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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越狱的猢狲...一切开端!

等?你等个屁!

刚刚对野生小大动物实行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日常霸凌,自川流不息的淮河中平静走出的大禹神色淡然的整了整衣冠。

身后奔涌的淮水之下沉闷的咆哮让这位神色惬意的人王面上浮现出三分不屑以及七分的不以为意。

无支祁跟大禹之间的羁绊由来已久,其中弯弯绕绕千回百转,绝难用三言两语讲个明白。

但以简单易懂,外人能理解的方式去进行讲述的话:

无支祁算得上是大禹主名山川过程中所保留下来的,个头儿最大,最完整的功劳!

别说收藏家,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很难抵抗一個携带了举世无双,只此唯一标签的稀罕玩意儿的诱惑!

一如后世的盛唐会热心肠的邀请诸国可汗,国王来长安见识一下大唐的风土人情,并给与他们一个永久居住的资格?

当然,在这方面那些可汗,国王们是怎么理解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此,出于相类似的原因,无支祁也被半推半就的保留下来,作为叙述功劳的凭证封印在淮河之下!

但问题来了。

无支祁并不是那些被唐朝当肥猪圈养了的可汗,国王,在失去了士兵跟国民的保护后,会柔弱到任人欺凌的地步。

无支祁:蛮荒凶神!

虽古老程度比不上那些先人类而生,亦或是与天地伴生的大神,但在蛮荒这个残酷的食物链中,确实算得上是顶尖儿选手!

祂不需要依靠所谓的属神,兵卒,单是祂自身就具备毁天灭地的个人武力(前提是蛮荒诸神包括人族都瞎了眼,任祂破坏!)。

而曾经的水患也证明了,只要给祂一个合适的舞台,这玩意儿是真能给你整点儿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活儿!

独斗应龙跟大禹而惨败,足以证明这货的战争潜力!

而哪怕如今蛮荒被九鼎镇压,分割九州,四海平静,无有水患,但类似无支祁这种为祸一方的玩意儿,倘若不能斩尽杀绝,即便是封印,祂也会在岁月中汲取养分,缓慢的恢复自身的状态,再加上时光跟各种意外对封印的摧残,终有被放出来的那一天。

更何况,无支祁的封印地是在淮水,祂的权柄所在,哪怕两方被封印隔绝,无支祁的封印效率也呈现一种肉眼可见的趋势。

再加上猴性躁动难驯,每次攒够点儿力气就躁动的想要越狱,这就迫使大禹不得不跟个打卡上班的工薪党一样,每隔一段时间总得来这儿帮无支祁松松皮子!

哪怕其从始至终表现出来的目的都并非是为了越狱,而是单纯的想放出一缕真灵透透气,但你要真信了,傻子反而是你自己了!

倘若大禹不来,无支祁反而会安分。

静悄悄的腐蚀淮水封印一直到封印破裂淮河暴走的那一瞬间,哪怕大禹有所察觉,但祂完全可以上下顺逆时间线将自己的本体遣送出境。

所谓的天人壁垒,蛮荒——九州切割,在这种级别的大神眼中没比邻家的墙头难翻多少。

当然,前提是避免对面带头大哥的直视,否则一闷棍下来不比被大禹抓着的结果好到哪儿去

但直到今日。

大禹正在伙同一众蒙着面,来自五湖四海,都不怎么认识对方本体的“陌生人”们观看一场漫长的纪录片。

但来自淮河的提醒却让他不得不暂时放弃专心追剧,前去淮河让无支祁安分一点儿。

虽说他与诸神联手设下的封印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被冲破的,更何况有大禹一次不拉的勤恳打卡,淮水封印除了点儿岁月磨损的痕迹之外,很少有来自内部的破坏。

但奈何大禹放心不下!

自从商周天地,化身袁洪的无支祁跟倒霉孩子勾勾搭搭开始,他的心里就一直有种不详的预兆,就好像扎入手指的木刺一样,不怎么明显,但却时不时的挑动你的神经!

今天仍是一样。

当沉迷追剧的大禹匆匆完成了日常的工作,席地坐在岸边就准备继续观看的时候,陡然间来自淮水底部的动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无支祁?”

大禹眉头紧蹙的看着眼前陡然间汹涌起来的淮水。

一双眼眸看起来似是在扫视淮水,但实际上在大禹的视角下奔涌的淮水已然开始了倒流,河流两岸的草木万物,都仿佛正在被倒带的放映机开始了机械性的倒退。

事无巨细!

数十上百年的岁月变迁在他的眼前一一流过,任何途径淮水,在此驻足的生灵都难瞒过眼眸的凝视。

这行径,对那些弱小生灵还好。

可对修行到一定程度,学会了上体天心这个概念的高灵感存在而言,那就有些冒犯了!

虽然绝大多数家伙懂得藏器于身的道理,但更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亦或是好奇心太重的玩意儿试图追寻着冥冥中的那一点儿感应去寻求事物背后的真相!

结果无非失败,亦或是成功!

而倘若真有足够的幸运跟过高的灵感能从这时间长河的两头剥开重重迷雾看上一眼,那感觉亦是来世难忘!

大禹的动作并不隐晦,甚至于因为急着追剧的缘故,他根本没有遮掩。

但,一如他现在隔着时间长河眺望的目光一般。

察觉不到,就意味着不知道。

而即便察觉到的,在匆匆扫了一眼淮水之后也会静默的装死,没有人会把这一幕记在心底,更甚追寻前因后果。

挑衅人王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更何况对方还是大禹这种,脾气倔到亲自走遍蛮荒只为拉到全额选票的犟种.

然而大禹对时间长河的摸排还没个准确的结果。

反倒是被他余光注视着的,由概念体跟临时游戏面板投放形成的仿蛮荒纪录片有了全新的进展:

在看到张珂迅速的朝自己原本的体型过渡,张开三头六臂的同时,还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干戚这一套恶毒的玩意儿之后,除了在天穹上开小会的三个老东西,其他的,在地上的,但凡提前觉醒了真灵本性却受限于副本进度只能暗中观察的存在,具是扭头就走,毫不留恋。

至于走的原因开玩笑,能在大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掏出干戚,就能掏出其他的东西,而至于神通手段什么的那更是想都不要想,在前世宿慧,真灵觉醒等血肉跟真灵匹配的这方面,记忆永远是比物质更简单容易获取的对象。

在真灵较为完整,自身基础足够的情况下,甚至能说得上是唾手可得!

干戚都拎出来了,你能保证这老六没拿到虎魄?更甚至是那不知道从哪儿挖出来,形若九日的先天至宝

可同等情况下的诸神,不仅仅是在入场的时候饱受了一波压榨,获取这片天地权柄,在带来相应的权限跟力量的同时也带来了繁重的工作,就好像是一个课题组中的程序员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进行着重复而繁重的工作。

至于工资当神灵的要什么工资,世界晋升所带来的权柄扩容就已经是对神灵们最好的奖赏了!

当然,这是常规世界跟本土神之间的相处模式,游戏肯定不能这么玩的。

毕竟为了客串这把的NPC它们付出的代价太多太多,在天地内日复一日的辛劳还只是看得见的代价,而所有神圣包括张珂在真灵投入副本天地的同时,它们的身体也会被游戏封存保护。

然而,名义上所谓的保护,实际上却相当于扣押。

一切成了,那倒罢了,倘若失败,能保全自身也无甚妨碍,可一旦陨落在这场极速版的战争当中,伴随着真灵的破灭它们的身躯也会被游戏一并收容,免费上交。

真·免费打工+赌上自己的一切资产。

而神圣们吃了这么多的亏仍会强忍着怨愤留下来,自然是因为游戏所提供的种种方便。

要知道,此次投身副本的神圣们不只是蛮荒跟九州的存在,来源于虚空之外,外域世界的存在也不在少数,而在基于三位大神搭建的框架下,诸神协作拼凑的天地,虽然外形是蛮荒的模样,但内在却差别巨大。

虽然那些异常都在分配的第一时间就被外神们掌握,但天地是一个整体,每一道规则的变动都会牵连到整体的扭曲,蛮荒跟九州的NPC们自然也能享受到此类福利。

而更为重要的是,这里是蛮荒,哪怕只是游戏跟诸神协作赶制出来的复制品,它也具有着蛮荒的绝大多数特质!

这里没有什么人神之别,也没有什么诸神契约,更没有所谓的正邪不两立!

飞禽走兽可以被当做食物猎杀,而神圣们自然也能死亡。

如此,在剧情开始之前,除了蛊雕这等纯粹的恶兽跟来自九州的,一些凑热闹的玩意儿之外,但凡掌握了权柄的存在,神圣也好,凶神也罢,皆是在九黎部之外的天地游荡,猎杀那些来自外域的存在。

十多个上古人族年的流失所代表着的是无数外域神圣被囚禁,被窥探的真灵,是游戏的抵押空间内永远失去了赎买人的完整神灵躯壳!

堪称疯狂至极的杀戮!

虽整个过程不沾染什么血腥,甚至于为了防备惊扰到这些外域的蛮子,来源不同,性格不同的神圣们展现出了惊人的配合性,硬是将一个个外神活捉起来轮流研究。

而作为游戏的付出,不仅仅是这些用一次就扔的外神,甚至于它们的躯壳都能在副本结束后被生还者借来研究,只要不是结构性的损伤,游戏都能接受(哪怕祂们到时候要求的是九州,亦或是蛮荒某些参赛者的身体,只要是死的游戏都可以允许!)

而除此之外,游戏还为诸神拟作了一份工资单(兑换单),一切死者的库存都能在这个兑换单上看到,而目前高挂榜首的自是九天玄女的尸体,以及她没被砸碎的几个兵器法宝,以及存储在昆仑之外的全部库存.

而更重要的是,大家当一天和尚,有一天的工资。

有不愿意参与血战的存在,也可以在真正的阵营对撞的大战掀起之前选择退出,虽然要被扣除一半儿的工资,但能保得小命对那些底气不足的也算是一个安慰了。

诸神就像是被胡萝卜吊着的驴一样,被游戏画的大饼所诱惑。

即便祂们明知这一切的内核是空手套白狼,甚至说不准到时候在场的又会有多少上榜等待收尸的,但一如玩家们无法忍受副本带来的迅猛成长,只是初次尝试的诸神也渐有些同流合污的迹象。

但这一切丝毫不能掩盖大家辛苦奔波十多年,却比不上一个牙牙学语的熊孩子成长来的快。

当然,关键在于张珂一切都是原版原件,而祂们所用却大多是副本天地的复刻产物,这tm

垃圾游戏!

rnm,退钱!!!

甚至别说是投身到副本中的诸多神圣,那些或因主观,或因被动而没有进入到这次副本,全程多角度的旁观了整个纪录片进程的场外宾客们,也没看明白张珂究竟是怎么觉醒的,又是怎么在只真灵投胎的情况下变出了兵刃跟火厄这些一个比一个离谱的玩意儿!

暗箱操作?

除了这个,祂们想不到更多的方法来解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但下一刻,刚刚平息下来的情绪被人打乱,望着下方风浪骤起的大河,看着自浪涛中走出仰天长啸的愤怒身影,一位位旁观的存在只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目眩。

而在一片无声的纷扰中,位于天穹上的大禹概念体也恢复了灵动,转着眼珠俯瞰向了大地:

只见平缓的大河忽然间暴涨,清澈的河水被泥泞浑浊所染,无风的河畔骤起滔天巨浪,而在那冲天的水幕之后,一道宏伟而狰狞的身影迫不及待的凝形透出。

即便未曾展露完全的形体,隔着水幕他也认出了下边儿这出现的正是自己刚刚暴揍了一顿的无支祁。

青色的双爪自水幕后伸展而出,将汹涌的浪涛强行撕裂,而后那白头金目的猿头侧着看向身旁比它略高一头的少年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