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演唱会
我先深深一鞠躬，然后继续面对记者们鬼扯：“幸好主办单位原谅了我们的疏失，在各大学院居中斡旋下，协助我们把发表会延到明天展览结束后独立增设一场，以免魔法影响活动。不过发表会这个词太正式，负责施展魔法的丹虹小姐只希望大家都能开开心心的看她唱歌跳舞，所以我想发明一个新的词汇来命名这项活动。既然它的目的是表演唱歌，就叫『演唱会』吧。”
我穿过人潮，搭上接应我的车子。
闹场时已经接近中午、接受调查后天已经黑了，我一上车发现杨雷也在后座，开车的则是胖子。
“为什么我要接受调查，而你却可以在外面四处晃？”我让胖子背黑锅的计谋彻底失败。
“不对吧？你这罪魁祸首怎么会觉得自己不用被调查？”
“我未成年人耶！”
“未成年又怎么样？还不能接受调查吗？”
“……现在回饭店？”
“对，所有人都在等你一个。”
“等我干麻？”
“找你作专访、找你开那什么演唱会、还有邀请你入学的事情。”杨雷拿着记事本向我报告。
“话说主办单位竟然没有跟你敲一笔赔偿金，这真是离了个大谱，让人不敢相信啊。”
“因为我有合作的价值，也有合作的意愿。一群人摔倒擦伤、打翻有的没的东西能要到多少赔偿？相较于这道魔法在娱乐跟军事上的价值根本不值一提。”这出乎我预料之外，我都准备好要赔钱了：“明天晚上的演唱会他们要额外贩卖门票你知道吗？”
“啧啧……不愧是商人。”
“然后他们全力赶工制作周边商品，打算趁机先海捞一笔。”透露出来的商机让他们决定搁置争议，或者在场有商界大老也中了毒、被精神污染？
“什么周边商品？”
“我建议的一些小东西，这些收入包括门票贩卖我们都会抽成。”魔法少女偶像，听起来好像新番动画的主题：“另外有些商会希望小虹代言他们的商品，连我都被找去拍广告了。”
有商品的地方就有推销的需求，而代言又是最老套的一种，例如“贡糖”就是“进贡给皇室的糖果”。知名人士的爱用商品就是很好的宣传，不需要穿越者引进也会有人使用。图像到影像的商业广告也一样，只要印刷和录像的技术普及、成本变低，运用在商业上并不意外。
“我们不是再过几天就要回白羊城了吗？”
“先约个时间而已，到时候又要拜托你们了。”
“没问题，这么有趣的事情一定要算我们一份。”
回到订好的饭店，让我看不习惯的不透明自动门朝两侧分开，脚步都还没跨进去就有一群熟悉的面孔凑上来。
“刘同学您好，我们又见面了，关于之前提到让您入学的条件……”
“我们苍海学院愿意将入学奖金提高到一百五十万铜。”
“不是约好十四日再说吗？让我们先来谈明天的正事吧。”我直直走向商务会议室，高级的饭店都会有这种需求。
还好我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计划好前几天住在次级的旅馆省钱，昨天晚上才换到这里。这些招生人员也不是他们学院派来的唯一使者，会议室里面有很多一看就知道是学者的壮年、老年人，因为那些暗色系的法师袍或学者服。衣着华贵、色彩更加艳丽的应该是商会干部。服装比较单调、胸口上挂着证件的则是政府机构的人员。
嗯……我好像有点重要。
“又来了，假低调。”鹏爷适时的给予吐槽。
“让各位久等了。”我微微鞠躬向这些大佬致意：“时间紧迫，让我们直接开始吧。各位有三种目的，研究魔法并寻找合作开发的企划、了解这个新的娱乐型态及评估这项产业的潜力、讨论这项魔法的军事用途和发展成武器的可能性，首先让我来述说我的计划吧。”
先明确地阐述他们心底的目的，吓吓他们。身分处于弱势的一方就要靠装逼装出强势来，谈判才不会落了下风，也不会被当成外行人玩弄。
“各位懂音乐吗？我是指以产业的角度来看。”这些人应该不懂，至少懂得没有我多：“大家欣赏音乐都是安静坐在位置上、全心的聆听，连跟旁边的人谈话都被视为一种失礼的行为。请恕我直说，这就跟被绑在位置上的囚犯一样，以现在的录音技术还不如买一个八音盒回家，翘脚或躺在床上想怎么听就怎么听。各位去音乐会的社交目的已经大于娱乐目的了，所以我想让音乐回归娱乐、让现场聆听演奏有更多无法取代的价值。”
当一个中学生表现出超龄十岁的谈吐时，你就有理由相信他拥有超龄三十岁甚至在这之上的思维和智慧。
“让观众跟你的歌手一起跳到腿软，我不认为这是好主意。”
“我故意的，别忘了我的其中一个目的是要展示它在军事上的作用。我当然有办法控制观众做没那么激烈的活动，也可以拉长歌曲之间的准备时间给观众喘息的机会，但这样子印象就不够强烈了。”
如果曲风、舞蹈不符合这里的审美观，还可以用非致命武器的形式推销出去，心灵控制加唱歌跳舞，想想就带感。
我把老早准备好的说词一口气抛出去：“回到正题，你要有人们能感受到的价值，他们才会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我要让听众参与表演，我要让听众能跟表演者互动，这是隔着摄影仪器、录音仪器做不到的事情。一个手脚笨拙的人忽然拥有和职业舞者一样的舞蹈能力，和其他观众一起跳舞，所有人的感动被连结在一起，这种共同参与的感觉是用钱买不到的。”
所有人的沉默代表我成功说动了他们：“我在这边说再多都没用，不亲自参与过体会不到，请各位期待明天的演唱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