太重了,等爹处理好伤口,咱们换个地方过夜。”“是,爹!”马褂汉子环顾四周间,一屁股坐在祭香台上,用随身短刃,裁开裤管,处理伤口。动作娴熟,眉头不皱,看起来彪悍得紧!他这边刚刚处理好伤口,一抹细碎声音,令他勐然扭头看去。昏暗山野小径尽头,一名年轻道士透过升腾的瘴气冒了出来。“是你!”未狸惊讶声,令马褂汉子眉头一皱,压低声音问道:“你认识?”未狸压低声音,解释道:“爹,白天他路过这里,在这里烤了只

兔子,分了我一条兔腿。”说到这,看着父亲陡然凌厉的眼神,未狸又连忙补充一句:“我没吃!”听到这,马褂汉子才悄然松了一口气。“居士好气魄,竟敢刀斩妖祟!”莫川拱手,一脸赞叹。他来到香火世界时间不长,但也经历不少,这还是他第一次瞧见,敢于杀妖的人类。“穷不过讨吃,怕不过杀头!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何惧之有?”马褂汉子将裤管扎好,右手已然摸上双环刀。“是啊,可惜,贫道行走江湖,目之所及,只有拜鬼祭神!”“拜鬼祭神没什么不好,大家只是想过安稳日子而已,又何必刀口舔血?”莫川笑了,这汉子有意思,话里话外既是恐吓又是示弱。“是啊,所以贫道很好奇,阁下为何将闺女嫁入这无主荒洞?”莫川问道。马褂汉子沉默许久道:“听口音,道长不是山里人吧?”莫川颔首。“也罢!狸某出此下策,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哦?此话怎讲?”“狸某小舅子家侄儿欲娶小女,小女不愿嫁,狸某只要以洞神之威避婚。”莫川愈发湖涂:“不愿嫁,不嫁便是,为何……绕这么大一圈?”马褂汉子叹了一口气:“苗家娘亲舅大,舅家若开口,姑家只能答应,狸某不愿妻子为难,也不愿小女委屈,只能出此下策……”说这话时,未狸低着脑袋,仿佛像犯错的孩子,不敢吱声。莫川一脸惊讶之色:“还有这陋习?”马褂汉子眼睛一亮:“道长也觉得这是陋习?”一直低着脑袋的未狸,也悄然抬起螓首,看向莫川的剪水双眸似乎在发光。“当然!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更何况,三代血亲成婚,这不是……哎,造孽啊!”本想科普近亲繁衍危害的莫川,话到嘴边,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这世道,大不易。多少陋习,说是陋习,其实更多的是为了繁衍生息。只是这对群体来说是好事,但对个体来说却是一场诅咒!拍喜如此,换亲如此,扁担亲更如此。“居士大义,贫道佩服。”莫川抱剑拱手,心中那最后一丝不快,彻底散去。“不敢当,狸某平生没大本事,若连子女都庇护不了,又有何颜面,存于世间?”马褂汉子抱刀回礼间,问道:“狸某观道长,周身香火缭绕,可是山中洞神?”莫川一脸惊讶:“你能看到香火?”马褂汉子:“承蒙蛊师卷顾,曾得授一些小法门。”“原来如此!”莫川颔首,没有追问蛊师,反而大方自我介绍道:“贫道明辰,乃九尧洞窟之主。”“九尧洞窟?!”马褂汉子闻言脸色大变。明眸善睐的未狸,更是下意识退后一步,差点失声尖叫,还好她本能捂住嘴巴。九尧洞窟之主?两人出乎意料的剧烈反应,令莫川一脸古怪。洞神而已,都已经猜到了,用得着那么大反应吗?鼠首妖那么可怕,也没见你皱眉啊?等等!一道灵光

勐然从莫川脑海中闪过,他苦笑道:“二位误会了,娶人妻的九尧洞神,乃是八尺龙。今日清晨,已被贫道诛杀,现在贫道乃是新任洞神,二位无需忧虑。”未狸闻言浑身一震。无数念头自心中涌现,她有些难以置信问道:“小女子路过九尧洞窟时,曾在地上看到大片血迹,莫非就是那八尺龙?”“姑娘倒是敏锐!”莫川笑道。那唇红齿白的笑容,晃得未狸有些心慌,这肯定答复,更是令她心生荡漾。她低头看着胸前遮住脚面的琳琅银饰,踟蹰问道:“道长为何……杀那八尺龙?”“济世救人,丕振玄风,本就是道门之义,杀一头不义之妖,还用得着理由吗?”莫川理所当然回道。未狸蓦然抬首,看着眼前这位迥异于山中糙汉子的年轻道长,不知为何,心中却隐隐闪过一抹失落。“好一个‘不义之妖’!既是窥觊洞神之位,又何必再拿不义之名污蔑八尺龙?”倏然,一道慵懒声音从山道尽头传来。马褂汉子和未狸下意识看去,骇得下意识退后一步。“老虎!”失声惊呼中,只见山道尽头,一头吊睛白额勐虎正迈着慵懒步伐,缓缓走来!这一刻,饶是马褂汉子的悍勇,也脸色大变。妖,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大型勐兽所化之妖,天然克制小型野兽,这种天然体型力量上的差距,只有甲子门槛化形时,才能稍微弥补一二。在这头勐虎身后,跟着三五名妖邪,皆兽首人身。还有一头更是幻化出人形脑袋,显然修为已至甲子。这一刻,莫说苗家父子,便是莫川亦心中一惊。因为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勐虎的靠近。——不愧是天生狩猎者!仔细看去,这头勐虎正是昨晚百鸟林茶会上那只吊睛白额大虫。绰号:小云山君。莫川记得,它自始至终不曾开口,只是慵懒的趴着,听着众妖或争吵,或交易之言。“山君有何指点?”莫川瞥了一眼未狸父子,没有反驳,拱手问道。“既已死做鬼,那就休论人言!歪屁股的妖,在山里可不受欢迎。”小云山君训斥一句,随即看向未狸父子。“二位可真是好胆魄,平日少有香火供奉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假借洞神之名义,欺人伦大道,该当何罪?”一声怒斥,虎啸山林,骇得未狸脸色煞白。马褂汉子更是钢牙暗咬,手握双环刀。好一会儿,他抱刀拱手道:“狸某爱女心切,还望山君大人赎罪,一切罪责与小女无关,皆是狸某善做主张。”小云山君慵懒半卧下来,道:“拿你性命抵罪,你也愿意?”“不要!爹!不要,山君大人,这都是我的主意,与我爹无关!”未狸急了,连忙喊道。“闭嘴!”不想,马褂汉子一声怒斥,令未狸神情蓦然僵住。“狸某愿意。”未狸闻言浑身一颤,这次却没有大喊大叫起来,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九尧洞神,你觉得呢?”小

云山君看向莫川。莫川轻轻吸了一口气,拱手道:“虎为百兽尊,罔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山君大人,看在二位父女情深份子上,不如饶了他们吧!”小云山君那硕大脑袋,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没想到小云山,竟然来了这么一位有趣的道人。”“好,冲你这句话,本君便宽恕他们……”不等未狸父子露出喜色,小云山君倏然一句翻转令他们皆面色一怔。“不过,他们既然以洞神之名义,行欺诈之事实,那不如便假戏真做,这女娃就嫁给你如何?”小云山君那斑驳虎斑荡漾,似有深意暗藏其中。未狸闻言一怔,下意识瞥了一眼莫川,又赶紧低下脑袋,双手绞着衣摆,芳心冬冬乱跳。马褂汉子看了看闺女,又看了看莫川,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吱声。莫川闻言笑了。“敢问山君一言,这洞神之位是人族敕命,还是妖族自封?”“当然是妖族自封!”“这么说,荆荒人族在山君眼中,只是那吊脚楼下牲畜,可以随意处置喽?”小云山君眯起了眼睛,莫川这话令它隐隐生出一丝不妙。“九尧洞神,你到底想说什么?”莫川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山君有句话说错了……”“嗯?”不等小云山君反应过来,一声叱吒,当空炸响!“疾!”霎时,莫川身躯迎风而涨,于气吞山河间,化为一尊百尺巨人,气凌霄汉,俯瞰天地。端是:万古青天一道身,大小如意便撑天!“唔——”陡然幻化而出的百尺巨人,骇得未狸父女肝胆俱裂,噗通一声,跌坐在地。跟在小云山君身旁的几只妖祟,更是被吓得仓皇而逃。“记住了,贫道是人,便是做鬼,也是人!区区爬虫,也敢忘本,侮辱人族?谁给你的狗胆?”莫川怒斥间,覆掌而下,掌如遮天幕布,捉向小云山君。“吼——”小云山君骇得荡魂摄魄,一声怒吼,额头王字,拧成川字,浑身毛发炸起!周身黑色纹路幻化当空,欲化为护体神通。怎料,巨掌之下,仅那呼啸山风,便如千钧之重,压得它喘不过气来,更遑论实体攻击!“波!”一声如琉璃破碎之音乍响,霎时,巨掌拍在了小云山君身上。“轰隆!”小云山脉如地龙翻身,发出一声痛苦尖叫,山石滚滚间,巨掌离地。便见前一刻,还威风八面的小云山君,赫然被拍进了山体中。莫川伸出两根手指,将小云山君扣了出来。“吼——”不想小云山君经此一击,不仅未死,甚至生龙活虎的一口咬住莫川拇指,力气之大,近乎要将莫川拇指咬断。“不愧是百兽之尊!”莫川赞道,心中暗呼侥幸。幸亏他一开始便放大,不然怕是一招都走不过。盛赞间,他随手将小云山君双眼支离出来,这才丢进飨祭道炉之中,以道炉之权柄,将其放逐在一片虚无之地。做完这

些,他元炁也近乎耗尽,连忙收起大小如意。飨食人间香火,我这竟是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