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话 所谓的梦境
黑色的夜幕中，璀璨的星辰闪烁着光芒。
而那被包围其中的一轮明月，则是让整个天空更加明亮起来。
本不应该出现的情况，但是却完全没有因此而出现冲突的感觉。
并且就像是互相照映似得，将夜色点缀的如此美丽。
但是……
唰。
手中的剑收回，夜璇就这样踢开脚边的尸体。
那从对方脖颈处喷涌而出的鲜血，依旧在不断的喷涌着。
然而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似的，随后又瞄准了下一个目标。
——是的，面对这些似人非人的存在，她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如此。
“……”
街灯的照耀下，那白皙的脸庞上沾染着猩红的颜色。
不过现在的她根本顾不得这些事情，因为下一刻——
如同被刚才的一幕激怒了那般，那些“人们”就已经蜂拥而至。
而对于这样的场面，夜璇眉头不动的，迈出双腿往前冲了过去。
……
刹那间，街道变得异常躁动起来。
数以万计的“人群”中，娇小的身影在不断流转着。
挥剑、挥剑，挥剑。
伴随着剑刃割开**的声音，夜璇所能做的，就只有挥剑。
“……”
微微了呼了一口气，更加鲜艳的红色在她的脸上淤积着。
仿佛跳舞一般的步伐，在其中来回的穿梭。
金属的剑刃温柔而精准的掠过每个“人”的喉咙，刺入每个“人”的心脏。
对于这些本不应该存在的事物，这已经是最为宽容的做法。
……
渐渐的，地面变得湿润起来。
清冷的风吹过，夹杂着浓浓铁锈的味道。
可随着“尸体”的数量越来越多，所流出的血水也蔓延了周围时。
至始至终，夜璇都没有停下挥动着长剑的手。
不，准确的是说，她无法控制现在的身体。
甚至可以形容为——现在操控自己的不是意识，而是某种习惯。
……
很奇怪对吧，明明从来没这样疯狂的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一想到时间拖得越久的话，就对自己哥哥的情况越不利的时候。
“……”
咬紧牙关，让自己努力的迎难而上。
渐渐地，夜璇的身影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越是往前走，所遇到的障碍数量、也就愈加的繁多。
不过没有关系。
现在所要知道的事情，就是用最简单的方法，最直接的动作、取走这些奇怪的存在的性命。
柔和的灯光下，绯色的长剑被鲜血染的熠熠生辉。
“……”
可就在这个时候。
隐隐约约的，在这城市的上空、忽然传来了模糊的音乐声。
如同管弦乐团一同鸣奏的、带着悲伤氛围的声音。
不知道这是从什么地方穿出来的、只是在此音乐的配合下。
——随着曲调的不断跳动，夜璇的动作也充满了诡异的节奏感。
挥剑，刺入、拔出、踢开。
现在的她所做的事情，就只是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
就这样，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那迅捷的身影不断向前移动。
随着绚烂的血花在空中连续的绽放，存在于自己身边的包围圈也在不断扩大。
但是那样的情况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已。
因为紧随起来的那一刻，更多黑色的阴影又重新吞噬了过来。
……
看上去没完没了的样子，不过那也是正常的。
数以万计的数量，那是拥有绝对压倒性实力的一方。
然而那样也没有关系。
“——！！”
双手握住剑柄，夜璇那已被鲜血所染的眼眸睁大。
而那些“人们”也是在此刻发出尖锐的呼喊，一波又一波的冲来。
瞬间——
在这悲伤的音调之下，巨大的扇形区域，刮起了巨大的风暴。
摩擦空气的声音在疯狂嘶吼着、只要是胆敢侵入这片范围之内的敌人——
“嗤啦——”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将那几十具“人”的身体被绞成了碎屑。
漫天的血与肉，如同雨幕般倾盆而下。
被腥味充斥满了的空气之中，夜璇毫不慌张的，反手挥剑。
——瞬间，八颗头颅飞向空中，喷涌的血柱直冲云霄。
……
……
这样够了么？
恐怕眼前那“人”的数量足以证明，这一切不过还只是开始而已。
并且，他们的数量，真的是无穷无尽的吗？
没人知道，也无法知道。
但是夜璇却一直相信着某件事情。
是的，即使那果真是无穷无尽，也要全部……消灭掉给你看。
“——”
双腿踢击地面，高高跃起。
看准面前的其中一人，手中的长剑直接从对方的右眼插入。
伴随着充实的的肉感声想起，那鲜艳的液体，再次给夜璇的脸庞上增添出一抹诡异的红。
……
……
“——啊！”
双眼，睁开。
那沾满汗水的额头，以及急促的心跳。证明着夜璇正处在精神极不稳定的状态。
不过现在的她并没有时间关注这个。
是的，当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她立刻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没有任何与肌肤不相符的颜色，除了那汗湿手心的水渍之外。
“我……没杀人？”
这样盯着双手，自言自语着。
虽然没有人回答，可眼前的一切却足以给予她最好的证明。
“呼……”
于是，在这样经过了仔细的确认之后。
浑身松懈下来的夜璇则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果然，就连空气也没有沾染上铁锈的味道，而是依旧清新香甜。
只不过……
“我这是……在哪？”
当心情渐渐稳定下来的时候，夜璇才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记得自己好像是借助狂雨的能力，才进入了这个与现实不相同的世界。
可是也不知道因为何种的原因，在记忆上产生了差错。
哦不，准确来说是那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吧？
疯狂杀戮那种事情，看上去都已经足够的可怕，自己绝对不可能那么做的。
就算那给自己带来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当啷。”
“谁……谁？！”
突然，周围传来了一阵，如同碎玻璃的声响。
由于周围足够的安静，所以才会发出如此大的动静，让夜璇不由得神情紧张起来。
立刻抬起头，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但是下一刻……她的注意力就已经迁移到了另外的事物之上。
“这里……为什么会……？”
魔术馆般装饰的奇怪空间里，那红黑色的墙壁给人仿佛要窒息的感觉。
而且最重要的是——
镜子……无数的镜子。
组成这间房子的所有物体，除了天花板和墙体之外，就只有那四处摆放的镜子作为主体物。
就好像看不到边缘似的，因为镜像的缘故，这里变得异常宽阔。
“……”
看上去有点奇怪，不过那些也并不是很关键。
最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每当夜璇转头的时候，她都会看见无数个自己在盯着自己。
是的，那怕只是微微转动了眼珠这样细微的动作，也完全同步的让人可怕。
“唔……”
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同时，夜璇缓缓的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一个夜璇站起来了、镜子里千千万万个夜璇也同时站起。
虽然角度不同，可她们所表现出来的站姿和表情，完全一致。
感觉就好像是……某家大型制造人偶的工厂一样。
那夸张的同步率，已经让气氛顿时怪异到了极点。
必须要离开这里。
——这是此时夜璇心理的第一反应。
没错，只是不到数分钟的时间里，她就已经承受不了。
“库……”
不行了，只要在多呆一秒，夜璇就感觉会被那么多眼睛注视而死的。
就算那些都是自己……也绝对不要……
“啪！”
可正当夜璇打算迈出脚步的那一刻——
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面镜子，瞬间崩裂。
没有任何理由，就看见镜子里，那红色双马尾的女孩化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
就这样，在夜璇红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微微的光芒，落在地面之上。
“啊……”
为什么……当镜子破碎的那一刻，在自己的心里……
会涌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悲伤呢？
“我要……离开……离开。”
连忙摇了摇头，夜璇咽了咽口水，继续朝着自己认为对的方向移动。
并且随着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周围的镜子也在加速度的方式崩坏。
“砰、砰，砰！”
爆裂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回响，但是在那之后，夜璇都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同样的，那些依旧完好的镜子里，夜璇们也在以相同的速度奔跑。
但是究竟……出口在哪里呢？
在这只有镜子存在的地方，该怎么样离开？
“呼……”
不过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夜璇只是埋头继续往前奔跑着。
而在那之后，又过了多久呢？
“——等等，那是？”
居然，从镜子里面反射出来的光芒，照射在了夜璇的脸上。
下意识的抬眼望过去——
“出口？”
是的，在眼前无垠的黑暗中，出现了那片模糊的光亮。
带给人希望，看上去近在咫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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