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我知道你是在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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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肖川叹了口气，想劝一下父亲别动怒，但老爷子犀利失望的眼神却直直地朝着他看了过来。
“大川啊，我知道你是心疼你媳妇儿，确实，不心疼自己媳妇儿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可是爸就想提醒你一句。”
老爷子眼神落在南肖川的身上，认真道：“你身上除了有为人丈夫的责任之外，还担着父亲的责任，我老头子也知道要想同时做到这两点确实不容易。
你以前忙着工作顾不上家里，那时候我们家也没什么钱，你妈身体又不好，李玫嫁过来确实是吃了不少苦。
后来她怀孕了，你忙着工作想让家里过得好点，我也不想让你们夫妻俩觉得你妈的病拖累了这个家，我就去帮人打理鱼塘，到处找零工赚点钱。
有句话她说得没错，吟吟确实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可……自从南鸣出生后，你媳妇儿这心就慢慢地偏了。
你觉得自己忙于工作疏忽了对家庭的照顾，看到李玫这样对吟吟，觉得她偏心，心里不好受，我明白你是想弥补吟吟，想着对吟吟更好一点。
这一点也没错。
可你忘了，你不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你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呐！”
说到这，老爷子的目光有些幽远黯淡，似乎在回忆着从前。
“你以前出门总喜欢带着吟吟一起去，可却从来都没有带过鸣鸣出去。
有一次你倒是带着鸣鸣一起去学校看吟吟，结果你去给吟吟丫头买可乐，竟然就把鸣鸣这么放在了那里，就差那么一点，鸣鸣就不见了，为这事你们夫妻还吵了几天，我和你妈也没少骂你。
大川啊，你确实对他们母子俩的关心不够，这事才慢慢地在你媳妇儿心里扎了根。
你妈还在的时候也和你说了不少，可你就是听不进去，你总觉得自己亏欠女儿，觉得李玫太过偏心，要对吟吟更好……”
老爷子的眼神清明，“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记得她刚嫁过来的时候我们家还挺穷的，她就帮着你妈操持着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妈那时候病了，她还大着肚子帮着照顾这个家。”
“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你是有责任的。”
“爸……”许是老爷子的话一下子把她拉回了过去的记忆旋涡，李玫眼里闪着泪花。
“你也别这么看着我老头子，我刚刚只是就事论事，你自己看看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也许你觉得我老头子没资格说你，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吟吟被这个家弄得一身伤啊！”
“我知道你以前确实是疼吟吟的，那时候医生说你这胎有风险，不建议留，可是你还是选择留下了她，生吟吟的时候早产，你差点丢了半条命，但你还是把她当作眼珠子一样疼，把她照顾得好好的。
鸣鸣刚出生的时候你对吟吟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老爷子的看着李玫的目光一片失望，“你知道吗？就冲你刚刚那句话，要是吟吟在，这话得多伤人啊！
我想这么多年类似的话你肯定也没少说过，吟吟不是物件，不是小猫小狗，你开心了就逗逗，不开心了就放一边，她是你自己选择生下来的女儿，是你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女儿，如果当初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那当时还不如不生这个孩子，省得让孩子这么遭罪！”
老爷子语气激动，猛烈一咳。
“爸，对不起……”李玫眼神一闪，忽然开口说道。
“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南家，相反，我们南家还得谢谢你，当初要不你不顾家里反对执意嫁给大川，帮着我们南家操持那些事，我们家那时候还一团糟呢！”
老爷子的语气忽然放缓了不少，看着李玫说道：“孩子，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们南家，你对不起的从来都只有是吟吟一个。”
“她什么也没做错，可是却要夹在中间听父母的争吵，却要被亲生母亲这样不公平地对待，一次又一次地被打破那些心里的期待，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在别家孩子还在玩泥巴的时候，吟吟就会帮着家里做家务了，她乖巧懂事，你们那时候忙工作，她就带着鸣鸣玩，每次都不敢玩疯了，就怕弟弟摔跤或被她一不小心弄丢了。”
“这些本来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可却要吟吟一个孩子来承担。”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老太太和你说的话？”
李玫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深邃旷远。
那时候南鸣还在。
“玫玫啊，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妈……”
“玫玫啊，我知道你是在怪大川，怪他没有照看好鸣鸣，怪他偏心女儿。
自从你嫁过来之后，大川就忙着工作，想让这个家过得更好。
可是事情哪有什么两全其美呢，要赚钱自然就顾不上家里，鸣鸣出生以后你的心思基本就在照顾孩子身上了。
大川喜欢女儿，每次回来都会给吟吟带礼物，可他对你的关心还是太少。
我知道你在怪他。
当初生下了吟吟，辛辛苦苦地把孩子拉扯大，大川忙于工作也疏忽了对你的关心和照顾，后来鸣鸣又出生了，你觉得大川更偏心女儿，眼里只有吟吟，没有你和儿子，你开始和大川较劲，看吟吟心里也越发不舒服。
你打心眼里觉得吟吟从小就有爸爸的疼爱，可鸣鸣除了你却什么都没有，想着想着你的心里那杆称也就失衡了。
你爱大川，希望他能更多地关心你爱护你，可是他……
你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都比不了女儿在他心里的地位，你又觉得大川不喜欢鸣鸣，这心自然就偏了。
孩子，你和自己女儿较什么劲儿呢？爸爸爱孩子是应该的，是为人父母的本能。
大川不是不喜欢鸣鸣，哪有父母不喜欢自己孩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