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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原来我是鸡(2)

或许是因为分离在即,又或许是不想刺激到我,导致我做出一些有损价格的傻事,他难得的展现了温柔的一面,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儿啊,爹也是没有办法啊!”

他带我走遍了很多人家,但始终没有找到愿意买下我的人,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每次被人拒绝后他大抵都会对我拳打脚踢,我身上也总是带着淤青,不过他还是有些小聪明的,每次不管怎么打我,都不会对我的脸下手,毕竟没有人想要买一个满脸是伤的小鬼,老实说我依旧抱有一些侥幸心理,要是一直没有人肯买我,他是不是就会放弃呢?是不是会对我好一些?还是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愿意买下我的人。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我为什么没有跑掉呢,要是跑掉了,现在或许就不会被卖掉了吧!

也许只是不相信他真的会把我卖掉,总是想着能回到最初的时候,所以便紧紧地抓着他不愿意放手。

记得以前在家的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教堂,在那附近玩耍的时候,总能听到修女们的祈祷声,她们站在神像前双手合十的样子显得那么虔诚,以至于让我也开始相信这世上或许真的有神,就在天上俯视着人间,所以我也开始学着修女们的样子开始祈祷,但是我并不知道什么祈祷词,只是双手合十不断地向神许愿罢了,许愿不会被卖掉,许愿母亲能够回来,许愿他能变回以前的样子,许愿这一切不过是个长长的噩梦,一觉醒来,还是在那个小小的家里,最好有阳光能透过窗户照过来,母亲睡在我的旁边,那样我就能缩在她怀里寻求安慰,享受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再睡上一觉。

不过我终究还是被卖掉了,是不是许愿的时候太过贪心了呢?还是神根本没有听到我的愿望?他紧紧地攥着铜币跟我说“我也是没办法”的样子显得那么可笑,我朝他扑了过去,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臂上,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铜币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流进了我的嘴里,我愣了一下,原来我已经可以咬伤别人了啊!我又狠狠地咬了下去,他痛苦地叫着,不停的捶打着我的脑袋,但是这并没有让我松口,我死死的咬住他的手臂,像是饿了很久终于闻道血腥味的鬣狗一样,咬住猎物便不会松口,壮汉在旁边吃着鸡腿,咧着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松口,松口!妈的,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他一脚踹在我肚子上,巨大的疼痛使我松开了嘴,他捂着手臂,骂骂咧咧的站起来,赶忙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铜币,揣进衣服兜里,推开门跑了出去,我跪在地上笑着看着他狼狈的背影,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这么多年终于摆脱了他,我很开心,只是心里却像是一下子少了些什么......

壮汉提着铁桶,推开马厩的门,看到睡在角落的冯尔戈,把铁桶对着冯尔戈扔了过去,铁桶砸到冯尔戈脑袋上发出闷响,冯尔戈一下子坐了过来,心脏像擂鼓一样砰砰直跳。

“起来了,懒虫!”壮汉大声喊着,“看看什么时候了,还睡觉,要干的活多着呢,你想累死我吗?”

冯尔戈赶忙起身,拿着水桶跑了出去,壮汉在身后依旧不停的咒骂着,在壮汉买下冯尔戈的那一天起,每天对冯尔戈的辱骂从没有停下来过,冯尔戈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离开了马厩,冷风肆无忌惮的从冯尔戈身边吹过,冯尔戈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使劲的往身上紧了紧衣服,虽然作用不大,

但多少能好受一点,到水井旁,冯尔戈熟练地放下水桶,把打起的水倒在铁桶里,溅出的水滴滴落在冯尔戈裤子上,冰凉的感觉很难受,但是冯尔戈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只有这一身衣服,只有在每年气候温暖的时节才能在休息时候趁着壮汉睡着,来到水井旁打上一桶水洗洗衣服,到了冬天就只能一直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时间长了,身上难免会散发着臭味,要是冬天在外面把衣服脱下来,或者穿上还没有晾干的衣服,可能真的会冻死吧。

回到马厩,壮汉已经离开,壮汉每天的工作就是这样,每天早上就像是公鸡打鸣一样,准时的来叫冯尔戈工作,然后他会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回床上再睡一觉,或者喝着昨晚没喝完的酒,把自己灌的醉醺醺的,只有来买马的人才能让他停下手里的酒,冯尔戈觉得如果有一天壮汉死了的话,也一定是醉倒在酒桶里死的。

冯尔戈拿起放在角落的刷子,沾着水仔细的刷着小红,小红是冯尔戈给马起的名字,因为全身枣红色所以就叫小红,小红发出像是打鼾的呼噜声,很享受冯尔戈的服务,这份工作其实并不好干,冯尔戈刚开始的时候经常会把马弄疼,马一疼就会尥蹶子,有一次差点踢中冯尔戈,要不是躲得快,估计得躺上几天了,后来慢慢的变得越来越熟悉,知道刷什么地方它们会很享受,用多大的力气会弄疼它们,冯尔戈每天早上都会这样做,刷洗完身体,还得给马准备饲料,捡马粪,清洁马厩,时间长了,冯尔戈觉得这个马厩就是他的家,每匹马都是他的家人,所以他给每匹马都起了名字,长得黑的那匹就叫小黑,长得白的那匹就叫小白,身上长着白色圆点的那个就叫小花,冯尔戈对自己起名字的本事很得意,每天工作的时候,都会跟它们说说话:“小白啊,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小黑啊,别老动,我怕你踢我啊。小花啊......你长得有点丑啊,没事我不嫌弃你。”

相处时间长了自然出产生感情,以至于有一次,有人来买马,那人胖的像个球,脖子已经淹没在肥肉里,一说话浑身的肥肉都会抖个不止,不过看身上金丝镶边的衣服就知道非富即贵,壮汉一反常态的没有喝酒,鞍前马后的伺候着,那人看中了小灰,一匹通体灰色,仿佛有光芒在身上流动的马,壮汉见状,赶忙说:“大人您眼光真好,这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马,跑起来像风一样快,可日行千里,为了养好它可是费了我一番功夫,你看这美丽的姿态,做您的坐骑实在再合适不过了,您骑上去那叫一个英俊潇洒,到时候各家小姐怕是都会迷倒在您马下。”

该说真不愧是开马场的,这拍马屁的功夫真是绝了,以这胖子的体型坐上去,和会骑马的猪没什么区别,那场面怕是和英俊潇洒毫不沾边,不过富豪听到这话显然很受用,哈哈大笑,拍着壮汉肩膀直说:“你小子真会说话!”说罢直接大手一挥花了50枚银币将其买下,这可相当于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近半年的收入,壮汉从随行的仆从手里接过钱的时候,整个人都看傻了,然后赶紧收了起来唯恐别人看见,满脸堆笑的围着富豪转悠,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以表感谢。

不过冯尔戈注意力却没在钱上,看着小灰,冯尔戈心里一阵阵的不舍,那是他最喜欢的马,每天花很多心思在照顾它身上,要是可以的话冯尔戈想冲到富豪面前大喊一声“这马我不卖”,不过冯尔戈就算真的这么做了估计也没什么用,事后还免不了一顿毒打,冯尔戈看着小灰离自己越来越远,忍不住留下伤心的泪水,壮汉一回头看见冯尔戈泪流满面盯着马屁股的样子,以为长时间的马厩生活让他产生了什么恶趣味,壮汉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神经病吧你!”壮汉对着冯尔戈骂了一句,边拿着到手的钱赶紧离开。

冯尔戈把饲料倒进马槽里,看着吭哧吭哧埋头吃着饲料的马匹,咕噜咕噜的声音从冯尔戈肚子里传了出来,看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干了一上午的工作冯尔戈还没来得及吃饭。

冯尔戈离开马厩走到厨房,推开门,房梁上悬挂着些烟熏腊肉,土豆白菜等冬季常见的食材一一堆放在角落,锅里还有着昨晚吃剩的炖菜,冯尔戈看着炖菜咽了咽口水,走到厨房角落,地上摆着一个铁盘,上面放着两个冻得像石头一样硬的馒头,其中一个还被咬了一口,一个清晰的牙印印在上面。

冯尔戈拿起馒头回到马厩,坐在干草堆上,对着馒头狠狠地咬了下去,馒头吃进嘴里就像是在吃干硬的抹布,冯尔戈把馒头含在嘴里用口水软化的软了些才咽下去,这两个馒头就是冯尔戈今天一天的食物,尽管厨房还有很多吃的东西,不过那些都是壮汉的。

“记着,没有我的允许,你只能吃放在着铁盘里的食物,不过你以后不会再感到饥饿了,记得感谢我!”壮汉曾对着冯尔戈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