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招人
我调查过第一学院里各科系的课程，有些光看名字就知道是为都市产业培育人才的学问，反过来说在这里走下去，很可能学不到乡下谋生的技术。
城乡差距就这样一代一代被拉开。
“……机械式控制意指用物理的形式让仪器内魔法阵完整或残缺，达到开启或关闭仪器的功能，常见的有利用旋钮改变阵图一处咒文达到切换魔法阵输出魔法的效果，或是压下按钮让晶石嵌入阵图令魔法阵完整而开始运作。”
“想不到还有这种用法，魔法阵的部分比起一万年前也改良很多。”鹏爷对现代技术一直充满兴趣。
“鹏爷你也懂魔法阵？”
“略懂，想当年练徒手画圆练到手都快断了。”
“这么认真？”
“被我老师打的，画不圆就要被打手心。”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充满怀念，所有法神终究都是从普通人开始学起。
“呵……波动式控制则是用对应的操作仪器释放魔力波动来控制仪器，可以在远程遥控以及有较高的控制精准度。然而当操作仪器损坏时有误动作的风险，在强大的魔力场中会受到干扰，须依环境和用途谨慎评估使用……。”
“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我的默念：“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丹虹？她来做什么？
她的发梢湿润、散发着热气，肩膀上披着毛巾，似乎刚洗好澡。魔法少女偶像的居家服是热裤和细肩带，睡前的轻装。明明就还是中学生，却能在不经意间散发出成人的性感，胸部比起狩猎大会时又成长了一些。
“对不起我就是胸部至上主义者。”我心想道。
“我什么都还没说。”
“你的上一句是『小子你又盯着人家胸部看了』。”
“完全正确。”
“怎么了吗？”丹虹眨眨眼。
“没什么。”我摇头，想把杂念甩出脑袋：“有事吗？”
“那一天的事情，你想好要怎么回答我了吗？”她走到床边坐下，自然的翘起脚：“我并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也没办法一直忍耐自己的情感。”
她轻咬下唇，双手在上腹部环抱。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
“喜欢，或是不喜欢，只要给我其中一个答案就好。”
作为这个世界偶像歌手的先驱，我完全可以不理会那些约定成俗，跟偶像大谈恋爱、大搞暧昧。真正重要的一直都只有：我对丹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放下书本，回想一下那天以来整理过的思绪。
乍看之下是小动物型的温柔可爱女孩，实际上根本是超凶猛的肉食性女子。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才能从地方小镇姑娘一夕之间转变成在台上发光发热的偶像，看似娇弱的外型其实心底大胆无畏。
她看见了我为了大出风头而做的努力，比起我想让人看见的表象、更欣赏我不想被人看见的内在。
“没有人能不喜欢你吧？”
“也就是说……”
“虽然还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喜欢，但我肯定是喜欢你的。”我不会为了讨她欢心说谎，不明白的事情就是不明白。
“这样啊……嘿嘿……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
“有多喜欢我呢？喜欢我什么地方呢？”
“有多喜欢你我不知道，连我不喜欢的自己都能喜欢上的你，我最喜欢了。”我从来没听过比她的告白更能打动我的话语。
穿越以来，我一直想当个故事主角般耀眼的人物，希望能成名、成为他人眼中帅气又强悍的人物、让美少女们都心醉神迷。后来我知道自己没有傲人的天赋，只能很不帅气地当个做研究、发明方面的配角人物，如果没有鹏爷提供身印的法门，我应该是什么魔法都学不好的废物吧？
她却说喜欢上了其实一点都不耀眼的我。就算我不是改良身印克服了施法专注力差的弱点，而是努力研发出别的东西，她也会喜欢这样的我吧？
“是的，我喜欢上你并不喜欢的、要靠过人的努力才能有所成就的那一部份，很高兴你喜欢这样的我。”
“要试着……交往看看吗？”
“嗯！”她毫不迟疑的点头。
※
入学第一年我只修了基础语文和基础外语，完成前三年的共通课程，一旬只要上一次课、还有连续两个月的长假。等工作室招募的新人都到位，运营上轨道后就能渐渐抽出时间在课业上。我也不是把精力全然投注在工作室上，工作累了或是有闲暇时间就看书自学，最常看经营管理、异界拓荒、魔法理论的相关书籍，如果连看书的精力都没有了就冥想锻炼魔力。
“那么请你回去等候我们的通知。”我送走今天第三名面试者。
第二场演唱会成功落幕，在更广大的场地、拥有更多的听众，博得足够多的新闻版面。周边商品的准备到位让收入又增添一笔，仿冒品和黄牛票出现、跟风的歌曲多半也在制作中，但这些山寨歌手没有核心技术，只会推动摇滚乐更加风行。我们工作室成员也上过影视局制作的访谈节目，还在迅速窜升的阶段。
在市中心的广告牌登上征才广告后，来面试的人就络绎不绝。
“你觉得怎么样？”我问一旁陪我面试的杨雷。
“我觉得挺不错的，经历很好、讲话也很有水平。”
“是啊，但我却不太敢用。”
“为什么？”
“他看起来完全没有放弃前一份工作的理由，却还是离职了，我担心是来当间谍偷学技术的。”也有可能是真的想跳槽，但谁知道呢？
“不是有雇佣契约的约束吗？那可是用魔法绑定的。”
“那定不了太苛刻的条约，派出间谍的商会一定有能力付出违约的代价。”我叹息一声：“利用思想妨碍终究是旁门左道，如果小虹能做到不需要咒文就能让人跟着她起舞，那才是真正的魔法。”
“谁都不能相信的话，那还怎么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